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再難翻身
「今日這事一出,明早的早朝想必不會安寧。」容淺的聲音傳入耳膜,「離蘇你或許可以試著說服你父親,且看看他會不會聽你的,也上一封彈劾太子的奏摺。」
君離蘇笑道:「我會說服他的。對了,咱們何時讓容琛醒來?」
容淺輕一挑眉,「明兒中午吧。」
……
一晃眼,又是一夜過去。
第二日,君離蘇起了個早,原本想聽早朝的結果,可得到的消息卻是:陛下龍體欠安,罷朝一日。
罷朝一日?
是真的不舒服,還是……不想面臨朝臣多數人奏請廢太子的場面?
畢竟是自己一直賦予厚望的皇位繼承人,如今得知他是殘忍無情之人,心中必定堵得慌。
「相思,如今外頭是個什麼情形?」君離蘇吃著早點,一邊詢問著面前的相思。
「宮中傳言太子殘害手足,景王平日待人和善,太子害他,著實荒唐。」相思悠悠道。
「容鈞這一次算是徹底翻不了身了,陛下遲早是要作出決定的,咱們就等著看結果罷。」
……
轉瞬之間又是一日。
這一日,宮中註定不平靜。
早朝過後,一道諭旨便傳入了東宮。
太子容鈞荒唐無道,品行不端,殘害手足,即日起廢黜太子之位,貶降為錦州刺史,限其三日之內收拾行裝離開帝都前往錦州。未經傳召,永遠不得入帝都
廢太子的旨意一出,猶如在油鍋中滴水,讓宮中頓時炸了開,眾人私下議論紛紛,太子失勢,莫非是齊王崛起之日?
儲君被廢,必然要推舉一位新的儲君。
昨日的太子,今日的錦州刺史,終究是不會再有翻身之日。
「貶為刺史?限三日之內離開帝都前往錦州?」齊王府內,君離蘇正嗑著瓜子,聽到水玄傳來的消息,笑了笑,「皇帝陛下果然還是沒捨得下太殘酷的處罰,廢了太子位,還能落個刺史?」
「錦州,那地方也不大。」水玄道,「離帝都也遠,陛下雖說沒有下殘酷的刑罰,但相當於將他驅逐出去,多半是不想再看見他了。」
「這麼個下場倒也不算凄慘。」君離蘇不咸不淡道,「好歹還留著一條命。」
……
與此同時,東宮之內。
容鈞望著眼前廢太子的詔書,久久不能回神。
為何……
如此突然。
「來人!來人!」他忽然高聲喊叫著,「雲姬在哪兒?把她給我叫過來!」
一名小宮女從寢殿前路過,聽著他氣急敗壞地高喊,瑟縮了一下脖子,道:「雲姬姑娘她……從昨夜開始就找不著人影了。」
容鈞臉色鐵青。
雲姬……
母後派來他身邊伺候的女子,他竟還真的就沒有懷疑!
雲姬!
真是想不到,最終還是被身邊信任的人給坑害了一把。
現在找到她又能有什麼用?即便殺了她,一切也無可挽回了。
容鈞有些頹然地坐在了地上。
廢太子的旨意一出,幾乎是不可能收回成命。
終究……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容淺,容琛……
呵。
接下來,你們二人是否該爭個你死我活了?
……
兩日後,景王府。
容琛悠悠轉醒,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君離蘇。
「醒了?」君離蘇沖他笑了笑,「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沒事了。接下來,就等著冊封詔書吧。」
容琛聞言,目光中朦朧之色頓時散去,「冊封詔書?」
「你睡著的這幾日,發生了許多事,容鈞被廢原本就是我們計劃之中的事,如今太子之位空閑,自然是得有人要坐上去。」
君離蘇悠悠道:「你昏睡的這幾日,咱們的陛下可謂是心急火燎,我們不忍心看著他再那麼焦急下去,便忽悠他說我們找到了一位神醫,相信很快就可以讓你醒來。」
二人說話間,容淺踏入屋內。
「容琛,恭喜你了。」
容淺開口,第一句便是恭喜的話,讓容琛又是一怔。
「你這麼快就恭喜我?」
「新儲君的人選已經定了下來,我為何不能提前恭喜你?朝中支持你我的人各一半,我說服了幾個人,讓他們能夠偏向你,又去與父皇交談了一番,父皇也曉得我任性偏執,終究還是覺得你更合適一些。」
容琛聞言,沉默了好片刻之後,才道出了一句——
「容淺,多謝你。」
容琛掀開被褥下了榻,而就在下一刻,屋外響起了王府下人的聲音,「殿下,陛下身邊的王總管來傳旨了!」
容琛聞言,當即朝著門外望了過去。
三道身影緩緩走來,走得近些了,他才看清,為首的那人的確是皇帝身邊的王總管,而他身後跟著的兩人手上分別端著一個托盤,一人托的是一卷明黃色的綢布,另一人那托盤上的東西以紅綢布蓋著,也不知是什麼。
那一卷明黃色的綢布是——聖旨。
那三人走近之後,便揚聲高喝道——
「聖旨到,景王容琛接旨!」
在場的眾人自然齊齊跪下。
王總管取過了托盤上的聖旨,攤開之後,朗聲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景王容琛,宅心仁厚,恪禮謹言,溫恭謙雅,今敕封為太子,賜住東宮,另賜良田百畝,綢緞百匹,玉器十件,欽此。」
「兒臣接旨。」容琛似乎並沒有太多意外,抬手接下了聖旨。
「恭喜太子殿下了。」王總管笑呵呵道,「這是您的印章,您收好了,陛下賞賜的東西,回頭會幫您全搬進東宮裡去里。」
「有勞王總管走這一趟。」容琛伸手接過了蓋著紅綢布的托盤,裡頭是象徵著他身份的印章。
「太子殿下這麼說,可就是折煞老奴了。」王總管笑著道,「二位殿下慢聊,我等這就告退了。」
「王總管慢走。」
眼見著王總管等人離開了,君離蘇轉頭朝著容琛道了一聲,「恭喜。」
容琛望著手裡的那捲聖旨,笑道:「多虧有你們的幫助。」
「感謝的話就不必再說了。」容淺慢條斯理道,「我與離蘇只想瀟洒過這一世,對爭權奪位已經不再有什麼興趣。你會是個明君,好好大辦宴席慶賀一番吧,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