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0135
此為防盜章,因為親跳定太多了呢
「嘿,沒想到張仲謙那個紈絝侄子還有兩把刷子!」在宮中當值的大臣們聽到傳來的消息之後都小聲議論了起來。
「怎麼回事?」另外一個還沒有接到消息的大臣連忙詢問道。
最先聽到消息的大臣捋著鬍子,一邊沉思一邊道:「那張彥瑾不知道怎麼就研製出來馬蹬和馬鞍這種可以用在戰馬上的東西,讓士兵戰鬥力提升,普通的禁衛軍居然贏了黑羽軍,然後皇上就覺得他雖然紈絝但是腦子好使,還讓他在北征隊伍當中當了一個官……」
正說著,他頓了頓,看著身邊的幾位大臣道:「你們說,這陛下是不是又要復用寧國公了?」
「前一段時間,張彥瑾的事情一出,皇上當朝發怒,一點面子可都沒有給寧國公留,張仲謙這一段時間基本都是閑賦在家啊……」另外一個大臣小聲道。
「你可別忘了寧國公當年可是隨著皇上征戰南北,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啊,當時皇上說不定也是氣急了才那麼說的,現在張彥瑾又有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功勞,皇上指不定就想起了寧國公的好,我看啊,寧國公要復起了。」最先聽到消息的大臣感慨道。
****
宮中議論不休,宮外寧國府也是不得安寧。在張彥瑾和晉王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張家父子三人一直在大堂之中靜坐著,他們雖然都沒有怎麼說話,可神色之中卻都是凝重之色。
「爹,大哥,我看你們是緊張過頭了吧?」張修武實在是受不了這凝重氣氛了,他身子一動,換了個坐姿道:「二哥不過是進宮和晉王一起把馬鞍和馬蹬謹獻給皇上而已。」
張博文正在沉思呢,他的思緒猛然被張修武打斷,他不悅道:「你懂什麼?凈會往好處想,萬一二郎在皇上面前說錯話怎麼辦?」
「伯父,大哥,三弟我回來了。」張彥瑾剛剛進家門,就聽到管家說張仲謙,張修武張博文在大堂等他,就連忙隨著管家一起過來了。
「怎麼樣?」坐在正中央的張仲謙看到張彥瑾,起身詢問道,眉目間凈是焦急。
張彥瑾喝了一口管家遞過來的茶,喘了口氣道:「大伯莫要擔心,侄兒沒有在皇上面前說錯話,皇上看到馬蹬和馬鞍的作用,一高興還給侄兒封了輜重營的參軍錄事的官兒,還罵了侄兒一句紈絝,對不起伯父你的教養!」
張仲謙一聽,心中不由一怔,他連忙問道:「皇上真如此說?」
張彥瑾連連點頭:「伯父,你放心,皇上真的這麼說。」
張仲謙臉上終於有了笑容,然後對著皇城的方向緩緩施了一禮,這樣他也就放心了,皇上還是沒有放棄他的。
「皇上還給你封了官?」張博文張修武見狀,眼睛里也都是眼前一亮,湊上來詢問道。
張彥瑾點點頭,把在宮中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給張仲謙張博文張修武三人說了一遍。
張仲謙聽完后,心中感慨萬分,他摸著張彥瑾的頭道:「彥瑾,你真是長大了啊!」
「伯父,侄兒以前荒唐,犯下大錯,連累寧國府因侄兒蒙羞,還讓大伯在朝中被人恥笑,侄兒已經痛改前非,以後絕不會再犯那樣的錯誤了。」張彥瑾趁機表明自己的態度。
他雖然想要做一個富貴閑人,可他不想和以前的張彥瑾一樣那麼紈絝,可若是突然的轉變恐引人懷疑,現在正式他表明自己決心的機會,這樣一來,他以後的行為起碼不會引起張家三父子懷疑了不是?
