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biubiubiu~你被晉江小防盜擋住啦但譚佑在說完她「傻子」以後,就把剛剛檢查電器用的工具全收回了包里,提著包一副要走的架勢。幸嘉心沒忍住,還是決定抓緊機會。
「我餓了。」她是這麼問的,「你餓嗎?」
譚佑回頭看著這個傻蛋,足足停了兩三秒,才回了一個字:「餓。」
能不餓嗎?忙活一早上,這會都過了中午飯點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幸嘉心拿了包就往外走,走到譚佑身邊還拽了拽她手上的東西,「放下吧,多重啊。」
結果拽了兩三下都沒拽動,譚佑真是紋絲不動。
一時之間有些尷尬,幸嘉心都不敢抬頭看她。
譚佑按了按手機,幸嘉心的兜里叮鈴一聲。
譚佑道:「屋子裡缺的一些基礎的東西,我給你發過去了,你最好這會就出去買一下。」
幸嘉心掏出手機看了眼,從菜刀鍋碗到拖把燈泡應有盡有。
「為什麼要買燈泡?」她問譚佑。
「你卧室的小檯燈燈泡壞了,晚上會不方便。」
「我不會裝。」幸嘉心立馬道。
譚佑盯著她的腦袋,幸嘉心賊兮兮地低著頭,只留給她一頭柔軟馨香的秀髮。
「我還不會挑東西。」幸嘉心又加了一句。
「我這是上班時間。」譚佑道。
「加你錢。」幸嘉心毫不猶豫。
譚佑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在做不可告人的交易。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扔掉了手上提著的工具包,道:「走。」
幸嘉心很開心,緊緊地跟著她:「去哪裡?」
「超市。」譚佑沒好氣地道。
她大概在生自己的氣,要是不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老同學,要麼她在搬完東西后根本就不會留下來檢查房間,要麼她現在就心安理得地多敲詐點這個人傻錢多的金主。
但現在,有交情在,還是不能說破的交情,譚佑的道德感蠢蠢欲動,讓她最終心甘情願地做出了自我的犧牲。
她們去了超市,譚佑不僅快速地採買了清單上的物品,還去生鮮蔬菜區吃吃喝喝的買了一大堆,兩人推了滿滿的兩個購物車,幸嘉心開心得像個小傻子。
結賬自然是小傻子結,譚佑先出一步在外面等她。
一旦視覺放寬了,就又感受出幸嘉心的優秀來。
她白得發光,衣服又穿得漂亮,刷卡的姿勢利落大氣,怎麼看都是人群的焦點。
焦點姑娘結完賬,立馬沖她看過來,見她還在原地,便露出個甜蜜的笑。
譚佑以前覺得是姑娘好相處,現在知道這都是對她的特殊親密。
這笑容便越發顯得甜蜜起來,譚佑的記憶恍惚,竟然記不起來初三的幸嘉心有沒有這樣笑過。
時光巨大的空洞感席捲上來,譚佑的腦子裡蹦出一句不受控制的矯情話:今日再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
於是她幹了件傻事,她從兜里掏出手機,又滑進相機,便對著幸嘉心拍了一張。
幸嘉心正處在低頭再抬頭的瞬間,看到她的動作,有微微的驚訝。
譚佑的理智回來了,偷拍這種事,尷尬得她臉都要熱了。
她迅速將手機扔進兜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照片拍得怎麼樣。
幸嘉心推著車出來,譚佑趕緊接過來一個。
兩人並排往出走,靜默,令人心慌的靜默。
直到徹底出了商場,譚佑提了東西往車上放,以為剛才的尷尬已經過去了,幸嘉心突然道:「你剛才在幹什麼呀?」
譚佑好不容易被風吹涼的臉……
她沒理她,自顧自地搞完了東西,上了駕駛位。
幸嘉心噔噔噔地跑過去另一邊拉門坐上來:「你剛才是不是拍我了?」
譚佑看著車窗外,發動了車子。
「你給我看看嘛。」幸嘉心沒完沒了。
「我沒拍你。」譚佑只得沒好氣地撒謊,「我拍收銀台。」
幸嘉心愣愣地看著她:「哦。」
然後一路都沒再說話。
譚佑真是猜不透小姑娘的心思,被偷拍了不生氣,她不給看照片了倒生氣。
不過即使生氣,幸嘉心也不會大聲說一句話,只會默默地,委屈地低著頭,跟個兔子似的。
車開回到了別墅前,譚佑一個人提了三大袋東西進屋,幸嘉心給她開完門,想去接她手上的東西,被譚佑晃過去了。
該放客廳的放客廳,該塞冰箱的塞冰箱,譚佑默默地幹活,起碼現在這幢房子的結構和狀況,她可是比幸嘉心那個傻子了解得多了。
幸嘉心一直跟在她屁股後面,保持著兩步遠的距離,不會礙著她的動作,也實打實地幫不上忙。
譚佑歸納好東西去洗手,幸嘉心終於弱弱地開了口:「現在去吃飯嗎?」
譚佑甩了甩手上的水:「在家裡吃。」
「啊?」幸嘉心提高了聲音,一個獃滯的表情,「我,我不會做飯。」
「知道。」譚佑越過她,「開個火檢查一下廚房的東西還有沒有問題,酸辣土豆絲,西紅柿蛋花湯,青豆炒臘肉,行嗎?」
幸嘉心簡直驚訝成石筍了,她保持著呆愣的表情看著譚佑拿出了菜,動作嫻熟地該擇的擇,該去皮地去皮,快速地扔進了菜籃子里放在水下沖洗。
直到譚佑拿起了剛買的刀開始切臘肉,幸嘉心那彎彎轉轉的心思才終於拉直成一句明晃晃的喜悅的話:譚佑要給我做飯吃!
