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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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喬庭深的早會改成了午會,每一天一次的午會改成了每周三次、兩次、一次,直至最後,被徹底取消。自此,在喬庭深身上,果真是應了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股東們想發難,但奈何喬庭深大權在握,一時半會兒,誰都沒有對付他的方法。於是,也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胡鬧。
每年十月,喬氏集團會召開次重要的董事會,所有股東都會參加。
到了這天,喬韻芝以及其他人陸續到場,獨獨只有喬庭深遲遲沒有出現。
股東們不耐煩地等了許久,最後喬韻芝坐不住了,電話小程,問喬庭深還有多久到。小程在電話那頭,對喬韻芝說道:「我們在飛機上,正去非洲。」
「非洲?」喬韻芝不明白喬庭深怎麼突然要去非洲。
小程繼續說道:「早上夫人說想打獵,喬總就安排到非洲來了。」
喬韻芝掛了電話后,在場的股東們都直搖頭。一個最年長的股東,忿忿地用拐杖往地上杵著說道:「奸妃啊,這簡直是奸妃!」
與董事會頭頂的一片烏雲不同,另一邊廂,喬庭深與蘇妲己所乘私人飛機的窗外,晴空萬里。
桌板上,鋪滿了公司里急著待處理的文件,喬庭深趕著在下飛機前做完。因為他答應了蘇妲己,到了非洲,會一心一意地陪她玩,不會再管這些。
「這是什麼?」蘇妲己看喬庭深手邊有枚印章。
「這個?」喬庭深笑著遞給蘇妲己道,「這是我的私章。憑這個,喬氏集團里再多的錢,都能調動。而集團內部再大的事,也能憑它決定。」
「那有了它,不就有了權力?」蘇妲己聽喬庭深說的,立時對印章感興趣起來。突然間,她覺得手上拿的著長方形的小東西,比任何的珠寶都要璀璨。
「你喜歡?」喬庭深看蘇妲己眼睛里有亮光。每當蘇妲己看見喜歡的東西時,都會是這個表情。
蘇妲己點了下頭,對手裡印章愛不釋手。
「那這印章就給你好了。」喬庭深寵溺地說道,輕描淡寫地彷彿只是送了蘇妲己一件首飾。
蘇妲己也不客氣,當即理所當然地收了下來。
轉而,喬庭深又對小程交代了句道:「以後有要敲章的事宜,就直接找太太。」
對喬庭深對蘇妲己的百依百順,小程早見慣了。他笑地應了一聲,連連點頭。
「那,」蘇妲己親昵地挽喬庭深的胳膊,撒嬌地問他道,「我能決定是敲還是不敲嗎?」
「當然,隨你喜歡。」喬庭深回答時,沒絲毫猶豫。他攬蘇妲己入懷,親吻她的額頭,笑對她說道:「只要你願意,就是把喬氏集團賣了,都無所謂。」
小程徹底震驚了。他沒想到喬庭深會寵夫人到這般地步。不由得,他開始為自己擔心,生怕哪天不慎得罪了夫人,恐怕連自己也會被喬庭深隨手賣了。想到了這兒,小程在心裡暗下決心,叮囑自己一定要把夫人服侍好。
喬庭深的手機忽然響了。他看見來電的是喬韻芝,和之前的幾通電話一樣,都沒有接。
手機響了一會兒后,停了片刻,緊接著又響了起來。周而復始的,五六次之後,才徹底安靜下來。
機艙里的氣氛,忽的凝重起來。
突然間,喬庭深想把眼下矛盾的源頭傾訴給蘇妲己聽。他說道:「大學時候,家父忽然把我從國外叫回家。用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將集團內所有的職務、頭銜,全轉給了我。」
蘇妲己倚著喬庭深的肩,她略仰著頭,聽著喬庭深講話。她看著他的眼睛里,柔情似水。
