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25.第 25 章

陸溫婉會突然來這裡,梁月也挺驚訝的。

就算她爸爸在的時候,她也從來沒來過這裡。

陸溫婉是真正的個美人,歲月待她格外仁慈。那張臉保養的精緻,絲毫看不出年近五十。

梁月許久沒見她,這時突然見她,心裡非常複雜。

少年時見母親的期待已經被消磨,現在只有陌生的客氣。

梁月站起來,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有點慌張地抽回放在秦野手心的手。

她這情緒變化的太快,秦野想不察覺都難,「怎麼?」

梁月小聲告訴他:「我媽。」

見個媽能怕成這樣?秦野當然不相信。

但梁月微微發抖的指尖,暴露她心裡的恐懼。

她慢慢走到陸溫婉的面前。秦野跟在她後面,離得不算遠。

梁月靠近后,語氣平靜地問:「您怎麼來了?」

陸溫婉的眼神從梁月再到她後面的秦野,再到梁月。

然後猝不及防,巴掌聲響得的突兀。

梁月躲閃的慢,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秦野,他眼神陡然聚起,伸手將梁月往身後一扯,擋在她的前面。

秦野是明白人,想到自己跟陸修風的恩怨。今天梁母突然而至,八成是沖著他來的,沒必要讓梁月承擔這份怒火。

秦野護著她的姿態不變,禮貌但非常強硬:「伯母,您別過分。」

陸溫婉撕開那副溫柔的面孔,嚴厲地看向他身後的梁月。

「你讓開。」

秦野站住沒動,他隱約意識到梁月身世背景的複雜,她和陸修風是親兄妹卻有兩個姓,這個所謂的親媽上來二話不說一個巴掌。

這特么多大仇?

陸溫婉見秦野不避開,視線落在他身上:「你就是秦野?」

秦野點頭,「是。」

陸溫婉自以為是個體面人,看不起秦野這樣身份的人。

「以後離我女兒遠一點。」

秦野挑眉,但依舊是好脾氣:「伯母,這是我跟月月兩個人的事情。」

他的這句話在陸溫婉聽來,不異於挑釁。

她這趟來的目的就是和梁月說這事:「我不會同意月月跟你這種人在一起的。」

聽完,秦野臉色並不好,陸溫婉的舉止和說的話,幾乎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我這種人人,月月自己分得清好壞,我跟陸修風之間的恩怨,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

他這句話說的很明白,他不會因為喜歡梁月,就會跟陸修風握手言和。同樣的,他也不會因為跟陸修風的恩怨,放棄梁月。

「我並不想跟伯母隱瞞什麼,我跟梁月現在是在一起的。」

他又加了一句:「不僅僅是現在,今後都會在一起。」

梁月站在她身後,聽秦野這句話,表情很訝異。

但沒表示反對,算是默認秦野的話。

陸溫婉本來是來找梁月的,秦野在這裡,完完全全地打亂了她的計劃。

在她眼裡,秦野這些強勢霸道的話,完全就是流氓行徑。

陸溫婉心裡有算計,她以為梁月並不知道他和陸修風打架的事情。

她對著秦野身後的梁月道:「他把你哥哥打成那樣,月月你還要跟他在一起?」

秦野很坦誠:「月月會不會原諒我,那是我們的事情。您今天不用挑撥離間。」

梁月一直都很沉默,忍住不開口:「那件事我在場,是我哥先動手的。」

言外之意,陸修風被打的不怨。

陸溫婉不可置信:「你竟然幫著一個外人?」

梁月從秦野身後站過來,「您是許家的人,我不是。我哥和秦野之間的恩怨,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清楚的很,小惜是丟了的,但她不是秦野抱走的。」

許家小孫女丟了這事兒,所有人都認為是秦野失職,沒想到梁月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許家養了你兩年,你現在幫著一個外人說話。梁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兩年的養育之恩,用兩年失去自由去換,她真覺得自己不欠許家什麼。

梁月聲音有點哽咽,卻不敢哭出來:「這年我沒去看您,剛才這一巴掌,算我還了。」

「您回去吧,以後別再來了。」

陸溫婉還是第一次在梁月這裡吃閉門羹,語氣軟了軟:「你是我女兒,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這個人渣騙。」

