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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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贊今年才三十四歲,進入這個圈子也不過八、九年的時間,相比那些帶出過幾個影帝、影后的金牌經紀人,方正傳媒藝人部的頭把交椅,怎麼看也輪不到他來坐。可他不但坐了,還坐得十分安穩,手下管著十幾個經紀人,把方正傳媒藝人部經營得有聲有色。
丁贊是沒有帶出影帝、影后,可他一手帶出了主持界小天王何辰皓、席捲全亞洲的女性搖滾天團BlackHair,以及如今正當紅的流量小生趙羽澤。可以說,經過他手的藝人,就沒有不紅的。
丁贊能帶一個紅一個,帶倆紅一雙,管著好幾個年紀比他大的金牌經紀人,在方正傳媒藝人部說一不二,靠的就是他精準的市場大局觀,與毒辣的眼光。
就比如看到斐然時,丁贊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會紅。
丁贊將韓|正的名片還給斐然,抬手做出請坐的手勢,待對方坐下后,他才字斟句酌地開口道:「《人之初》我看了,你的表現令人驚艷。相信有許多經紀公司主動與你聯繫,肯定也不乏條件優渥的,為什麼會選擇來方正傳媒談一個也許並不比他們好的合同呢?」
斐然一聽就明白了,丁贊這是擺明車馬地告訴他,韓總推薦頂多算敲門磚,想和方正傳媒簽約,先說服他!
斐然沉默了好一會,緩緩開口道:「我想做一個真正的演員,」丁贊聞言一揚眉毛,卻沒有插話,「不站台,不炒作,專註演戲。」
丁贊好笑地搖搖頭:「沒有曝光率,就沒有名氣,不紅又怎麼接戲?難道要公司賠錢讓你演那些賺不到錢的文藝片嗎?」
儘管丁贊表現的非常不贊同他的想法,可並沒有說出拒絕的話。能繼續談下去便有希望,斐然稍稍放下了提著的心。
「我並不是拒絕曝光,而是希望減少無意義的炒作。曝光率高,確實能快速提升知名度,但也會消耗過多的精力。作為一名演員,我希望能將注意力集中在演戲上。而且我也並不是一心追求藝術或獎項,我僅僅是喜歡演戲,希望能出演儘可能多的角色,拍出好的作品。」
聽到這,丁贊心裡浮現出五個大字:片場老黃牛。這種演員並不是沒有,實際上還挺多。可是他們大多數年齡三、四十歲往上數,因曝光率不足,半紅不紫。少數幾個紅的,一年也難得有一部作品,因為他們演慣了好戲,會挑剔劇本和導演。
這種類型的演員,會在觀眾心裡留下非常好的印象,而且比起「追星追劇」的粉絲,這類「因人追劇」的觀眾人數更多、年齡段更廣。
可這樣的演員捧起來太慢太難,一部砸招牌的劇就可能毀了前期積累的好口碑,就像得過金馬獎的白子岳,拍了兩年的爛片,口碑都敗成什麼樣了!
「如果你已經有一部口碑劇傍身,我會二話不說就和你簽約,答應你所有的條件。可是現在你僅演了一個電影男配角,聚集起來的人氣轉瞬即逝,憑什麼讓方正為你投入資源,等待說不定哪天才會有的回報呢?」
斐然以絕對的自信,沉聲道:「因為我值得。」
丁贊並沒有被斐然霸氣十足的宣言嚇唬住,反而突兀地問道:「你知道趙羽澤嗎?」
斐然被丁贊問得有點懵,但還是老實地點點頭:「知道。」
如果說,張修己因獎項傍身,已經有了坐上「當紅小生第一把交椅」的可能性的話,那麼趙羽澤就是那個和他搶椅子的人。
不同於張修己歌影雙棲,畢業於北影的趙羽澤專註影視,在三年前出演了一部校園劇而大紅大紫,去年更是兩部電視劇上星,說是火遍全國也不為過。
「去年一年,趙羽澤接了一部電視劇、兩部電影、一個綜藝節目常駐嘉賓,加上一些站台和代言,他去年一年的收入是這個數,」丁贊伸出兩根手指,「後面七個零。如果按照你的職業規劃來走,十年後你的片酬能不能達到這個數還要看運氣。就算這樣,你也堅持要走純演員路線嗎?」
斐然看著丁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十年後,我的片酬也許不能達到這個數,但我依舊會活躍在銀幕上,而趙羽澤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能在我的電影里露個臉。」
***
「嚯!這麼乾淨?」丁贊一邊嘖嘖稱奇,一邊把斐然的公寓逛了個遍,「這裡挺不錯的,安保措施也到位,過渡期住足夠了。房子是買的嗎?」
「不,租的。」斐然想起前幾天交的房租,心裡就隱隱作痛。才半年的房租,他演《人之初》的片酬就沒了一半,簡直想哭啊!
