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追妻篇2
大夥都還愣愣的,直到徐澤木放下杯子架著舒念離開,幾人之中的其中一人緩過神來,說了一句:「還真有老公。」
「挺帥的啊!」
「可不是,誰說人家未婚先孕的?」
彼此起伏的聲音在桌子上響起,聊了一陣子,大家又開始了先前的歡樂,酒杯碰撞的聲音好不熱鬧。
這邊徐澤木駕著舒念到路邊他的車旁,舒念迷迷糊糊的很不舒服,等到了車跟前了,嘴裡嘟囔一句:「誰是你老婆啊?」
她是純粹問的,可這話聽在徐澤木耳里就像是否認。
徐澤木扶著她,打開車門塞她進去,說了句:「遲早是。」
舒念醉的很徹底,倒進後座就沉沉的睡著,徐澤木坐進駕駛座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她,薄唇抿了抿,啟動引擎驅離車子。
回到吉祥花開,張嫂給開的門,見到徐澤木半抱著舒念給嚇了一跳,趕忙讓開身:「這是怎麼了?怎麼喝的那麼多?」
徐澤木直接抱起舒念進了自己的公寓,直朝卧室走去。
在張嫂給把被子揭開后,他吩咐:「你去煮些醒酒湯。」
「哎,」張嫂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房門被關上,卧室里寂靜了下來。
徐澤木單手扶著舒念躺好,他看著她恬靜溫順的面孔,濃密睫毛微微翹著遮擋住那雙明凈眸子,肌膚猶似嬰兒般潔白細膩,她很安靜,睡著的樣子像是卸掉了所有痛苦防備,柔柔弱弱的,令接近她的人都不自覺卸下所有。
徐澤木墨色的眸柔軟下來,他伸出手輕輕的拂去她臉頰上的一縷發,兜兜轉轉經歷這麼多,他不無感激還能擁抱住她。
徐澤木幾乎是滿足的喟嘆了口氣,旁邊嬰兒床里,寶寶哼哼唧唧的醒了過來。
舒念沒來過他這邊,當張嫂把孩子抱過來的時候,徐澤木就在這裡放了張嬰兒床,有時孩子睡著,就那一會兒,徐澤木也不想委屈了他。
張嫂敲門進來,徐澤木已經抱起了寶寶,即使過了這麼久,張嫂還是不適應看到先生抱孩子的一幕,倒不是他抱得多彆扭,而是以徐澤木那樣氣質、他是屬於那種威嚴冷肅的,他不是柔軟的,所以是不適合抱孩子的。
張嫂不著痕迹垂下眼,走了進去:「先生,燙熬好了。」
徐澤木一身深藍色襯衣,西裝褲,還穿著皮鞋,他抱著孩子,輕輕拍哄著,就是這副樣子才給張嫂一種違和感。
那樣的一個人,在面對小寶寶的時候,竟也變得柔軟下來。
張嫂走到床邊放下碗:「軒軒可能是餓了,舒念白天走的時候有給孩子留下保鮮奶,要不我抱過去喂?」
徐澤木看了眼睡在床上的女人,視線重新落在懷裡寶寶身上,他還很小,無意識的吸允著手指,也許是真的餓了,吸得不盡心,那小眉頭一皺一皺的。
徐澤木嘴角揚起抹淡笑,他點了下頭,張嫂走過來從他懷裡接過寶寶。
孩子可能是離開了徐澤木營造的安全臂彎,一下子不安的鬧騰起來。
張嫂趕忙輕聲哄著他,然後離開卧室,去舒念那邊房子里去找奶。
待他們離開了,徐澤木轉身來到床邊,他試了下醒酒湯的溫度,剛剛好,於是就把舒念扶了起來:「來,喝些醒酒湯就不難受了!」
舒念就像孩子一樣,稍一挪地兒感到不舒服了,然後就緊緊皺著眉頭嘟囔著想吐。
徐澤木坐在她身後,讓她靠著自己,給她喂湯:「張嘴,喝了就舒服了。」
「不舒服……」舒念根本就不配合,直覺那東西不好喝,她把臉埋進徐澤木脖頸里,模糊著聲說:「我好難受啊……」
徐澤木只當她喝酒了難受,不過被舒念這樣依賴近一年的陰霾自心頭稍稍消散:「為什麼要喝那麼多?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得露宿街頭?」
「唔——你,是誰?」舒念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一看究竟,徐澤木拗不過她,怕她把碗打翻,只能先放下了熱湯。
舒念轉過了頭認真的看著他,過了會兒她目露迷茫的說:「怎麼那麼像徐澤木啊?」
徐澤木有些好笑:「別鬧,乖乖把湯喝……」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舒念道出一句:「徐澤木,我這輩子是不是就擺脫不了你了啊?」
徐澤木瞬間怔住,冷硬面容半天反應不過來,也許只是幾秒,他聽到自己問:「為什麼?」
「因為走到哪裡都能遇到你啊,遇見了你,我這裡,」她抓住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胸口上,口齒帶了醉意的說:「就這裡,就好難受好難受……」
「徐澤木你不要再出現我面前了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只要看到你這個人我有多疼……有多煎熬,所以你不要……」她語無倫次的:「不要跟我搶孩子,不要出現我面前,成嗎?」
她的手緊緊抓著他,懇切的,發自內心說著那一早就埋藏的話。
徐澤木心底狠狠尖銳了下,他想否決,這根本不可能,孩子都生了,他怎能讓她離開?
