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我的龍77

77.我的龍77

因購買比例<系統設置,顯示隨機防盜章,補訂or等待72H可破「GB集團是國內最大的服裝公司之一,實力不容小覷,高談又是GB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他要是能捧你的話,一夜成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見他傻坐著不吱聲,賀定泓頓了頓,接著說:「我大概能猜到你心裡在想什麼,不想染上臟身兒,對嗎?可你放眼看看整個娛樂圈,不管男的女的,哪個大紅大紫的明星沒有臟身兒?但那又怎麼樣呢?人家依舊有拍不完的戲接不完的代言賺不完的錢,是不是?你想紅,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你想冰清玉潔,那你就且熬著吧,等一個可能永遠都等不來的機會。行,你運氣好,等到了,紅了,人家誇你一句大器晚成。可你要是等不到呢?一直跑龍套嗎?也可以,你現在年輕,有人願意用你。等你上了歲數呢?跑龍套都沒人要你。這個圈子就是這麼現實,你紅了,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你不紅,說句不好聽的,你死了都沒人在乎。」

南淮林默默聽著,一聲不吭。

他的思緒已經飄走了,飄到了今天上午,被時宴拋棄的那五分鐘。

時宴特別平靜地對他說:「我要結婚了,和思銳傳媒的繼承人。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到我可以從這場婚姻里得到什麼。你可以鄙視我,唾棄我,恨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不管我和誰在一起,我愛的人,始終只有你一個。」

所有的一切,歸根結底都只不過是一場交易。

有人用肉體,有人用靈魂,有人用愛情,有人用婚姻,來換取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不用急著給我答覆,先考慮幾天,想明白了再來找我。」賀定泓頓了頓,補充一句:「這幾天我就暫時不給你接戲了。」

南淮林怎麼可能聽不出賀定泓的言外之意。

如果他不同意被包養,那麼他永遠都接不到戲了。

賀定泓擺擺手:「你忙去吧。」

南淮林站起來,朝賀定泓點點頭,轉身走了。

辦公室的門即將關上時,南淮林聽到一句刻意壓低的「不識抬舉」。

南淮林站在電梯門前等電梯,順手把手裡的名片扔進了垃圾桶里。

抬手搓搓僵掉的臉,用偶像劇女主的方式鼓勵自己:「不能喪,笑一笑,沒什麼大不了。」

南淮林試圖擠出一個笑,可實在笑不出來,他不是偶像劇女主,沒有隨機切換心情的能力。

算了,還是喪著吧,喪一喪,有什麼大不了。

電梯門開了,南淮林看見阮辛正靠在扶手上打電話,見他進來,阮辛立即站直了。

阮辛是總裁助理,是費錚的代言人,負責上傳下達,職權很大,但阮辛為人並不傲慢,反而十分平易,而且他長得又非常好看,比之公司里一眾當紅男星也毫不遜色,更難得的是,他身上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不凡氣度,用一個庸俗但貼切的詞語來形容,就是「才貌雙全」。

南淮林曾經幫過阮辛兩個小忙,兩個人也算是認識,互相點頭微笑,權當打過招呼。

南淮林站定,抬手按關門鍵。

阮辛繼續講電話:「……上一個家政手腳不幹凈,被費總辭退了,麻煩你幫我再物色一個,要儘快,活幹得好是必須的,但人品也一定要好,工資不是問題。那好,我等你消息,再見。」

南淮林在旁邊聽著,心念急轉。

如果一定要做交易的話,那為什麼不和那個能給他提供最大幫助的人做交易呢?費錚,明晞傳媒的總裁,就是這個能最大限度幫助他的人。他再清楚不過,拒絕賀定泓的提議之後,他在明晞,甚至在整個演藝圈,都會無路可走。既然如此,不如就孤注一擲,做最後一搏,不管成功與否,他都認了。

等阮辛掛了電話,南淮林立即開口:「阮助理,冒昧地問一句,您是要給費總找家政嗎?」

阮辛點頭:「沒錯。」

南淮林說:「我可以試試嗎?」

阮辛一愣,目光落在他臉上,嘴角噙著一點淺淡笑意,卻沒有說話。

南淮林覺得心虛,但並不露怯。

不管阮辛會怎麼想他,他都無所謂。

就像賀定泓說的,有人捧,才能紅,紅了,才能演自己想演的戲。他不甘心一直跑龍套,他有能力駕馭更好的角色。他太想成功了,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給那些拋棄他、看輕他的人看,雖然他生而平庸,但他也有閃閃發光的能力。