「房東的電話給我,以後房租就由公司替你交了。」
「誒?可以嗎?」斐然頓時兩眼放光,嘴上雖然在問,手卻動作利落地掏出了手機。
丁贊好笑地點點頭:「你已經和方正簽約了,該有的福利待遇自然不能少。除了房租,水電氣物管費這些公司都會給你報銷。」
原來簽約經紀公司這麼好!早知道他八百年前就簽了啊!斐然美得找不著北,卻不想想他和方正簽的可是A級約,而且因為他本人對通告數量和內容的限制,丁贊以公司利益為由,將合約期限改為五年,分成比例更是高達五比五,這在業內A級約里是非常高的分成比例了。
放棄了未來幾百上千萬的收入毫不心疼,卻為每個月一萬多塊錢的租金樂開了花,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公司還會為你配備一名助理,人選上你有什麼要求嗎?」
「我沒什麼要求,公司安排就好。」
「行,反正你現在也沒通告,我慢慢給你挑個好的,」丁贊帶過的明星沒有一打也有半打,脾性千奇百怪,遇到斐然這麼省心的鳳毛麟角,心裡自然就多幾分好感,「另外,你確定不辦發布會嗎?」
斐然搖了搖頭:「我現在沒什麼作品,名氣也不值得一提,發布會太誇張了。」
「確實,太高調了反而會起反效果。不過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行,把你的微博打開我看看。」
斐然把微博打開遞給丁贊翻閱,起身給丁贊倒了杯茶。
丁贊接過茶,問道:「我發現你除了《人之初》宣傳時轉發的微博,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發新的了?」
斐然點頭道:「我不知道要寫些什麼……」
前世的他註冊微博都是拿來窺屏的,還被不少關注的人當作殭屍號清理過,發微博的經驗值為零。
「微博公司可以幫你打理,你想自己掌控也行,只要不隨便轉發時事,不對新聞熱點隨意評價,時不時發個自拍什麼的就行了。」
「好。」
「簽約方正這件事就是個好機會,你也好幾個月沒有發微博了,趁此機會發個自拍,把簽約的事說一下,我也可以幫你看看。」
現在就發?斐然一下緊張起來,怎麼發?寫什麼?難道拿著合同自拍嗎?那也太詭異了吧……對了!
斐然跑進卧室,從床頭柜上拿了個東西又跑了出來。
丁贊看著斐然手上的方形玻璃瓶,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香水瓶子。」斐然站在客廳陽光充沛的落地窗前,一手拿著瓶子,一手拿著手機尋找著最佳的拍攝角度。這個香水瓶是斐然在廁所的洗手台上發現的,和它擺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堆空了的瓶瓶罐罐。
其他的斐然都扔了,唯獨留下了這一個,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這個瓶子太漂亮了。瓶子整體呈正方形、略薄,瓶身是透明的,表面摸起來十分光滑,但看上去卻有菱形切割的紋路,燈光隨便一照,就光華璀璨。
瓶身上沒有LOGO,打開一聞是十分好聞的味道。斐然對香味沒什麼研究,就覺得聞起來心曠神怡,現在回想起來,似乎還有點熟悉?
斐然拿著香水瓶子找好角度拍了張照片,然後打了幾個字,接著把手機遞給了丁贊。
丁贊看了之後微微一笑,直接按下了發布鍵。
李鉞悶悶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嗯……我還要跟他道歉嗎?」
「雖然聽起來似乎是不用了,但是我怎麼總覺得你省略了非常關鍵的信息呢?」
電話那頭可疑地沉默了一會才傳來兩個字:「……沒有。」
才怪!李鏜頓時精神抖擻,循循善誘道:「弟啊,任何情況都有可能導致最壞的結果,你商場縱橫這麼些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你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哥說清楚,哥怎麼幫你分析?萬一哪裡一個不對……你說是吧?」
儘管李鏜說得似乎很有道理,可李鉞話都到了嘴邊了,還是給咽了回去。就像李鏜了解他一樣,李鉞對這個堂哥也是知之甚詳。
雖然李鏜愛玩愛鬧,但實際上是個十分靠譜的兄長。從小到大,跟他商量什麼事,總能得到真心的建議,而且他也會守口如瓶,絕不會把別人的秘密和煩惱當作談資。可身為PTT協會終身會員、CLP教忠實信徒的老李家人,李鉞卻敢肯定李鏜一定會把他說的話如數告訴六堂嫂。
如果是他自己的糗事,說了也就說了,六堂嫂也不是那種大嘴巴的人,可要是把斐然的事說出去……不知道怎麼的,李鉞腦海里就浮現出日後斐然和自己家人相處時,時不時被那兩口子在背後「噗呲」取笑的場景。
完全沒有想過為什麼要擔心朋友和家人相處的問題,李鉞斬釘截鐵道:「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我該怎麼做?」