然而卻在看到她眼角滑落的眼淚時,所有的一切都堵在喉嚨,只剩下滿腔苦澀。
舒念是真的醉的一塌糊塗,她一陣笑一陣哭的發泄自己心裡的委屈。
「我就只有寶寶了,我沒有家,沒有親人,就算是自己死在外面,擔憂我的只有年邁的外婆!徐澤木,我是真的想養好寶寶的,把他撫養長大……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我疼,我好難受……生活壓抑的我都支撐不住,我就想好好活好自己,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放過我呢?」
徐澤木突然失控的把她抱進懷裡,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容不得她掙扎半分,舒念說著說著就哭了,她連哭泣都是壓抑的低低抽泣,徐澤木心痛的難以附加,那雙冷然的眸子不知什麼時候泛紅的布滿血絲。
「徐澤木……」舒念喊著。
徐澤木沒有應她,他只是靜靜的抱著她,他都不知道該去說什麼,她的所有痛苦全部來自於他,都是他造成的……
徐澤木想到了那句話,破碎的鏡子難以圓缺,傷了的感情又怎樣才能修復無缺?
寂靜的卧房裡只有抱著的女人發出低低的抽泣聲,過了很久,那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快聽不見的時候,徐澤木才啞著聲,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真的在詢問她的開口。
「可是放開你們母子,你叫我又怎麼放下心?」
最後痛苦的,還有無辜的孩子!
——
舒念第二日大早醒來的時候,只覺腰上搭了股重力,壓得她很不舒服。
她腦子還處於混沌的抬手摸去,想要推開那股力,然而在手清晰的抓住那人手背的時候,舒念猛地睜開了眼。
大腦思維還停留在她喝醉的那幕,身體升起的寒涼令她迅速扭頭看向身側,當看清徐澤木的面容后,舒念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尖叫出聲,下一秒就像是碰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她用力的掙脫開他的擁抱連連向後退去。
徐澤木被突然的尖叫聲驚醒,他不爽的擰起眉頭,掀開了眼皮。
映入眼帘的就是舒念一張驚慌失措的臉,她拽著被子嘴唇抖動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澤木波瀾不驚的抬起手揉著眉頭,他像是沒有睡醒,被吵著后臉色顯得有些差,過了一會兒才出聲:「叫什麼?」
舒念指著他,手指輕輕顫抖著,「你……」她只溢出了一個字,不敢去想昨晚發生了什麼,濃烈的悲傷席捲,那隻捏著被子的手用盡了全力:「我要去告你……」
徐澤木眉頭皺的更深了些,他坐起了身:「告我什麼?」
「你做了什麼?」舒念死死瞪著他。
那樣仇恨的眼神,令徐澤木心裡升起股煩躁,他知道她誤會了什麼,可就是不喜她這樣劃分開界限,就像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關係了一樣。
徐澤木扭頭看向她:「男人跟女人睡在一張床上能做什麼?自然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況且,我們之間都有了孩子,又有什麼不能做的?」
舒念瞳孔劇烈的縮起,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想到昨晚可能發生的事情,她突然抓起旁邊的枕頭就往徐澤木身上扔去。
「臭流氓……」
如此都解不了心裡的痛意,她徹底的失控,可嘴裡又罵不出什麼髒話,巨大委屈襲來,腦子裡綳著的那根弦突然斷掉。
舒念掩面哭了起來,陷入這樣的死局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在還沒想出辦法的時候,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舒念精神徹底崩潰,巨大無助將她淹沒,她就感覺自己像是溺水之人,找不到一點可以幫扶她讓她喘口氣的地方!
舒念失控大哭,徐澤木眸子里滑過絲不忍的慌亂,他上前出手摟住她把她擁進懷裡,舒念想掙扎開,卻掙不脫他的力道。
頭頂響起一道嘆氣的聲音,徐澤木說道:「哭什麼?」
他出手捋順她的髮絲,給解釋昨晚她喝醉的事情:「你醉了,我真禽獸不如,也不會在你喝醉的時候對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