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七十三章 1987的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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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反悔了吧?我跟你說,別看我剛才動作快,但我有很認真的刷牙,不信你看......。」說著他就微微張大嘴巴變換著角度讓周犀看他的口腔。
突然,一直靜默著的周犀伸手捏住了他下巴,舒望北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嘴巴不自覺慢慢閉合。
「你可真是......。」後面的話周犀沒說出口,因為在舒望北的嘴唇完全閉合之前,他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好半晌,周犀抬起頭,用拇指輕輕摩挲了一下舒望北的嘴角,聲音有些沙啞道,「時間不早了,去吃飯吧。」
舒望北喘的厲害,臉紅到了脖子,如果他現在脫了上衣,周犀就會發現他連胸口都是紅的。
剛才,周犀把舌頭伸到自己嘴裡了,弄得自己的舌尖也酥酥的麻麻的,過電了一樣,原來親嘴還可以這樣,舒望北頭一次知道。
周犀本來打算去餐廳了,發現舒望北還是嘴唇微張獃獃愣愣的看著自己,他嘴角微彎,自言自語似的喃喃道,「嚇到了嗎?年紀還是太小了。」
舒望北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搖頭,「不小不小,年紀正好。」想了想,又厚著臉皮來了一句,「夠大了,幹什麼都行。」
說著,眼神還往兩人下三路來回瞄。
周犀見狀笑了,半是責備半是戲謔的評價了一句,「小色|狼!」
舒望北立刻涎著臉笑,「色|狼怎麼了,我不色別人就色你!」
周犀搖頭笑著嘆了口氣,拍了拍他頭頂,「別亂想了,我餓了,吃飯去。」
舒望北捂著臉屁顛顛跟在後面,心裡樂滋滋的,原來夫妻間的調|情是這麼有意思的,簡直讓人慾罷不能啊。
他甜滋滋的從身後低頭看周犀,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周老師耳朵尖紅通通的,舒望北愣了一下,之後嘴丫子咧得大大的,還以為只有自己覺得難為情,原來周老師表面淡定,其實也在不好意思啊。
想當年沈大炮趴他們教室後門玻璃的時候,舒望北怎麼會想到,他們兩之間還會有這麼一天呢。
這一天舒望北都過得有點兒飄,中午做飯時腦袋裡還在瞎尋思呢,結果不小心給菜里加了好幾遍鹽,自己嘗了一口鹹得都有些發苦了,想了想乾脆倒了半鍋水進去把炒菜改成湯,喝一口還是咸,只好把其他菜交給周犁帶走,自己就著兩饅頭把這鍋鹹湯喝完了。
晚上周犀回來時,舒望北立刻眼前一亮,黏黏糊糊的就湊過去了,又是幫忙推輪椅,又是遞毛巾倒水拿家居服的,處處貼心。
吃過晚飯,舒望北主動提出要給周犀按摩,上次去療養院醫生跟他說過要多給周犀做按摩,他還特意跟醫生學了幾手。
周犀斜倚在床頭,手裡拿了本書在看,舒望北坐在床尾,從腳開始一點點往上按。
舒望北發誓他剛開始時的想法很單純,他真的只是想讓周犀舒服一些,不過隨著按摩的部位越來越往上,舒望北忍不住開始心猿意馬了。
他對面前這人垂涎已久,然而結婚這麼多天了,除了早上那個吻以外,他基本沒撈到什麼葷腥,讓一個整天夢想著大魚大肉的激|情男青年一直吃素,說起來真是滿腔的辛酸淚,周犀每天穿得板板整整,換衣服都避著自己,舒望北連自己丈夫的領口以下的衣服里是什麼樣都沒見過,胸口不讓看,哪怕讓他看看鎖骨也是好的嘛,幹嘛在家還把扣子系得那麼嚴實!
