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過去

此為防盜章,防盜比例50%，48小時他摸了摸下巴湊上去：「喂！」

然後用力地拍人家肩膀：「你們怎麼了？」

再捏秦中臨的薄臉皮：「不告訴我我就打電話問了？」

秦中臨揮手把王曉川扇開,聲音低低的：「滾。」

「不說就不說吧,打不打遊戲？」王曉川放棄了,走到秦中臨的房間開了電腦。

接著他探頭瞧見外面的秦中臨依舊風雨不動,似乎僵化了一樣，便偷偷摸摸的給方草發了微信。

方草剛洗完澡，一塊毛巾蓋在頭上,水滴噠噠噠地往下墜。

看到信息后,她同樣摸不著頭腦。

「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方草發語音做保證，「就是摸了摸他的獎盃。」

王曉川確認了幾遍屏幕上的字,一臉見鬼的問：「獎盃？他竟然願意讓你摸他的獎盃？？」

「對啊，不就是幾個獎盃嗎？」

「草！他沒打死你？我上回想進那個房間——」

王曉川回憶到了以前和秦中臨還住一塊的時候。某次他沒事幹進了秦中臨的房間,瞧見了新鮮的獎盃和黃金槍，想拿起來摸一摸，結果抬頭看到秦中臨在門外看著他。

那會兒的秦中臨不過高中,但是不知怎麼的，一雙眼冷冰冰的跟摻了雪碴子一樣，非常有氣場，硌的人心慌害怕。

王曉川作為一個欺軟怕硬的慫包,自然被嚇得沒敢碰那些東西。

後來不出幾天,秦中臨就自己搬出來了,沒有花家裡一分錢,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存了的小金庫。

而且他也沒從家裡拿走什麼,唯一拿走的，就是那堆獎盃和黃金槍。

王曉川這會兒想到那個眼神，都覺得那是個要撲上來咬人的狼崽子。

回憶完畢，他正想感嘆兩句。

方草突然說：「對了，我們還約了晚上一起吃雞。」

王曉川：「啥？」

「吃雞啊，你弟想和我一起玩。」方草痛苦的嘆了口氣，坐到桌子前揪頭髮，「我特么根本不會玩，你弟煩了會不會直接一槍把我崩了？」

「哈哈肯定會的。」王曉川弔兒郎當的靠到椅背上，「你不知道，那個小混蛋——」

他還沒說完，感覺背後一涼。

轉頭看去，果然是秦中臨來了，一臉陰鬱，桃花眼尾向上挑，眼神卻死氣沉沉的。

王曉川拿出曾經職業玩家的手速，光速撤回語音。

秦中臨沒和他計較，指了指另一張椅子說：「讓開，我要和方草姐姐打遊戲了。」

王曉川聳肩坐到了旁邊，看了會兒秦中臨的屏幕問：「你怎麼又買新號？打魚塘局？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秦中臨沉默了會兒：「就是想打魚塘局。」

王曉川：「……？？？」

秦中臨家裡配了兩台電腦，王曉川愛湊熱鬧，硬是加入了兩人的車隊。

遊戲背景音樂響起的時候，方草認真的發表聲明：「我很菜，只能當個四級包。」

王曉川嘖嘖問：「你前幾年打職業的經驗都喂狗了？」

方草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說人話？我就玩了兩禮拜，而且根本沒有遊戲體驗，被人當牲口一樣使喚。」

