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打洗他
美食拯救世界。
我在哪兒？
發生了什麼？
伊蘇現在的腦子還是懵的,哪怕已經確定了眼前的浩克並不是要吃她而是要吃蟹黃湯包而已,但是她也依然沒有辦法驅趕縈繞在她心頭的緊張。
因為——
浩克一直用垂涎欲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手上的蟹黃湯包,還心急地張嘴催促了兩句：「浩克餓！」
「浩克要吃！」
伊蘇：「……」
大佬。
你這是在撒嬌是吧？
看著眼前如小山般巨大,隨隨便便一根手指就能夠直接把她戳死的浩克雖然對她手裡的蟹黃湯包垂涎欲滴，卻始終沒有使用暴力,而是選擇用賣萌的方式跟她討吃的樣子，伊蘇：「……」
她能怎麼辦？
她居然覺得這樣的浩克有點萌。
也是絕望。
#
今天對復仇者來說,是幸運的一天——
因為不用拯救世界，他們就可以去浪了。
然而今天對復仇者來說,也是不幸的一天——
因為變故發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布魯斯怎麼莫名其妙地變身了？】
除了留在復仇者大廈的訓練室內打沙包來消遣時間的美國隊長，其他出去浪的復仇者們得到消息之後，就齊齊往回趕了。
在公共頻道里,獵鷹好奇地問道,【娜塔莎呢？我以為他們今天是在一起的？】
【我和克林特在一起。】黑寡婦開口道，【布魯斯有事去了神盾局一趟,我們約好了等他那邊結束之後再一起去吃個午餐的。】
可惜黑寡婦沒有等來班納博士,反倒是等來了「班納博士變身浩克」這個消息。
於是正在給鷹眼他老婆肚子里還沒出生的孩子買嬰兒用品的兩位特工二話不說就趕回來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浩克,我已經根據浩克的行動路線追蹤到他的位置了。】
美國隊長根據屏幕上的路線,駕駛著他的哈雷疾馳在馬路上,只是自己的位置越靠近追蹤到的紅點,他就越覺得疑惑，【只是我有點懷疑追蹤器是不是出現什麼問題了。】
因為這一路過來,明顯是過於安靜了。
正在讓賈維斯啟動Mark44反浩克裝甲的鋼鐵俠聽到美國隊長的話,開口道：【隊長,你這是在懷疑我們斯塔克的技術嗎？】
【托尼，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當浩克那龐大的身軀出現在他的面前時，美國隊長沉聲道，【夥計們，我看到浩克了。】
哪怕不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美國隊長相信也沒有人會不熟悉浩克的身影。
只是……
饒是美國隊長在趕來的路上已經設想過不少的可能性，卻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看到變身之後總是很不好惹的浩克這會兒溫順得跟兔子似的，乖乖地趴在人家漂亮姑娘的窗口等著被投喂。
手持星盾的美國隊長一臉懵：「……？？？」
這是什麼情況？
【隊長？】久久沒有等到美國隊長再開口的其他復仇者們有些擔心，【你還好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呃。】美國隊長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看到的這一幕，他道，【……我還好，浩克也挺好的。】
只是他這句話剛說完，復仇者聯盟內唯一的女性成員——黑寡婦就細心地發現了他語氣似乎有點不太對勁：【隊長，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而鋼鐵俠也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還有隊長你那邊怎麼有點安靜？】
他的話讓公共頻道內的其他人都反應過來了——
是啊。
隊長既然看到浩克了，他那邊怎麼那麼安靜？
【因為……】美國隊長的語氣聽起來有點一言難盡，【浩克他沒有在搞破壞。】
【講清楚，隊長。】
復仇者聯盟的成員們曾聯手合作過，在他們的印象當中，美國隊長一向是冷靜果斷的指揮官，但是今天他卻讓他們有點懷疑他們時不時碰到一個假美國隊長了。
美國隊長：「……」
美國隊長是真的，但是浩克是不是真的就難說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美國隊長試圖找一個比較合適的形容，他道，【我現在看到的浩克，乖得跟兔子一樣。】
其他的復仇者們：「……？？？」
公共頻道里有一瞬間的安靜，片刻之後就熱鬧起來了：【不是可能，我們是真·不信。】
【乖得跟兔子一樣？這可能是兔子被黑得最慘的一次吧？】
【我覺得隊長你可能對兔子有什麼誤解。】
我就知道會這樣。
聽到其他隊友們的話，美國隊長的表情有點無奈，他說的可是實話好嗎？
