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站在門口的喬木轉動把手，將門口的孩子一把抱起。

「爺爺，我不會將喬喬據為私有，我會將喬喬帶到巴黎，但會送回來，您不用擔心，他始終是您的孫子，流著容家的血液。

「是我老爺子小氣了。」他笑著打趣自己，這張老臉真是被自己踩在了腳下。

喬喬看著嘆著氣的曾爺爺，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他轉頭看向媽媽。

「媽媽，我可以跟你走的，但是我得回來，爸爸看不到我會哭的。你不在的時間裡，爸爸每天得抱著我才能睡著。」

「爸爸很可憐的。」他不是白眼狼，他也很愛爸爸，只是見到母親有些忘記爸爸了，他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寶寶是最乖的，媽媽不會拆開你和爸爸，寶寶可以有爸爸有媽媽。」她的寶寶是如此的聽話、懂事。

「媽媽，為什麼不能和爸爸在一起呢？」別人家的爸爸媽媽都是在一起的，為什麼他的爸爸媽媽不能在一起呢。

「對不起寶寶，媽媽不能告訴你。」

「媽媽還要寶寶就好，寶寶不怪媽媽。」

上天賜給她一個天使，溫暖著她的心。

——

終於等到小傢伙睡著，喬木得到休息，她拿出電腦，想要和哥哥聯繫，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卻急促的聽見一陣急促的鈴聲。

透過貓眼，她看到滿臉胡茬的容琰，眼中充滿著血絲，看來從昨天到現在他並沒有睡覺。

他們需要好好的告別，需要一種儀式。

「這些年你好好嗎？」他幾近渴望、貪婪的看著她的眼睛。

「多謝容少的關心，我很好。」不著痕迹的拉開距離，他們之間除了孩子沒了牽挂，他也該開始新的生活，她也該走自己的道路，畢竟之前太傻，她需要為自己而活。

「可以不要這麼生疏嗎？」他將自己放在卑微的地位，感受著曾經他帶給她的傷害。

「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乾脆冷靜的陳述一個事實，六年前他們就已經離婚了，已經斷了牽挂。

「我還可以叫你『木木』嗎？」他是如此的期待她肯定的回答。

他的小心翼翼讓她的心有些發疼。

「你不要這樣，我們之間已經沒了聯繫，我想我們都需要有各自的生活。」她終究是不忍心說太多的話語，她還是無法當他是陌生人。

「對不起。」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喬木的面前，在墓碑前跪了多長時間都不曾有這一跪來的更情真意切。

她沒有上前攙扶，這是他欠她孩子的，他沒有資格去攙扶，即使她是孩子的母親也沒有資格這樣做。

他對她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釋懷了。這一跪就是父親對兒子的懺悔，雖然來晚了六年，但終究是來了。

寶寶你聽到了嗎？你爸爸在向你懺悔，你原諒他吧，六年他也該懺悔夠了，以後的日子就讓他好好生活吧。

他曾經給了媽媽一條命，你就當還給他吧，不要怪媽媽自私，媽媽愛你。

「好了，我原諒你，你起來吧。」她仍舊沒有上前攙扶，他也沒有起來。

她轉身走向卧室，她的另一個寶貝還在等著她。

他仍舊沒有動，筆直的跪在地上。

她原諒他，但是她還是沒有原諒自己。

——

喬喬醒來時就看到房間里多了一個男人，他拿起身邊的枕頭朝著壞人扔了過去，發現是自己的父親，他開心的跑過去，「爸爸，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媽媽做的飯特別好吃，尤其是排骨，爸爸你要吃嗎？」

小傢伙誠心的邀請著，他抬頭徵求她的同意，她也看到小傢伙泛著光芒的眼睛，她還是點了頭，就當是為了小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