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66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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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有點沉淪其中。

紅著臉,易晨曦瞪著賀川,盈盈秋波處溢著對他的感情，幾乎不費時間和精力去猜測,賀川便能知道易晨曦在想什麼。

「你放開我。」周圍都是嘈雜的聲音，易晨曦覺得窘迫,還是在校門口呢。

賀川哂笑,盯著她的紅唇看著,舌尖輕砥唇角，眯了眯眼的繼續朝她靠近：「穿成這樣,不冷？」

易晨曦掰開賀川的手,冷哼：「不冷。」她抬眸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晒黑了誒。」

賀川：「……嗯。」

易晨曦上下的打量著他,其實賀川沒黑多少,但相對於之前的時候來說,易晨曦覺得黑了,並且他身上的那種男人味好像更重了。以前的時候她還覺得賀川雖然比一般的男生看上去硬氣，但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感覺，直到現在,她才覺得賀川是真的硬氣了很多。

「黑了就有點丑了。」她補充一句。

賀川嘖了聲，垂眸瞥了她一眼：「誰丑了？」

易晨曦狡黠的笑，調皮的反手指著自己：「我我我，我丑了。」

賀川哼笑看她：「真心話？」說完,也不等易晨曦回答,他便轉移了話題：「想吃什麼？」

聞言,易晨曦眼珠子轉了轉，含笑問：「你著急回去嗎？」

「還好。」賀川他們今天休息，才剛回來，並不急著回學校。

易晨曦噢了聲：「那去吃火鍋吧，大冷天的就適合吃火鍋。」說完，她很是小心翼翼的看著賀川：「行嗎？」

「哪吃？」言簡意賅的兩個字。

易晨曦特意選了一家距離學校很遠的店，就為了跟賀川多待一會。

「真想去那裡吃？」

「是啊。」易晨曦面不改色回答：「市中心那家的火鍋店比較正宗，也比較好吃，我們現在過去應該不用排隊等。」

賀川的視線若有若無的看著她，眼裡帶著笑：「行，去那裡吃。」他斂眸，伸手就想去攔車，被易晨曦給制止了。

「我們坐地鐵過去吧，打車多浪費啊。」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這話，完全忘記了自己以前出門的時候，從不去擠地鐵和公交。

賀川哼笑的看她，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低頭笑爽快的應著：「那去坐地鐵。」

——

五點多的時候，恰好是學生們下課的時間，也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地鐵里人來人往的，易晨曦有一張地鐵卡，但很久沒用了，這次出來也沒帶，所以只能是排隊買票。

賀川更是沒有這玩意，兩人買好票之後排隊進地鐵。

一前一後的，地鐵裡面的空調開的足，易晨曦倒是沒覺得冷，只是手有點冰。

兩人等了兩趟，才輕鬆的進了地鐵。地鐵上人多，基本上連站的位置都擠，易晨曦被旁邊的人擠著，眼看就要摔倒了，賀川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的腰，而後非常順手的牽過她的手，往裡面的角落裡去。

易晨曦全程怔楞的看著握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掌，賀川的指腹有繭，是訓練留下來的痕迹。粗糲的手指握著她細弱的手腕，有了不一樣的化學反應。

直到靠著角落裡后，賀川很自然的鬆開她的手，低頭看著她，突然就笑了：「你怎麼那麼容易臉紅？」

易晨曦：「……」她瞪了賀川眼：「是太熱了。」

賀川看著她單薄的毛衣，扯著嘴角哼笑：「可能是。」

「本來就是！」

賀川倒是不跟她計較這一點，漫不經心的站在她面前，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面對面的站著。賀川身姿卓越，又帶著點痞，嘴角那似有似無的笑一直未曾消散下去，眉眼微挑，讓站在旁邊的小女生都控制不住的朝他看了過來，小聲的嘀咕著。

「那男人長得好帥啊！」

「感覺很硬氣的感覺，脊背真直，有點像軍人。」

「是吧，我也覺得，要真是軍人就不奇怪了。」

「好喜歡啊。」

兩個女生抱團在一起，興奮的討論著，雖然壓了下自己的聲調，但易晨曦跟賀川還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過去。

易晨曦瞥了眼那邊的兩女生，突然就朝賀川踢了腳。

賀川猝不及防的被踢，嘖了聲看她：「發病了？」

「對啊。」易晨曦白他眼：「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賀川：「……」皮笑肉不笑的注視著她目光灼灼的說了句：「小丫頭。」

易晨曦：「……」忍無可忍的再踢了一腳，氣鼓鼓的看著他重複：「我才不是小丫頭。」

賀川嗤笑，看著自己褲腳上面的兩個腳印，盯著她看了眼，倒是沒有其他多餘的反應。

就著詭異的氣氛，兩人下了地鐵，到了易晨曦所說的那家火鍋店。大冬天的時候，最適合的便是吃火鍋，易晨曦對火鍋這東西愛的深沉，一周七天可以吃五天的火鍋，也得虧她體質好，吃再多也沒什麼問題。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店，易晨曦興奮的點菜，點好后看著對面的人問：「你夠嗎？」

