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包榨菜

105.第一包榨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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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完不等顧長生反應,就飛到虛空之中已經凝實的道路上,兩名負責接引的鬼差正等在那裡。

看到顧長生,鬼差行了個禮,沒給小鬼扣上鎖鏈,直接就帶著人上路。

別看那兩條鎖鏈平平無常,卻是防止孤魂野鬼中途逃跑的重要法器,對鬼魂具有極強的束縛能力和一定的傷害量。平常遇到亡魂,不管是帶去輪迴還是帶去判刑,陰差們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這次純粹是給顧長生面子。

冥差雖然是個體面的活計,但當差的都是鬼。做鬼別的不說,有一樣最不好。那就是別管你多有本事,都吃不了陽間的美食。哪怕那些美食,是家人祭拜、子孫供奉下來的也一樣,用盡了辦法也都只能吸食到食物的香氣。

雖然這樣也能填飽肚子,但嘴裡卻沒什麼實在的感覺。

大家當鬼之前,少說也做了十幾年、幾十年的人,早就習慣了享受美食。這猛地變成鬼了,再也吃不到好吃的,心裡別提多不得勁了。

好在灶王一脈一直在陽間有傳人。灶王爺他老人家的神職里,有一項是主管人間飲食的製作。因此他那一脈的弟子,親手做出來的食物都有些特殊,人能吃,鬼也能吃。

祖傳的好手藝,這一代弟子又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做出來的食物那味道,簡直絕了!

有些鬼活著的時候都沒享受過,死了還能有這機會,對顧長生的態度,想不好都難。每次見到顧長生燒香請冥差,附近的陰兵都得先打一場,贏的才能夠去吃美食。今天也是他們哥倆運氣好,剛好在周圍執行公務,這才有口福。

送走了陰差,顧長生的日子又回到了兩點一線里。每天圍著私房菜館和早餐攤打轉,忙得不亦樂乎,連家都沒怎麼回。

最近店裡生意特別好,原本招的服務員有些不夠用,顧長生沒辦法,在沒找到合適的人之前,只能自己先客串著。

「顧大師,怎麼是您在跑堂?」這個大師,尊稱的是顧長生在廚藝上的成就,而不是道術。

「這不是忙不過來么,婁總您可有陣子沒來了,今天吃點什麼?」顧長生遞過菜單:「還是老樣子?」

「對,我就好那幾口。別的地方都吃不到這麼正宗的。也就是在顧大師您這,才能順心。」婁厚德笑著誇讚:「您調|教出來的幫廚都比外頭大酒店裡的主廚強!」

聽到這話,顧長生才想謙虛兩句,突然就發覺到婁厚德的面向有些不對,怎麼看著,像是有些短命?

黑煞沖面,這是橫死之相啊!

婁厚德是他店裡的常客,只要人在A市,每個禮拜都會固定來兩趟。即使不在,一個月里也會專門飛過來吃一次。他來的次數比較多,兩人經常能見到面。以往顧長生偷偷給他看過,婁厚德這個人可以說是人如其名,品行十分高潔仁厚,做過許多的善事。因此一生雖然有小波折,但都能順利渡過。是福澤有餘,壽終正寢的好面向。

怎麼才半個多月沒見,變化就如此之大?

婁厚德是個好人。他眸光清正,功德也沒有晦暗,顯然沒做過壞事。顧長生對於好人,總是忍不住心軟多管閑事:「婁總,我們店最近出了新品,您要不要嘗嘗看?」

「什麼新品?」婁厚德很感興趣地問道。在這裡吃了這麼久的飯了,他也有些了解顧長生的為人。知道如果不是好東西,連顧家柴火灶的菜單都上不去,更別提讓顧長生親自推薦了。

「是一款麵食。有大份的,也有小份裝。大份的可以當主食,小份的可以當點心。婁總您今天點的菜多,來份小的剛剛好。」顧長生沒翻菜單,直接就說得頭頭是道,愣誰聽了也不會猜到他在說謊。

