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26
此為防盜章清涼的微風吹過,秦廖眼前一陣恍惚,他的髮絲緊貼在臉頰上,隨後,他抬起腿想繞過他們離開。
為首的黑衣男也不在意,嘴角勾了勾,笑道:「也許您的母親梁半梅女士正期盼著同您一起喝茶,我勸您最好還是聽話一些,這樣對我們誰都比較好。」
說完,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軀擋在了秦廖的身前。
秦廖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隨便。」
與他何干?
「看來您是真的不在意梁女士呢,但如果是這位小姐呢?」黑衣人口氣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一摞照片遞到了秦廖的面前,白手套擋住了照片的一部分,但秦廖還是認出了照片中的人。
夏安。
秦廖垂下眼眸,聲音淡到幾乎不可聞。
他聽到自己冷靜地開口:「你想怎麼樣?」
黑衣人笑了笑。
秦廖上車走後,周圍議論的聲音大了一些。
「這車......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秦廖攀上高枝了?」
「你們看到了沒?剛才車上下來的人好像很牛逼的樣子。」
「好像是秦家哎......」
......
車速行駛的十分平緩,秦廖僵直身軀,目光落到窗外,街道旁的樹木飛快地向後劃過,他斂了斂眼眸。
車內一片寂靜。
到了秦家老宅,幽靜的山林中一套歐式別墅映入眼帘,尖尖的屋頂,絳紅色的屋頂瓦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穿過縷空浮雕的的大門,秦廖將手插進了口袋裡,他的目光落到前方坐在沙發椅上的秦衍身上。
只不過短短數日,秦衍冷峻的面容已經略顯蒼老,眉心處有一道深深地橫溝,隱隱發著猩紅,眼角的皺紋堆積在一起,見他走了進來,抬眸瞥了他一眼。
「來了。」秦衍站起身來,抬手撫平了衣服的褶皺。
秦廖彎了彎嘴角,笑容帶了幾分譏諷,沒有開口說話。
秦衍也不在意,而是轉身上了旋轉樓梯。
秦廖沉思了幾秒,還是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二樓的一所房間前,秦衍停了下來,一旁候著的管家見狀連忙拿出卡,將房門打開。
屋內十分昏暗,厚厚的窗帘遮擋住了陽光。
床上,躺著一個人。
「秦楓他,出了事情。」秦衍緩緩地開口,有些不忍心地別開了眼眸。
秦楓同朋友在市區內飆車,結果出了車禍,重傷昏迷。
秦廖低垂著頭,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輕顫。
「秦家現在需要你。」
需要他?
秦廖想笑。
「只要你回到秦家,我可以提供你需要的一切。」
需要的一切啊......
需要這個詞,對秦廖來說,太遙遠。
「我拒絕。」秦廖默默地轉身離開。
秦衍背對著他,「你好像對那個叫做夏安的孩子,很關注。」
他的腳步停下了。
秦衍轉過身,看著他道:「她對你來說,很重要?」
「你跟蹤我?」
秦廖口袋中的拳頭慢慢地攥緊,眼神中的戾氣也迸發出來。
秦衍搖了搖頭,神色坦然,劍眉微微蹙起:「你要知道,我想了解你的生活,很容易。」
「送少爺回去吧。」秦衍沖著一旁的管家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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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垂頭喪氣地走在路上,天色已經漸漸發暗,道路兩旁的攤販正熱情的招攬著路上的行人。
她又被老爹指使出來買東西了,美名其曰飯後運動,腦海中不禁回想起老爹的話。
「年輕人,就該多運動運動。」
運動個毛線啊,老爹他自己挺著一個啤酒肚,還好意思讓她多運動!