賀川聽著她剛剛嘴裡念叨的那些，像是看小傻子一樣的看著她：「你是覺得男人能吃多少？」

易晨曦撇嘴：「那我怎麼知道，我聽說你們這種男生吃的都很多啊。」

「足夠了。」

「噢那好。」把菜單給服務員后，易晨曦撐著手腕看著窗外，火鍋店在二樓，他們坐的位置恰好靠窗，正好能看到樓下的燈火，和來來往往的人流。

易晨曦透著窗，看著正低頭倒茶的男人，眼眸閃了閃。賀川有些時候，就很小的一個舉動，就足夠讓易晨曦覺得心動了。她一直都喜歡軍人，會喜歡賀川也是因為安全感，所以她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感情。

目光灼灼的盯著賀川看了好一會，直到賀川壓著笑看過來，易晨曦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吃火鍋吧。」

「嗯。」賀川也不問她什麼意思，兩人默契的吃著剛剛送上來的火鍋。

一頓火鍋吃的那叫一個痛快，易晨曦一看到火鍋，眼裡就沒了賀川，一個勁的狂吃。吃飯期間，兩個說的話不超過十句。吃飽喝足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后。

賀川起身去結賬，兩人一起出了店裡。

一走出火鍋店，易晨曦就覺得冷了。她向來怕冷，更何況是在晚上，她穿的也單薄，昨天買的裙子和毛衣，真的只適合美，一點都不保暖。

賀川斂眸看她：「冷了？」

「沒有。」易晨曦咳了聲，看著前面：「你著急回去嗎？」

「不著急。」

易晨曦眼眸一亮：「那我們再往前逛一下？」

「行。」賀川低笑，伸手揉了揉她頭髮，舉止親昵：「走吧。」

易晨曦看著賀川往前走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突然就傻乎乎的笑了起來。

暖的。

——

夜晚的景美，易晨曦專挑人多的地方去。走了一段路后，她想要去洗手間，跟賀川說了聲，易晨曦便往旁邊的商場走了進去，找到洗手間。

等她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鬧哄哄一片的場景了。周圍的人都在喊著：「跳樓了跳樓了。」

「卧槽為什麼還不來人。」

「是有多想不開啊，竟然跳樓。」

「報警了嗎？」

周圍都是嘈雜的聲音，七嘴八舌的入耳。

易晨曦順著大家的視線的抬頭去看，眼前的這棟樓很高，市中心出名的一棟大廈，每天都人來人往的，但現在，那樓頂里卻有一個黑影站著。

她心跟著緊了下，扭頭去找賀川。沒看到人，易晨曦給他打電話，打了好幾個都是是無人接通的狀態。

她皺眉，扯著旁邊的一人問：「你好，你有沒有看到一個身高一米八八左右個子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長得很英俊。」

那男人搖頭：「沒看到。」

易晨曦拉著人問了好幾個后，終於有一人想了起來：「是不是很短的頭髮。」

「對，你有看到他去哪裡了嗎？」

那人指了指前面的這棟樓說：「他一聽到說有人要跳樓之後就上去了。」

易晨曦一怔，道過謝后沒有遲疑的往樓梯口走去，電梯口這會已經禁止人進入了。恰好這會，救援人員抵達，把周圍的群眾都給隔絕開了，留下了一大片的空地。

樓頂不算高，但也絕對不低。二十多層樓的大廈，光是走上去就需要花費不少的力氣。

走了十層樓，易晨曦就已經累到不行了。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急的不行。裙子是緊身裙，爬樓梯的時候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太慢了。想了下，易晨曦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低頭用手直接把自己的裙擺側邊撕開了一個口子，讓自己更大步的爬樓梯，往上走。

她抵達樓頂的時候，救援人員也已經全數到了。一推開門，易晨曦便看到了不遠處的男人。背梁挺直，外面的外套不知道什麼時候丟在了一旁，他就著單薄的黑色短袖背對著自己站著，天台的風很大，把他的身軀線條勾勒出來，硬朗結實。易晨曦看著，眼眸閃了閃。

在所有人都躊躇不前的時候，那個讓她心動的男人已經站在了天台的邊緣處。

賀川人高馬大的，一個人擠在裡面已經快要把整個帳篷給填滿了，更別說多了一個易晨曦，逼仄的空間，讓易晨曦能清晰的嗅到賀川身上散發出來的男性味道，那種荷爾蒙，油然而生。

他揶揄的語氣還在耳邊響起，易晨曦頓了頓，咳了聲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下，用眼神上下打量著賀川，挑了挑眉自通道：「還不錯啊，就是跟我男神相比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賀川嗤笑聲：「你男神是誰？」

易晨曦眼珠子飛快的轉動著，彎著嘴角笑：「不告訴你。」

賀川冷哼，垂眸看她：「找我有什麼事？」

「有。」易晨曦正了正神色：「剛剛那件事情謝了。」

「哪件？」賀川掀了掀眼皮，語氣冷淡。

易晨曦低笑出聲，看著賀川道：「我知道監控肯定沒壞，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還是很感謝。」