南淮林擺出一個窘迫的笑:「我現在已經窮到連房租都快交不起了,演戲的機會也少得可憐,正想著找份兼職糊口。我很擅長做家務,打掃衛生、洗衣、做飯這些我都會,而且我是明晞的員工,知根知底,絕不會有安全隱患。」

阮辛溫和一笑:「但是費總很挑剔,專業家政都不一定能讓他滿意,如果我隨便找個人的話,他大概會生氣的。」

南淮林說:「你可以先試用我幾天,如果費總不滿意,我立刻就走,絕不給你惹麻煩,你看可以嗎?」

阮辛短暫地沉默片刻,說:「費總出差了,要兩天後才回來,新家政可能也得物色幾天……那好吧,我就給你一周試用期,如果到時費總對你的工作表現不滿意,那我也沒辦法。」

南淮林感激地說:「謝謝!我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的!」

阮辛問:「你現在有時間嗎?」

南淮林苦笑:「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了。」

阮辛說:「我現在要去費總家喂狗,你跟我一起去吧。」

南淮林說:「好!」

車上,兩個人閑聊。

阮辛說:「聽你口音應該是南方人吧?」

「嗯,」南淮林說,「我老家是蘇州的。」

「今年多大了?」阮辛又問。

「二十三。」南淮林答。

阮辛看他一眼,笑著說:「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會做家務的可不多。」

南淮林說:「我從小就幫我媽做家務,所以很擅長。」

他撒謊了。

事實上,是在和時宴一起來北京讀書之後,他才開始學著做家務的。從大一到大三,三年同居生活,一直都是他在操持兩個人的衣食起居。大三下學期,時宴因為在一部漫改偶像劇里出演男二號意外走紅,成了當紅小鮮肉,不方便再和他同居,兩個人才分開生活,但南淮林依舊經常去時宴家給他打掃衛生、洗衣做飯。

現在想想,他可真卑微呀。

但那時候,他心甘情願為時宴做任何事。

「哪個學校畢業的?」阮辛又問。

「北電,」南淮林說,「去年剛畢業。」

「巧了,」阮辛笑著說,「我也是北電畢業的。」

南淮林一愣,隨即笑著說:「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一聲學長?」

阮辛說:「你是表演系的吧?」

南淮林點頭:「對。」

阮辛說:「我是導演系的。」

南淮林疑惑:「那你怎麼沒做導演?」

阮辛笑了笑:「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就是不願多說,南淮林也就不再問。

半個小時后,他們到了費錚的家。

是一層一戶的大平層,寬敞到超乎想象,但裝修卻很簡約,大概是後現代風格,傢具也不冗雜,非常的整潔明亮。

剛進門,一隻純黑色的大狗便大叫著撲過來,體格十分強壯,長相也特別兇惡,南淮林有些被嚇到,本能地往阮辛身後躲了躲。

阮辛蹲下來揉大黑狗的頭,笑著對南淮林說:「它叫漢尼拔,是美國惡霸犬。」

南淮林對狗沒有研究,第一次聽說這個犬種,不過還真是貼切,這狗長得的確非常「惡霸」,而且「漢尼拔」這個名字……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阮辛站起來:「你別看它長得這麼窮凶極惡,其實是非常溫柔可愛的犬種,特別好相處,怎麼說呢,有點反差萌吧,所以你不用怕它。」

南淮林點頭,一垂眼,看到漢尼拔的臉……額,一股強烈的殺氣撲面而來,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這是一條溫柔可愛的狗,就忍不住又有些害怕,亦步亦趨地跟在阮辛後頭。

阮辛邊領著他往裡走邊說:「你也看到了,這座房子很大,大概有七百平方,七房兩廳四衛兩廚還有三個大陽台,只是每天打掃衛生工作量就已經很大了,但這也是最主要的工作,因為費總從不在家吃飯,所以你不用做飯,所有換下來的衣服都是送到乾洗店,但內褲需要你手洗和熨燙,還有就是每天更換床單被罩、綠植養護等等。除了這些,最重要就是照顧漢尼拔,它有自己的卧室,還有一間遊戲房,裡面放著它喜歡的玩具,但你每天還是要帶它出去遛一個小時左右。」阮辛停下來,「我說這麼多你都記住了嗎?」

南淮林點頭:「記住了。」

阮辛繼續說:「籠統來說也就這麼多事,但關鍵是要把細節做好。我有一個文檔,羅列了家政所有的工作內容和注意事項,等會兒發你郵箱,你認真看一遍,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我們交換一下手機號和微信吧。」

