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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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碰了你哪裡?」謝舒采面無表情咬住領口,嘩啦一聲,拉下拉鏈脫下外套。
葉寶神色驚恐,捂住耳朵搖頭。
她不要回答。
謝舒采將外套揚手一拋,寬大的衣服罩住她柔弱的身體,連著頭都被罩在裡面。
他的衣服上還有淡淡的皂莢味,清香撲來。
葉寶惶然抬起臉,啞著聲音,「阿采……」
「謝舒采,看到自己的姐姐被人欺負成這樣,你裝什麼裝,就憑你還想打的過我……」
「李啟,你大可以試試,我能不能打死你。」
「真是狂妄自大!」
這時李啟瞪著眼睛,憤然揮著拳頭衝上去。
謝舒采危險的眯起眼睛,手指動也沒動,就那樣站著,倏地抬腳反踢,對方猝然往後退了幾步。
他眸子驟冷,毫不遲疑揮著拳頭狠狠地揍上去,動作狠辣而凌厲,像刀子砍在李啟身上,現場突然變得很混亂。
齊雨提前收到他信息,快馬加鞭趕過來,看見謝舒采以一敵三,臉上也有擦傷,目光驚訝的看向被欺凌的像張紙的女孩,他登時怒火衝天,大吼了一聲:「他媽的孬種,欺負女孩算什麼男人,蔬菜!老子陪你打!」
現場打鬥直叫人膽顫心驚,混亂聲響徹天空。
葉寶嚇得不敢抬頭,顫巍巍地縮在衣服里,寧願做只烏龜,把自己脖子都縮進去,也不要看到這麼暴力的景象。
在齊雨的協助下,李啟被制服在地,粗粗的喘著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牙齒滿是血,笑得很是陰險。
「謝舒采,你有種打死老子啊!你跟你媽一樣低賤,你媽那個雞就是個人人操的賤人,你是被多少人操出來的野種,你連你爸是誰都不知道,哈哈哈,我說你活著有什麼意義,那個賤人死的好,我可是聽我爸說被人奸死了!死的大快人心!你們狗娘兩就不該活著!哈哈哈…」
謝舒采身體一顫,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捏緊拳頭,臉色陰沉下來,「你找死!」
他綳著臉,失去理智地把李啟往死里打,狠狠踩著他的臉往泥土裡碾,道:「你再侮辱我媽,我廢了你!」
這樣的謝舒采真的瘋狂到讓人懼怕,連齊雨都未曾見過他這樣的一面。
李啟咬著牙,不怕死的哈哈大笑:「說到你的痛處了?你媽那個婊.子險些害得我媽自殺,做雞還裝高潔,我爸可是一直惦記著你媽那逼玩意兒,真是活的比狗屎還不如,你更是臟到想搞自己的姐姐了?」
「他才不臟!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這樣說他!」
一聲嘶啞的聲音揚起,尾音稍尖,夾雜幾分銳利。
所有人都呆住。
葉寶帶著哭腔,聲音早已沙啞地不成聲。埋著頭抓緊自己的衣服,疼得哆嗦不已,縮在他的衣服里,震驚地看向那個人,眼淚一滴一滴衣服上,暈開一片水漬。
「不要這麼說他,他不臟……不髒的啊。」
謝舒采驀地將視線移向地上的女孩,眼中露出一抹哀憐,只短暫的幾秒,化為殆盡。
沒有一絲光亮能溫暖他的心,可能已經習慣,再多的辱罵也感覺不到任何痛苦。
他揪住李啟的頭髮,從地上抓起來,拍了拍他狼狽的臉,扯了下嘴角道:「李啟,知道為什麼自己比不上我嗎?因為你太蠢,你太自傲,你以為我是一直被你欺負大的么?我會站在你永遠站不到的巔峰,給我提鞋都不配,你就乖乖的跪著仰視我的存在吧。」
「謝舒采——」李啟怒聲吼了一聲,像屍體一樣被他重重的甩在一邊。
齊雨看著旁邊的兩個被打的鼻青臉腫,已經嚇得不敢說話的人,環著膀子凶道:「你們誰敢欺負謝舒采,我齊雨從今天起跟他沒完!除非誰不想在一中混了,還不快給老子滾啊!」
「啟哥,我們快走吧。」
「謝舒采……我不會輸給你。」李啟氣弱無力地從地上被人架起,回頭哼了一聲。
謝舒采置若罔聞,神色冷漠,走到葉寶身邊,屈膝蹲下,柔聲道:「他還欺負了你哪裡?」
葉寶愣了愣,望著這樣的他,一時無言。
他明明是一塊堅不可摧的冰,此時像一道曙光給予她點滴溫暖,燃起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撼動。
她方要啟唇,謝舒采伸手捲起她的褲子,露出一截小白腿,上面皆是斑斑點點的青腫痕迹。
「別,別看……」
他的眉毛依然蹙著,神情頗為峻厲,讓她心臟不受控制地顫抖。
放下她的褲管,清瘦的手掌托起她的腳,比劃下都沒有他的手掌大,棉襪上面已經髒的看不出輪廓。