賀川沒承認，但也沒否認。剛剛那件事情，確實有點偏袒易晨曦了，至於為什麼偏袒，賀川想大概是看到她昨晚那個落寞但背影，忍不住想要多照顧一下。

「行了，沒什麼事就出去吧。」

「好。」

易晨曦從賀川那離開后，便找到了自己的班級組織，她跟張碧藍坐在一處，看著不遠處玩遊戲玩的火熱的同學，沒一會賀川也過來了。他一過來，現場瞬間就熱鬧了起來，班裡的女生雖然對賀川的嚴厲感到害怕，但軍訓已經算是結束了，除了回去后還需要展示一次。所以大家這會對賀川別提多熱情了，一個一個的女孩子圍著他轉。

易晨曦在外邊看了眼，撇撇嘴冷笑：「一朵交際花。」

「誰？」

易晨曦揚了揚下巴：「還能有誰，我們的教官唄。」

張碧藍撲哧一笑，蹭了蹭她手臂問：「難道你不覺得教官長得很帥嗎？男人味十足啊。」

「是嗎。」她漫不經心的應著，語氣酸溜溜的：「沒覺得。」

張碧藍好笑的注視著她，夜裡風大兩人擠在了一起看著星空：「我怎麼覺得你這語氣不對呢。」

聞言，易晨曦嗯哼了聲，想要就地躺在草叢上，這樣想著，她也確實這樣做了。

「哪不對了啊。」

張碧藍搖頭：「不知道怎麼說，你語氣酸溜溜的，跟吃醋一樣。」

易晨曦反駁：「我才沒有。」她吃什麼醋啊，吃醬油還差不多呢。回頭望了眼，旁邊一大堆的女同學圍著賀川，重點是賀川臉上的那抹笑，實在是太太太礙眼了。

冷哼了聲，易晨曦繼續跟張碧藍聊著。直到回帳篷后，易晨曦也沒覺得自己語氣酸溜溜了。

她晚上換了帳篷，跟張碧藍睡在了一起，睡著前，易晨曦突然問了句：「碧藍。」

「怎麼了？」

她撓了撓頭，有些苦惱問：「我今晚的語氣真的很酸溜溜嗎？」

張碧藍撲哧一笑，拍了拍她肩膀：「沒有吧，我當時隨便瞎說的呢。」

「是嗎。」

「嗯。」

過了會，易晨曦突然道：「我想出去坐一會，有點睡不著。」

「那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張碧藍看著她好一會，點了點頭：「行，半個小時就回來啊。」

「好，放心吧。」

易晨曦拉開帳篷走了出去，夜裡風大，其餘的同學都睡下了，只剩下還在值勤的軍訓教官和輔導員老師。易晨曦拿了自己的手機出去，找了個石頭坐下，才低頭把玩著手機，順便等人。

——

賀川剛環視了一圈回來，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帳篷門口的人，眼眸閃了閃，他往易晨曦這邊走了過來：「又不睡覺？」

易晨曦抬頭，跟賀川對視了眼：「睡不著。」停頓了一瞬，她看著賀川問：「我能不能喊你名字？」

賀川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隨你。」

「賀川。」易晨曦的聲音很細也很軟，她平日里看著人冷，但聲音卻比一般的女孩子都柔，這個名字從她嘴裡喊出來的時候，賀川怔楞了片刻才回神。

喉結滾了滾，賀川斂眸盯著她看，一張清麗秀氣的臉，稚嫩還沒完全拭掉，丹鳳眸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眼裡有迷茫：「想跟我說什麼？」

易晨曦想了想，語氣很淡的問：「一個人應該要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嗎？」

聞言，賀川皺了皺眉，直接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看著她道：「雖然不知道你糾結什麼，但如果你覺得自己應該要去追求，那就去。」

「那萬一後果是你承擔不起來的呢？」

賀川哂笑，眼眸深邃的看著她：「你會讓自己承擔不起來？」

「不會。」堅定且果決的語氣。

「那就對了。」賀川伸手拍了拍她腦袋，對她表示無奈：「才多大呢，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麼？」

「我十八了啊！你也沒比我大多少。」

賀川嗤笑聲：「三歲。」

易晨曦撇嘴，表示不服氣。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來問賀川這個問題。就潛意識裡覺得，賀川會贊同她的做法，會對她的想法表示支持。當然，結果也確實如易晨曦所想。

「明天就要回去了。」

賀川側目看了眼旁邊小姑娘的側臉，不得不說，易晨曦長得是好看的，五官精緻，肌膚雪白，即使是經過了長達半個月的軍訓，她也依舊白的透亮。

「感悟什麼人生呢。」

易晨曦搖頭，沉默了一會後，雙眸微亮的盯著他，舔了舔唇問：「今晚多少小姑娘要了你手機號碼來著？」

賀川樂了，挑了挑眉看著她：「好奇？」

易晨曦非常坦然的搖頭：「好奇倒是不至於，我就是想要一個手機號碼而已。」

賀川：「……」對於不按常理出牌的易晨曦，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給不給？」

「想要我手機號碼做什麼？」

「方便日後聯絡感情啊。」易晨曦說的理直氣壯的，「你都支持我做剛剛的那個決定了，那我要是成功了的話，我不得給你報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