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裴先生算計
頓了頓顧歡愉眼波微晃，接著說，「我們保證被我們撞得那輛車只是車尾受損，車主肯定沒事，不然我們不會逃逸。警察先生，如果您覺得我的話不可信，大可查證監控錄像。」語畢，一雙清眸淡淡的盯著警察。
那名警察掃了顧歡愉一眼，最終他附在一名下屬耳畔說了幾句話。等那名屬下離開后，他也抬腳走開了。
如此便只剩下顧歡愉跟蘇小西兩人。
蘇小西壓低了聲音，她疑惑的問，「阿愉，你這麼確定裴變態沒事？」她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我之前是騙你的，是為了讓你安心。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
顧歡愉嘴角微勾，弩定的說，「沒事。」
「啊？」
「如果裴晉南出事，裴家早就傳開了。我的手機現在特安靜，一條來自裴家的消息也沒有。他百分百沒事。」顧歡愉搖頭。
蘇小西後知後覺，憤怒的握拳，「所以裴變態純粹是為了整我們嘍？」
顧歡愉聳了聳肩，無辜的點頭。
「操，這怎麼辦。他這麼小肚雞腸，不會整死我吧，不會不讓老子出去吧。」
顧歡愉笑了笑，安慰蘇小西說，「只要他出面，我們肯定沒事。」
蘇小西摸不著頭腦，擰眉撓頭。
裴晉南剛進入辦公室，助理便敲門而入。
「裴總，鹽城警局的莫隊來了。」
裴晉南眸光淡漠，「警局的人，那就請進來吧。」
進入來的人正是審問蘇小西的警察。他隻身而來，進入后便慵懶的坐在沙發上，上上下下打量裴晉南。
「真沒事？」
裴晉南掃了眼莫炎，「這時候你不審犯人，來我這兒幹嘛？」
莫炎伸了個懶腰，「遇到一名有趣的嫌疑人，提出要讓受害人出面。我剛回鹽城任職，忙了這麼久，想看個熱鬧。想瞅瞅那個女人的膽子是有多大，敢撞了裴大少，還敢跟裴大少叫板。」
裴晉南靠在椅背上，抖落煙灰，對莫炎說，「警局多無趣，一會兒請你吃飯。」
早過了中午，顧歡愉跟蘇小西餓得前胸貼後背。
顧歡愉懊惱，她想她可能是低估了裴晉南對她的討厭程度。看這樣子，裴晉南是想讓他們在警局過夜？
而就在她這般思索時，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
顧歡愉猛然抬頭看過去。
赫然發現坐在輪椅上的裴晉南……
顧歡愉頓時就怔住了。
她猛地站起來，盯著裴晉南的腿。
裴晉南一臉冷色，眼睛里如同夾雜著冰渣。嘴角撩起一抹嘲諷的弧度，陰測測的瞧著顧歡愉。
莫炎推著輪椅，他想不明白，自己一向不苟言笑、看到女人便遠遠躲開的好友竟然會裝成受傷的模樣來嚇唬一個女人。
「顧小姐，如你所見。受害人已經帶過來了，這就是你所說的未受傷嗎？」
莫炎的聲音渾厚，每一個字都像是鎚頭砸在顧歡愉的心尖。垂在腿側的手驟然一顫，秀氣的眼睛內閃爍著濕潤的光。
看到顧歡愉漸漸轉向蒼白的臉，莫炎愣了愣，沒想到顧歡愉的情緒波動這麼大。倒是覺得有幾分的愧疚。作為警察，他心中的正義感要比常人都足一些。他現在有點後悔包庇好友裝殘廢這事兒了。
蘇小西亦是對裴晉南坐在輪椅上的模樣驚住了。可讓她心裡不好受的是顧歡愉此刻眼睛內濃厚的愧疚跟自責。
咬了咬牙，蘇小西向前走了一步，啟唇，「車禍這事是……」
然而未說完，卻被顧歡愉用臂肘頂了一下。
顧歡愉的心裡著實不是滋味，在裴晉南坐在輪椅上被推進來的那一刻，她的心都被揪住了。可就在剛才，她後知後覺發現裴晉南的情緒不對勁。
如果他的腿真出事了，這時候不可能單單隻是冷漠，他會變得暴戾，就算坐在輪椅上也會想掐死她……
唯一能解釋這個問題的怕是只有一個原因——裴晉南裝的。
顧歡愉的心徹徹底底落了地，緊繃的身體也慢慢和緩。一抹狡黠的光在眸中閃過，旋即走上前不敢置信的開口，「老公……怎麼……怎麼會是你……你的腿……」她索性順著裴晉南的套往下鑽，就不信裴晉南能裝得下去。
莫炎有些口渴，他的水剛含在嘴裡，噗嗤一聲都吐了出來。這一個動作，吸引了房間內幾個人的目光。
莫炎深深的咳嗽，也不在乎窘不窘，偏頭跟裴晉南擠眉弄眼，「啥時候給我找了個嫂子啊。」
裴晉南嫌棄的睨了莫炎一眼。
莫炎何其聰明，他也不問這事兒了。尷尬的沖顧歡愉笑了笑，倚靠在牆壁上，抱著胳膊看好戲。
嫂子？
顧歡愉清晰的抓到了這兩個字眼，越發的堅定裴晉南百分之百沒事。而這名警官既然會喊出『嫂子』二字，說明跟裴晉南的關係很好。
可他究竟為什麼這麼做？
討厭她討厭到想把她弄到監獄，亦或是真如蘇小西所見他有了別的女人，已經迫不及待將她敢走？可明著說不好嗎？從打算離婚到現在，難道不都是他裴晉南主導的嗎？她又並非要賴在他身邊，何必裝殘廢呢？顧歡愉口腔內一片苦澀。
顧歡愉有些生氣，她攥了攥小拳頭。
越是想讓她蹲監獄，她越是不！
蹲在裴晉南面前，顧歡愉手指顫抖的碰了一下裴晉南的腿，她咬住唇瓣，仰頭望他，「疼嗎？」
顧歡愉的聲音輕柔中帶著驚慌，卻依舊如同春風拂面。裴晉南擰了擰眉，口中的冷漠無處安放，嗆聲，「你試試？」
她沒病才不會裝殘廢。鬼才想試。
顧歡愉低垂著頭，聲音一點點變得高了起來，眼淚稀里嘩啦的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事情陡然一變，成了家事。再加上好友本就是裝的，莫炎於心不忍，在裴晉南的壓力下，硬著頭皮說，「這……行了，既然你們是夫妻，你們就回家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