「知道為什麼嗎?」喬庭深亦看著蘇妲己,苦笑地反問她道。
蘇妲己懵懂地搖了下頭。
喬庭深揭穿謎底道:「過了一個月,我才知道真相。原來那時的喬氏集團不但欠下巨額債務,還因為各種假賬等問題,使得實際控制人隨時會面臨牢獄之災。」
蘇妲己瞭然道:「那不就是讓你回來頂包?」
回想到這裡,喬庭深早不像年輕時的那樣忿恨不已。眼下的他,說起這些往事時,平靜的就像在講個陌生人的故事一般。
「那是董事會的老傢伙們一致討論出來的結果,」喬庭深冷笑道,「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爛攤子,後來也竟然讓我給盤活了。不但如此,還越做越大。」
蘇妲己主動擁住喬庭深。像要撫慰他受過傷的心靈似的,用細細的吻,撫平他鬱結心裡多年的苦楚。
在蘇妲己的撫慰下,喬庭深覺得心裡舒服多了。擁著蘇妲己,他不禁覺得懷裡的女人身上有股魔力,能讓人只遵循身上本能的享樂。而其餘的一切痛楚,在那享樂所帶來的一浪高過一浪的愉悅中,皆可以變的不再重要。
說來非洲打獵,只是蘇妲己的一時心血來潮。但喬庭深為了讓她玩得開心,所花的心思和功夫,則就多多了。
喬庭深是國際狩獵俱樂部的成員。在南非,他有幾個常去的野生動物園和自然保護區。
坐在敞篷的四輪白色越野車裡,野生動物環繞四周,風景一覽無遺。
喬庭深手把手地教蘇妲己用步/槍。
從蘇妲己身後,喬庭深環抱住她。喬庭深的臉貼著蘇妲己的臉,兩手扶著蘇妲己的兩手,教她如何持槍、如何瞄準、如何扣動扳機。
第一聲槍響時,蘇妲己被強大的后坐力以及槍響驚到了,倏地鑽到了他懷裡。喬庭深哄著蘇妲己再試次。
這一回,還是跟第一次一樣的姿勢。喬庭深做好了蘇妲己再又被嚇到的準備。
蘇妲己照著喬庭深上次教的,端起了槍。驀地,喬庭深發現蘇妲己手穩了不少。他與她近在咫尺。在蘇妲己單閉眼睛,在瞄準鏡里瞄準時,喬庭深見她的嘴角揚起了笑,眼睛里閃過一抹殘忍的殺意。莫名的,這樣的蘇妲己在喬庭深看來有種致命的性感,雖帶著危險的侵略性,卻能讓人心甘如怡地沉醉其中。
砰的一聲槍響,不遠處的獵物應聲倒地。
蘇妲己又恢復了小女人的嬌嗔做派。她高興地從車上跳起來,摟著喬庭深的脖子管他要獎賞。
開了幾槍后,蘇妲己就嚷著胳膊累得酸疼,怎麼都不願再玩了。剩下的時間,多數都是喬庭深在狩獵。
非洲大草原上,四面皆一望無際。除了鬱鬱蔥蔥的草地外,就是陽光下黃的刺眼的沙土。
喬庭深穿著狩獵的套裝。下身是深黃粗麻的長褲,上身著米色的短袖襯衫,皮帶是最簡約的咖啡色環扣型。
長褲略瘦,但倒顯出了喬庭深的腿長來。襯衫稍緊,可也被喬庭深穿得恰到好處。腰腹部沒半點贅肉,肩膀寬厚,背脊筆直。
開槍時,喬庭深的胸膛會隨胳膊的抬起而張開。瞄準獵物,扣動扳機的那刻,他的眼神總會冷冽起來。每到這時,他身上格外突出的冷酷、粗曠,機敏,總會散發出特別誘人的荷爾蒙來。
蘇妲己喜歡在喬庭深瞄準時逗弄他。她從后環抱住喬庭深,在他耳邊嬌聲呵氣的同時,輕咬他的耳垂。沿著他的頸項,從后親吻他的臉頰。
有的時候,喬庭深熬不住了,會抓住蘇妲己更不安分的手,將她從背後拉到懷裡。非要用個令人窒息狂亂的吻,才能讓蘇妲己嬌喘著本份地靠在喬庭深懷裡一會兒。使喬庭深終於得出了些時間空隙來端槍射擊。
天近傍晚。
喬庭深與蘇妲己的敞篷越野車停在草原的一個高坡上。司機和小程都下車,與嚮導們一起,坐在另一輛車上,給他們留出二人世界。
太陽如同火球一般,落在地平線處,燒得天地間紅暈一片,映得草原之上,彷彿披上了一件霞衣。
蘇妲己依偎著喬庭深。面對草原黃昏的無限美好,她不禁輕嘆了句道:「比起日出,我更喜歡看日落。」