譚佑要給我做飯吃!
譚佑居然會做飯!
譚佑親手給我做飯吃!
譚佑怎麼這麼好!
幸嘉心一抬手捂住了嘴,她覺得她快要哭出來了。
譚佑看了過來,她彎腰拿刀的姿勢真是好看,微微蹙起的眉頭也好看。
幸嘉心不僅想哭,還感覺身體發熱,心臟亂七八糟地跳,讓她沒法再看下去。
於是一抬腿,跑了。
譚佑:這麼多年到底怎麼活下來的,不會做飯就算了,客人做飯不知道幫一下廚嗎喂大小姐!
幸嘉心跑上樓想去栽倒在床上,但床還沒鋪。
於是打開包裹開始鋪床,褥子被子床單被罩,折騰得快把自己埋進去了,終於有了個鬆軟舒適的大床。
她重新站起來,然後又將自己摔上去,舒心得不得了。
在她的生活中,鮮少有這樣的喜悅,直接,洶湧,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擊打得她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她是沒有朋友,她是不和人交往,但這並不妨礙她知道「親手為一個人做飯」這種事,是多麼親密的行為。
她這背水一戰實在是大獲全勝,她覺得吃完今天這頓飯,她就再也不用找各種工作上的借口來接觸譚佑了,她們是朋友了,不管為什麼她們今天突然變成了朋友,結果就是她們是朋友了!
她們重新成為朋友了。
幸嘉心的眼淚終於憋不住掉了出來。
譚佑炒好菜盛好飯,所有的東西都端上桌了,幸嘉心還沒下來。
她本來想開口喊,但就像小時候一樣,她總是無法給幸嘉心一個合適的稱呼。
「幸、嘉、心」,三個字,實在是太正式了,譚佑想要打人的時候才會這麼喊。
「傻子?」,特殊情景下開玩笑喊可以,平常這麼喊,要麼像有仇,要麼過於親昵。
「汪琪?」,知道了真實身份,自欺欺人的狀態就太尷尬了。
譚佑站在飯桌旁考慮了足有一分鐘,最終選擇了放棄。
她走上樓,故意讓腳步聲重一點,不至於嚇到傻姑娘。
卧室的門開著,大床上的被褥已經換了,乾淨清新,有幸嘉心身上香水的味道。
幸嘉心頭朝下趴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幹嘛,身子一顫一顫的。
譚佑抬手敲了敲開著的門,床上嗚咽一聲,身子擰巴擰巴,頭抬起來先上手抹了一把臉。
還沒轉頭,但譚佑知道她在幹嘛了。
心裡一緊,她趕緊上前兩步跨過去:「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果然是哭泣的幸嘉心,頭轉過來的時候,頭髮蹭得亂糟糟的,眼睛紅通通,被淚水泡得亮得像月光下深潭。
她一隻手捂著嘴,蓋去了大半張臉,這姿勢真是壓抑又可憐。
不知道怎麼著,明明是美感差異極大的畫面,譚佑卻還是想起了多年前那日巷子里抱著書包的幸嘉心。
想起她襯著絢麗晚霞的身影,想起她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
那時她不懂,不懂這姑娘為何不說話,不懂這姑娘到底在想什麼。
現在她還是不懂,不懂這姑娘為什麼突然哭,不懂她看著她為什麼會讓人心臟抽疼。
但有一樣,譚佑是知道的。
那就是,現在,此刻,她需要她。
她像需要一個英雄一樣地需要她。
譚佑走上前,半跪在床邊,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怎麼了啊?別哭了。」
幸嘉心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她怕自己的哭泣會讓鼻子呈現出不正常的狀態,所以捂著的手一點都沒鬆開。
她不能放棄這機會,只能抽抽噎噎地問出來:「我們,我們是,朋友嗎?」
譚佑在返回橘城的時候,被堵在了高速路上。