兩個人互存了手機號,又加了微信好友。

阮辛說:「啊,最重要的一點忘了告訴你,你的工作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到晚上八點,你不能早來,也不能晚走,因為費總不喜歡在家裡看到陌生人。」

南淮林點頭:「記住了。」

阮辛帶著他把房子逛了一遍,健身房、家庭影院就不說了,最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有一個小型的室內游泳池,讓他不得不感嘆,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想象力。

喂完漢尼拔,阮辛說:「公司還有很多事等著我處理,我得走了,你的試用期從現在開始,可以嗎?」

「可以,」南淮林說,「我會好好乾的。」

阮辛笑了笑:「加油。」

阮辛走了。

南淮林站在這座巨大的房子里,感覺像是置身在另一個世界,一個和他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

南淮林自嘲一笑。

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以為他能爬上費錚的床?

怕是喪得失了智。

事實上,從踏入這座房子的那一刻起,他就萌生了退意,然而卻已經騎虎難下。

南淮林長出一口氣。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除了硬著頭皮往前走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那就徹底打消爬床的念頭,勤勤懇懇地做一名家政,先把違約金掙出來,然後和明晞解約。解約之後,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己跑劇組接戲。他才二十三歲,他耗得起。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遇到自己的伯樂,遇到那個讓自己閃閃發光的角色。在那之前,他要認真對待每一個小角色,跑龍套也要有演員的職業素養,不斷磨練自己的演技,為那個有可能改寫人生的機會做足準備。

漢尼拔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跟前,安靜地卧著,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他。

南淮林依舊很怕它,因為它看起來實在太有攻擊性了。

他默默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能慫,你越慫它越欺負你,要勇敢!像偶像劇女主一樣無所畏懼!

南淮林蹲下來,用一種戒備和防禦的姿勢。

他平視著漢尼拔的大眼睛,強擠出一個笑:「你好,漢尼拔先生,我叫南淮林,很高興認識你呀。」他戰戰兢兢地伸出一隻手,「要不要握個爪?」

漢尼拔淡定地伸出一隻前爪,放在了南淮林手上。

南淮林:「!!!」

這隻狗成精了。

握完爪,南淮林又鼓起勇氣摸摸它的頭,它絲毫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

南淮林這才放下心來,終於有點相信阮助理說的,這是一條溫柔可愛的狗。

其實看久了,它這張惡霸臉還真有點萌萌噠。

南淮林露出今天第一個真正的笑:「我要開始幹活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我的龍》/蝴蝶法師

首發:晉-江文學城,2018-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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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鐵從黑暗的隧道里飛馳而出,一陣風撲面而來,吹亂了南淮林的頭髮。

他安靜地站著,像個雕塑,等車門打開,面無表情地走進去,看到一個空座,剛走過去,卻被人搶先一步,他只好抓著扶桿站在一旁。

低頭垂眼,看到一雙AJ限量款球鞋。

半個月前,他買了雙一模一樣的球鞋送給時宴做生日禮物。

而半個小時前,時宴花了五分鐘,把他甩了。

從高中到現在,戀愛七年,說分就分了,真他媽容易。

南淮林不想哭,但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外涌。

他擦了一把,可眼淚越擦越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費城臉上捂著防霧霾口罩,鼻樑上架著一副太陽鏡,正閉著眼睛打盹,突然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滴到了他的手背上,讓他猛地打了個激靈,醒了。

把太陽鏡往下拉一點,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往上挑,看到一張濕漉漉的臉。

費城把太陽鏡推上去,伸手從兜里掏出一包紙巾,沉默地遞過去。

南淮林愣了下,忙伸手接過來,抽出一張紙巾,把剩下的還回去,用沙啞的哭腔小聲說了句「謝謝」。

費城卻沒接:「你留著用吧。」

南淮林又說了聲「謝謝」,把紙巾揣進了兜里。

西單站到了,地鐵暫停。

南淮林鬆開扶桿,展開紙巾擦淚。

車門即將關閉的時候,一個女孩快跑著衝進來,猛地撞到南淮林身上。

南淮林被撞得轉了半個圈,腳下打了個趔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一不小心坐到了費城的大腿上。

南淮林:「!!!」

費城:「???」

南淮林急忙站起來,邊鞠躬邊說「對不起」,而撞他的女孩也在不住地對他說著「對不起」。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又相當滑稽。