舒望北非常哀怨,然後他忍不住第N次開始回味早上那個吻,想來想去臉就開始紅,手忍不住又往上移了移。
他抬眼偷偷看周犀,發現他低垂著漂亮的眼睫毛看書看得很專註,沒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於是,舒望北的膽子更大了,右手像只靈巧的小魚一樣,順著大腿快速溜上去,他呼吸微微急促,在右手馬上要到達目的地的一瞬間,他甚至都屏住呼吸了,腦袋裡嗡嗡的,血管里的血液都快爆出來了。
然後,他的手就被抓住了,他驚的心跳快了幾拍,抬頭看過去,就見周犀已經把手裡的書放下了,正一臉嚴肅的盯著他看。
「哈......哈哈,」舒望北尬笑,「我沒想怎麼的,就想稍微摸一下,真的,摸一下就行。」
舒望北往回抽自己的手,卻發現被周犀抓的死死的,動都不能動。
周犀就用銳利的眼神看他,一句話都不說,舒望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習慣性的開始心慌,慌完了又想,這麼下去總不是個事兒,乾脆挑明了,於是凶神惡煞般咬牙吼道,「你是我丈夫,我怎麼不能摸了,你放開我手,我現在就要摸,而且我不要隔著褲子摸,我就要你光著摸。」
周犀還是沒說話,空氣安靜得嚇人。
舒望北吼完了勇氣用的差不多了,開始心虛,偷摸的用眼角瞄周犀,瞄了好幾眼以後,在床上跪坐好,緩和了臉色,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晃了晃自己被拉住的手,軟聲軟語道,「求你了,讓我摸一下吧,就一下,隔著褲子也行。」
周犀終於動了,他的臉色也緩和下來,鬆開握著舒望北的手,嘆了口氣,拍了拍舒望北的頭頂道,「我想想。」
「啊?」舒望北沒明白咋回事,「想什麼?」
問完這話,舒望北才明白周犀的意思,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興奮和不可思議。
周犀沒回答,眼睛往床頭柜上掃了一眼,「你今天的字帖還沒交上來。」
心頭剛湧起的熱情立刻就被澆了盆冷水,舒望北嘴巴張成O型,媽蛋,他今天光顧著飄飄然了,根本把這茬給忘了,不僅字帖沒寫,字典他也沒背。
周犀作為一個從業多年經驗豐富的資深教師,一看他這表情就什麼都明白了。
「一千字。」周犀語氣冷淡道。
「啊?」舒望北還懵著呢。
「思想彙報,」周犀接著說道,「今晚睡覺前交給我。」
舒望北嘴巴張得能往裡塞顆大餡餃子了,「我......我.......。」
周犀指了指衣櫃,「外面冷,一會兒出去你穿我那件黑色的大衣,毛衣多穿兩層。」
舒望北一臉震驚,「不是......這大晚上的你要趕我出去睡?」
周犀搖頭,「你幫我出去干點兒活。」
好半晌,舒望北的心跳才恢復正常,他壓下噁心的感覺,眼神茫然的四處打量了一番,目光陡然凝固住了,他突然坐起身來,胡亂的摸了一圈自己的身體,像是不認識一樣抬起自己的雙手放在眼前看了好半天,眼神里都是震驚與懷疑。
他那時候的視力還很好,借著明亮的月光看到了桌子上的日曆,「正月初一」幾個字上被人用筆劃了個圈兒,這一天代表著這人又長了一歲。划這個圈的不是別人,正是舒望北,或者說是1984年的20歲的舒望北。
......
土坯房裡的燈被打開了,開燈的人已經在鏡子前面站了十多分鐘,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鏡子里曾經熟悉的自己,花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都沒了,鏡子里是一個看起來瘦弱普通但是異常年輕的男孩。
這張臉勉強稱得上清秀,眼睛不大不小,眼珠是淺淡的褐色,鼻樑算是挺拔,嘴和其他五官相比偏大了一些,臉型是小國字臉。
這個樣子他再熟悉不過,他就是一天天從這個時候慢慢變老,日夜操勞到最終死去的。
眼淚順著舒望北的臉頰緩緩淌下,順著脖子流進衣領里,他的身體被燙到似的輕顫了一下,沒想到,在他四十歲孤獨痛苦的死去之後,他竟然能重新回到過去再活一回,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銳利,伸手幾下子抹掉淚水,他對著鏡子說,「舒望北,這次,你要活得像個人樣兒!」
......
第二天,舒望北起得很早,他喂完院子里的雞|鴨|鵝之後,給自己下了一碗長壽麵,還從雞窩裡掏出個雞蛋卧在面里,算是補償昨天的生日。這頓飯他吃的格外的慢,格外的仔細。
在上一世,他是餓著肚子走的,臨死他都是孤零零一個人,連個給他送終的人都沒有。吃過早飯,他把院子里的地好好掃了一遍,把清出來的家禽糞便用筐子裝好,運到了後園子里,留著堆肥,又花了半個上午的時間把屋子徹底收拾了一遍,扔出去不少垃圾,收拾好了,他四周看了看,雖然還是破,但是起碼乾淨順眼多了。
20歲這年,他爸離世剛好五年整,親戚已經多年不來往,家裡就剩他自己孤零零的湊合過日子,那時候他不懂事,每天得過且過,偶爾他奶奶背著他大伯給他點兒自己的養老錢,算是他的主要收入,有時候實在揭不開鍋了,就去給別人家幹活打打短工,賺到幾個錢,就又回家混日子。家裡頭又臟又亂,他自己也不在意,衣服髒的連底色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