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芳心空付

華箏正左右觀賞間，周菁姍出言打斷華箏道:「娘娘與公公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華箏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微微寒暄道:「這住處妹妹可還習慣，我看倒是不錯，想來費了不少心思呢。」

周菁姍恭敬回答道:「多謝娘娘關懷，雖然這裡比不上娘娘那裡的樓閣台榭，一切都挺好的。」

還是劉公公打斷二人對話，在一旁拉長著聲音尖細地宣旨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周丙常大將軍之女周菁姍，淑慎性成，聰慧敏捷，端莊幽靜，冊封為貴人，賜號『默』。欽此！」

周菁姍聽到封號后猶自發愣，劉公公咳嗽幾聲，提醒道:「默貴人，還不領旨謝恩？」

這時周菁姍才反應過來，即便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也只能忍氣吞聲道:「臣妾遵旨，謝皇上隆恩。」

劉公公見任務完成哪管周菁姍臉色，越過周菁姍向華國妃詢問道:「娘娘可隨奴才一同離開？」

華箏本來不願惹事上身，但看到周菁姍黯然神傷的樣子，怕她走向極端，於是開口對劉公公道:「多謝劉公公好意，你可先行離去我與默貴人還有些話要說。」

劉公公領命告退，丫鬟們站在一旁不敢多言，想來皆知這「默」的含義何在，就算想去安慰娘娘也怕不小心說錯了話引火上身。

只是替自己感到可憐，竟然來伺候一個不受寵的主子，以後好日子恐怕不多了，可別亂拿奴才們撒氣就行。

而周菁姍見劉公公走後，再也忍不住自己傷心的情緒，癱軟在地，泣不成聲。

華箏看著好笑，想來她還一直白日做夢來著，直到此時此刻她或許才知道自己在皇帝眼中根本算不得什麼，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華箏雖然覺得她此時非常可笑，但望著她潸然淚下的模樣確實也笑不出來，只淡淡地問道:「皇上既封了你為貴人，還特意賜了你稱號，你如此哀哭，莫不是皇上做錯了？」

周菁姍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憤憤不平道:「我就究竟為何傷心難過，我想姐姐應該不會不懂，不然也不會站在這裡看我笑話。」

「姐姐蕙質蘭心，我算是看明白皇上對你如何得情真意切了，當真讓妹妹好生羨慕啊。」

華箏聽出她語言中的譏諷，竟連些許禮儀都顧不上了，對她這種垂死掙扎的話語越發同情，依然不為所動道，

「我當然懂得，只是想知道妹妹究竟能不能幡然醒悟，莫要走上極端，免得奮不顧身想要爭取，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華箏說著話時不過是想氣氣她，好讓她及時醒悟，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到頭來一場空」這句話一語成讖，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而周菁姍被她刺激地咬牙切齒，似乎想要爭辯什麼，高聲強調道:「我是真心喜歡皇上，你們二人不過是相識早些。」

「我對皇上的真心日月可鑒，比起你來一點也不會少，只會比你對皇上的愛意更加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