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2006年10月27日下午17:30
徐然沒有被判犯規,這是姚俊預料之中的結果,高三那邊的隊員們早已忍無可忍,球不打了,可以,這口氣,必須出!徐然這小子,不教育不行!
連姚小跳都氣的想打人了!那個7號簡直太壞了!絕對是她長這麼大見過最壞的人了!
然而就在袁浩帶著高三隊員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姚俊卻把他們攔下來了,淡淡的說了一句:「雨天地滑。」
袁浩氣急敗壞,臉都要氣青了:「你他媽……」
緊接著,姚俊又接了一句:「來日方長,現在人這麼多,先打完這場再說,上了場就沒半途而廢的道理。」
「艹!」袁浩憋了一肚子的火,但他也聽明白了姚俊話里那句來日方長的意思,緊咬牙關壓了壓脾氣,和其餘皆是心有不甘的隊員們一起到教練面前商量新的戰略方案和各隊員的站位。
姚俊的胳膊八成是斷了,肯定是沒法上了,所以需要候補人員加入和安排新的前鋒。
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大家讓姚俊先走,趕緊去醫院看醫生。但是姚俊卻沒走,這是他打球的信念,也是一種歸屬於團隊的信念,無論之後的比賽他是否上場,無論結果是輸是贏,只要球沒打完,他就不能走。
站在一旁觀戰的時候,姚俊將賽況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原來他是前鋒,主要任務就是進攻,還在校隊呆了這麼多年,絕對是團隊主力,現在他下來了,新前鋒戰鬥力有點弱,攻擊性不強,爆發力也不行,又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怕被吹犯規哨,出手前總是猶猶豫豫,根本斷不下來球,也破不了籃。
相反對方前鋒,徐然,膽子但是挺大,爆發力也強,身手也挺敏捷,該出手時就出手,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仿若姚俊就是他的絆腳石,沒了姚俊,這兒就是他的主場,無論是防守還是進攻,都發揮的遊刃有餘,沒幾分鐘就快攻突擊了好幾球。
兩隊的比分差距本來就不大,這樣一來,分數很快就持平了。
分數的持平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緊張又壓抑的一種局面,無論是在場打球的,還是場外看球的,心裡都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緊張的喘不過氣,期待著本方趕緊進球,又祈求著對方千萬別進。
然而就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郭奇的哨又吹響了,高三方前鋒進攻犯規,判高一罰球。
罰籃的是徐然。
一般情況下罰籃之前,罰籃手總要站在罰籃線上深吸兩口氣,定定神再抬手投球,每當這個時候,總是球場上最緊張刺激的時刻,尤其是現在,賽時快要結束,而雙方比分又持平的時刻。
姚小跳簡直緊張到無法呼吸,緊緊地攥著她哥的衣角,心裡不斷地祈禱著:「千萬別投中!千萬別投中!千萬別投中!」
在全場高度緊張的氣氛中,裁判把球給了徐然。徐然看起來很輕鬆,一點也沒有緊張與緊迫的感覺,站在罰球線上隨意的拍了兩下球,繼而漫不經心的推手,抬臂,拋球,三個動作一氣呵成。從他手中飛出的籃球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優雅的拋物線,精準的落入了籃筐中,甚至都沒有碰到籃板和籃筐邊緣。
剎那間,高一觀眾區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般的歡呼。徐然舔了舔唇,扭頭沖著觀眾區邪痞的一笑,緊接著又引起了一陣充滿了崇拜感的騷動。
當時姚小跳的心裡只有兩個字:「噁心!」她甚至還扯了扯她哥衣角,氣呼呼的說,「哥,我真的好討厭他啊!」
姚俊趁機告誡道:「所以你以後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能找這種男人!這種男人除了長得好看,哪哪都不行!」
姚小跳點頭啊點頭!然後她又扯了扯她哥的衣角,紅著臉小聲問:「哥,你覺得林昊陽怎麼樣啊?」
姚俊言簡意賅:「裝逼。」
姚小跳:「誒呀你怎麼能這麼說人家啊!」
姚俊冷笑:「呵,那貨還不如徐然呢,最起碼徐然膽子賊大,下手也果斷,林昊陽就是個慫包。」
姚小跳氣悶悶的鼓起了腮幫子。
在接下來的比賽里,徐然越戰越勇,又接連投進了好幾個球,甚至還有個三分。並且他每投進一個球,就如猛烈海風一樣,能夠激起高一觀戰區一陣又一陣熱火朝天的歡呼雀躍。
兩隊比分漸漸拉開了差距,高一這邊簡直是突飛猛進。截止到比賽結束,高一以103比92的絕對優勢大勝高三,成功奪得了今年籃球賽的冠軍。
與冠軍失之交臂,也在姚俊的預料之中,所以他也沒太失望,不過不失望並不代表著心甘情願的接受事實。
如果說裁判公正,賽場上所有人都遵守規則,那他輸了就輸了,輸的心甘情願。但是現實情況卻完全與之相反,所以他不甘心。
這是他高中生涯最後一次球賽,竟然被一個狂小子下黑手撞斷了胳膊,還被他搶了冠軍毀了大滿貫,真他媽越想越憋屈。
不好好收拾他一頓,他就不姓姚!
……
2006年10月30日周一晚20:45
才第一節晚自習下課,徐然就已經煩了,覺得教室和學校就是一座監.獄,心早就飛出監.獄外了,下課鈴打響后思考了不到一秒鐘,他就決定越獄。
從學校正門走出去不現實,不到放學時間,學生出校門都要出示假條,所以只能通過非法途徑越獄——翻牆。
打籃球賽那天,他發現體院館後面的北牆上有一扇生鏽了的鐵門,鐵門外是一片小樹林,穿過樹林就是學校後面的大馬路,就是通向自由的坦途。而且那地方平時基本沒人去,周圍也沒有監控攝像頭,是個越獄的絕佳渠道,所以他就經常從那裡翻牆逃學。
今天,他打算繼續沿用這種方式越獄。
然而就在他起身走出教室的時候,教室後面一位不怎麼起眼的男生也悄無聲息的跟著他出去了,不近不遠的尾隨在他的身後。確定徐然是往教學區大門的方向走之後,那位男生拿出手機,給坐在高三教學的校隊師兄們群發了消息——蛇出洞了。
晚上的校園基本沒什麼人,徐然對於越獄的套路早已瞭然於心,跟平常散步一樣,不慌不忙的穿過了安靜的校園,來到了體育館後面,抬起手輕輕一抓就夠到了鐵門的上沿門框,再蹬著側面牆壁用力一躍便翻到了門上,緊接著縱身一跳,人就落在了「監獄」外的地面上。
平時這種時刻,他總是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輕鬆,甚至會如釋重負般的舒一口氣。
但是今天,落地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潛意識告訴他,這裡似乎隱藏著危險,但是還不等他細想危險到底來自何處,就被人從背後用一口麻袋兜了頭,眼前瞬間一片黑。
剎那間,徐然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被人堵了,心裡猛地就竄起了一股火——長這麼大,還沒那個孫子敢堵過他徐然!
但堵他的人根本就不給他任何反擊的機會,一人把麻袋悶他頭上的瞬間,另外一人就抄起了手裡的鋼棍,毫不留情的抬手狠狠地掄到了他的腦袋上,直接就把他給掄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