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在宇智波斑看不見的地方(三)
無限月讀「大人,我們為什麼不加入這次計劃,這可能是幾十年來拿到宇智波家族血繼界限唯一的時機了。」事後不管團藏有沒有成功,都和他們無關。
黑土把暗部遞呈的資料翻了數遍,還是想不通為什麼不趁著鷸蚌相爭時,做那個得利的漁翁。
「您不是常說機會錯過比浪費更糟糕嗎?」
看著孫女意氣風發的模樣,大野木慢悠悠靠到椅子上,解答迷惑:「團藏提出的條件確實讓人心動,可是黑土你要知道,國家之間只有利益,沒有信用,他做出的允諾,是掛在魚鉤上的魚餌,他志村團藏能做出屠殺宇智波決定的計劃,不管什麼理由,事後必然會受到木葉的追查。」
大野木笑笑:「殺人滅口,斬草除根,到時候還有什麼理由比敵對國忍者所為更好的呢。」
不僅因為這層顧慮,他接到團藏合作意願前,還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木葉千手一族加入了一位新的族人,關於這位千手繼承者的一切信息都被秘密封存,幸好他暗中扶持的一個組織帶來部分情報。
——木遁。
這份情報太微妙了,三代目態度不同,政事上開始實行強硬手腕,都在這個千手繼承人出現后開始轉變,他能忍耐團藏近十年,怎麼不能再忍二十年,三十年。
大野木十分看重自己的孫女,耐心為她分析利弊:「不管如何這次木葉必定元氣大傷,猿飛敢一反常態和團藏硬杠上,肯定有他的底牌,團藏這些年太過狂妄了,已經完全忘記火之國承認的永遠只有火影啊,我們沒必要摻和到他們內鬥中去,惹一身腥。」
相識這麼多年,大野木對猿飛日斬這個人還是稱得上了解頗深,這也讓他看的清楚,猿飛日斬不是為了統攬權力,也不是受夠了團藏,而是在為後人,為下一代的火影——鋪路。
「那我們就放棄這次機會了嗎!」黑土憤憤不平。
「不。」三代土影坦然道,「我們要去一趟木葉。」
見一見未來的五代目火影。
因為遠比近在眼前利益更加珍貴的,是木葉下一任接班人的態度。
與各國猜測的水深火熱不同,第二天的木葉現在完全處於一種懵逼的氛圍中。
大抵就是,我才睡了個覺的功夫,火之國亡了???
事情沒嚴重到那種程度。
不過也差不了多少了。
往日沒什麼人造訪的宇智波族地,密密麻麻圍觀了一群人,村民也好,忍者也好,諜報者也好,此時來到這兒完全沒有任何突兀感,沒什麼別的原因,單純因為昨夜宇智波族地爆發的大規模戰鬥,半數族地中憑空出現的層層高大樹木,不是普通定義的樹,而是長達數百米延綿不盡的原始森林。
結界班部長兩眼一黑,宇智波族地多年來越搬越靠近木葉邊界,幾乎可以說是挨著結界邊上了,於是這片森林直接把木葉結界捅了個透心涼,修補結界可不是填個洞就可以完事了的。
不一會兒,前來的忍者驅散了圍觀群眾,開始清理昨夜的戰場。
斷壁殘垣,凌亂苦無與手裡劍散落地面,虯結樹脂蜿蜒埋入泥土,偶爾幾處分叉間清晰可以乾涸血跡,腥味,焦土味,樹葉清香的味道,更多的象徵著不安的東西被樹木帶入地下。
整個領導層陷入死寂,隱隱知道些什麼的高層們也沉默不語。
不能說,不能問,僅僅因為「政變」兩字的重量足以質疑一切,壓垮一切,誰都不想做出頭的那隻鳥。
宇智波鼬推開火影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朝三代深深鞠了一躬,遞過一物。
「三代大人,這是止水前輩留下的另一隻萬花筒。」少年頓了頓,「我很慶幸自己沒有使用它的機會,請之後還給他吧。」
猿飛日斬收下,頗為內疚道:「我們對宇智波和富岳的事情很遺憾,請節哀。」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昔日的同伴會為了一己私慾通敵叛村,昨晚的敵人不僅僅是根部,還包括水、風二國的忍者,對團藏心狠程度的誤判,讓他們以及宇智波一族付出了慘痛代價,幸好最後關頭千手柱間及時支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對宇智波來說這是最好的結果,只是以後佐助...媽媽就拜託您了。」
鼬低下頭,宇智波一族到底是留存下了血脈,清理掉異心者,加上三代目的支持,他和止水第一個夢想已經實現。
他解下象徵著暗部的面具,連同自己的身份證明一同交給三代。
