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犬之篇
無限月讀
綱手聞言再一次怒上心頭,抓起身旁自來也的脖子冷笑,「真是緣分啊,我也沒想到會在女湯池遇見他。」
誰會在洗澡的時候帶著易容裝束,結果就被自來也給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自來也腿腳被查克拉震軟,整個人吊在綱手手臂上掙扎,「我也不是故意的,田之國的情報部告訴我你在那裡啊!」
猿飛日斬無法眼睜睜看著引以為傲的弟子在自己面前命喪黃泉,嘆了口氣,背過身專心看風景。
放眼望去是初秋時節的木葉,氣溫已經涼了下來,夏季郁蒼樹林,此刻或染紅黃,樹葉透過窗戶,三三兩兩隨風而落,隨風而落,隨....
咚!
落下個人來!
千手柱間抖下身上的灰塵,頂著猿飛日斬複雜的眼神,略顯歉意笑了笑,打開窗戶一個躍身翻入室內。
看這流暢優美的動作,絕對沒少翻過窗。
「不是翻窗,是翻牆。」柱間好心解釋誤會,在兩族和平休戰時期,他翻過宇智波斑的牆可以繞木葉一圈了,論翻牆行動之迅速,隱秘技術之高超,他還是略有心得的。
這樣的解釋反而更加糟糕了呢。
注意到出現在辦公室的陌生忍者,綱手停下手中動作,面前的忍者黑髮黑瞳,一頭利落的碎發齊肩而斷,眼神清朗眉宇不凡,她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可奇怪的是莫名就有熟悉的感覺。
三代笑眯眯給千手柱間介紹,「這位是老夫兩個不爭氣的徒弟,自來也,綱手。」
卷案中關於三忍的記錄十分詳細,師從三代修行仙人體於妙木山的自來也,和醫術精湛以一人之力橫斷雷忍前路的千手綱手。
「你們好。」對兩位後輩好奇目光,千手柱間回以寬然一笑。
「初代大人,你先把變身術解開吧。」能隔著你這副模樣還能認出來的話,那絕對是真愛。
初代?
什麼意思?
綱手本以為這是老師又一次騙自己回村的把戲,但日斬老師讓自來也帶來意味不明的口信,再加上方才脫口而出的稱呼。
一陣白煙過後,綱手再也壓抑不住內心跳動:「...爺,...爺爺!」
「這麼說是沒錯啦,可我還沒結婚呢。」身穿木葉忍服的年輕忍者下意識揉揉鼻子。
這是一張留在綱手回憶中的臉,在她還未分清生與死時,它就已模糊不清。
本以為自愛人與親人接俱戰死後,真正她也跟著死去了,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事能喚醒一顆不再跳動的心,但是——
「真的是爺爺嗎,柱間爺爺?」
千手柱間失笑道:「是啊。」
兩個字力鈞千斤,金髮女忍撲進男人懷中,整張臉埋入柱間胸膛,就像尋到了長輩告狀的孩子,無聲發泄著千手綱手一生的愧疚,「對不起...」
柱間虛環住綱手,手足無措地輕聲道,「綱手,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男人說著安慰性得拍了拍她的後背,「是我不好,很抱歉....未來的我走的那麼任性。」
拋下家族,拋下木葉,一個人任性的去給友人贖罪。
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到皮膚,那一瞬間似有萬語千言,關於家族,關於木葉,關於...她和她的心,但最後涌到嘴邊,想說的太多太多,卻什麼也說不出了,
三代欣慰看著自己唯一放心不下的弟子。
他生於木葉初期,隨著這個村子一起長大,也親眼目睹建村兩族的興盛和衰敗。
千手曾經多麼輝煌與一時,現在就顯映出他到底有多少狼狽,就連猿飛日斬他自己也不願去想象,千手一族如何淪落至此,一個一門雙火影擁有強大血繼界限的強大家族,是怎麼被一步一步蠶食,如今只剩一名孤女。
「小綱手現在倒是有點小時候的樣子了。」三代看著看著忍不住大笑,「以後見面機會有的是,只要你別動不動就消失。」
羞於老師的打趣,綱手抹了把臉,戀戀不捨後退了幾步。
「爺爺...怎麼會在這裡。」
三代捋了捋鬍子:「機緣巧合,或者說奇迹。」
明明自己還不到三十歲,就被一個同年齡的人稱呼爺爺了,千手柱間尷尬道,「別叫我爺爺了,聽著瘮得慌。」
綱手聞言瞭然,估計現在爺爺還沒跟水戶奶奶結婚,不過兩人早晚是夫妻,這點不要緊。
至於今天三代老師把自己叫到這裡的原因,綱手心中隱隱有底。
「關於初代大人在這邊身份的問題,綱手,我想讓他以森手柏間的名義加入千手一族。」
如果初代在木葉停留時間短,這就足以達到穩定木葉隱村人心的作用,森之千手在木葉的意味與眾不同,千手一族日漸凋零,對於木葉眾來說何嘗不是一塊鬱結於心的陰影。換而言之,如果初代目在未來一段時間內一直留在木葉......