不過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並不是讓隊友們相信，而是處理好眼前的情況——
雖然現在的浩克看起來一副無害的樣子，但是美國隊長並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可沒有忘記浩克的能力有多恐怖。
只是當美國隊長剛靠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蟹香四溢的香味正繚繚繞繞地入侵著他的鼻子——
什麼東西這麼香？
美國隊長剛剛做好的決定一下子就因為這股香氣而歪樓了，注意力一下子就集中在了窗台上。
乾淨的窗台上擺放著竹制的蒸籠，蒸籠里盛放著一個個雪白晶瑩的蟹黃湯包，小巧精緻得如同一朵朵含苞待放的玉菊。
黑髮姑娘那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地撮住其中的一個蟹黃湯包上的褶皺，拎起之後將它放在盛有香醋的小碟子上，隨後將其遞給了窗外的浩克。
事實上，品嘗蟹黃湯包的過程是十分有趣又有情趣的，但如果品嘗蟹黃湯包的對象是浩克的話……
伊蘇：「……」
大佬你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蟹黃湯包的麵皮和包子皮，餃子皮完全不一樣，有種吹彈可破的透明，更妙的是，在陽光下甚至可以看到內里金黃的湯汁在移動的搖晃中輕輕地撞擊著那柔嫩的麵皮。
美國隊長的目光隨著兩人的交接動作而落到了浩克的手上，不得不說，如此高顏值的蟹黃湯包就跟完美的藝術品似的。
然而它越是小巧精緻，就越是襯得它面前的浩克龐大如山，兩者簡直如同跨越種族版的「美女與野獸」。
美國隊長在想什麼，浩克並不知道，他從伊蘇的手裡接過盛有蟹黃湯包和香醋的小碟子，就迫不及待地一仰頭，連包帶醋地直接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當浩克一口咬破蟹黃湯包的麵皮時，燙嘴卻又極度美味的湯汁直接在他的口中爆開，清而不膩，稠而不油的雞湯混雜著微酸的香醋滑過喉嚨的時候，簡直美味至極。
浩克覺得那些跟如影隨形的鬼魅一般死死地纏繞著他的憤怒，狂躁以及不開心都隨著他的大口咀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凍膠的彈牙，蟹黃的鮮咸以及蟹肉的細嫩……
浩克幸福地閉上眼睛，胸口那口使得他鬱郁的氣像是完全被口腔內的美味完全吸收了一樣，他感覺自己整顆心是前所未有的輕鬆輕盈，連同整個人就像是輕飄飄的一根羽毛似的。
這時候一陣讓人舒服還帶著讓人沉醉的蟹香的微風緩緩地吹了過來，化身羽毛的浩克整個人就猶如飄浮在半空中似的。
飄啊飄……
飄啊飄……
如果在場的美國隊長和伊蘇兩人擁有透視眼的話，或許他們可以看到隨著浩克的情緒變化，那些造成他變身的負面情緒逐漸化作看不見，摸不著的黑霧，正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體內冒了出來。
這些黑霧冒出來之後，還來不及再次入侵，就像山林里的晨霧碰到破曉的太陽似的，直接就被打散了。
直到黑霧完全冒出來並且完全被消滅，浩克才變回了班納博士。
然而他們並沒有透視眼，所以不管是伊蘇還是美國隊長，他們兩人看到的只是浩克吃著吃著蟹黃湯包就變回了班納博士。
伊蘇：「……？？？」
還有這種操作？
「咳。」美國隊長看著已經變了回來卻依然毫不自知地繼續閉著眼睛享受著美食的班納博士，忍不住出聲提醒了一句，「布魯斯，我想你現在先換上衣服比較好。」
因為在一個姑娘面前不穿衣服還露出了享受的表情什麼的，不被人說是變態，也有點辣眼睛。
聽到美國隊長的話，班納博士頓時間如夢初醒，他猛地睜開眼，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伊蘇。
對上他的目光，黑髮姑娘還能怎麼辦？只能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了。
同樣的一陣微風吹來，只穿著一條鋼鐵俠特製短褲的班納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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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班納博士抱著衣服就先匆匆離開了之後，美國隊長就將星盾背在身後，正打算抬腳朝著伊蘇的方向走過去。
然而這位人人都愛的美國隊長還沒有來得及走近，就見窗內的黑髮姑娘像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似的，啪的一聲直接將窗戶關上。
直接吃了伊蘇一個閉窗羹的美國隊長：「……？？？」
