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過關
我和歡歡還是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馬上就要考計算機二級了,歡歡跟我說,拉西,我們怎麼著也得看下書了吧,這天天看小說都看得我煩了。我當時特別想說誰煩了啊,我昨天還看你看一本小說笑得清口水直流呢。但我沒說出來,因為我也覺得有點煩了。現在我找到了全身心投入學習的方法了,那就是使勁看小說,看到噁心的時候就抓課本看,保證有掉進仙境的感覺。每次看英語的時候我就想起季林林,很傷感地想起他。記得每次我問他一些單選的時候,他總是要先挖苦我一下,說這道題你都不知道啊,真白活了你,哎呀這道題你都還要問,你腦殼裡頭有屎啊,啊呀還有這道,我都不忍心說你了,太可憐了。現在做單選時我就想起他挖苦我的那些話,邊做邊咬著筆頭傻笑,然後就是憂愁才下眉頭又上心頭。我覺得我是個特別傻的人,寧願後悔都不去找季林林,連一個道歉的簡訊都不願意給他發。如果再要和他說話,我要給他說,我已經不生季炎炎的氣了,我也不生他的氣了,以後我們再吵架我先道歉。但我現在只有守株待兔了,反正我已經夠蠢的了,也不在乎更蠢。考二級的時候我給我爸打電話,我爸還是那句話,有沒有信心啊?我都不敢回答了,就把話題給支開了。我爸居然給我說,你不要逃避話題,先回答我有沒有信心。我就只好可憐兮兮地回答有,那聲音就像以前我挨了打特別委屈一樣。考二級的那天我走進考場比走進網吧還輕鬆,大不了這次不過,我還有半年時間夠我撒野複習的。我答筆試的時候從來沒這麼放開過,一個小時都沒有就做完了。我回頭看了看歡歡,她也做得差不多了。我就把指甲刀拿出來修指甲,弄得到處都是白色粉末,老師走過來敲我的桌子。我抬頭一看,是個男的,他俯瞰著我說,同學你做完了吧。我挺迷惑地說,做完了啊。他就沖著我笑說,基礎還挺牢靠的,是吧,做完了就交,別在這兒影響其他人,啊?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我懷疑他是北京的。這學校能把北京的監考老師都換來了,還真牛叉。交卷的時候我就擔心起第二天的上機考試來。一回寢室,我就開始背程序,能背多少算多少,多背點即使再掛掉,心裡的愧疚感也會稍微減輕點。考完了上機我就把金色的頭髮給染回黑色了。歡歡說,拉西,你瘋了,這樣多傷頭髮你知道嗎。我完全沉浸在上機成功的喜悅中,傷就傷吧,我這回可發了,兩道程序題都給運行成功了,現在就算你拿汽油來澆我的頭我都不回潑你。歡歡痛心疾首地說,你別說了啊,我難過,我正處在及格與不及格的邊緣,一個沒有一點把握的人,啊有心情潑你啊,沒潑自己就算好的了。我上去就按著她打了一頓,我說,你還真得意了,你英語都過六級了,老子弄個計算機二級你就吼成這個樣子,我明天準備逃課回家,老子要報喜,要不鬼才將頭髮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