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嫁娘
初冬的第一場雪,悄然落在了楚梁國的高牆朱瓦上。深牆中,蓋不住的旖旎情動之聲。
女子衣衫凌亂地倒在男子身上,拚命搖頭換取片刻清明。
「……離笙哥哥……呃……」
男子微垂眼眸,低啞著嗓子克制道:「公主?屬下不是陸離笙。」
好熱!
胸腔涌動著熱潮,讓她想要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抬起迷濛雙眸,慕歌兒沉重著呼吸,發出誘人輕喚。
「我沒有害靈兒,我也沒有害蘇言月,離笙哥哥你信我。」慕歌兒早已神智不清,只是意亂叫喊著。
男子拍打著慕歌兒的臉頰,極力想要將她從身上拉開,「公主,您清醒些,您是被人陷害了!」
「嘭!」
朱門被狠狠砸開。
門口肅立著一道偉岸身影。
陸離笙眸中儘是噴薄欲出的怒火,「賤人!」
那兩個字像冰錐一般狠狠刺進心裡,落下的薄雪很涼,卻冷不過他的話語。
「離笙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賀朝沒什麼,離笙哥哥,你信我。」
慕歌兒邁著虛浮步子跑向門口,握住陸離笙的冰涼雙手,得到紓解的燥火漸漸平息下來,卻不覺想要更多,「離笙哥哥……」
溫言軟語,迷離雙眸。
心頭無端煩躁。
陸離笙猛然扯開了她身上刺目的凌亂衣裙,窸窣衣衫落在地上,美好胴體便展露眼前。
隨侍之人紛紛低垂下頭。
「慕歌兒你怎麼可以賤到這種份上?竟在本王的王府里和一個低賤的侍衛苟合!到底是本王沒能滿足你,還是你慕歌兒生性浪蕩?」
「不是的,我和賀朝沒有……」
「給本王將這湖越餘孽押下去,好好伺候!」
凜冽話語落下,賀朝被數十個侍衛押了下去,只留下他二人。
陸離笙一把提起地上的人兒進屋,狠狠將她扔下。
沒有前奏地進入,直直抵入最深處。
「離笙哥哥,痛……」慕歌兒自然環住他的脖頸,在他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紅指甲印。
陸離笙身形一頓,旋即在她的鎖骨旁狠狠咬下,慕歌兒不由叫出聲來。
陸離笙抬頭,嗜血般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嘴角溢著殷紅鮮血。
「慕歌兒,你也知道痛么?你知不知道靈兒比你痛上百倍?」
一日前。
鞭炮齊鳴,炸響了楚粱的初冬。
湖越陶陽公主與楚粱南王的婚禮,惹得奚城萬人空巷。
花轎前,芝蘭玉郎,斗南一人!
那身鮮紅喜服穿在他身上,真是好看極了!
可他手裡紅菱的另一頭,卻不是她!
慕歌兒怒極了,衝到他跟前問他:「陸離笙,你什麼意思?」
趁所有人還未反應時,她扯下了那個女子火紅鮮艷的蓋頭。
濃厚脂粉掩不住的滲人傷疤橫亘右頰,醜陋的一面暴露無遺,女子臉上陡然變色。
「蘇言月,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死了么?」
話音未落,一記響亮耳光扇下,將她打得天旋地轉,立時倒在了地上。
陸離笙的冷然話語狠狠刺進心裡,「慕歌兒,你記住,月兒遠不是你這樣的蛇蠍女子可比擬的。」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王陸離笙征伐湖越有功,功勛卓越,相府千金蘇言月秉性淑良,賢德有方,特賜二人於今日完婚。欽此!」
慕歌兒被陸離笙的人押著跪倒在地,聽著內侍用極為尖銳嗓音念著這一切。
「我是湖越的公主,陸離笙你怎麼敢毀約?你就不怕兩國交戰么?」慕歌兒嘶吼著,卻無法掙脫桎梏。
蘇言月將面紗覆上,面露憐憫:「公主還不知道么?公主離開湖越的那一日,王爺便帶著人滅了湖越。現如今,湖越只是楚粱的一個藩地。」
柔聲軟語,將慕歌兒震在原地不能動彈。
湖越亡了?怎麼可能?一個月前父皇他們還在叮囑她,要她收斂脾性的。
「蘇言月,你這副模樣怎麼嫁給離笙哥哥?你配不上他。」
陸離笙低喝:「慕歌兒,今日是本王與月兒的大婚,你不要放肆!」
周圍都是恭賀之聲,全然忘卻地上的慕歌兒。
她怒吼一聲:「那我呢?陸離笙,你我是三書六禮定下的親事,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妻。」
「我是答應要娶你,可沒說只娶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