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孽種
兩人被迫分開。
慕歌兒緊咬了唇,拚命想要止住眼中晶瑩,卻落下更多。
「陸離笙,我求你了,你放過他。」
「公主是湖越高貴的帝姬,湖越雖亡,卻也容不得宵小玷污!公主,賀朝無事,不要求他。」
話音才落,便是悶痛一聲。
慕歌兒不敢去看地上落下的一片片生肉,陸離笙卻狠狠拽著她的頭髮,逼迫她直視著。
「求?慕歌兒,你竟也會求人?你拿什麼來求?」
想到她是為了一個低賤侍衛求他,陸離笙沒來由地燥怒。
慕歌兒想開口,卻陡然被下腹的一股熱流驚住。
一陣蓋過一陣的絞痛,讓她冷汗直冒。
「痛……」
眸中緊張忽閃,陸離笙幾步遠離了慕歌兒,沉著臉對那些施刑之人斥道:「打!誰准你們停下的?給本王打到她求饒為止。」
……
長清院內。
白琅將搭脈的手收回,語含嘲諷:「她的腿沒事兒,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阿笙,三個月。」
蘇言月掩口驚呼:「三個月……公主不是才回了湖越么?」
陸離笙恨然剜了她一眼,蘇言月立時噤聲。
三個月前,陸靈遭辱,慕歌兒卻懷有身孕。
可笑!
「白琅你上次沒診出她懷孕,現在怎麼就診治出來了?她是不是根本沒有懷孕?」
誤診也不是沒有的。
陸離笙心裡仍舊懷有一絲希冀。
白琅道:「陸離笙,她此前服了葯,我也不是神醫,診不出來也屬常事。你現在是在懷疑我陷害她?你別忘了,靈兒是誰害死的!」
將人都趕了出去,陸離笙將茶水往慕歌兒臉上倒下。
眸中充斥著熊熊烈焰,一把將茶壺摔下,他道:「賤人,醒了還裝,本王問你,這孩子是不是賀朝的?」
被涼意弄醒,慕歌兒冷著臉直視陸離笙,「陸離笙,賀朝呢?」
這個女人就那麼在意賀朝?
「賤人,本王問你話。」陸離笙猛然扣住了慕歌兒的脖子,咬牙切齒,「本王問你,你肚子里的野種是不是賀朝的?」
什麼?慕歌兒連忙將手撫上小腹,可除卻劇痛,什麼也沒有。
陸離笙冷笑:「這是天意,慕歌兒,杖責時,這個野種就沒了。回答我,他是不是賀朝的?」
窒息感將她籠罩,慕歌兒伸手拍打著陸離笙的手,艱難吐出字詞,「陸離笙,你……放開……我……」
陸離笙嫌惡地甩開了手,再次發問。
慕歌兒卻笑了,「是不是,與你何干?陸離笙,你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孽種,你自己做的事,你就全然不記得了么?」
「這孩子三個月了!慕歌兒,三個月前,你才剛回湖越,你難道還想告訴本王這是本王的孩子不成?」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接近他,便滿口謊言。
愛他是假便罷了,連孩子也要給他扣上,她是覺得他有多蠢?
聞言,慕歌兒面色刷的慘白,顫著唇久久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