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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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彥紳嘆為觀止,正在興頭上呢,催促她,「你怎麼不學了?把書拿過來,我再教你一首新的。」
「不學了,我現在要練字。」
簡惜惜沒搭理他,在書桌上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本子,又找到了一支英雄鋼筆,不過她沒拿,轉而在書桌抽屜里翻找起來。
不出所料,抽屜里放著一支嶄新的派克鋼筆,黑色的筆身由金屬鈦製成,極其輕巧,鍍金的筆尖奢華又大氣,筆芯是已經注滿墨水的替換芯,看著就讓人喜歡。
簡惜惜之前只是猜測,這個年代的人用鋼筆居多,像林彥紳這樣的知識分子肯定會有一支好鋼筆,果然如此。
只是,這鋼筆是人送的,還是他自己買的,那就不一定了。
看到簡惜惜翻他的抽屜,林彥紳臉色立刻變了,又見她拿了個絲絨盒子出來,還將盒子里的鋼筆拿出,拔掉筆套,一副準備寫字的架勢,林彥紳臉色煞白,急的滿頭大汗。
「停!不準拿我的鋼筆!你給我放下!」
簡惜惜皺眉,「至於嗎?不就是一支筆?我用用怎麼了?」
「放下!立刻放下!你想用筆,桌子上就有,隨便你怎麼用。」
「可我就想用這支,那支不好看。」
林彥紳額側青筋直跳,只恨自己沒力氣,爬不起來,不然他肯定飛奔過去,把鋼筆奪下來。
「簡惜惜,你立刻把我的筆放下,不然我現在就叫我媽攆你出去!」
簡惜惜眨動著亮晶晶的眼睛,對他的怒氣無動於衷,笑嘻嘻問道:「真的?你確定你會立刻叫你媽媽攆我走?」
一邊說,她還將本子翻開,用鋼筆隨意的在上面畫了幾畫。
被用了!
她送他的鋼筆,他自己碰都捨不得碰,可現在居然被一個傻丫頭給用了!
怎麼辦?
林彥紳突然覺得萬念俱灰,最後一絲希望、最後一絲掙扎也在簡惜惜的鬼畫符中煙消雲散。
「一個大男人這麼小氣幹嗎?鋼筆買來就是用的,難不成留著當傳家寶啊?再者說了,就算你想留著當個傳家寶,那也得你有後代才行。」
瞅著林彥紳那恨不得死過去的模樣,簡惜惜撇撇嘴,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的鋼筆寫寫畫畫,假裝正在臨摹書上的字。
她算是服了這林家大少爺,一看就是個沒怎麼吃過苦頭的人,失個戀就尋死覓活,跟個娘兒們似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想到此,簡惜惜又有些慶幸,還好她只是沖喜,並沒有跟他扯證,不然的話,要她跟個這樣的男人過下半輩子,她還不如做個寡婦呢。
在她的設想中,她的意中人肯定是個荷爾蒙爆棚的人,堅實、果敢,面對風雨時會毫不猶豫的擋在她的面前。
做戲做全套,一開始寫字,簡惜惜假裝不會拿筆,隨性的在紙上畫著鬼畫符,漸漸的,拿筆像個樣子了,字雖然寫的還是歪歪扭扭,但至少看得出來是什麼字了。
她又寫了半個多小時,慢吞吞的將剛才學會的六首詩詞都抄寫了一遍。
正琢磨著要不要再接再厲時,門外傳來了顧小蓮的聲音。
「姐,姐,你在嗎?」
顧小蓮邊說邊往林彥紳的房間走去。
薛芝玉可是記得圓心道姑說的話,在林彥紳病好之前,除了簡惜惜,任何人都不得進林彥紳的房間。當然,這話其實是簡惜惜為了方便行動,假借圓心道姑的名義跟薛芝玉說的。
見著顧小蓮要進去,薛芝玉顧不了儀態,一邊追一邊大喊道:「站住!不要進去!」
失態的薛芝玉嚇壞了簡家人,顧小蓮更是僵在門口,一步不敢動彈。
苗幼荷嗑著瓜子,呸了一聲,「大嫂也真是的,傻子的話也信,這彥紳一個人困在屋裡,就算出點啥事兒,旁人能知道?」
此刻,林德文跟簡衛華正坐在堂屋裡說話,只姜雪梅站在苗幼荷身旁,聽到苗幼荷明懟實諷的話,姜雪梅臉通紅,有些下不來台。
她小小聲的解釋,「其實惜惜挺好的,雖然傻,但心善,從沒見她打過誰,她不會欺負人的。」
「不會打人?」苗幼荷臉色陰沉,那表情似是恨不得吃簡惜惜的肉,「就是那個死丫頭片子撓花了我家智淵的臉,還差點害的他斷子……呸呸呸……反正這死丫頭就是個掃把星,早晚我要把她攆出去。」
最後一句話苗幼荷說的極其小聲,在她看來,林彥紳本來都要死了,都怪這個簡惜惜。若不是她,林彥紳兩腳一蹬,這偌大的林家都是她家智淵的,到那時候,就是林德文來求著他家智淵幫忙傳宗接代,哪還需要他們厚著臉皮來求?
