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我的龍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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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城輸入密碼開門,一進門,就看見阮辛正在玄關穿鞋。
「城城回來了。」阮辛笑著說。
「跟你說多少遍了,別叫我城城,搞得我跟小屁孩似的。」費城靠牆站著,「都這麼晚了我哥還壓榨你勞動力呢?這要換了是我早把他辭職信甩他臉上了。」
阮辛迷人的微笑里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他低下頭掩飾,說:「只要工資足夠豐厚,天天加班我都沒有怨言。」
費城說:「你很缺錢嗎?」
「不缺,但也不嫌多。」阮辛笑著說,「對了,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費城聳肩嘆氣:「就那樣唄,我是孫悟空,我哥就是如來佛,我是小怪獸,我哥就是奧特曼,干不過,就只能忍氣吞聲咯。」
「說得好像你過得多水深火熱似的,」阮辛笑著說,「費總有多疼你我比誰都清楚,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費城突然壓低聲音:「阮助理,我問你個事兒唄。」
阮辛點頭:「什麼事兒?」
「你幾乎二十四小時跟我哥在一起,這事兒你最清楚。」費城的聲音更低了些,「我哥這幾年談過戀愛嗎?」
阮辛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慌張,但是太過短暫,所以費城沒能捕捉到。
「我只負責工作方面,很少干涉費總的私生活,所以不太清楚。」阮辛看著他,「你好奇這個幹嗎?」
費城一臉不信,但也沒有追問,他挨近阮辛,小聲說:「我覺得我哥這麼變態一定是因為沒有性-生活導致的,我嚴重懷疑他到現在還是個處男。」
阮辛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你可以直接問問他。」
「算了吧,」費城說,「我怕他滅了我。」
阮辛笑著說:「行了,我得走了,你早點兒休息吧。」
「嗯,」費城擺擺手,「明兒見。」
費城的房間在書房對面,書房的門關著,燈光從下面的門縫漏出來。
費城直接推門進去,就聽他哥扔過來冷冰冰的兩個字:「敲門。」
費城腹誹一句事兒媽,乖乖敲了兩下門,徑自走進來,大喇喇往辦公桌上一坐。
他哥費錚穿著家居服,戴一副金絲邊眼鏡,活脫脫一個斯文敗類。
費城探頭瞄一眼電腦屏幕,說:「哥,我餓了。」
費錚恍若未聞,專註地看著電腦。
費城腆著臉說:「給我煮碗面唄。」
費錚的目光被鏡片過濾之後顯得更加冷厲逼人:「我看起來像是會煮麵的樣子嗎?」
費城認真地看他一會兒,搖頭:「不像。」
費錚重新看向電腦:「你去冰箱里看看有沒有吃的,沒有就訂外賣。」
費城嘆口氣:「讓我回來住,又不給我飯吃,你……」
費錚一個眼神讓費城把剩下的抱怨囫圇咽進了肚子里。
費城從辦公桌上下去:「我自己去煮行了吧?你吃不吃?我可以多煮點兒。」
費錚面無表情地說:「吃。」
「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費城一邊叨逼叨一邊往外走,「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把我弄回來就是為了奴役我,壓迫我,剝削我……」
費錚說:「閉嘴。」
費城:「……哦。」
費城溜達著去了廚房,打開冰箱,頓時就震驚了。
冰箱里空空蕩蕩,除了空氣什麼都沒有。
他又把櫥櫃挨個打開看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連包鹽都沒找著。
費城非常無語。
啥都沒有煮空氣嗎?費錚這是存心耍他玩兒呢吧?
沒辦法,費城只好下樓,去小區里的超市買了兩包速食麵回來煮。
他在美國讀書的時候都是一個人生活,複雜的菜不會做,煮個速食麵還是難不倒他的,比費錚那個連水都不會燒的廢柴強多了。
煮好面,一人一碗,端上桌,費城去書房叫人:「老大,吃飯了。」
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吃面。
費城一臉期待地問:「味道怎麼樣?」
費錚淡淡地說:「味道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
費城咬牙:「說句好聽的你是會掉塊肉還是怎麼的?」
費錚說:「閉嘴吃你的。」
費城冷哼一聲,吃兩口,想起件事兒。
「哥,既然我是明晞的藝人總監,是不是所有的藝人和經紀人都歸我管?」
費錚面無表情:「有話直說。」
費城說:「有個經紀人我看他不順眼,想把他開了,成嗎?」
費錚說:「隨便。」
他回答得這麼直截了當,倒把費城弄得一愣,訥訥地說:「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費錚眼也不抬:「你職權範圍內的事可以自己拿主意,不用問我。」
費城點頭:「哦。」
費錚放下筷子站起來:「吃完收拾乾淨。」
費城不滿:「喂!你光吃不幹活也太過分了吧!」
費錚充耳不聞。
費城出離憤怒:「別想我再做飯給你吃!」
費錚微微勾了勾嘴角,推門進了書房。
懷著一腔氣憤洗完碗,費城去了室內游泳池。
游泳池很小,不到一百平,但盛他一個也夠了。
用遙控器把窗帘拉上,費城脫光衣服,下到泳池,整個人沒進水裡幾秒濕濕身,然後一蹬池壁游出去很遠。
下一秒,人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通體雪白的龍,身體幾乎與泳池等長,背生雪白雙翼,鋪展在水面上,龍尾一擺,激起大片水花。
·
南淮林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喉嚨乾澀腫痛,頭疼得幾乎要炸開,抬手一摸額頭,滾燙如火。
昨天輸完液明明退燒了,怎麼睡一覺又燒得更厲害了?