王曉川正要哈哈大笑，秦中臨連忙打斷：「我們飛野區吧，跳傘了。」

三人一塊跳傘。

王曉川接著之前的話題問：「你和誰玩的，那人這麼對你，你沒搞死他？」

「開什麼玩笑，那人就是個電競bb機，說話能氣的我腦殼疼。」方草說完，咳了兩下小聲補充，「而且他給我錢，之前和你說過的，就是我那個陪玩老闆。」

王曉川：「哇塞，怎麼氣你的？」

方草：「每天——」

秦中臨冷不防的說：「這裡有人！」

王曉川和方草都被嚇了一跳。

「野區還有人？」

秦中臨神色恢復平淡，若無其事的解釋：「抱歉，看錯了。」

王曉川轉頭，用十分詭異的眼神看他：「你還有看錯的時候？」

秦中臨薄唇微動，不知怎麼的吐出了四個字：「人有失足……」

「你那是整個直接失身的吧。」方草立馬接了這句話，隨後整個人有些興奮，「之前我那個老闆就是這樣懟我的，你們說他是不是畜生！是不是！是不是！」

秦中臨記性好，記得這是兩人第一天玩的時候，方草卡高架那把自己說的話，他現在只想捂著額頭裝失憶。

王曉川賤兮兮的搭話：「這句話好像還有點我弟的語言風格。」

方草說：「你開什麼玩笑，你弟怎麼可能說得出這種話。」

「他怎麼就不會了？」王曉川笑出聲，「你不知道——」

秦中臨問：「我多把滿配M4，你們要不要？」

王曉川連忙舉手：「要，我來拿！」

方草揣著把噴子從王曉川臉上跑過去。

王曉川問：「你怎麼還拿著噴子？沒別的槍？」

「沒事，我打突擊。」方草怕王曉川誤會自己缺乏常識，解釋道，「之前和老闆玩，我都是用噴子突臉的，聲音響，能嚇人。」

「卧槽，你那老闆有毒，這是把你當人型尖叫雞？你就沒罵他兩句啊！」

「我倒是想啊，但是他太秀了。」

聽到這句，秦中臨語氣軟化了些，他遲疑了會兒：「方草姐姐，其實我……」

方草猛地磨牙恨然的說：「技術不怎麼樣，懟人的水平秀的飛起，要是以後讓我知道他是誰，我一定搞死他。」

秦中臨：「……」

方草撿了組繃帶，想起了什麼，問秦中臨：「秦弟弟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秦中臨垂下眼，語調帶上了一絲委屈的鼻音：「沒，我沒有。」

方草啃了口附近社團進貢的烤串，關切的詢問：「吃到雞了？」

小幹部說：「那還用說？有阿臨在，必須的啊。」

「殺了幾個啊。」

「阿臨殺了二十二，那個黃毛一個沒殺，還倒了好幾次，多虧阿臨就他。」

「22個？這麼厲害？」

難怪黃頭髮跑了，兩人的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換成自己遇到這麼強的隊友，怕是也要哭鼻子的。

何況剛才那個黃頭髮還傲氣的不行，說要帶他們躺雞，這會兒一定覺得很丟人吧。

方草對秦中臨說：「人家好歹是你學弟，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秦中臨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一陣風刮過，將他的衣服吹得貼到身上，露出隱約的肌肉線條。

他大長腿曲著，笑著說：「姐姐不讓的話，我下次就故意輸給他。」

方草咳了兩聲：「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秦中臨刨根究底的問：「那該怎麼做？」

「放點水吧……」方草對上秦中臨清澈的眼神，感覺自己在坑害一個小孩子，頓時挺不好意思的。

她想了想又改口說：「就不用打的太認真。說起來，你現在水平真不錯啊，吃雞3000分算是高手水平了，而且現在是賽季中，還這麼多掛，大部分還在2000分吧。」

比如她和小老闆，就天天被掛欺負，到現在也就2300分左右。

「我沒怎麼玩。」秦中臨說。

「忙學習嗎？」方草問。

「不是。」秦中臨看了方草一眼，露出略微失落的神情，「一個人玩太無聊了。」

坐旁邊的小幹部立刻喊了一嗓子：「阿臨你缺隊友？你特么早說啊！我和你一起玩！翹課都陪你！隨叫隨到！」

秦中臨掏出包巧克力，拆了一條丟給小幹部，和顏悅色的說：「餓了吧，吃點。」

小幹部開心的抱著巧克力一口口啃。

方草接著之前的話題問：「你看你這不是有隊友嗎，怎麼會沒人一起玩？」

秦中臨轉過身看著方草。

搞得方草有些臉紅了，他才緩緩的說：「小草姐姐，自從你走了以後，我就沒有朋友了。」

方草嘶了一聲，感覺肩上千斤重。

秦中臨輕聲說道：「我真的很高興我們能重新再遇見。」

方草咬著烤串上的肉，腦袋混亂，不知道說什麼。

秦中臨繼續說：「如果能和以前一樣，就很好了。」

方草壓根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

對於以前，她只有滿腦子和王曉川一塊沉迷遊戲的記憶，和秦弟弟到底說了什麼，她當真想不起來。

她抬頭，想乾脆問清楚點。

視線對上秦中臨的眼神，又順著瞧到了小男生的頭髮，——細細軟軟，看起來似乎手感不錯的樣子。

方草張了張嘴，想問卻又放棄了，她咬了一口烤肉，將串串啃乾淨了以後丟進垃圾桶里，不敢去看秦中臨。

她不想看到秦中臨失望或者傷心的眼神。

快到了中午輪班時間，天氣開始變熱，方草讓秦中臨早些回去。

秦中臨卻說太久沒看到方草，想要多陪陪她。

他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小酒窩晃啊晃，晃的方草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趁著還沒到午飯時間，便又聊了會兒。

秦中臨說了些自己高中時候的事情，他說沒有了方草保護自己之後，自己就經常被欺負，高中三年險象環生，根本沒有體驗到被人說的美好的高中歲月。

方草聽了很難過，安慰他：「都已經大學了，一切會好的。」

秦中臨語調有些哀傷：「姐姐是不是不會再離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