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此為防盜章江喬的心思不在這裡,她想到了那個男人,封弈。他像寒冬的冰似的,還有那道電話里聽來寂靜冰冷的聲音。
什麼樣的人能化解那樣的冰冷?江喬不知道。但是,她有想要了解他的慾望。這種慾望只是在她心裡燃了一點小小的火。
目前看來,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江喬改變自己的結局,來得重要。
「江喬。」部長開了口,「你是這部電影的製片人……」
江喬很快收回了思緒,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凜,聲線卻平靜極了:「這次的見面,我會去的。」
江喬的聲音落下,敲碎了方才有些尷尬的寂靜,凝滯的空氣也倏地鬆緩了下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先前刻意刁難江喬,並未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江喬鬧了性子,不去和封氏集團的高層見面,這部電影的資金鏈就會斷掉,他們又要重新陷入困境中。
江喬站起了身,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那些人的古怪神色,都被江喬看在了眼裡,但是,他們心裡怎麼想,她管不著,也不想管。
江喬認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她很快就會去封氏集團的大樓,見到那個她試圖去了解的男人。
……
封氏集團大樓。
江喬站在電梯中,樓層數字在上升,她思索著。為什麼封弈會指名讓她過來?難道他猜到了昨天那通電話有古怪?
疑惑浮上心頭,但江喬的決定十分明確。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見到封弈。如果放棄了這一次機會,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時,電梯門開了。任秘書帶著江喬穿過漫長的走廊,抵達盡頭,進了一間辦公室。
江喬安靜站著,任秘書敲了敲門,然後打開門,帶著她進去。
江喬走進房間,迅速掃視了一眼。很快,她的視線直直落在了裡頭站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封弈的背影,仍舊是冷冰冰的,帶著一股壓迫感,不輕不重,落在這房間里,剛剛好。
身旁的任秘書開了口:「封總,西弘影視公司的江製片來了。」
聽到聲響,封弈轉過身來,看向江喬。他沒開口,沒講話,只是目光有些沉。深黑的眼睛,無比寂靜。
江喬輕牽唇角:「封總。」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她的口中吐出來,莫名的好聽。
江喬的微笑極為禮貌客氣:「我是江喬。」這是她頭一次正式地在封弈面前介紹自己。
封弈:「江製片。」他的聲音有些冷,同平時沒有多大差別。
任秘書離開了房間,江喬聽見身後的門被人關上。
江喬提步,高跟鞋輕輕落地,聲音安靜得很,她一步一步,走到封弈面前。
她停下腳步,轉而又笑了:「封總,我來談影片投資的事情。」
江喬望著封弈,目光筆直,她雖望進他的眼中,但還是看不透他。
「這部片子不是商業電影,但編劇很有想法……」
「……」
江喬的講解很專業,眼神里沒有半點勾引的意思。但封弈的目光卻深了幾分,她和外界的傳聞果真不一樣。
兩人在談著生意,看似認認真真,總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到了談話快要結束的時候,江喬話頭一轉:「能冒昧問一句,封總為什麼會叫我過來嗎?」
「在封氏投資西弘影視后,我注意到了江製片。」封弈扭頭看她,眼底低沉。裡面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意外發現,我們有過一面之緣。」聲音落下,他隨即移開了視線。
他們之間像是維持著一種曖昧的和諧。雙方都藏著秘密,但又絕口不提。
江喬漆黑的眼瞥向封弈:「多謝封總給的機會。」話裡帶了點別的含義,隱約的曖昧。
她的視線一晃,封弈的桌上放著名片盒。乾乾淨淨、整整齊齊。
江喬俯身,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起一張封弈的名片,指尖微微帶了一點粉色。
她抬眼,對上封弈的視線,勾唇一笑:「封總,再見。」
江喬直起身體,沒有看他,轉身離開了。
……
江喬往電梯間走去,經過走廊的門時,聽見了裡頭有人在講話,是方才領她進來的任秘書。
她抬了抬眉,進了走廊門口,隱了身形。
任秘書的聲音隱約傳來。江喬聽到了幾個詞語,零點酒吧、今晚……零零散散的,不大清晰。
江喬往裡頭瞥了一眼,眼神淡淡,隨即離去。任秘書神色匆匆地從走廊出來,走進了封弈的辦公室。
「封總。」任秘書肯定地說,「方才那通電話已經讓江喬小姐聽到了。」
封弈唇角微勾:「我知道了。」
昨天,封弈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頭無人開口。他追查到了那通電話,是從默城的一個公共電話亭打過來的。
不知怎的,封弈懷疑到了江喬的身上。
封弈的目光看著窗外,外面是燥熱的夏天。站在這裡,能清晰地看到大樓底下的情形。
江喬從大樓中走出,陽光落在她身上,襯得她更是雪白。裙擺下面,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封弈望著江喬,忽的笑了。
他想到了那個無聲的電話,還有電話那頭,短暫的、急促的呼吸聲。會是她嗎?