「好!」張仲謙用力拍了拍張彥瑾的肩膀。
在張仲謙走後,張修武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二哥此番進宮肯定能贏得皇上的讚賞,果真不錯!」
「就你知道!」
張博文最頭疼的就是自家三弟什麼事都不操心,他瞪了張修武一眼,這才對張彥瑾道:「二弟,你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參軍錄事,可是做起事來還是要謹言慎行,這一次你贏了周齊暉,又憑藉著馬蹬和馬鞍在皇帝面前贏得了稱讚和官職,周齊暉那小子肯定心裡不平衡,你以後還是要多防範一些,不要讓人拿了把柄,你要知道,輜重營的長史是周齊暉那小子的長兄周齊燁。」
古代長兄如父,張彥瑾知道張博文給他說得都是鐵心窩子的話,便鄭重地點點頭道:「大哥放心,我一定會謹言慎行的,不給咱們張家添亂子。」
張博文微微頷首,自從在朝堂上挨了板子,這位堂弟確實有了些長進。
「我倒是覺得那周齊暉這一段時間肯定會在家裡灰溜溜的生悶氣,畢竟他這一次丟了這麼大的臉。」張修武一把摟住張彥瑾的肩膀,不以為然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那天周齊暉離開的時候,灰溜溜的跟過街老鼠一樣!」
「就你知道的多!」張博文聽到了弟弟的話,氣得又瞪了張修武一眼。
***
話說周齊暉今日比賽完回到家之後,便被他那父親揪入到了書房當中,和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大哥。
「你可真能成啊,把這件事宣傳的全京城都知道了,還打賭說要贏了張家二郎,讓他給你當眾下跪?你說這一次你贏了也就算了,你居然輸了!」瑞國公周勤氣得臉色發青,他瞪著周齊暉道:「現在好了,你輸了,人家憑著這件事和晉王進宮面聖去了!回頭皇上知道了這件事,我的老臉可就要被你丟盡了!」
周齊暉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可臉色卻十分難看。
周齊暉的兄長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有些懊惱的周齊暉,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藍衫的幹練小廝從外面跑了進來。
「老爺,宮中傳來消息了。」小廝單膝下跪道。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瑞國公盯著小廝道。
小廝不敢怠慢,快速回復道:「回稟老爺,宮中傳來消息說是,晉王用帶著馬鞍和馬蹬的戰馬讓普通侍衛和黑羽軍比試,普通侍衛贏了,皇上龍心大悅,然後就問及原因,後來皇上就賞了晉王黃金百兩和兩所大宅,至於張彥瑾,皇上為了鍛他讓他在北征軍大營裡面做輜重營的參軍錄事。」
「怎麼會這樣?」濃濃的懊惱從周齊暉心頭湧出,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藍衫小廝。
瑞國公見小廝似乎還有話要說,就狠狠剜了周齊暉一眼,「你閉嘴!」詢問小廝道:「那皇上可還有話說?」
「回稟老爺,除了剛才說得那些,皇上還稱讚了寧國公張仲謙,說他是朝廷的肱骨之臣。」說罷,藍衣小廝拱手行禮道:「老爺,剛剛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就是這些。」
瑞國公已經沒有什麼心思說話了,他揮了揮手讓藍衣小廝下去,便負手於身後,在堂前踱步起來。
周齊暉和周齊燁見狀,都知道瑞國公這是陷入了沉思當中,周齊暉大氣不敢出一聲,周齊燁斂下眸子,心中思索。
良久,瑞國公周勤才嘆息一般道:「看來皇上這是要重用張仲謙了啊。」
「爹,我覺得這就是張彥瑾那小子聯合晉王給兒子下的套!」周齊暉再也忍不住了,憤憤地抬起頭道。
「就你胡鬧!」周勤吹鬍子瞪眼,「這事就是因你而起的!總是這樣胡鬧,什麼時候能夠像你大哥那樣懂事!」
周勤的眼神灼痛了周齊暉,他低頭不敢言語,只是心中暗恨。
周齊燁也站出來道:「父親,我也覺得這事情有蹊蹺。」
周勤知道大郎性子沉穩,便說道:「怎麼個蹊蹺地方?」
「馬蹬和馬鞍定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發明出來的,我聽二弟說當時是晉王攛掇二弟和張彥瑾一起比賽的,張彥瑾當時一口答應,這說明他心中早有準備,而今天上午才剛剛比賽完,晉王就帶著張彥瑾進宮面聖獻寶,這顯然就是計劃好的。」
「這晉王平日里也沒有見和張仲謙有什麼往來啊,怎麼會突然和張彥瑾搭上關係呢?」周勤捋著花白的鬍子,滿是疑惑。
憤懣無比的周齊暉突然站出來道:「爹,那張彥瑾肯定就是算好了想要用我做跳板……」
「你給我閉嘴!」周勤的思緒被打斷,他怒道:「總是在這裡插嘴,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天天沉迷於打馬球,會白白給人當了跳板?你知不知道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輸了比賽,偷偷溜走了?」
周齊暉氣得眼眶都紅了,他從一出生開始,就是瑞國公府的天之驕子,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你給我出去,好好在家裡面壁思過!」周勤一想到張仲謙被皇上誇讚,心中就來氣。
前一段時間,他們借著張彥瑾的事情趁機打壓張仲謙,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功了,卻突然來了這麼大的一個轉變,這讓他怎麼能不氣悶?故而越看周齊暉就越發覺得不順眼了。
周齊暉咬咬牙,轉身摔門而去。居然敢算計他,給他下套,用他作為跳板?他一定要給張彥瑾好看!