婁厚德聽了,還真以為有這麼個新品,於是就說道:「那來一份。」

別的菜顧長生都讓其他人去做,唯獨那碗面,顧長生捋起袖子,準備自己動手。

他要做的面是媽祖面,又名平安面、長壽麵,有平安吉祥、富貴長壽的寓意。

面他年前做了一批,這是乾麵,保存得當的情況下能放很久,原本是他留著自己吃的,這會正好能派上用場。顧長生動作麻利,很快就煮好了面。

面一上桌,婁厚德才嘗了一口,就知道是顧長生的手藝,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面?」這碗麵條的樣子十分奇特,面特別細,細如銀線,又特別長,長得一整碗都裝不下幾根。味道也好,滑口咸香。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叫線面。」上菜的服務員半知半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倒是另一個服務員,他老家是在東南沿海一帶,那裡信奉媽祖,每年過年的時候都要吃一碗這樣的面,以祈求媽祖保佑接下來的一整年平平安安,富貴吉祥。

他雖然出來打工了,但小時候經常吃,因此倒是對這個面不陌生。聽到客人問,也就說道:「是叫線面。因為它長得有些像線。不過也叫平安面、長壽麵、媽祖面,寓意很好的。」

婁厚德聽了,點點頭,確實是好寓意。再加上味道也好,一整碗面連帶著配菜,婁厚德都沒剩下什麼,吃得乾乾淨淨。

吃完面,又用了點別的,婁厚德酒足飯飽,結完賬離開了。顧長生從過來吃飯的客人那裡聽說婁厚德接到了一個大項目,去了外地。這項目耗時不短,顧長生原本以為他要下個月才會再來,沒想只過了兩天,婁厚德的家人,就求上了門。

那天在顧家柴火灶吃了碗面,雖然面的味道好了點,樣子也特別了點,但婁厚得也沒放在心上,只想著下回過來的時候可以再點。結果誰知道這一次接了工程,一出門就不順。

先是車子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好在不嚴重,也就划傷胳膊。雖然耽誤了飛機,但人沒事最重要。婁厚德去醫院處理好傷口后,就改簽打算繼續飛。

這回倒是順利地上了飛機,也平安落地了。誰知道一出機場門,霉運似乎就又降臨到了他身上。

被車撞,路上井蓋被人偷了掉進下水道,跌得頭破血流,送進醫院后遇到醫鬧,拿著把刀在醫院裡發瘋,他剛好坐著輪椅被家人推著經過,就被對方捅了一刀。理由是,醫院只救有錢人,沒錢的都讓他們害死了。他要捅了有錢人和醫生為他弟弟報仇。

他這個有錢人無緣無故地就遭了殃。誰讓周圍就他手上戴了塊名表,又失去了行動能力,最好捅。

才治好傷勉強可以出院的婁厚德,因為這一下,又進了手術室。醫生搶救了大半天,才勉強把他的命從閻王爺那邊搶回來。

受傷太嚴重,這下是不能出院了,項目也泡了湯。為了命,婁厚德老老實實地待在病房裡養傷。誰知道吃藥的時候,護士送過來的葯,被人偷偷地調換了,調換的人是隔壁病床病人請來的護工。這護工經常遇到脾氣不好的病人,把屎把尿還被罵,一時想不開報復社會,報復到他身上了。

……這都叫什麼事啊!

全是無妄之災。

婁厚德洗完胃出來,躺在病床上越想越不對勁。他該不是被人害了吧?

想到以往隱隱約約聽到過的,顧長生道法高深的名頭。還有這次去柴火灶吃飯的時候,對方親手做的那一碗平安面。婁厚德忍不住深思:顧大師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提前在給自己擋災?

現在回頭想想,他才完吃碗面不久的時候,遇到車禍什麼的,傷得都不嚴重,是後來從掉進下水道開始,一次比一次倒霉。這是不是說明,那碗面的效力過去了?

這麼一想,婁厚德哪裡還躺得住。

「對。第一次是車禍,當時是追尾,和他相撞的那輛車,車主當場就死亡了,但是老婁運氣好,就只劃破了胳膊。當時我們還慶幸呢,覺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哪怕是對方違規駕駛,老婁還是給捐一筆錢料理後事。」一提到這事,柯婉忍不住又愁眉苦臉了起來:「沒想到接下來,意外一次比一次多,老婁受的傷也一次比一次嚴重,每次都差點沒命。」

看來平安面還是有用的,只是沒想到婁厚德沖的煞,威力會這麼大。化解了一次以後,居然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著。並且看樣子,似乎還有沒完沒了,勢要把婁厚德弄死的架勢。

不死不休,這得是什麼深仇大恨?!