……
夜色黯淡,路燈亮起,整個城市燈火通明。江喬換了一身低調的黑色長裙,準備去零點酒吧。
夜風徐徐,一輛車子從公寓駛去,緩緩地開向目的地。
到了夜晚,酒吧已經聚了不少人,震耳的音樂聲隱隱從酒吧里傳出,江喬的視線在門口停留了一秒,立即走了進去。
空氣中飄著酒味,燈光昏暗,人聲嘈雜。江喬沒有走到燈光下,而是有意地避開了亮光處,隱在黑暗中。
江喬微微蹙眉,目光掃視周圍,她看得仔細,又極為上心,很快就發現了封弈的身影。
封弈果然來了。
封弈坐在吧台前,面前放了一杯酒,他側臉的線條凌厲,神情如往常一般淡漠。他搖晃著酒杯,一直沒有放到嘴邊。
江喬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同樣點了一杯酒。她落座的地方不起眼,不會引人注意,卻恰好能看到封弈的動作。
今晚江喬之所以會來,是想查出封弈隱藏的事情,他的秘密太多,江喬必須要一步步接近他。
江喬的視線始終落在同一個方向,她一隻手撐著下巴,另外一隻手放在酒杯旁,指尖搭在杯沿,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
江喬在想,封弈會不會是在等人,但她也不確認封弈在想些什麼。
這時,江喬忽然察覺到有人靠近,她放在酒杯上的動作一停,微微側頭。
有個男人朝江喬走來,手上拿著一杯酒,他靠近江喬,將酒杯放在吧台上。杯底碰觸桌面,聲音立即散了。
「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男人不掩飾對江喬的興趣,眼神中儘是勢在必得,他在等著江喬的回答。
江喬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淡至極,甚至還帶著一絲不耐煩,隨後轉開了頭。
江喬沒有化妝,素凈的臉上,眉眼精緻。陰影中,身上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氣質更盛。
那男人怔了怔,拿起桌上的酒杯就離開了。
封弈側身對著江喬,而他的餘光卻一直留意著江喬的方向,在江喬進來的那一瞬間,他就立即察覺到了。
他故意給江喬留下線索,他知道江喬一定會來。
不過,封弈根本沒有回頭看她,他甚至連頭也沒偏一下。
暗處,江喬安靜地坐在那裡,輪廓淡淡。
封弈看著酒杯中的酒,光線折射下,熠熠生光。他忽的笑了笑,笑意極淺,很快消散。
封弈性子極冷,連他的笑也同樣淡漠。
下一秒,封弈站起了身,他離開了吧台,提步走向酒吧深處,他沒有回頭,但是他清楚江喬會跟上來。
果不其然,江喬再一抬眼時,封弈正準備離開。江喬放下手上的酒杯,立即跟了上去。
這條走廊光線微弱,頂上的燈不知何時滅了,越往裡走,越覺得寂靜。江喬看見封弈拐進了走廊,她放輕腳步,悄聲無息地靠近。
走廊上空無一人,盡頭是一扇四方窗戶,兩側的房門緊閉著,封弈的身影消失了。
江喬眉眼一凝,仍舊往裡走去。她猜測封弈定是進了其中一個房間。江喬步子停了,側耳聽去,試圖找到房門背後的動靜。
這時,輕微的開門聲響起,江喬頓時皺了皺眉,心下一緊。
下一秒,江喬感覺到她的手臂被握緊,一道力量將她向後拽去。江喬步子亂了,後退幾步。
房門在江喬眼前合上,隔絕了外頭的喧囂和黑暗。