嘴這麼硬,估計涉及到那個小明星的隱私了吧?嘖!八字都還沒一撇,就護成這樣,真不愧是咱老李家的人。雖然有點遺憾沒能聽到勁爆的八卦,李鏜還是收好八卦之心,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客觀的幫堂弟分析起情況來:
「其實最核心的問題應該是,你想怎麼做?你是想繼續道歉呢,還是就這麼糊弄過去?」
電話那頭意料之中的沉默讓李鏜忍不住微微一笑:「而你糾結這一點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你搞清楚了嗎?」
「……什麼意思?」
這情商也真的是……李鏜搖搖頭,乾脆把話挑明了:「你做事向來敢作敢當,從不拖泥帶水,卻在這件事上猶猶豫豫瞻前顧後,難道你從來沒想過為什麼會這樣嗎?一開始可能是因為拉不下面子還心存僥倖,所以來來去去的折騰。現在呢?不道歉,你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同時也擔心這件事會成為日後你們倆之間的隱患;道歉,你又怕舊事重提,破壞這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好關係……嘖,老七,你怎麼變得這麼慫?」
「嘟…嘟…嘟……」李鏜看看被掛斷的手機,好笑地搖了搖頭,轉身就歡快地跑出書房,嘴上還嚷嚷著:「老婆!我跟你說!你絕對想不到——!」
***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買了(不可描述),下樓取快遞時既羞恥又興奮,甚至都在幻想夜幕降臨后的「愉悅」了。結果別說「愉悅」了,斐然恨不得把(不可描述)直接從二十樓扔下去,扔得越遠越好好!
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斐然都斷斷續續地夢見李鉞鄙夷的眼神,睡夢中都不得安寧,只能可憐兮兮地抱緊自己。早上醒來非但沒有安眠一夜的輕鬆,只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分分鐘想抱著(不可描述)從二十樓一躍而下。
不過想到自己的臉和(不可描述)一起登陸各大新聞頭條的結果后,斐然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包裝都沒拆就把(不可描述)扔進了衣帽間深處,飄到沙發上繼續挺屍。
因此當門鈴響起,斐然行屍走肉般打開門,卻看到李鉞時,他是非常想直接關門然後裝死到天荒地老的。還好殘存的理智阻止了他的動作,決心正面剛的斐然勇敢地看向門口的李鉞。
李鉞看起來有點緊張,他舉起手裡的《十一公民》的BD,說道:「你看過這部電影嗎?一起看吧!」
斐然愣了,獃獃地看著BD的封面,猶豫地點了點頭。《十一公民》他當然看過,還專門買了BD,是他最愛拿出來拉片學習的電影之一,裡面好多台詞他都快倒背如流了。話說這人就是專門來看電影的嗎?身為土豪又那麼喜歡電影,家裡肯定有家庭影院吧?幹嘛非得跑到他這來看?
一頭霧水的斐然滿臉懵逼地坐在沙發上,和李鉞看起了情節爛熟於心,翻拍自M國老電影的《十一公民》。
《十一公民》的原版《十一怒漢》是M國歷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律政片,探討了在M國陪審員制度下,公民應如何行使自己的權力。並將主題進一步升華,上升到了尊重生命存在價值與意義的高度上。
《十一怒漢》一共有三個翻拍版本,E國版、R國版和華國版,每個版本都立足於其國家司法機構,在案件中通過陪審員之間的爭論,揭示了本國的社會問題。三個翻拍版加上原版,斐然都看過,他最喜歡的,就是2014年華國拍攝的這一部。
雖然華國並不是陪審員制度,電影中是以政法學院學生家長模擬陪審團為背景來展開故事,但在108分鐘里,電影揭露了華國當代社會的種種問題,地域歧視、階層對立、仇富、中國式親子關係等等等等,幾乎每一個人都能從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進而產生共鳴。
好的電影除了能帶給觀影者良好的視聽體驗,在看完之後還能引起觀影者的思考,甚至是反思,這樣的電影,是註定會名留史冊的,而《十一公民》就是這樣一部好電影。
儘管拉片拉到能把台詞倒背如流,斐然還是看得津津有味。在看到劇情高潮處,李鉞突然說話了。
「我就像他們一樣,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啊?」斐然錯愕地看著李鉞,完全不明白李鉞說的是哪出。
李鉞依然看著電影,徐徐道:「覺得外地人素質低,有錢人就是為富不仁,漂亮姑娘和富商在一起便是包養關係……主觀臆斷他人的行為和言辭,將自己的行為合理化。就是怕我變成這樣的人,家裡的長輩一直對我嚴加管教,我也以成為這樣的人為恥。可是我不但做了這樣的事,還遲遲沒有道歉。」
