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你把沈爺的臉都丟光了
什麼叫衣冠禽獸,楚寧大概也是第一次知道。
她憤怒的推開他,踉蹌幾步退到門邊,還沒緩神,喬四妹上來就是一個巴掌,把她打懵了。
「你打濕了劉師長的衣服,過去道歉。」
劉師長臉色陰沉,俯首和旁邊的人說幾句,兩人笑的不懷好意。
「我來不是做這些的,我不道歉。」她轉身就要開門,劉師長急了一下,站起來要去抓她。
「進了這道門就別想出去。」
楚寧心一沉,握著門把的手都在哆嗦。
這些人都避諱,過來伺候的姑娘知道他們的身份大概最後都不會活著出去。
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沈君瑜陰鷙的眼神落在驚慌失措的楚寧身上,然後定格在了她微微腫起的左臉上。
喬四妹心如擂鼓,特怕沈君瑜追究,可他很快卻轉移了視線,攬住了發愣的楚寧。
「劉師長,怎麼坐不住了?」
見沈君瑜那麼自然的攬住了楚寧,劉師長很自覺的沒有再提之前的事。
楚寧攪著手,感覺左臉火辣辣的疼。
喬四妹的指甲修的又圓又尖,這一巴掌是勾著打上來的,一定留下了血痕,可他居然不問不聞。
她委屈,更多的是心寒。
她不知道他是礙著有客人在不好追究還是根本就護著喬四妹。
坐立難安,她心裡驚濤駭浪,默默的扯掉沈君瑜摟在她腰上的手,小臉氣的發白。
沈君瑜無奈,就沒再摟她。
「知道劉師長的眼光,我剛才正好瞧見一個對胃口的,還會唱崑曲,我是粗人,欣賞不了,就乾脆把人請了過來,劉師長倒是可以一聽去解解乏。」沈君瑜把茶壺往劉師長那邊推了一下,茶壺下面壓著一張房卡。
「倒是很久沒聽正宗的崑曲了,很是懷念。」劉師長沒接那卡,喝了一口茶,「這次來別的不提,就給沈爺提個醒,上頭調了個刺頭兒下來,今天到位了,第一個會就是要在白城打黑掃黃,那是蔣正光見了都要低個頭的角色,沈爺最近辦事,有點數。」
沈君瑜隱在暗處的眸光略暗,抽出大衣口袋裡的雪茄,喬四妹十分機靈的湊過去給他點上,還不忘記挑釁的瞪了呆若木雞的楚寧一眼。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歪著咬著突然轉頭,問楚寧,會抽煙嗎?
楚寧錯楞,說不會。
他悶笑。
楚寧攥著裙子,還被煙霧嗆了一口,捂著嘴咳的臉通紅。
「沈爺的口味倒是清淡了不少,可那模樣卻是個拔尖的。」劉師長緩解尷尬,順便還窺覷了一下楚寧。
可惜了,沈君瑜的女人,他是不會碰的。
沈君瑜嗯了一聲,語氣寡淡,「倒是比會唱小曲的還差點。」
他這麼一說,劉師長更是心猿意馬了。
沈君瑜似乎頗為可惜的搖了搖頭,看了眼喬四妹,她立馬擠開楚寧坐到了沈君瑜的旁邊,又是捶肩又是捏腿的。
「喬姑娘的確是個八面玲瓏的。」
他們一群人笑開,沈君瑜的半張臉都籠在夜色中看不出什麼表情。
他們後來倒沒談什麼正經事,沈君瑜似乎心情頗好,直接讓喬四妹在包廂里設了賭,問楚寧什麼都不會,沒玩過,喬四妹憋著嘲諷都快憋壞了。
美人雖美,可卻無趣了些。
以美色侍人,居然還不投其所好學點討好金主的手藝,越到後面,連劉師長都搖頭惋惜。
後來沈君瑜乾脆讓楚寧先回去了。
一出包廂門楚寧臉就徹底跨了下去,眼底蘊著水汽,她愣是縮了回去。
她以前真是井底之蛙,就住在半山別墅那麼大的地方,以為看到的認識的沈君瑜就是那個每天清晨醒來會給她一個早安吻的男子。
實際上他和她的差距,何止是一道鴻溝。
見她難過,陳新不知道怎麼安慰。
她這種姑娘,顯然是不適合跟著沈爺見人的。
喬四妹借口要去洗手間跟著出來,見楚寧失魂落魄的,得意的咧開紅唇,「沈爺第一次帶你出來見市面,看你把他臉都丟光了,就你這樣只能在床上伺候人的,最低級了,你有的我都有,比你年輕清純的也有,時間久了,誰還稀罕你。」
「喬姑娘,少說兩句。」陳新皺眉。
沈爺對楚寧的心思,哪裡是她能看透的。
「陳新,站隊要擦亮眼睛,你看我把她的臉打成這樣,爺一句都沒說我,我剛跟他的時候,紅梅不過推了我一下就被弄死了,沈爺寵誰,才會護著誰,這清粥小菜,顯然膩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嬌笑的聲音在長廊回蕩。
楚寧走進電梯,陳新想跟進去卻被她拒絕了。
「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的樣子讓陳新擔心,可他從樓梯跑下去的時候,卻怎麼都沒找到楚寧。
他圍著附近的街找了好幾圈,回去想告訴沈君瑜卻被喬四妹攔住了。
她畢竟跟了沈君瑜也有一年,陳新不好強硬。
愣是等到沈君瑜出來才告訴他。
他嘴角抖了抖,愣是忍著怒火把喬四妹送走才上了自己的車。
「她哭了嗎?」
正要開車的陳新突然聽到沈君瑜問他。
他想了一下才回答,「應該是的想的,忍回去了。」
相對於喬四妹,他更喜歡楚寧,自然會多幫她說話。
後座傳來一聲嘆息,陳新手機響,他接到電話。
「爺,喬姑娘在新民路被綁了,牌九乾的。」
喬四妹這次被綁過去,有去無回。
前天在巷子里,沈君瑜一槍弄死的高瘦男人是牌九的親弟弟。
他知道那天沈君瑜是跟兩個女人離開的,其中一個槍戰的時候他護的特別厲害。
他懷恨在心,弄不了沈君瑜,就要弄他女人。
她就算能回來,人也不能用了。
「爺,阿寧姑娘回半山了。」
陳新看了下手機,滿是為難。
「她怎麼回去的?」
「車是周家的……人沒下車,大概……爺,去半山嗎?」陳新沒把話說透。
沈君瑜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可是手背突出的青筋去顯示出了此刻他憤怒的情緒。
居然一個不留神,她又上了周寒青的車!
周寒青,又是那個周寒青,他真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