江喬心中一緊,她被封弈發現了。
房門瞬間被上了鎖,覆在江喬的手臂上的力道鬆了,呼吸一起一伏,冰冷的觸感抵著她的頭。
是一把槍。
江喬清楚身後的人正是她要找的封弈,而封弈定是察覺到有人跟蹤,所以提高了警惕。
江喬背對著封弈,她視線淡淡一瞥,立即做出了決定。
江喬伸出手,雪白皓腕握住封弈的手腕,她指尖冰冷的溫度纏上了他灼熱的身體。
借著封弈的力量,她往後靠去,兩人的姿勢瞬間掉轉。
封弈的背部貼著房門,江喬整個人都靠進了他的懷中,陌生又溫熱的男性氣息襲了過來。
兩個人的身體,嚴密貼合,幾乎沒有縫隙。
江喬的呼吸靠近,封弈察覺到那具柔軟的身體在他懷中,他猛地一僵,藉此機會,她將他制在了牆上。
江喬趁著封弈動作受限,打落他手中的槍。槍掉落在地,江喬辨認出掉落的位置,腳背一勾,將槍踢遠。
江喬手肘一彎,向後打去,封弈察覺到江喬的意圖,側身一避,江喬再次出手回擊。
一進一退,一閃一避,兩人交手,衣料摩擦聲簌簌,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肌膚,黑暗中,濃烈的曖昧。
江喬趁機遠離封弈,她的長發一揚,發梢掃過封弈的臉,酥麻的觸感,帶著一絲淡淡的玫瑰花香。
輕淺的花香拂過他的鼻間,是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
封弈眼睛一眯,他沒有料到,江家大小姐竟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黑暗中,封弈眉眼冷冽,他伸出手拉住了江喬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江喬被迫撞進封弈的懷中。
帶著花香的女人味道和危險的男人氣息,他們的呼吸交錯在一起。
因著衝勁,封弈後退了一步,腳後跟觸及到身後的沙發,他身子一傾,向後倒去。
只聽得一聲衣料破碎的聲音,不知是誰的衣服似乎勾到了尖銳物,被拉扯開來。
兩人身子陷入柔軟的沙發中,一上一下,江喬跨坐在封弈的身上。
裙擺一掀,堪堪遮住了她的大腿,在黑夜中,白嫩極了。
江喬眯了眯眼,大腿處傳來一陣刺痛,皮膚被尖角割破。封弈將江喬一把拉下,身子一轉,情勢立即對調。
封弈在上,江喬在下。
封弈的眼神凜冽,以他的男性優勢完全壓制住了江喬。
江喬不願在封弈面前認輸。她雙腳勾緊封弈的腰,往下一拉。
隨著動作,江喬的裙擺下滑,落到了大腿根處,一雙潔白長腿下面,腳踝纖瘦。
他們的距離拉近,封弈整個身子輕覆在了江喬身上。
江喬借著力道往側邊一轉,他們同時摔落在地。又一次,兩人的姿勢交換。
封弈在下,江喬在上。
她的長發拂著封弈的臉,細小的癢。隨之而來的,還有江喬的味道。
江喬對一切都心存警惕,她清楚地知道,江家大小姐江喬,不應該有這樣的身手。
江喬明白,封弈已經對她起疑了。
既然他對她的懷疑,打亂了她循序漸進的計劃。那麼,她倒是可以改變她的計劃。
如果今晚的一切都是封弈安排的陷阱,江喬也不介意給他一個小小的懲罰。他的行為激起了她的勝負欲。
她不會讓封弈抓住自己,那隻能想個法子讓他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