如果換做平時，光是沖著美國隊長的顏值，伊蘇就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不管是浩克還是美國隊長，他們的出現讓伊蘇完全確定了一件事——
次元壁真·被打破了！！！
然而她現在所有的心思沒放在這件事上，滿腦子想的都是——
次元壁被打破了，那然後呢？
轉身跑回客廳的伊蘇迫不及待地找出自己的手機，半慌亂半緊張地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在等待的那幾秒，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只是幾秒過後，電話並沒有被打通，反而被系統提示音告知她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空號？
伊蘇的心猛地一沉，不死心的她繼續反覆地撥打家裡的電話，然而次次都得到同樣的結果。
她那雙烏黑的眼睛里剎那間被恐慌和無措填滿了，黑髮姑娘指尖泛白地握著手裡的手機，一顆心就像是沉入寒潭裡一般。
涼颼颼的，又不著地。
正當這個時候，伊蘇的手機突然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了驚人的光，她手忙腳亂地接通了電話，張嘴就差點把嗓音都喊劈了：【媽——！！！】
二十一年來第一次被自己的女兒喊媽喊得這麼情深意切的伊女士驚得差點把手機給甩出去了：【……乖女，你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媽！我差點要嚇死了！】
短短的時間內就經歷了這樣的大驚大喜，饒是沒心沒肺的伊蘇也被嚇得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我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大怪獸吃掉了！媽！他還搶我的東西吃！】
伊蘇一點都沒有跟親媽隱瞞自己剛剛經歷的事情，她信任地將次元壁被打破的事情告訴了她，還哭著說起了家裡的電話號碼變成空號的事情，黑髮姑娘這時候哭得直抽噎，【媽！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聯繫不上你了QAQ】
聽到自己的女兒在電話那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還難得地跟她來了一個深情表白，親媽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大寶貝兒，你是不是傻？】
哭得直打嗝的伊蘇：「……？？？」
這是親媽嗎！？
【你是不是忘了你去紐約之前就把家裡的電話給取消了？】親媽開口道，【所以你打過去當然是空號啊。】
【媽你的重點呢？】沒有得到安慰還被親媽嘲笑了一下智商的伊蘇簡直要被氣成河豚了，她道，【我都快哭成傻逼了你還不安慰我一句嗎！？】
那你的重點呢？
聽到伊蘇的話，電話那邊的親媽頓時間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她歪了重點是故意裝傻的，但是她家大寶貝兒抓不住重點那可是真傻啊。
所以現在看到琴願意主動認識新朋友，格雷夫婦又怎麼可能不高興？
等到了格雷家門口的時候，格雷太太還主動說：「伊蘇你提的東西太多了，讓琴幫你提點回家吧。」
「呃，不用麻煩了吧？」伊蘇被琴的名字驚得有點暈暈乎乎的，琴·格雷？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X-Men》里的鳳凰女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吧？
是巧合嗎？
還是眼前這個紅髮姑娘真的是鳳凰女？
「不麻煩。」回答的人是琴。
聞言，伊蘇也沒再拒絕，她對著琴露出了一個笑：「好吧，那就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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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蘇覺得琴·格雷長得漂亮是事實，看起來有點冷也是事實，但是她沒想到相處之後發現她也僅僅只是「看起來」有點冷而已。
因為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還是琴主動找話題的，她問道：「你搬進來住得還習慣嗎？」
「還不錯，格雷太太他們幫了我不少。」伊蘇對最開始對她釋放善意的格雷夫婦都很有好感，所以聞言就笑道，「不然的話我也不可能那麼快地適應了。」
「他們非常喜歡你。」琴開口道，「他們今天來接我的時候，一路上都在跟我說起你，聽說你打算開中餐館是嗎？」