從旁邊拿起她的球鞋,垂下睫毛,一聲不吭地給她穿鞋。
她輕聲喚了句:「阿采……」
「不要說話。」他耐心而溫柔給她系鞋帶。
「……」
「嗓子啞成這樣,什麼也別說。」穿好鞋,抬眼神情專註,指尖滑過她嘴角的淤青。
他語氣如暖春風,劃過她的心尖兒,道:「還疼不疼?」
葉寶紅著眼睛,扯出抹笑,搖頭:「不疼。」
「姐,我們回家吧。」
她睜著眼睛,睫毛顫了顫,第一次……他在別人面前喊她姐。
不知為何,道不盡的心酸。
她抿唇,憋著濕漉漉的眼睛,吸了口氣重重點頭,「好……」
齊雨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個透明人,站在旁邊看著這對姐弟,嘆了口氣。
這他媽分明不是姐弟兩。
瞎了眼的都能感覺到,謝舒采多看重這個女孩,萬般柔情的眼神根本就是一個男人看著心愛的女人。
真是——造化弄人。
齊雨撓了撓頭,不想再當燈泡,拍了拍謝舒採的肩膀,說:「兄弟,我先走了啊,不打擾你們喲。」
謝舒采把拳頭伸過去,「謝了。」
齊雨露齒一笑,跟他撞了一下,「我們是兄弟,兄弟有難同當,哈哈哈。」
他微微一笑,伸手把地上的葉寶背在身上,朝著夕陽落山的方向去。
葉寶趴在他瘦削的肩頭,看著天邊最後一道殘陽,幽幽道:「阿采,回家不要告訴爸爸今天的事。」
「好。」
「也不要……傷心。」不要被別人的話輕易打敗了,你是你,謝舒采是獨一無二的。
迎面風聲擦過耳際,殘陽徹底煙消雲散。
他睜著黑漆漆的眼睛,望著遙遠的天際,沉默了許久。
「葉寶,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就好了。」
「……」
「如果說你愛我,我會……就此放手,為了你,什麼都可以拋棄,什麼都可以不要,唯有你……我想溫柔以待。」
他俯貼著她的臉頰,聲音沙啞,聲線里暗涌著道不明的悲傷。
「快說你喜歡我,說啊!」
「不要…」她什麼都不要,無論是哪一種喜歡,她都承受不起。
封在喉嚨的啜泣,一遍遍沖刷他的理智,身體越來越熱,燙的可以凝膠成汁。
似含苞待放的罌粟。
迷醉人的神經。
眸子閃過一絲光亮,他伸出手去。
低柔哭聲是催/情的媚/葯,雖性苦,確讓人甘之如飴。
修長的指尖像刀尖劃過她的背脊,帶過之處陣陣的戰慄。
黑髮遮住他的眼睛,看不見太多的情緒,想去掙扎,想去呼救,脫開這雙手的禁錮,逃離。
而他豈會那麼輕易讓她躲閃。
指骨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嘴,呼出口氣,狂野的卷過她的舌,更深的、不留餘地,掃過稜角,嘗遍她口中的腥味與淡淡的鹹味。
真想徹底撕碎她的意志,看著她像個布偶瀕臨崩潰。
彼此好像被困在走不出的黑暗。
淪陷在理智與欲.望的溝壑。
趁著他親吻空隙的檔子,她目光驟冷,抬膝朝他某處踹了上去。
只要用一絲力氣,他便會死在她的足下。
千鈞一髮,腿至中途停駐了,葉寶及時收住了力。
空氣中飄著濃烈的腥味還有汗水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麼,總之讓人想吐。
他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問:「為什麼?」
她閉著眼睛,睫毛上溢出晶瑩的水珠,放棄了掙扎,目光空洞,顫著聲音道:「我太弱小了,如果我這樣做,你說,我會被判幾年牢獄?」
他眉心一顫,驚愕住。
凝視她咬出血的唇。
葉寶嗓音低啞著,「謝舒采,我不是你,我已經成年了。我要為我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這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信念。」
「阿寶……」他苦笑,痛苦的喚著她的聲音,伸出手把她抱在懷裡,低喃:「阿寶,阿寶……為什麼會是你。」
「葉寶是媽媽給我取的名字,阿寶視為珍貴之意。我沒有媽媽,只有爸爸陪我長大,給我一個家。謝舒采,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給你,並非我意願。我把你當弟弟,僅此而已,沒有再多的感情。」
他睜大眼睛,感覺胸腔里的一口血狂襲,侵蝕五臟。
他咽下這種苦味,唇抿成一條線,眉眼旖旎陰鬱。
繃緊輪廓,一拳重重的砸在她的頭邊,手指捏得幾乎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