第七百五十一章 初識灰石

雖然幾乎人人都被感染了灰石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達到了共存，但在羊皮卷世界里，人們依舊對灰石病滿是畏懼之心。

尤其是重度灰石病患者。

單單是產生共鳴，加速灰石病擴散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對重症灰石病患者避之不及了。

說實話，像歐若拉這樣開明的女士，在這個世界上真的不多。

但歐若拉女士也有她的特殊之處。

她是街警，警備隊的人工作時都會佩戴隔絕灰石病共鳴的道具。

而即使是這樣，歐羅拉女士在接觸菲茲的時候也相當的小心和謹慎，時刻關注著與菲茲的相處時長，確保在隔絕道具的作用時效內。

對此，左娜沒有任何意見，甚至左娜心中只有感激。

因為無論是菲茲還是左娜都不希望歐羅拉女士被她們影響，從而使得她原本幾乎就是無癥狀的灰石病，出現病症加深的狀況。

會自發的對灰石病產生興趣，並加以研究的，只有灰石醫生。

這群衝鋒在對抗灰石病第一線的偉大者。

同樣研究灰石病，研究員與灰石醫生雖然做著相似的工作，但在社會地位上，雙方是天壤之別。

在羊皮卷世界，無論是誰，在面對灰石醫生的時候，都會送上自己的敬意，即使是茶谷避難所總工那樣的強者也一樣。

愛德華看了眼莫名興奮起來的左娜，輕輕搖了搖頭后說：「你先跟我講講灰石吧。」

灰石？愛德華的問題把左娜聽愣了。

為什麼要了解灰石？這東西，是個人不都了解么。

更何況作為一名強者，與灰石的接觸絕對不會少。

但愛德華這麼問了，難道是在考驗左娜她么？

左娜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麼，第一次知道愛德華這樣的強者可能是一名灰石醫生后，她的心底就升起了一個強烈的期望。

所以左娜也就沒有多想，全當愛德華是在考察她的知識，就像是一個被老師點到名的學生一般，絞勁腦汁，認真仔細的回憶了起來。

然後左娜遺憾的發現，在這方面她的學識真的很貧乏。

「抱歉先生，我了解的不多，我就把我知道的和您說一下吧。」

左娜是拾荒者，雖然駕馭的了礦工，但左娜確實是社會底層之一。

她懂的東西真的不多。

就連礦工。

要知道，礦工在所有外骨骼中絕對是墊底的存在，啟動它所需要的知識很少，是真正的傻瓜式操作外骨骼。

在外頭，看起來人高馬大的礦工，其實它的操作難度遠低於門衛隊那種很貼身微型外骨骼「單兵作戰增強服」。

愛德華看了眼還沒來得及洗漱換衣，依舊風塵僕僕的左娜。

這丫頭這會兒都不需要化妝，平民窟一蹲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小流浪漢。

左娜知道的不多，愛德華早有心理準備。

好在這方面的知識愛德華可以稍後同茶谷的那位總工進行兌換，至於愛德華為什麼非要找左娜提問，多此一舉。

愛德華為的是緩解左娜的緊張。

從愛德華和總工接觸后，左娜面對愛德華的態度就變得格外的拘束了。

交流是促進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重要紐帶。

本著反正都要了解下的想法，愛德華就先在左娜這邊獲取些基本知識了。

左娜沉吟了有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開口道：「灰石，是一種能源。」

說著左娜取出了自己不久前剛在避難所外撿到的那枚灰石。

擺放在特製玻璃盒中的灰石，呈不規則的多面體形態，通體灰暗。

如果不是這枚石頭中蘊藏著一股不算弱小的能量，愛德華估計會把它當成路邊隨處可見的石子。

「這是高濃度的純凈灰石，只有外出拾荒，才有可能收穫，它是大地的饋贈，不存在人工合成的可能。灰石在很多方面都有應用，是也避難所最重要的基礎能源。我們拾荒者外出拾荒，最大的任務就是收集這樣的純凈灰石。」

「高濃度純凈灰石？」愛德華好奇的掃了眼一旦引動其中能量，估計能把左娜家炸了的這枚「普通」石頭。

在左娜說的這段話里，愛德華捕捉到了一條重要信息，也就是說還有低濃度的不純凈灰石了？

「不純凈灰石，或者說是灰石殘渣、污染態灰石，其實和其他避難所相比，茶谷已經很不錯了，因為有總工的緣故，茶谷這邊對純凈灰石的利用率達到了99.8%，超出其他避難所近10%。這是公示欄給的數據。」

「我自己看到的是，和其他避難所相比，茶谷這邊的灰石污染確實遠低於那些避難所。如果當年我和菲茲早一些來茶谷，或許菲茲的病也就不會拖得這麼嚴重了。」

說話間，左娜的神色低落了下來，她開始了自責。

「灰石殘渣會使人感染灰石病？」愛德華一愣，錯愕的問。

神情低落的左娜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灰石污染嚴重的地區，我們身上的灰石病癥狀會加深，瀰漫在避難所空氣中的灰石污染會與我們身上的灰石病產生一定程度的共鳴。」

愛德華輕拍腦門，作為一個人人都有的毛病，灰石病已經沒有人注意感染的問題了。

都得了誰還管這毛病的感染能力。

都是感染者，就怕這毛病在污染中被輕微共鳴，然後造成病症加深，提前兩腿一蹬。

不過從左娜的話中，愛德華可以知道，每一座避難所在灰石利用率和污染方面是存在差別的。

究其原因應該是避難所的領主，和避難所所擁有的技術。

茶谷避難所雖然不是什麼超大型的避難所，但因為有白銀族裔正機之王的使徒總工的緣故，這裡可以說是一座技術方面格外突出的高精端避難所。

愛德華張口，正準備詢問，不過在看到左娜那張風塵僕僕帶著傷疤的小臉后，愛德華放棄了提問。

愛德華打算問出來的問題，大概率不是左娜能夠回答的。

灰石的起源和灰石能源的替代。

起源就不說了。

既然使用灰石會產生灰石污染，那乾脆就停用得了，這樣不就不會再有人因為灰石污染共鳴而加深污染了么。

不過，這種關係到這個文明立足根本的能源問題，顯然不可能是左娜這個普普通通的拾荒者能三言兩語就解答的。

這個問題要去問總工。

愛德華在腦子裡頭記了一筆，準備回頭找總工要資料的時候一道問了。

「……那個，先生，你是灰石醫生么？」

見愛德華好長時間不開口，因為懷疑而心癢難耐的左娜，在過去許久后終於按耐不住，向著愛德華詢問了起來。

愛德華回過神，聽到左娜的詢問，愛德華思考了下。

愛德華抬起了右手，深紅的力量如同旋風般環繞浮現在愛德華的手上。

「有點東西，我想試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