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17
微風徐徐吹過,悶熱感卻絲毫沒有減少,午後的氣溫總是要比清晨高一些。
夏安悠閑地坐在台階上,背靠著教學樓,耳中響起節奏感超強的音樂,她的目光一直盯著屏幕上,嘴裡哼哼著。
反正周圍也沒人,夏安哼出了聲。
在這坐了還沒有半個小時,夏安突然覺得有點餓了。
一定是被秦廖拽去兩人三足的時候消耗了體力,她咂了咂舌,站起身打算回班級拿包薯片,將耳機收進了口袋裡,腦袋一晃一晃的,還沉浸在剛才的音樂中。
回到班級位置,零星幾個人坐在原地,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夏安想著,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從書包里掏出了一包薯片。薯片拿在手裡的時候,她沉思了幾秒,是選擇留在班級位置,還是回到剛才的地方。
毒辣的日光明晃晃地照在她臉上,她毫不猶豫地邁開了腳步。
正巧轉身的時候碰到了沈詩瑤,正和旁邊的簡慕有說有笑的走過來。
簡慕看到她一愣。
瞥了她懷中的薯片,沈詩瑤笑容有點僵:「夏安,你幹嘛去?」
對面兩個人表情都不太自然,夏安倒是沒什麼感覺,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餓的都要咕咕叫了,「我去廁所。」
「拿著吃的?」
沈詩瑤狐疑地看著她。
夏安撓了撓頭,馬尾辮鬆鬆垮垮的垂在肩膀上,「不是,是去廁所那個通風口。」
看著兩個人費解的神情,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這很複雜,如果一會班長點名,你就告訴他我在廁所就行。」
沈詩瑤一臉懵地點了點頭。
「夏安,我有事情想跟你說。」
簡慕抬頭,突然開口。
夏安腳步停了下來,轉過身:「怎麼了?」
簡慕跟著夏安來到了側門,看著她坐下來。
「嘶喇」一聲,她撕開了薯片的包裝袋。
見簡慕一言不發地盯著自己,夏安咽了咽口水,遞了過去:「你吃嗎?」
簡慕原本緊張的情緒在看到她一臉可愛的模樣后,頓時煙消雲散了。
他笑了笑:「我不吃,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你。」
夏安聽到他不吃,就收回了手,油炸食品的香氣撲面而來,她拿了一片放到嘴裡,含糊不清道:「什麼事?」
「你喜歡秦廖嗎?」
簡慕倒是直接。
「咳咳咳。」
夏安被口水嗆到了,頓時咳得滿臉通紅:「誰跟你說的啊!」
簡慕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一臉彆扭:「你先別管誰說的了,你就說是不是吧。」
夏安臉色還漲得通紅,但氣息已經平穩很多了,她捏緊了手中的薯片袋,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啊。」
「所以,你就是不喜歡秦廖了?」簡慕鬆了口氣,但下一刻秀眉蹙起,試探性地開口問道:「那你為什麼特別關注他?」
「因為我有是非觀啊。」夏安語氣輕鬆,語畢又吃了兩口薯片,才道:「我初中的時候,就見過秦廖是怎麼被欺負的,當時吧,我膽子特小,根本不敢管,現在已經高中了,我就覺得大家對他都特別不公平,還有一些人不過就是盲目跟風欺負他而已。」
簡慕沉默了。
夏安一邊晃著手裡的薯片袋,不停地翻找,一邊道:「再說了,他只是一個孩子啊。」
簡慕聽著夏安袒護秦廖,心裡還是有些酸酸,不過到底輕鬆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鬢角的碎發被風吹亂,調侃道:「你不也是個孩子。」
「我馬上就要成年了好吧,十八歲!」
「好好好,我們的夏安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滿意啦?」
「切,這還差不多。」
「晚上打球去不去?」
「好啊,不過,姜哥是不是還欠我一頓飯呢。」
「哈哈哈,就吃的你記得最清楚。」
這麼嬉鬧了一會,氣氛突然安靜下來,簡慕看著眼前的少女,長而微卷的睫毛輕輕呼扇著,刷的他心底痒痒的。
他突然就萌生了告白的勇氣,既然夏安都說了不喜歡秦廖,那應該可以,接受他吧。
但他的話還是慢了一步,還沒說出口。
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夏安,八百米檢錄了。」
夏安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看著從教學樓走出來的秦廖,一臉不可置信:「我!什麼時候!報!八百米了!」
「班主任指名。」
夏安頓時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站起身,口中還嘀咕著:「說真的,我覺得班主任不能代表我個人意願,那可是八百米啊。」
其實根本就沒有八百米,秦廖瞥了面前的簡慕,眼神不太友善,直接越過他,握住了夏安的手。
柔軟溫熱的小手,還帶了點油膩。
......
簡慕擋在了他面前,冷冰冰的開口:「什麼時候班主任指名了?我怎麼不知道?」
秦廖煩躁地抬了抬眼皮。
剛才他們兩個人的談話,他聽的一字不差。
不過那又怎麼樣,他倒是不太在意夏安是可憐他還是喜歡他,只要這個人是他,而且只能是他。
沒有理會,秦廖拽著夏安直接走了出去。
路過女衛生間的時候,夏安歪著腦袋:「我能去個廁所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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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坐在椅子上,指尖夾著一根香煙,明明滅滅的火光映在他臉上,堅毅的輪廓,鋒利的目光落到了秦廖身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牆壁上的擺鐘發出了「噠噠」的聲音。
「你應該知道,你要聽從我的安排吧。」
終於,秦衍還是先開口,語畢他吸了一口煙,白色的煙霧從他的口中吐出,愈發顯得房間里沉悶。
秦廖抬起頭,黑眸發亮,不在意地笑了笑。
秦衍感覺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他擰著眉頭:「因為那個女孩子?」
秦廖轉過身,「您只需要知道,我不會轉學。」
說完,他拉開了房門,長廊的陽光照進來,秦衍眯了眯眼睛。
走出房間后,秦廖斂了斂眼眸,方才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了一些。
因為夏安嗎?
唯一一個肯給予他溫暖的人。
不管她出於什麼原因,他就是越來越想要,得到她。
空蕩蕩的長廊上,只有他一個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