費城面無表情地擺擺手。

但事實上,他這會兒正咬牙切齒。

他的要害剛才被狠撞了一下,疼得他頭皮發麻直想飆淚。

靠!誰懂大雞雞男孩的憂傷,太他媽容易受傷了。

被這麼一鬧,南淮林倒也忘了傷心,淚也不掉了,但仍有些失魂落魄。

手機突然響了,南淮林掏出來一看,卻沒有來電,正奇怪,就見面前的男孩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直接把電話掛了。

不是費城不想接,而是他那兒還鑽心的疼著呢,根本開不了口。

南淮林把手機放回兜里,還在納悶兒,這人的鈴聲怎麼和他一樣。

他不喜歡iPhone自帶的鈴聲,所以在網上找了教程,廢了許多功夫才把鈴聲設置成了自己喜歡的歌。

正想著,鈴聲又響了:「Willyoustillloveme,Wheni-mnolonggeryoungandbeautiful……」

南淮林和費城同時掏出手機。

費城看一眼手機,然後抬眼看向站在面前的人。

這回是南淮林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鶴頂紅」。

「鶴頂紅」的真名叫賀定泓,是南淮林的經紀人。

南淮林從北電畢業快一年了,依舊是個靠跑龍套勉強糊口的十八線小演員。

他原本沒指望能簽經紀公司,從大三開始就一直是自己跑劇組接戲,拿到的角色也都是無足輕重的炮灰路人甲。大概半年前,他演一個欺負女主角的小流氓,被男主角三拳兩腳KO掉的那種,演女主的鄭迦雯,是一個剛紅起來的小花,正是賀定泓手下的演員,趕巧兒賀定泓那天來探班,不知怎麼就看中了和鄭迦雯配戲的南淮林,說要簽他。賀定泓所在的明晞傳媒是業內翹楚,南淮林受寵若驚,毫不猶豫就答應了。簽了大公司,他原以為自己即將邁上康庄大道,可現實狠狠打了他的臉,他依舊在演一些小魚小蝦的角色,而且演戲的機會還不如以前自己跑劇組的時候多,因為劇組在小角色上更喜歡用沒有經紀人的演員,倆字兒:便宜。

「泓哥。」南淮林接了電話,禮貌地叫了一聲。

「你到地兒了嗎?」賀定泓在那邊問。

「我在地鐵上,」南淮林抬頭看一眼行車路線圖,「還有一站地就到了。」

「拍完了抓緊回公司一趟,」賀定泓說,「我有事兒跟你說。」

南淮林回了聲「好」,不等他問是什麼事,那邊直接掛了電話。

一條簡訊提醒適時彈出來。

點開,是銀行發的:您尾號3585的儲蓄卡賬戶4月5日10時18分32秒收入人民幣1000000.00元,活期餘額1002537.69元。[建設銀行]

一百萬。

不用想也知道這筆錢是誰轉的。

南淮林冷笑。這算什麼?七年的嫖資嗎?

時宴,你他媽可真夠大方的。

南淮林壓著怒氣,給時宴打電話。

地鐵到站,南淮林剛走出去,電話接通,他冷聲冷氣地說:「你什麼意思?」

那邊沉默幾秒,回答:「算是給你的補償。」

「補償?」南淮林冷笑,「時宴,你聽清楚,我南淮林就算是餓死,也不會要你一毛錢!打今兒起,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當咱倆這輩子從來沒認識過!」

說完,南淮林直接掛了電話。

費城就走在南淮林後面,每上一級台階都扯得蛋疼。

但聽到那句「我南淮林就算是餓死」他還是忍不住笑噴了,因為想到了最近微博上巨火的那個表情包。

南淮林覺得眼睛酸得厲害,抬手擦了一把,沒有淚。

他忽然想到一句名台詞:這幾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電動扶梯旁邊的牆上貼著時宴的海報。

南淮林看著海報里再熟悉不過的俊臉,兀自笑了笑,有幾分悲涼。雖然剛才一怒之下撂了狠話,但是愛了七年的人,怎麼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從十七歲到二十三歲,人生中最璀璨的一段時光,都是和這個人一起度過的,恐怕他這輩子都很難忘了他。

越想越難過,眼淚又要流下來。

南淮林微微仰起頭,想為自己點一首《心酸》。

——我們曾相愛,想到就心酸;我曾擁有你,真叫我心酸。

身後響起熟悉的鈴聲。

南淮林回頭,就看到了在地鐵上給他遞紙的那個人。

剛才那人坐著不覺得,現在才發現,他可真高,一雙大長腿格外引人注目。

南淮林看了一眼就回過頭,聽到後面在講電話:「車被我哥沒收了,坐地鐵來的。馬上就到,五分鐘。」

五分鐘后,南淮林走進了民族飯店的電梯。

費城緊跟著走進去。

南淮林禮貌地沖他笑了笑,伸手按了15樓,見旁邊的人站著不動,便問:「你去幾樓?我幫你按。」

費城說:「跟你一樣。」

南淮林「喔」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叮!」15樓到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去,費城輕車熟路地往前走,南淮林則跟著指示牌找方向,兜了一圈才找到1536房間。