孫誠也搖搖頭道:「二位剛剛不惜自己挨打也維護下官顏面,下官也就不瞞二位,皇上突然出現在令尹衙門內下官事先也不知。」
張彥瑾和陳溯在孫誠和皇上的對話之中已經猜出了一二,就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三人寒暄一陣,張彥瑾和陳溯這才告辭。
「你下午那會兒說皇上讓你在北征大營里做輜重營的參軍錄事?我剛剛才想起來,這一次北征的大將雖然沒有定下來,但是北征大營的後勤管理卻都是把握在瑞國公手中的啊。」陳溯聽到張彥瑾說皇上讓他快些走馬上任之後,悉心囑咐道。
張彥瑾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嘆氣說道:「看來我這富貴閑人的夢暫時是做不了了。」
「切,別人都想著升官發財,你倒是好,這麼好的機會都不好好把握,凈想著做什麼富貴閑人?兄弟我還想著來日被你提攜呢!」陳溯半開玩笑道。
張彥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人家都是痴人說夢,你這倒好,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時間已然不早了,二人也沒有再多說,告別之後便準備各自回府。
府衙外面,瑞福早就從寧國府中趕了過來,並叫了馬車。
張彥瑾貼心的把李容娘扶上馬車之後自己也坐了上去,李容娘偷偷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可最後她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低下了頭。
張彥瑾也確實有些累了,他靠在車上,開始閉目養神,然後盤算著回去要怎麼給張仲謙交代這件事情。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擴散開來,不禁頭疼地皺了皺眉頭。
「今天謝謝你……」李容娘的手因為緊張而攥緊了。
張彥瑾快速睜開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在看到李容娘的耳尖都變紅了的時候,他才有些尷尬道:「你不用在意,我本來就討厭那種男人。」
李容娘偷偷看了張彥瑾一眼,總覺得和自己以前見到的張彥瑾有些不一樣了。
張彥瑾挑開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在看到馬車快要行駛到寧國府的時候,張彥瑾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今天你也看到了,這段時間你還是暫時不要出府比較好,要是非要出去,就告訴我,我派人和你一起,讓人保護你。」
李容娘眼眶微紅,她快速看了張彥瑾一眼,又飛快地點點頭后,便又低下頭去了。
為了防止李容娘這樣子被別人看到,張彥瑾十分細心地囑咐道:「不要從前門進,讓人安排轎子在後門等著,一會兒下車了直接坐轎子抬進去。」
跟在瑞福也是個機靈人,便先行從車上跳了下去,一路小跑著先回府安排去了。
李容娘沒有想到張彥瑾考慮得會如此細緻,她咬了咬下唇,眼中有些酸澀,還從來沒有人這麼為她這麼考慮過,她的父親,她的母親,她的兄長們,其實都是把她視為貨物。
張彥瑾心中不忍,他眉頭微微皺了皺。這李容娘未來可是榮登大寶的主,卻沒想到早期竟然是這般模樣。
隨後,他心中一嘆,只怕也正因為他前半生竟然如此凄苦,流離顛沛,這也是她為什麼以後對權勢那麼貪婪吧?