他已經老了,早該在家帶孫子,而火影的重擔該是時候交給年輕人,特別是有過豐富火影任職經驗的年輕忍者。
猿飛日斬笑眯眯,一個顯赫的家世,年輕的繼承人,加上初代目日天的實力,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完美的了。
「這個沒問題。」綱手直接拍板同意,「爺爺你是打算用『森手柏間』入族,還是改成『千手柏間』?」
「......」孫女雷厲風行的勢頭倒是相當的千手,柱間想了想,「森手柏間吧,改成千手的話和我名字就太像了。」
可是你都進了千手一族,這有什麼區別嗎?
「成,明天我就安排爺爺入族。」
故人重歸,身體里空虛的部分被漸漸填滿,綱手自私的想爭取更多和親人相處的時間,特別是自己從小尊敬喜愛的初代目爺爺。
漂亮的女忍撩起長發,露出自信的笑容,「爺爺很久沒回千手族地了吧,族裡我一個人住著也無聊,要不要一起來。」
恩?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男人獃獃道,「不用了啊....」
「忍者宿舍那麼小,總歸比不過家裡吧!」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的原因。」柱間擺手解釋,聲音越說越小,「我...在追求一個姑娘,現在就住在她家。」
肩膀被人拍了拍,「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個問題...別天神是什麼?」斑把屍體扔到一旁,搖了搖滿是液體的盒子,泡在溶液中的眼珠像橡皮球一樣被盒壁彈來彈去。
同伴死的毫無聲息,這是一個勁敵。
「——?!」那個根忍應變迅速反手一苦無招呼過去,蹭的一下試圖拉開距離。
宇智波斑先手一步鉗制住根忍行動,掐住他的脖子,摁倒在地。
「你還沒說別天神是何物,為什麼可以控制九尾?」
「我什麼也不會說的。」忍者艱難的從袖中掏出引爆符,身為根是絕不能落入敵手,他們知道的信息太多了。
嗤——
兵器切入血肉的聲音。
根忍緊握引爆符的雙手應聲而落。
「現在能好好說清楚了吧。」
忍住劇痛,根忍跪倒在地上,死活想不起怎麼招惹上眼前這個男人:「你究竟是誰,我們應該無冤無仇。」
「怎麼無冤無仇,不是還想殺我嗎?」斑嗤笑了聲,側頭看著忍者,把他那張臉暴露在月光下。
源自同一靈魂,斑子和宇智波斑的長相不多不少略有七八分相似,可截然不同表現的氣質,讓熟人乍一眼看不出相像點。
根忍好歹在忍者素質上佔據木葉巔峰,出任務前妥妥過了一遍目標人物,單純從紙面信息獲得的資料,才讓他忽略了那種違和感。
她不是女人嗎?
根忍震驚的看著宇智波斑的臉,視線漸漸下移,死死盯住一馬平川的胸部。
「不可能!」他記得之前明明資料上寫的是B罩......
「.......」
斑忍無可忍額角爆出青筋,一記苦無插入肩頭入木三分,把他牢牢吊在樹榦上,「是誰派你來的,別天神又是什麼東西?」
根忍虛弱的支撐起身體,減緩傷口流血速度,他伸出舌頭,慘笑道:「舌禍根絕之印,我們說不出任何任務的情報。」
斑借著火光看清了咒印,上面規整有序的符咒遠別於現在任何一種通用在忍界的咒術,編製精密科學。
離他們建村的年代也不過五六十年,木葉就人才輩出創造出了嶄新體系的封印術法,不計現狀的話,斑是有點小驕傲的。
無法通過言語獲取信息,對於其他人而言得另尋他法,但對宇智波來說還真算不上難題,只不過斑顧忌他的瞳力日漸消退,盡量避免過多依賴寫輪眼。
真是麻煩。
深黑的眼中極暗紅光一閃而過,入侵意識后,宇智波斑順著根忍的記憶一條一條往下翻。
當場臉就綠了。
裡面信息量有點大。
簡而言之,有人不僅要搞他,還要搞宇智波。
斑不是不知道團藏和三代的政治鬥爭,三代主張和平演變的路線,團長則主張戰時鐵血手腕,稍微政治嗅覺靈敏一點的人,都發覺了近幾年木葉內部火影和長老團針鋒相對的勢頭,說到底這也不過後輩的紛爭,不是他的時代,他沒興趣摻和到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