她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還好她帶了錢包出來,等會買點小零食獎勵自己一下。
打定了主意,夏安快步向前走去。
一個身影正偷偷摸摸地尾隨在她的身後。
夏安走進便利店,明亮的燈光晃得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睛,先是熟門熟路地走到了食品區。
老爹要吃什麼來著?好像是車厘子,不管了先買零食再說,剩下的錢再給老爹買車厘子吧。
夏安哼著小曲,拿了兩袋薯片。
從便利店出來以後,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拎著袋子,身旁飛快地閃過一個騎著自行車的男生,夏安看著他的背影發獃。
唉,早知道她也騎著自行車出來了,現在還得走路回去。
脫離了寬敞的街道,夏安走到了小巷前,她每次路過這裡,心裡都會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於是腳下更快了一些。
突然一個人從她身後撞了過來,夏安肩膀像是被重物砸中了一般,她感到一隻手伸向了自己的口袋,想要將錢包拽出去。
她被搶劫了?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中轉瞬即逝,她緊閉著雙眼,下意識就喊了出來。
「啊!」
半響過後,沒有感受到疼痛感,夏安睫毛微微顫抖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秦廖站在她身前。
一時間,她呆愣在原地,直到看到他肩膀處的血跡,才連忙爬了起來,顯然她還沒從發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腿腳根本不聽使喚,腳下一軟,整個人向他栽了過去。
然後,被完美的接住。
除了撞到他胸口的時候有點疼,夏安鬆了一口氣。
秦廖垂下了眼眸,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裡。
她的胸,很軟。
「你沒事吧?」夏安直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到他被劃破的胳膊后,驚叫出聲:「你胳膊出血了。」
「沒事。」被她尖叫聲提醒,秦廖才感覺到胳膊的疼痛。
「怎麼可能沒事,你先跟我回家。」夏安皺著眉,不由分說的攙扶著他,向自己家走去。
秦廖沒有說話,其實他只是胳膊被剛才的小偷劃了一刀,不用攙扶的。
他看著夏安一臉嚴肅的神情,悄悄地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當天晚上,夏安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裡秦廖狹長的眼眸狠狠地盯住她,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她被捏地生疼,卻怎麼也逃脫不開,她掙扎著跳起來錘了秦廖的頭。
然後,她就從夢中驚醒了。
月光從窗口處灑了進來,輕柔地照在了她的身上,屋內一片明亮。
夏安抬起手臂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才發現自己的體溫高得嚇人。
夏安生病了。
當她頭暈腦脹地縮在被窩裡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探了過來。
「叫你離他遠點,你不聽,這下好了,自己先病倒了吧。」簡慕埋怨的口氣倒是像個怨婦一樣,一邊數落著她,一邊卻將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又覺得還不夠似得加了一句,「那個人看著就很喪氣,誰碰上誰倒霉。」
夏安的手伸出了被窩,她渾身都被汗水打濕,衣服黏在了身上令她感到十分難受,微微睜開眼睛,明亮的燈光晃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太真實。
「你怎麼來了?」她開口說話,帶著濃濃地鼻音。
「我來看你啊。」簡慕坐在了她的身旁,聞言替她掖了掖被角,瞥到了她有些蒼白的臉色,口氣又不自覺地軟了幾分,「你的假條還是我幫你請的呢。」
這時候,夏安家的保姆張嬸推開房門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正冒著熱氣兒的薑湯,「夏安吶,快起來把薑湯喝了。」
簡慕見狀連忙接了過去。
張嬸仔細地盯著他的手,口中還不忘叮囑著,「小心燙。」
簡慕端著碗,偏著頭沖張嬸道了句:「沒事,我來吧,張嬸你忙你的去。」
張嬸的目光詢問似得瞥了夏安一眼,見後者沒有反應,便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忙了,有事再來叫我。」
簡慕一隻手端著薑湯,另一隻手在夏安的身後墊了個枕頭,隨後把碗送到了她嘴邊,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先把薑湯喝了。」
他的聲音說不上嚴厲,但也絕不溫柔。
夏安和簡慕從小到大,很少見他有這麼嚴肅的時候,於是聽話的喝了薑湯。
溫熱的液體帶來了一股暖意,夏安感到渾身舒暢了一些。
喝完薑湯,她又窩回了被窩裡,此刻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也越來越沉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