「對。」伊蘇點了點頭，隨即肯定地道，「肯定是格雷先生跟你說的吧？」
「Yep，沒辦法，畢竟我爸爸他現在完全被你做的美食俘虜了。」
看似冷淡的琴事實上並沒有她看起來那麼難以接近，她臉上那無奈的表情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俏皮，「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我媽媽跟我說『我們小區剛搬進來一個中國小姑娘』，我爸爸就說『她做的中國點心超好吃的』……」
琴稍微地和伊蘇複述了幾句，總的來說，格雷太太的重點是——剛搬進來的伊蘇長得好看又有禮貌，是個超可愛的小姑娘，而格雷先生的重點是——伊蘇做的東西超好吃。
聞言，伊蘇哈哈一笑：「聽你這麼說，我可算比較直觀地了解到格雷先生對我的廚藝到底有多滿意了。」
雖然伊蘇好奇琴是不是鳳凰女，但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所以驚訝過後她就拋之腦後了，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很快地就到了她的家。
「對了。」伊蘇開門的時候順便問了琴一句，「琴你趕時間嗎？」
得到她一個「不趕時間」的回答之後，伊蘇就接著道，「那你先進來吧，我今天做了一鍋紅燒牛腩，還差一點收尾，我給你盛點帶回去。」
說著，伊蘇不等琴開口又說，「還有，既然你來了，那就順便幫我把老斯坦的那份送給他吧，我就不再多跑一趟了。」
等伊蘇說完之後，琴看了她一眼：「伊蘇，你這樣根本沒有給我拒絕的機會。」
「相信我。」伊蘇對她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微笑，「如果格雷先生知道你要是拒絕了的話，我擔心你可能進不了家門。」
琴：「……」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見琴跟著進來了，伊蘇讓她把東西放到桌上就直接鑽進了廚房。
琴應了一聲，她一邊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一邊四處打量了一眼，大概是因為剛搬進來住的原因，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太重的生活痕迹。
琴還沒有打量完，就突然聞到了一股從廚房裡湧出來的香氣，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廚房門口了。
廚房裡，伊蘇正把砂鍋的蓋給蓋上，這鍋紅燒牛腩是她早上做的，牛腩氽水洗凈后切塊備用，等切好的姜蔥和八角等配料倒入將糖和油熬煮成焦糖色的鍋內翻炒出香味之後，再加入備用的牛腩。
等牛腩翻炒到均勻上色之後才放入砂鍋內，加以秘制的調料和米酒等開始用小火慢燉。
現在伊蘇要做的是最後一步，拿出胡蘿蔔和土豆，削皮洗凈之後切塊，為了更香一些，她甚至先把它們放入鍋內，將表面煎至微黃色之後，才放入砂鍋內，和牛腩一起熬燉收汁。
做完這些之後，伊蘇才注意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近廚房的琴：「還得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琴道：「不著急。」
「那好。」伊蘇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待會兒你別弄混了，少一點的那盒是給老斯坦的，他年紀大了，不能吃太多。」
伊蘇相信，如果她盛多了的話，那麼老斯坦絕對不會控制自己的。
聞言，琴點了點頭，她笑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爸爸為什麼對你的廚藝那麼誇讚了。」
因為她光是聞著，就被這股香味勾得肚子里的饞蟲都忍不住歌唱起來了，真不知道吃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不過這個問題她很快地就得到答案了，因為當琴回到家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
那一瞬間，她真的有一種彷彿嘗到了幸福滋味的錯覺。
伊蘇挑選的牛腩有一種增一分則太肥，減一分則太瘦的上等完美，肥而不膩，瘦而軟嫩，她只是咬了一口，最表面那層被翻炒成金黃色的焦香和裡層完全吸收了湯汁精華的肉香就直接在口腔里爆開了。
再加上軟糯的土豆和透著一絲清甜的胡蘿蔔，這一刻，琴只覺得原本層層疊疊地纏繞在心頭的那些焦慮，不開心的負面情緒統統被浮現出來的滿足感給取而代之了。
一塊。
兩塊。
三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