顧長生意識到自己的思路有誤,這顯然不是什麼意外沖煞,而是有人在處心積慮地害人:「婁總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出門的時候,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家裡是不是買了新的古董?」

「沒有。」柯婉仔細回想了一遍后,這才搖搖頭:「我家那口子您也知道,就好口吃的。平常除了工作之外,也就是到各地尋找美食。他膽子不大,很少惹事的。」

「對,而且我爸這個月回來以後根本沒出去過,要不是接了個新項目,他前兩天也不會打算走。等等,」少年說到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不會是項目惹出來的禍吧?」

「我爸一向講究合作生財,很少與人結仇的。不過在商場上打拚,和人結下樑子也是難免的事,但都不至於嚴重到要人命。不過最近他新接了一個大項目,這項目是龍騰集團的,當時有很多人競標,其中不乏實力雄厚的大公司,結果龍老爺子卻選擇了我爸。顧大師您說,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有人看我爸不順眼?」

少年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可惜龍老爺子也不是蠢的,怎麼可能把項目交給這種人。原本我爸還以為他不能及時趕過去,這項目就泡湯了呢,沒想到龍老爺子聽說了這事以後,反而堅持把項目交給我爸。現在我爸公司底下的人都已經趕過去開工了,不知道那些人聽說了以後,會不會把鼻子都氣歪。」

婁小少爺年輕氣盛,一想到自己父親的遭遇,就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聽得柯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要真是這樣,那些人現在豈不是更懷恨在心?」

「所以我們這才來求顧大師啊!」少年討好地看向顧長生:「我爸說,都是您一碗面把他從車禍里救回來的。這您前腳才把人救回來,後腳他就又被害死了,那顧大師您的臉面往哪裡擱?您說是不是。」

「大師您就送佛送到西天,救人救到底,幫我爸把事情解決了。我們家有錢,到時候酬勞要多少都可以。」說著,少年還恭敬地給顧長生倒了杯茶刷好感。

「胡咧咧什麼呢?大師是高人,又怎麼會看重那些世俗財物。」柯婉訓斥了少年一句,而後正色對顧長生說道:「不過這小子有句話說得對,還請大師您千萬救人救到底。」

柯婉說著,從包里掏出一個精緻古樸的小盒子:「這是我娘家那邊傳下來的古物,我聽說像您這樣的高人,都有收集古董的愛好。這東西不值什麼錢,不過算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盒子打開,裡面放著的是一塊十分潤澤的古玉。古玉上靈光耀耀,哪怕普通人看不出什麼玄機,光是那水頭和年份,就足以令人心驚了。

這哪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

拍賣場上,遇見識貨的,沒幾千萬下不來,再值錢不過了。

「這我不能收。」顧長生把盒子推了回去,不等柯婉再勸,就說道:「這是件靈物。古物有靈,能護主。以婁總現在的情況,最好還是佩戴上它,以防出意外。」

「婁總是我店裡的常客,又常做善事。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就沒有不走一趟的道理。」

原本來之前,柯婉是打算想盡辦法也要讓顧長生收下這塊玉佩的。只不過現在,一聽他說這玉佩對丈夫現在的情況有用,柯婉就有些猶豫了,正在她猶豫的時候,聽到顧長生願意出手,哪還顧得上什麼玉佩不玉佩的,連忙拿起來就往顧長生手裡塞,弄得顧長生哭笑不得:「這玉佩對普通人有用,但對我們這樣的人,就沒什麼效果了。」

顧長生倒也沒說謊,對他來說像這種幾百年的靈玉,確實沒什麼大用,也只能給普通人護護身了。

聞言,柯婉只好把東西收回去,滿臉的不好意思:「我還以為都有用呢。」

因為婁厚德的情況危急,顧長生決定出手后就沒多話,立刻跟柯婉母子走了。

醫院裡,婁厚德正渾身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看到顧長生,婁厚德滿臉激動:「顧大師您可來了!」再不來,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這幾天接連不斷的意外,早已經把婁厚德嚇慘了。

婁厚德話才說完,他頭頂上的吊燈突然毫無預兆就掉了下來。

按理說,病房裡一般是沒有吊燈這種,集裝飾和照明於一身的東西。然而這是他才換的豪華單人病房,價格非同一般,當然會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這個大吊燈就是其中之一。