起風了,喬庭深摟得蘇妲己更緊了些,他柔情地說道:「你喜歡這個,改天我帶你看更好看的。」
蘇妲己不懷疑喬庭深的話。不管她有任何想要的,喬庭深總會想法滿足,哪怕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
親昵地蹭著喬庭深的下頦和鎖骨,蘇妲己忽的說道:「你現在這樣做,是想讓董事會的人放鬆警惕,是嗎?」
冷不防的,蘇妲己忽然說到了這裡,著實讓喬庭深吃了一驚。
喬庭深沒有回答蘇妲己。他看著她,眼神中多了凝重,好像若有所思。
蘇妲己繼續說下去,她的聲音聽來蜜一般的甜,嬌滴滴的,就好像在說著極其無關緊要的事。
「你現在做的這樣毫無退路,」蘇妲己說道,「就說明你已經做好了足夠的準備。」
喬庭深嘴角一揚。蘇妲己更挨近他笑道,眼裡閃過一道狠戾:「你想趁這個機會,把他們都解決?」
喬庭深笑了。他吻蘇妲己。他修長的手,撫著蘇妲己的脖頸,隨著吻的深淺,由輕到重,又由重到輕。
蘇妲己不罷休,像個未得到獎勵的孩子般,嬌聲地催著喬庭深快說明白,到底她猜的對不對。
喬庭深笑而不語,樂得欣賞蘇妲己著急的模樣。他用一個接連一個的深吻,讓蘇妲己喘不過氣,直至最後,再沒精力想旁的雜事。
不過蘇妲己心裡早就明白,喬庭深不做聲,就說明她猜對了。
在非洲玩夠了后,喬庭深又帶蘇妲己去阿拉斯加海釣。足足玩了一個月,他們才回國。
喬韻芝和董事會的股東們,一直在等喬庭深回來。按照約定,喬庭深一到國內,就會馬上安排補開董事會的事宜。
喬庭深回來了。可補開董事會的日期,他遲遲沒有通知喬韻芝他們。正當大家都一頭霧水之時,忽然有一天,新聞上爆出了一則重大消息:喬氏集團董事長喬庭深,突發心臟急病入院,醫院已向家屬下病危通知書……
喬庭深病重的消息,立時在喬氏集團里炸開開了鍋。
喬韻芝和股東們都認為這是個扳倒喬庭深的好機會。藉由董事會主席病重,無人主持大局,眾人紛紛建議推舉喬韻芝代喬庭深行駛主席權利。
表決喬韻芝做代理主席的這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蘇妲己帶了一眾人走進喬氏集團總部的大樓。
蘇妲己這天的裝束,與往日大不相同。她著giorgioarmani的黑色套裝,往日披下來的頭髮被利落地盤起,耳朵上單帶了對dior的白色珍珠耳環,簡約大方。
往會議室走的時候,集團員工見了她,都紛紛讓路。大家都被她的氣勢所懾。蘇妲己穿了雙CL的紅底細高跟鞋,走起路來,啪嗒啪嗒,步步生風,彷彿身後跟著千軍萬馬,所過之處,鋒不可擋。
小程在前為蘇妲己打開會議室的大門。
眾目睽睽之下,蘇妲己走進會議室,徑直走在了尚空著的董事會主席的位子上。
喬韻芝還來不及上位,和在場的其他股東們一樣,她要向蘇妲己發難,指責她沒資格進來。
蘇妲己輕輕揮了下食指。小程立時一本正經地宣布了喬庭深指定蘇妲己做代理主席的決定。一切相關的法律文件,都已經辦理完畢。
喬韻芝質疑文件的合法性,在場的股東們也跟著附和。會議室里吵嚷了起來,有人說喬庭深糊塗,還有個年歲大的股東說蘇妲己這是牝雞司晨。
蘇妲己靜靜地掃過桌前的每個股東。她那漂亮的眼睛里,有道銳利凜冽的寒光,被她掃到的人,莫名地都不禁噤若寒蟬,停止了吵鬧。一時間,會議室里死一樣的寂靜。
蘇妲己輕笑著問小程道:「是不是單憑這些文件,我就能合法地坐在這個位子上。」
小程除了是喬庭深的助理,還是資深的大律師。
小程微微弓背,恭敬地回蘇妲己道:「沒錯。」
「那就好辦了,」蘇妲己笑道,「你們有誰質疑我在這裡的合法性,可以去法院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