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終於學會了什麼是愛
一扭頭,浴缸就在那裡,地板上依舊有著血水乾涸之後的瘢痕,舉步,朝著血色瘢痕的浴缸走過去,腿腳卻有千斤重。
手掌里死死捏著那枚耳釘,他立在凌亂的浴缸旁,眼前似乎出現那個女人,安靜地躺在裡面的場景。
心臟抽搐的疼,前所未有的痛!
更把手心裡的耳釘,握得更緊更緊,彷彿只要握住這枚耳釘,就握住了那個人,彷彿握緊了耳釘,那個女人,就再也不會從他手中消失。
由著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沙灘,他心思一動,瞬間明悟,為什麼那女人,會選在這裡,結束一切。
這裡,是他們開始的地方,所以,她想在這裡結束一切……唐小染,你是這麼想的嗎?
靜默地立在浴缸旁,許久許久,他抬起手,摸了摸眼角,摸到一手濕潤,舉到眼前,指尖有一滴晶瑩……
「這是什麼?」他神情木木地看著眼前手指尖端的液體,好半晌,怔然地自言自語。
這是什麼……他又摸了摸眼角。
木然著,他轉身,離去了。
卻在第二天,這座公寓樓,突然空蕩蕩,再也沒有一個住家。而那些住家,甚至連家中的傢具都沒有搬遷,就這麼連夜搬走了。
許紹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吩咐的事情,已經辦妥了,她那間公寓的大門,也已經有人去修理了。從公司調遣了八名保安,以後,他們的工作,就是長期看守那棟大樓。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想去找找容途風。」
電話里,許紹聽到男人有些憔悴的聲音。
一驚:「沈慕衍,她已經死了!」
「容途風是最後見到她的人。」
「唐小染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任由你沈慕衍手眼通天,你能把人救活嗎?」許紹繼續質問。不能再繼續放任沈慕衍下去,他清晰的感受到,這一次唐小染的離世,會把沈慕衍逼瘋。
對比當年的夏兮……許紹相信,沈慕衍會為唐小染髮瘋。
「我總要去問一問容途風,那個女……小染她,葬在哪裡。」
沈慕衍這麼說道,許紹沉默了。
「先回來吧,容途風剛從紐約回來。」
……
一家咖啡廳
一張咖啡桌,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各自面前擺著一杯咖啡,但沒人去碰它。
「我去了那個公寓。」
容途風完美的笑容,僵了下,隨後又如沐春風:「哪個公寓?」
「她割腕的那個地方。」
容途風臉上完美的笑容「哦」了一聲,沒了下文。
沈慕衍抿了抿唇:「她在哪兒?」
「你不是知道了嗎?」對面,容途風攤攤手:「死了。」
至今為止,「死了」兩個字,依然能讓沈慕衍心臟驟然收縮。深呼吸,他問:「葬在哪裡?」
整個沈家的關係全部出動,都找不到的墓地,容途風選的地方,要麼就是有什麼被自己忽視掉了,要麼就是容途風就沒打算讓人找到。
「葬在哪裡,與你沈大總裁有什麼關係嗎?」容途風勾起唇角,近乎殘掠:「沈慕衍,你是她的誰?」
言下之意是說:你不再是唐小染的誰,你和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她葬在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最好告訴我。」
男人猛然抬眼,眼神冰冷無比,對上容途風。
後者輕笑一聲:「不告訴你,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把容家毀掉?就像當初的唐氏一樣?」邊說著,臉色一沉:「沈慕衍,別人怕你,我不怕。你對唐氏下手的時候,我人在紐約,否則,你豈能夠輕而易舉就毀了唐氏,毀了她畢生心血?」
「不過,既然我已經回來了,那麼我會用盡辦法,替她將唐氏,從你的手裡重新搶回來。她畢生的心血,我來替她守護。」
咔擦!
沈慕衍把玩杯子的手,一用力,杯緣出現一道裂痕。
周圍空氣頓時降到零點,男人緩緩抬頭,一雙狹長鳳眼,寒冰帶霜,「你試試。」薄唇輕動,冷厲地吐出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