苗幼荷越想越是不甘心,眼看著到嘴的鴨子竟然就這麼飛了。
房門外,薛芝玉一把拉住顧小蓮的胳膊,鬆了口氣。
顧小蓮年紀小,小門小戶的又沒什麼見識,書都只讀了半年就不肯再讀,如今被薛芝玉這個她眼中的貴婦一抓,頓時嚇得兩股顫顫,說話都帶著抖音。
「嬸兒,怎麼了?」
薛芝玉走的急,喘了幾口大氣才緩過神來,見顧小蓮一副懼怕的模樣,歉意的笑了笑。
「沒事,只是彥紳不太舒服,除了惜惜之外,其他人不適合進他的房間,你是要找惜惜說說話嗎?站在外面喊她出來就成了。」
這麼大的動靜,簡惜惜自然聽到了,她慢吞吞的收好紙筆,優哉游哉的緩步踱到門口。
「怎麼了這是?」
顧小蓮隔著門檻,一把抓住她的手,「姐,你在這邊還習慣嗎?一定很冷清對不對?我反正回家也沒啥事兒,留下來陪你多玩幾天好了。」
簡惜惜皺眉,甩開她的手,冷淡道:「不用,謝謝,我在這挺好的。」
她才不要這個喜歡自作聰明的礙事精在這裡,鬼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林家人待她挺好,也不多管她,她一個人開心死了,幹嘛要拖帶個小尾巴?
顧小蓮紅了眼眶,「姐,我是真的想你了,我保證不搗亂,不讓你丟人,好嗎?」
簡惜惜冷著臉擺手,「不用。」
姜雪梅跟了過來,知女莫若母,她知道顧小蓮打的是什麼主意,無非是想在林家撈點油水。兩家本就是親家,占點便宜又怎樣?
她幫著勸道:「惜惜,小蓮年紀小,以前是有些不懂事,可咱家裡也沒旁的孩子,只你們姐妹倆。要是連你們姐妹倆都處不好,咱們這家……」
姜雪梅也是個苦命人,娘家窮就算了,嫁又嫁了個窮漢。好在那男人待她還不錯,如珠如寶的捧著她,本以為能過幾天舒心日子,誰曾想她坐月子時,她男人下河捉魚,準備燉點魚湯給她補補身子,那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婆家人罵她是掃帚星,生的還是個賠錢貨,沒等她月子做完,就把她攆回了娘家。娘家的嫂子也不待見她,只讓她睡在柴房,過著寄人籬下、吃糠咽菜的日子,奶水是早就沒了,顧小蓮餓的哇哇大哭時,她厚著臉皮去跟嫂子討要米湯,挨過罵,磕過頭。
那日子,簡直不堪回首。
好在,後來有人給她介紹了簡衛華,簡衛華是鋼廠的工人,那時候月薪十五塊,每個月還有定額的糧票、肉票。只要嫁過去,她跟小蓮就再也不用擔心餓肚子了。
簡衛華的要求只有一個,他的傻閨女沒人照顧,新媳婦必須得對他的傻姑娘好,不能虐待他閨女,姜雪梅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這些年,姜雪梅對簡惜惜算不上多好,但也沒怎麼虐待她。只是當媽的都偏心,好東西都是撿著顧小蓮先挑,剩下的才給簡惜惜。
簡衛華見姜雪梅脾氣不錯,凡事也順著他,對惜惜也還算可以,日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了。
聽了姜雪梅的話,簡惜惜猶豫了一下。
原主的記憶她都有,也知道這后媽還行,她既然借了原主的身體,想要徹底斷絕關係顯然不可能。
她皺著眉,猶豫道:「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薛芝玉可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只是有些愛屋及烏,笑著道:「那小蓮就留下來玩幾天,咱們家房間多,反正是有地方睡的。」
顧小蓮高興壞了,又笑又跳,「謝謝嬸兒。」
簡惜惜不討厭姜雪梅,卻不代表她不討厭顧小蓮,這丫頭可不如她媽心善,留下來也是個禍害。不過薛芝玉都答應下來了,她能說什麼?再者,她平時都待在林彥紳的房間里,顧小蓮進不來,惹事也惹不到她身上。
這麼想著,簡惜惜也就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下來。
午飯很快忙活好,兩葷三素,還有一碗海米冬瓜湯。
林德文特意叫薛芝玉拿了瓶好酒出來,說要好好招待簡衛華。
簡衛華還記著苗幼荷嘲諷他的話,說他們一家都是來打秋風的,要不是林德文盛情挽留,他早帶著家裡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