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9)

不大一會，批文就出來了，方以智趕忙接過一看，奏疏上多了幾行小字：奉聖旨，殿試在即，方以智不得以私情陳請，該部知道。御史官爺揮了揮手：「小官爺，這是皇上給你最好的答覆了，別傻站這兒了，快回去考試吧。」方以智無比失望地離開了大殿。聖旨不得違抗，方以智少不得走進建極殿參加考試，此時，他已無心功名，胡亂地寫了一通，便草草地交了卷，五天後結果出來了，他還是中了進士，為二甲第五十四名。方以智苦笑，不想考取，卻反而考上了。隨即被朝廷授為翰林院檢討，雖然有了祿位，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既然上疏不獲准，他只有蟄伏窮巷，整天拊膺疾首，五臟催裂。他中進士后，京城人才知道名揚海內的方以智已到北京，都紛紛要來拜見他，但就是看不到他的蹤跡。殊不知他已閉戶屏跡，然後就是奔波於南北兩都之間，千方百計營救老父。然而，最終還是一無所獲，夜晚，他坐在窗前，神情繚戾，皇皇不知所措之餘，只有憤憤不平，只有要洗天下病垢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