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危以萱還以為陸沉能憋幾天,結果還沒一個月就忍不住了,跑過來找她。
危以萱想,這個男人在某方面的特質是改不了的,無論經歷過幾個世界,他在想她的時候都不敢直接見她,而是會暗搓搓的在她家門口溜達好久,踟踟躕躕的,十足的慫逼模樣。
危以萱出門,看到陸沉驚訝的摘下耳機,打招呼:「喲,陸少,遛彎兒呢?」
陸沉猛不丁被發現,頭髮都快豎起來了,尷尷尬尬的扯嘴角:「啊,啊……是啊……有點閑。」說完陸沉簡直想抽自己嘴巴子,不是說好了要把這個女人追到手嗎,玩兒七天之後就甩了,怎麼慫了?慫什麼呀你陸沉?!
危以萱不在意一笑:「那行,你遛吧,下次記得裝像點兒啊。」說完她就戴上耳機,哼著調子走了。
什麼裝像點兒?陸沉懵懵的想了好一會兒,一低頭就在自個兒腳邊兒看到了自己剛才抽了快一整盒煙的煙頭。
「我去!」陸沉盯著那些煙頭,自己生自己的氣,但又捨不得打自己,於是一腳下去想把煙頭踢散泄憤,結果正好踢到了一塊兒石頭,自己腳搞得生疼不說,那塊兒石頭還在陸沉的注視下,慢慢……慢慢……慢慢……的砸到了三米開外的一條狗身上。
陸沉看到了那條生猛的黑色狗,表情由原本的氣憤,慢慢轉為驚恐,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看到那張裂開嘴巴的狗頭之後這麼恐懼,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拔腿就跑。
黑狗張開血盆大口,帶著哈喇子,響亮的『汪汪汪』叫了幾聲,跟著就追了上去。
人都知道,在遇到生猛的狗的時候,不要跑,越跑它越追你,因為你把你弱小的姿態露了出來,本來狗是懼怕人類的,跑了不就是給了它把柄嗎,可不就是追過去了么?
陸沉瘋了一樣,第一次跑這麼快,他還有空想,要是大學那會兒他也這麼使命跑,第一名那兒還能是那誰的。
人跑的終究沒狗快,狗是四條腿的,追上陸沉后,一嘴就咬了上去,隨著陸沉一聲慘叫,這一天落下了帷幕。
危以萱看到陸沉時,是在醫院裡,屁大點兒事兒還能鬧得住院,她想起來自己沒成為任務者的時候,也被狗咬過,她爸帶她去醫務所打針,每天打一次,打完就活蹦亂跳。
只可惜,現在的危以萱,連她爸爸長什麼樣子都不怎麼記得了,太久遠了。
危以萱懷疑的盯著陸沉:「樓下林奶奶家的狗很乖的,平時路過的人摸摸都沒事兒,怎麼偏追你啊?」
陸沉梗著脖子:「我怎麼知道,我肉香不行嗎?!」打死也不能說是他的錯。
危以萱想笑,「陸少,您這思維是真的棒。」
陸沉惱了,反問:「你嘲笑我?」
危以萱謙虛:「不敢不敢。」
「來,給您買的果籃兒,給你洗個蘋果吃。」危以萱笑眯眯恭敬畢至。
陸沉斜睨她,「我要吃你親手削的,你喂我。」
危以萱拿著蘋果,動作一頓,似笑非笑抬頭看過去:「怎麼突然大膽了?不是慫嗎?」
陸沉想也不想:「誰慫——」語塞了一下,他成功給鬧了個大紅臉,原來她一直都知道他的意圖,那他還掩飾個毛線啊!!!
離開病房之後,危以萱就要回家了,自己的微博上今天突然炸了一下,原來是半個月前她直播時漏了一半臉的『粉絲』慕雨渟被認出來了。
甚至這條消息還上了微博熱搜。
#京城慕少女神『一隻萱』#
#一隻萱的豪門粉絲#
標題怎麼蘇怎麼來,危以萱都懷疑微博上是不是混來了一群某網站作者……
危以萱邊走邊漫不經心的回復黑粉的罵言罵語。
一隻小兔子:這是主動抱大腿嗎?求包養?我記得那天跟慕少同桌之後她就關了直播。
危以萱皮笑肉不笑了兩下,邊念邊打字:關你屁事。
藍天掛白云:我勸你們別在這女的微博罵,她嘴很臟,會罵的你連你媽都不認識。
危以萱打字:我嘴臟,那你就是吃屎夾牙縫了吧,滿嘴噴『香』?想被罵啊,我滿足你。
回復了半個小時的黑粉,危以萱無聊的扔下手機躺在沙發上。
陸沉在幹什麼呢?
她在醫院的病床上跳腳,對著慕雨渟噴火:「什麼叫抱你大腿,這幫人就是欠罵,危以萱好樣的接著罵,我給你加油打氣!!」
慕雨渟:「你到底在氣什麼……?」
陸沉站在床上,跟個瘋子似的居高臨下瞪著慕雨渟:「憑什麼說是抱你大腿,要抱也該抱我的!!」
慕雨渟:「……你屁股不疼了?」
陸沉迅速伸手捂住自己屁股:「你特么少管我!!」
慕雨渟搖頭嘆息:「哎,你沒救了你……」
這天晚上,危以萱接到了陸沉的微信消息,滿滿的質問。
陸沉:為什麼不來看我?我是為了你被咬的。
危以萱:我不是去看過了嗎,還給你吃了蘋果,你失憶了?
陸沉:你應該每天都來看你,我沒讓你付醫藥費就不錯了。
危以萱:那我選擇付醫藥費。
那邊沉默了半個小時,危以萱估計他在生氣,果不其然下一秒,消息來了。
陸沉:你來看我會死啊!!
危以萱回復:好吧好吧,我明天去看你。
陸沉:不用了,我明上午出院。
危以萱:你有病吧?!
陸沉說:作為補償,我明天去你家吃飯,你自己做。
危以萱無語的放下手機,繞了半天,就是想吃一頓飯,她撫額滑著手機屏幕。
陸沉一臉忐忑,在病房走來走去,焦躁不已,他連著問了三遍可不可以,最後危以萱回了個行吧,他開心的扔了手機躺倒在病床上,自言自語:「哎,這才像話嘛。」
第二天,陸沉來到危以萱家門口,在樓下又猶豫了半天,不過這次不是害羞,而是看到了自己的宿敵——那條大黑狗。
他可恥的慫了,沒敢從它面前過,最後給危以萱打電話求助,讓她下來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