要不是在普通病房那邊,被人換藥差點吃死了,婁厚德也不會浪費錢搞這個特殊。誰知道,換了病房,危機也沒有離他而去。

婁厚德躺在病床上,看到妻子驚恐的眼神,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順著妻子的目光往上看。才一抬頭,他就看見天花板上那個裝飾得格外富麗堂皇的吊燈砸了下來。婁厚德下意識地想要逃跑,但腿才骨折沒多久,石膏都還沒拆,根本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等死。

「爸!」少年跑過去,想把他爸抱起來。結果剛跑到病床邊就來不及了。

「讓開。」

少年下意識地往後退。千鈞一髮之際,顧長生伸手拽了一把病床,直接就把笨重的大鐵床拖離了原來的位置。吊燈砸下來的時候,顧長生甚至還有餘力,抽起搭在床沿邊上的閑置薄毯,擋住濺起的碎片,避免傷到人。

「卧槽,這身手未免也太帥了吧!」少年滿臉崇拜。

處於震驚之中的婁厚德夫妻倆聽到少年的話,下意識地教訓了一句:「不許說髒話。」

「哦。」少年乖乖地閉上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顧長生。

他爸果然沒騙他,這位真的是高人!

那小表情,看得人忍俊不禁。顧長生走過去順手揉了一把少年的頭毛,不等少年表達不滿,就一本正經地說起了正事:「婁總這情況,確實不是意外。」

吊燈很新,再加上婁厚德也知道自己最近比較倒霉,住進來之前就已經讓人檢查過房間,排除了所有的安全隱患。

沒想到在嚴防死守下,竟然還出了狀況,顯然是有人暗中動過手腳。

「可我從來沒離開過病房,就連換藥,都是護士們輪番過來換的。這要怎麼做手腳?」婁厚德忍不住問道。

這事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都還沒能看出端倪,幕後之人的手段,未免也太高桿了些。要不是顧大師正好在,說不準今天,他死了都還不明不白。

「爸,你這情況哪裡還可能是人為,說不準就是有人做法派小鬼什麼的。」他爸明明也挺聰明的,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發達了,而且頭腦也不僵固,遇到事了還知道請大師,怎麼大師請來了,人反而變傻了,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到。

「確實不是人為,不過也不是派小鬼。大概是有人拿了你的生辰八字或者貼身物品做法。剛剛在吊燈上,有一縷黑氣纏繞。」聽到這話,原本離吊燈殘骸很近的少年連忙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被黑氣纏上。

「用不著這樣,吊燈掉下來之後黑氣就沒了。現在這情況,只要你別想不開光腳踩碎片就沒事。」怕真有人不小心踩到碎片,緩過勁來的柯婉,連忙出去叫人打掃地板,順便換盞新燈。

為了老公的人身安全,這回只要裝個燈泡,能照明就好。其他中看不中用的東西,能省就全都省了。

「婁總,你仔細想想,有誰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嗎?或者接觸過哪些人,有可能拿走你的頭髮、指甲之類的東西。」

「生辰八字這種私密的東西,就只有家裡人知道。我兒子都不知道準確的時間,只知道個日期,更別提外人了。至於頭髮,我頭髮短,所以也不怎麼掉,不像你嫂子,天天一掉一大把,誰拿了一兩根都發現不了。」婁厚德想了想,又說道:「指甲倒是有可能,前兩天我才剪過一次,不過是在家裡剪的。我家沒保姆,都是請的小時工。小時工走的時候,會順手帶走垃圾,有心人想拿到並不難。」說到這,婁厚德就有些發愁,目標太廣了,根本找不到可疑人物。

反倒是少年突然想起來:「爸,你上個禮拜不是才剪過頭髮嗎,會不會是理髮店的人乾的?」

「變本加厲?」

「對。」方衍之點頭:「他開始傷人了。」

「最開始還遮遮掩掩,偷偷地在一個藝人杯子里放一縷黑漆漆的東西,導致那個藝人肚子疼,吃藥不管用,直接拉進醫院吊水才行。後來被我發現以後,就明目張胆了。」方衍之說到這,忍不住皺眉:「推器材砸人,在演員吊威亞的時候故意颳風嚇唬,嚇唬完了還拿著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用什麼凝聚的,類似小刀的東西,磨威亞繩子。還有些別的,好幾次都差點鬧出人命。」

「弄得我都不敢離開片場,每次去個洗手間化妝間都要提心弔膽。生怕一眼看不到,沒人提醒,回來的時候會出什麼事。」方衍之第一次慶幸起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能看到鬼,不然劇組都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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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道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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