他微微嘆了口氣,他想要做一個富貴閑人,這輩子過得快快活活,賽過活神仙便是他的追求,可李容娘和他不一樣,這個女人前半生受了太多的苦,後半生嘗到了權力的無上滋味,不斷追求權勢,最終終於達到目的,榮登大寶,和他的追求完全不一樣。
他們兩人的人生價值不同,若是強行在一起,豈不是明擺著的悲劇結局?既然如此,他們兩還是不要在一起為好,這樣大家都好,他一定要想辦法推掉這樁婚事。
在張彥瑾陷入沉思之中時,馬車已經行駛到了寧國府後門外,張彥瑾先下了馬車,他看到一頂樸素的小轎已經停在了後門外。
那小廝看見了他,便連忙把帘子掀開。
張彥瑾點了點頭,扶著李容娘下了馬車,又把她扶到了小轎上。
「你們今天誰要是把你們看到的泄露出去一點,我就挖了你們這雙眼睛,聽到了嗎?」張彥瑾毫不客氣道。
見轎夫們都再三保證不會泄露一個字,張彥瑾這才揮揮手讓轎夫們把轎子抬了進去。
張彥瑾望著李容娘坐著的轎子,心中是無限感慨。他怎麼都沒有料到李容娘今日居然會挺身而出,想要為他擋刀。
卻不想就在這時,李容娘忽然掀開了轎子小窗上的圍簾,兩人的視線就這麼毫無預料地撞上了。
李容娘見張彥瑾也在看自己,她心頭一驚,趕緊放下了車窗上的小簾,滿臉通紅地坐在軟轎之中,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張彥瑾被李容娘這麼一看,也是一懵。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這嬌羞的李容娘當真就是歷史上那個榮登大寶的李容娘嗎?
怎麼看都不像啊……
難道是他認錯人了?這個和他有交集的李容娘只是和歷史上的李容娘重名了而已?
張彥瑾微微搖了搖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人的性格都是會改變的,僅僅從性格不同得出的判斷說服力完全沒有一些和歷史上相重合的事迹來的那麼具有說服力。
「二郎啊,你怎麼還站在這裡啊?」管家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拉住張彥瑾道:「老爺在大堂等你呢,你趕緊過去吧。」
張彥瑾這才回過神來,他朝著李容娘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才發現李容娘已經合上了帘子,讓人抬著小轎快速離開了。
李容娘再一次撩開帘子,看著張彥瑾離開,這個紈絝子弟,對她那麼細緻,今天還為了她寧願自己受死,從來沒有得到過溫暖的李容娘在這一瞬間,已經起了她自己都難以克制的漣漪。
「看來老爺又要打二郎了,二郎可真會惹事!」
李容娘一聽,她立刻放下帘子,隨後說道:「停轎!」
「姑娘?」
李容娘繼續說了一句:「停轎!」
****
張彥瑾想到這麼晚了張仲謙還在大堂之中等他,就知道張仲謙肯定是知道了他在大街上和周齊暉一行人起矛盾了,他理了理思緒,又隨手整理了一番儀容,這才跟著管家去了大堂。
張彥瑾看到張博文,張修武,張仲謙三人都在大堂之中坐著,就一陣頭疼。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張仲謙沉聲詢問道。
張彥瑾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口,如實彙報道:「是和周齊暉打架的時候不小心擦傷的。」
「二弟啊二弟,你出去的時候我囑咐你什麼來著?你怎麼就不聽呢?我說讓你出去請你那些朋友吃飯,可沒有讓你惹事啊!」
張博文頗為後悔地看著張彥瑾道:「早知道你出去惹事,還弄得一身傷回來,我就不該讓你去!」
張仲謙也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張彥瑾道:「今天晌午我還以為你長大了懂事了,沒想到你卻……唉!」張仲謙話還沒有說完,就重重嘆了一口氣,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腿。
「你們別都怪二哥啊,我看二哥現在不像是那種隨便惹事和人動手的人,這其中肯定是另有隱情。」
張修武先是站起身為張彥瑾辯駁了一番,才扭頭望著沒有說話的張彥瑾,好奇道:「二哥,你說說唄,你和周齊暉到底是怎麼動起手來的?」
張彥瑾還沒回答,外頭就出現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轉過去一看,但見李容娘匆忙過來。
李容娘見張彥瑾沒事,她鬆了一口氣,她其實也是一時衝動,這張彥瑾可剛挨了板子,如果寧國公再打張彥瑾……李容娘只要這一想,就忍不住過來了。
如今見著人沒事,此時理智回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見大夥都看著她,她連忙福身行禮,說道:「國公大人,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是由奴家引起的,此次二公子確實沒有任何過錯,錯的是奴家。」
「你說說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仲謙不大是一個會責怪女人的人,這一聽李容娘的話,便瞪了張彥瑾一眼道。
張彥瑾見李容娘都出來了,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當時我正在和陳溯他們在飛鶴樓之中喝酒慶祝,不曾想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粗鄙的大漢,他在酒樓外面欺辱李姑娘,我看不下去,出去教訓那壯漢,就在這個時候,周齊暉和王儉庭他們走了出來,故意羞辱李姑娘,我聽不下去,怕他們壞了李姑娘的名聲,分辨了幾句,刺痛了周齊暉,周齊暉拿刀要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