陸溫婉剛進來是真的很生氣,但她沒想打梁月。

但一進門就秦野也在,兩人還牽著手,她一時被激怒到,才打了她一巴掌。

「月月,媽媽不是有意想打你的。」

這巴掌梁月並沒有什麼感覺,她對陸溫婉早就沒有期待了。

「天暗了,您回去吧。」

送走陸溫婉,梁月心裡太難受,她小心看了秦野一眼。今天晚上,平白讓他被羞辱。

回去的路上,梁月沒解釋什麼,秦野也沒問,車裡寂靜到不安。

車停在車庫裡,她正準備下車,秦野卻鎖了車門。

「說說。」

車裡的燈突然亮起,梁月縮了縮手臂。

醞釀了會兒:「我跟陸修風是同母異父。」

秦野沒有很意外:「你們從小不是一起生活?」

梁月:「她嫁給我爸時懷著我哥,我哥十歲了才生的我。再過沒兩年,她就跟我爸離婚,改嫁了。」

這個家庭結構挺複雜的,秦野理了理:「你媽對你?」

梁月輕描淡寫:「她不喜歡我。」

秦野不再問,他不知道梁月說這句話洒脫背後,有多少辛酸。

梁月輕笑了一聲:「很難理解是不是?」

秦野伸手,把她抱住。梁月成年後,很少和別人說這些事。

她自言自語:「這個世上怎麼會有媽媽不愛自己的小孩?」

秦野:「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母親的。」

梁月點頭,小的時候為了討好陸溫婉,她什麼都願意做。

但長大后,她漸漸發現,親情這種東西強求不來。

陸溫婉可以對跟她毫無血緣關係的許安然疼愛有加,卻對親生的女兒不聞不問。

梁月以前看不開,總想知道為什麼陸溫婉不喜歡她。

現在她看開,知道人都是感情動物,雖然許安然不是她親生,卻是陸溫婉一手帶大。而自己雖然是她親生的,卻從小跟她不親近。

她聲音不傷感,但很孤獨:「秦野,人為什麼這麼複雜?」

秦野沒說話,梁月已經很強大,她需要的是傾聽而不是安慰。

她一個人孤獨又堅強地渡過這麼多年,安慰對她來說,並不是一劑葯。

與其安慰,不如陪伴。

梁月:「沒有我不再有期待,就不會被傷害。」

這句話聽完后,秦野終於有一點點探索到,為什麼梁月對待感情會這麼消極被動。

他暫時並沒有著急讓梁月作出什麼改變,在秦野心裡,梁月跟許家的人劃分的越清晰越好。

夜裡有雨,兩人從車庫回家的路上被淋了些雨點。

秦野把大衣脫下給她遮雨,兩人一路小跑進了樓道。

梁月拿下衣服:「你有沒有淋濕?」

秦野搖頭:「沒有。」

他把外套重新穿上,牽著梁月的手上樓。

回到家,梁月進去洗澡,秦野在外面煮了點薑湯。

梁月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秦野高大的背影站在廚房,他大衣下面是一件淺灰色的襯衣,剛才把衣服給她,他的一邊的肩膀被雨淋濕變成深灰色。

但秦野好像一直沒察覺到。

梁月走近:「你衣服也濕了,要不要換?」

秦野回頭看她,梁月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地貼在耳邊和脖子里,面色粉白,一雙水蒙蒙的眼睛,有意無意地帶著誘意看他。

秦野眼神轉動,沒說什麼。他關了火,把鍋里的薑湯裝出來。

「把湯喝了。」

然後轉身出廚房,留下有點懵的梁月在原地。

秦野他是不是不高興了。

剛才在廚房,秦野很仔細地想了他跟梁月的未來。

坦誠地說,從他認定梁月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定不再放手。

但梁月家人對他們關係的態度讓他很不悅,他和梁月現在只是單純的戀愛關係,已經這麼艱難。

所有打著為梁月旗號的人都可以來插一腳,雖然應付這些人秦野是綽綽有餘。但讓他比較憂心的是,時間長了梁月會不會也對他們的關係產生懷疑。

這點秦野非常沒把握,他對梁月的喜歡一直都是有計劃的循循善誘。

就連他和陸修風打架那次,也是他在賭。

那次他賭梁月是對他有感情,一定會為了挽留他作出些什麼,慶幸的是他最後賭贏了。

當他孤注一擲的轉身離開時,他才發現跟陸修風的恩怨,完全比不上樑月重要。

他靜靜地站在陽台上抽煙,梁月在外面等了許久都沒見他出來。

她只知道秦野心情不好,但她不知道為什麼。

她裝了一點湯在碗里,兩人剛剛確立關係,陸溫婉就來了這麼一出。

她心裡忐忑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輕輕地敲門,她聲音軟軟:「秦野。」

裡面沒聲音,她等了幾秒,有點失望。她心裡甚至想,如果秦野因為這件事跟她分手,她也不會怪他。

準備轉身就走,秦野卧室的房門突然打開。

「敲兩聲就走了,你不會自己進來?」

說話有點沖,梁月討好地把薑湯遞給他:「喝點。」

秦野接過湯碗,幾口喝完。

梁月微微仰著頭看他:「要不要再來點?」

秦野還是忍不住關心:「你喝了嗎?」

她點頭:「喝了。」

秦野打開門:「你進來。」

梁月邁著小步子進來,她心裡很敏感地察覺到秦野的憤怒值並沒有因為這碗薑湯而變小。

她站得地方靠門,秦野沒讓她坐下,她有點不敢坐:「你怎麼了?」

秦野坐在床頭的沙發上:「過來坐。」

她挪過去,靠近后聞到了秦野身上的煙味。

秦野目光很沉,他盯著梁月:「你覺得我是怎麼了?」

梁月有點艱難地說:「我媽媽說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

「如果你因為這件事,覺得我們不合適繼續談下去的話,我同意分手。」

秦野冷笑了一聲,他在屋裡想著怎麼能讓他們的關係更進一步,怎麼能讓梁月在許家的阻撓夏跟自己堅定地走下去。

結果梁月卻在想著分手。

秦野發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秦野不自覺地又想抽煙,壓壓心裡的火氣,他剋制了一下:「分手?」

梁月點頭:「嗯,我媽對你出言不遜,我哥跟你動手,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許家一定沒少找你麻煩。」

她自覺這段戀情給秦野添麻煩了。

秦野卻誤會她的意思:「你覺得我是怕事的人?」

梁月搖頭:「不是,我們可能真的不合適。」雖然只有短短兩天,但她心裡真的很喜歡秦野,她明白因為兩人的戀愛,已經給秦野添了很多麻煩。

秦野看著梁月那張明明軟的要命的嘴唇,說出這些誅心的話。

語氣頓時也不好了:「梁月,我們是在談戀愛,不是過家家。」

「我們之間出現問題,應該去解決,而不是懦弱逃避。」

秦野從來沒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梁月一時被嚇得不敢說話。

秦野覺得自己這一肚子火,簡直沒有地方可瀉。

見她一句話不說,秦野更生氣了:「說話。」

梁月不知道跟現在對她很不友好的秦野說了什麼。

動了動喉嚨,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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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聲色的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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