這是他,宇智波鼬,接下來的決定。
拋棄過往一切身份,潛伏到昨晚出現在宇智波族地的神秘人身邊,成為木葉的叛忍,宇智波一族的污點。
宇智波的強大是強硬且不屈的,如果沒有改變,總有一天,木秀於林風必摧,堆高於岸流必湍。
止水明面上記錄死亡,加上他叛離木葉,經歷過血夜洗禮,整個宇智波目前拿得出的好手十不存一,這種理由下,才能讓宇智波脫離警衛隊禁錮,未來有機會進入更核心區域,並且由於他們一族的犧牲,三代有借口為族人爭取更多利益。
「這就是宇智波。」鼬離開后,狸貓在面具下扯出一個笑容,「他真的是一個好宇智波,一個好哥哥。」
「是啊......」
三代一瞬間心中湧起無言的苦楚和自責,少年才十一歲,一個同齡人還在學校讀書的年紀,他卻不得不背負起家族的重擔,獨自一人遠走他鄉。
狸貓拍了拍三代肩膀,寬慰道:「現在已經很好了,總是要一點一點改變的。」
猿飛日斬咳嗽了兩聲,收斂失態的表情,神色一正,現在不是發獃的時候。
團藏主導根部叛亂一事,在明面上被三代壓制下來。
根部與暗部同出一源,在最初的暗部結構中,根是作為暗部儲備隊員集中地而存在的,負責為暗部輸送新鮮血液,團藏接手后,根部才逐漸從隸屬性部門轉變成獨立部門。
人們如果質疑根部,同樣也會質疑木葉暗部的忠誠,象徵著種子的根如果爛了,那麼它結出的果實呢?
「團藏的事情絕對不能定義為叛亂。」
一旦木葉高層政變信息泄露,對還未從戰爭陰影中恢復木葉的打擊可想而知。
在場幾人互換了下眼神,心底有了答案。
關於昨晚發生在宇智波族地的戰鬥,木葉終於給出了官方答覆,霧忍、砂忍精英部隊聯合襲擊木葉,被宇智波發覺,后木葉忍者迅速支援,雙方在邊境處展開激烈交戰,最後以宇智波損失眾多族人為代價,全數殲敵。同時火之國大名發表了對霧隱村、砂隱村的強烈譴責,一度與風之國水之國關係降至冰點。
盤踞木葉一角的根部,就這樣不清不楚化整為零,消失在了記錄中。
收編根部的工作進行的非常順利,首先和團藏關係緊密的長老團成員在團藏失勢后,陷入緘默,生怕火影突然想起他們,目前處於閉門不出的狀態。而根部親團藏成員,早在那天就幾乎沒幾個活著,剩下的絕大多數都是尚在培訓的小孩子。
「作孽哦。」狸貓和剛剛結束換眼手術的宇智波止水來到一處訓練基地,場地中央站立著幾個小孩,狸貓指著下面一群小蘿蔔頭道,「你身體康復前就順便發揮點光和熱,喏,這群小孩交給你了。」
止水:「......」
論虐待根部跳反人員,以及剝削剩餘價值力,沒有人比狸貓更加嫻熟了。
不過到底宇智波止水在根待得時間夠長,讓他帶領這些在根部長大的孩子會更好。
「你現在已經是個記錄在案的死人了,名字都刻在慰靈碑上,怎麼樣,有想過以後幹啥不。」某暗部隊長語重心長,對止水推心置腹道,「我覺得你背後捅刀和跳水的天賦不錯,要不要跟我來暗部。」
止水翻了個白眼:「能不提跳水嗎?」
他醒來后三代都和他說了,本來宇智波止水只是在傷記錄瀕死,結果這人先手一步把他直接寫死,還寫到了木葉的慰靈碑上。
這下他不管想不想死,都是個死人了。
「不不不,你是我見過跳水姿勢最正確的忍者了,在雙目失明帶著傷的情況下,從南賀川頂一路漂到下游還不死。」狸貓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們暗部就缺你這種人才。」
「......」
宇智波止水一口氣噎死在喉嚨,隱約預見了自己未來的水深火熱。
狸貓嘿嘿一笑:「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你這麼倒霉。」
顧名思義,就是無關家族,地域,國家偏見,集合整個大陸上的忍者所建立的聯盟組織。
「這太瘋狂了。」
千手柱間自信的笑容在奈良鹿取眼中與瘋子無異,自古以來或許有忍者質疑過畸形的雇傭體系,但他們能想出改革措施不外乎資源獨立,將忍族往家族發展,或許有朝一日能取得接近貴族的地位。
而千手柱間的想法根本就是直接掀了桌子,在這個忍者逐漸成為戰爭主力的時代,忍者和傳統武士階級的殺傷力雲泥之別,如果所有忍者擁有一個獨立機構,大國之間發動國家級別戰爭就必須通過這個機構的審批,也就是說,忍者聯盟體系完全與大國一直潛移默化的「私軍」計劃背道相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