說到這,李鉞轉頭看著斐然的眼睛,嚴肅而又認真地說道:「斐然,對不起。因為初遇時發生的事,我想當然地斷定了你的為人,最後還逼迫你……我知道造成那樣的傷害,是無法挽回的,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諒,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賠罪的機會。」
斐然被李鉞誠摯的道歉給驚呆了,遲鈍的大腦完全無法給出任何反應,到是有股莫名的電流從頭皮一路躥到了尾巴骨。他甚至連移開視線都做不到,只能傻子一樣看著李鉞深棕色的虹膜發獃。
斐然的沉默讓李鉞有些不安,更有種說不出的沮喪。一想到也許以後再也不能這樣坐在一起看電影了,熟悉的焦躁感頓時湧上心頭,李鉞帶著孤注一擲的氣勢,鄭重道:「不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請你給我一個機會!」
斷電下線好一會的斐然,被李鉞這句話中的魄力刺激得終於通上了電,他定定地注視著李鉞的眼睛,看著他真摯且焦急的表情,只覺得那股電流又從尾巴骨一路上行,激得他的心臟都微微緊縮起來。
李鉞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在昨天之前,他給斐然留下的,是只有符號般單薄的印象。有錢有權,任性妄為,長得帥身材好,不是壞人但也絕對不是一個好人。斐然把兩人之間發生的事,一條一條的列出來,放在天秤上稱重,然後心滿意足地看著秤桿恢復平衡,這樣他就能把過去發生的事拋下,繼續往前走。
而昨天發生的事,讓斐然心中那個快要淡去的影子變得立體起來,單薄的符號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風趣幽默有品位,學識淵博有見地,和自己有相同的愛好,許多方面都十分合拍。
斐然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人。張修己只是把演戲當做工作,比起電影更愛音樂;尤北、杜庄雖然也抱有同樣的熱情,可他們之間存在著輩分的差距,無法完全平等;就算以後出現類似的人,也不能完全保證他們在喜好口味上的一致。
昨天可以說是斐然心情最舒暢的一天。那種強烈的共鳴感甚至讓他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滿心想到的都是找到至交好友的未來——這也是當他看到(不可描述)想起他們之間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後,絕望感愈發嚴重的原因,同時也是他今天沒有逃避選擇面對李鉞的原因。
此時此刻,面對李鉞突如其來的道歉,斐然在回過神后,首先感覺到的是驚訝,然後是些微的委屈,接著便是心臟被人小心的捧在手心上,微微心悸所帶來的釋然。
他眼神溫柔,嘴角卻掛起一抹壞笑,手肘撐在沙發靠背上支著腦袋,看著李鉞說道:「什麼都可以?」
李鉞認真地點頭道:「什麼都可以。」
「那……讓我上你一次行不?」
之所以犯罪細節與趙一航所寫的小說一致,是因為大一時趙一航在解剖課上的異狀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開始只是關心學生,後來無意間發現趙一航筆記本電腦里的秘密,使得這位心理學專業的老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之後發生的一系列變故,讓這位老師的心理日漸扭曲,殺人泄憤的同時故意嫁禍給趙一航,想逃脫罪責。
案件終於水落石出,方銘軒拿著被局長退回的辭職信,回到刑偵大隊的大辦公室。辦公室里,眾人正在商量去哪慶祝,孟安國叫住想離開的方銘軒,邀請他參加聚會。
說笑間,趙一航的母親突然來電,說趙一航已經失蹤整整一天了。孟安國心裡一沉,一邊訊問具體情況,一邊讓其他人迅速追查趙一航的行蹤。
就在這時,方銘軒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哪位?」
「……方警官,你說的對,」趙一航平靜無波的聲音伴隨著陣陣風聲顯得十分遙遠而空曠,「有些人不管怎麼裝,都沒辦掩蓋他們的本質。」
「比如說,變態。」說完,趙一航鬆開手,手機從他指尖滑落,墜入了漆黑的深夜。
而站在樓頂的他,望著眼前萬家燈火的繁華夜景,在茫茫夜風的環繞下,微微一笑。
***
「好!卡!」
「恭喜殺青!」
「謝謝大家!」在眾人的掌聲和恭喜聲中,斐然下了屋頂。接過化妝師溫姐獻上的花束,他靦腆一笑,剛才還如冰雪般冷酷的氣質,頓時被這個笑容驅趕得一乾二淨。
因之後還有幾場夜戲,簡單的祝賀后,眾人便紛紛收拾東西準備趕赴下一個外景地。斐然抱著花束和尤北、張修己一起落後一步,等著電梯上來。
「之後有什麼計劃嗎?電視劇還是電影?」張修己問道。
斐然噗呲一樂:「你當我是你這樣的大明星啊,上部戲還沒拍完就有人捧著劇本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