房門開著,劇組的工作人員進進出出,攝像機已經就位。

南淮林問一個路過的女孩:「你好,我是今天的臨演,請問張導在哪兒?」

女孩掃他一眼,抬手一指對面的房間,扭頭走了。

對面的房門虛掩著,南淮林敲了敲門,聽到一聲「進來」后推門進去,率先看到的竟是地鐵上一路同行的那個人,不由一愣。

費城看到他也有點意外。

但他戴著太陽鏡,所以沒人發覺。

南淮林走進來,看到了房間里的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導演張橫,一個是演員沈沖。

「張導,」南淮林恭敬地鞠了個躬,「我是今天的臨演,我叫南淮林。對不起,我遲到了。」

張橫的表情有點臭:「讓導演和主演等你一個臨演,你覺得像話嗎?」

南淮林再次鞠躬:「對不起。」

張橫問:「你是哪個公司的來著?」

南淮林說:「明晞傳媒。」

聽到這個答案,其餘三人神色各異。

張橫看一眼費城,略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口氣也緩和了些:「別傻站著了,快去化妝吧,化完妝還到這個房間來,我給你和沈沖說說戲。」

南淮林點頭答應,轉身出去了,依舊把門虛掩著。

沈沖掏出煙,給張橫和費城各遞一根,又給自己點一根,笑著對費城說:「在屋裡就把眼鏡摘了成嗎?」

費城把太陽鏡拉下來一點,露出眼眶的淤青,又把太陽鏡推上去。

沈沖笑意更深:「喲,誰這麼帶種,連你都敢打?」

費城說:「除了我哥還有誰。」

沈沖一點都不意外:「你才回國兩天,怎麼就惹他動這麼大怒?」

費城十分隨意地說:「昨天和幾個哥們兒飆車,把他那輛LaFerrari給撞了。」

「我靠!」沈沖這下有點驚了,「LaFerrari得兩千多萬吧?」

張橫說:「兩千二百萬起底。」

沈沖嘖嘖兩聲:「這要換了是我,非廢了你丫不可,揍你一頓都是輕的。」

費城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哥們兒都淪落到坐地鐵了,你就別往傷口上撒鹽了行嗎?」

沈沖吸口煙,翻篇兒說起別的:「還回美國嗎?」

費城說:「畢業證都混到手了還回去幹嘛,以後哥們兒就常駐北京了。」

沈沖問:「進明晞給你哥打下手?」

費城說:「先浪倆月再說。」

沈沖笑著說:「以前你在美國,天高皇帝遠,你哥管不著你,現在你回國了,就在你哥眼皮子底下晃悠,我倒要看看你浪不浪的起來。」

費城聳聳肩:「在他眼皮子底下怎麼了?哥們兒照樣浪到飛起。」

沈沖搖搖頭:「你也就丈著你哥疼你。」

費城扯起嘴角笑:「他就我這一寶貝弟弟,他不疼我疼誰。哎,你什麼時候能拍完?完事兒了陪哥們兒喝酒去唄。」

沈沖笑著說:「這得看張導。」

張橫說:「我也說不準,得看剛才那個臨演水平怎麼樣。」

沈沖疑惑:「他剛才說他是明晞的,我怎麼從來沒在公司見過他?」

沈沖也是明晞的演員,而且是當紅炸子雞,雖然演技一般,但憑著一張帥臉和超強的綜藝表現力,依舊吸粉無數,微博粉絲超三千萬。

張橫說:「明晞簽的演員海了去了,每個經紀人底下除了你這樣當紅的,多的是像剛才那個小孩一樣濫竽充數的,反正也不用給底薪更不用砸錢包裝,接到戲是賺接不到戲也不賠,何樂而不為呢,而且萬一要紅了呢?這個圈子誰都說不好。」

沈沖一出道就爆紅,對張橫說的那些不太了解,聽完也只是笑笑,不甚在意地說:「雖然是濫竽充數,但他也太濫了點吧?整個就一路人甲,扔人堆里就找不著了那種。在這個圈裡,長得丑不可怕,平庸才最可怕,觀眾永遠記不住你,熬一輩子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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