真是太奇怪了。
強撐著坐起來,猛地感到一陣強烈的暈眩,過了好一會兒才消褪。
掙扎著下床,雙腿軟得幾乎站不住。
即使狀態這樣糟糕,還是要上班的。
嚴格來說,這只是他正式上崗的第二天,他不能請假。
撐一撐就過去了。
喉嚨痛得什麼都吃不下,所以他沖了杯豆漿,又混了一包速溶咖啡,攪勻之後放著,等他洗漱完,豆漿拌咖啡的溫度剛好,一口氣灌下去,既能充饑又能提神。
南淮林先去小診所打了一針退燒針,然後打了輛車。
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擠不動地鐵了,他怕自己會倒在地鐵上。
剛坐上車,賀定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喂,泓哥。」一開口嗓子就疼,聲音也沙啞得不像話。
「聽說你昨天生病住院了,」賀定泓在那邊說,「身體好點了嗎?」
「不太好。」南淮林說。
賀定泓噎了一下,也不再跟他客套,直接切入正題:「那什麼,你今天能來公司一趟嗎?」
南淮林說:「我實在難受得很,有什麼事兒你就在電話里說吧。」
他能想到賀定泓此刻的臉色有多臭,但是他實在不想再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了,尤其對方的人品還那麼低劣不堪。
賀定泓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聲音里有明顯的不高興:「是這樣,還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件事兒,我向高談轉達了你的意思,但是他想見你一面,和你單獨談談,我……」
「泓哥,」南淮林打斷他,「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不願意,不管他開出多誘人的條件,我都不會改變主意,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也不要再因為這件事找我了。我還有事要忙,再見。」
不給賀定泓說話的機會,南淮林直接掛了電話。
長出一口氣,降下車窗吹吹風,好讓燒成漿糊的頭腦清醒一點。
到地方的時候才十點半,南淮林在樓下的小花園裡坐了半個小時才上樓。
漢尼拔熱情地迎接他,差點把他撲倒在地,他現在脆弱得不堪一擊,其實他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不過淋了一場雨就病成這樣,實在不可思議。
那針退燒針毫無作用,渾渾噩噩地忙了幾個小時后,南淮林實在撐不住了,他在手機上定了鬧鐘,然後躺在大廳的地毯上,打算休息一個小時再起來幹活。
一個小時后,鬧鐘響起來,但是沒能把南淮林叫醒。
鬧鐘每隔十分鐘響一次,一直響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南淮林也沒醒。
漢尼拔不停地圍著昏睡在地的南淮林打轉,不管它怎麼叫喚,南淮林都沒動靜。
漢尼拔便跑到陽台上,狂吠不止。
不停歇的狗叫聲嚇得樓上的小Baby一直哭,物業收到投訴,給業主打電話,費錚接到電話后把事情交給阮辛處理,阮辛立即聯繫南淮林,可是他關機了,沒辦法,阮辛只能親自跑一趟。
阮辛一進門便喊:「小南,你在嗎?」
漢尼拔狂奔過來,咬著他的褲腳把他往裡拽。
阮辛來不及換鞋便被漢尼拔拽進去,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南淮林。
他嚇了一跳,可是南淮林怎麼叫都叫不醒,阮辛立即打了120。
兩個人安靜地吃完飯,費城去公司,南淮林在家做家務。
他先去收拾費城的房間,看到扔在地板上的內褲,彎腰撿起來時,摸到了一塊乾涸的痕迹,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麼,就默默地臉紅了。
怪不得費城吃早飯的時候怪怪的。
南淮林又笑了下,莫名覺得費城有點純情,像個剛進入青春期的少年。
做完家務才十點。
南淮林給單明恩打電話,說要去公司一趟,單明恩說上午有會議,讓他下午兩點再過去。
南淮林閑著沒事,就去了原來的房子,打電話叫來快遞,把閑魚上賣出去的東西寄走,又去管理室把租約處理掉,管理員退還了押金和半個月房租,南淮林把鑰匙交回去,捧著一盆養了很久卻不知道名字的小盆栽離開了這個住了近一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