等到了市區內,比預計到達的時間晚了快一個小時,天已經黑透了。
晚上溫度下降得厲害,譚佑停了車,覺得自己的腳又麻又僵。
不是所有的貨運都可以開空調的,為了降低成本,大多數時候司機只能選擇忍。
車隊食堂燈已經滅了,譚佑跳下車,狠勁跺了跺腳。
一股酸|麻從腳底湧上來,激得她打了個顫,而後就僵直在了原地。
一動不動,等著這個勁過去,譚佑閉了閉眼,想讓自己放鬆一會,但閉上眼睛之後,還是會有仍然在開車的錯覺。
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打斷了譚佑忘我的禪修。
「橘九院廢料汪」,條理清晰,譚佑一貫的備註方法,可以讓她立刻理清來電的對象。
她咳了兩聲,讓自己的嗓子開了開嗓,然後接起了電話:「喂?」
「你回來了?」那邊道。
譚佑吸了下鼻子:「對,剛到。」
這催得可真是太及時了,昨天打電話的時候,譚佑給了汪姑娘一個大概的時間。沒想到姑娘掐得這麼准,就跟連接上了他們車隊門口的攝像頭了似的。
她轉頭看了看停著的車,琢磨著開哪輛去拉汪姑娘的廢料更合適。
姑娘開口的話卻讓她停住了搜尋的目光,譚佑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什麼?」
「你出來一下。」那邊頓了頓,「我剛好路過。」
橘城九院工作的姑娘,會路過他們車隊公司?
譚佑訝異地張了張嘴,停了足有兩三秒才接話道:「你在哪呢?」
「門口呢,」那邊回答,「有個藍色的棚子。」
「我馬上過來。」譚佑掛了電話。
雖然是一個城市,但城市的城區規劃都是很有規律的,譚佑車隊所在的區是最老舊待拆的那一片,地方不大,蝸居的人還挺多。而橘城九院雖然看著在山溝里,卻是在正兒八經的高新區,所有的新興企業都集中在那裡,環境好,人還少。
兩個城區分在城市的兩端,居然大半夜地被路過了?
譚佑走出去幾步了,突然又轉了身。她跑回去跳著打開車門,將自己勾在踏板上,伸手拿過了車頭放著的水杯。
粉紅色的小豬佩奇,譚佑跑著去開水房接了水,然後又跑到了大門口。
藍色的棚子是個臨建亭子,黑漆漆的沒光也沒人。
譚佑的腳步近了,前後張望,準備打電話找人了,亭子后才閃出一道光,姑娘舉著手機叫她的名字:「譚佑。」
軟了吧唧的,跟被人欺負了要她保護似的。
譚佑走上前,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看清了姑娘的臉,明明烏漆墨黑的,腦子裡卻硬生生跳出來一句「燈下看美人」。
美人明眸皓齒,她看著總覺得熟悉。
要是她車隊里的姑娘,她肯定要調笑一句「我們是不是哪兒見過」,但到底是跟她兩個世界的女博士,譚佑不能唐突了人家。
風把姑娘的長發吹起,幽幽的香,譚佑沒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冷嗎?」她問。
「不冷。」姑娘對她笑,舉起了雙手,「看,我有手套。」
傻乎乎的,譚佑也笑起來。
「怎麼就路過這兒了?」
她剛問完,姑娘的手機屏幕滅了,失去了那點光芒,譚佑心裡突地一下。
她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
熾亮的光芒一下子把四周照得清清楚楚,姑娘閃亮亮的眼睛,她微微蓬起的髮絲,還有地上厚厚的塵土,沾到了姑娘的靴子上。
「就有事嘛,路過。」姑娘低了頭在包里掏,「你吃過飯了嗎?」
「沒,剛回來。」譚佑看了眼她的包,大大的帆布包,姑娘每次的包都不一樣。
明明準備得很好,但掏的時候還是有些慌亂。
幸嘉心剛剛嘚瑟過的手套現在就顯得很礙事了,她趕緊脫了下來,這才成功地將耳機線從飯盒上摘了出來。
粉色的便當盒終於端了出來,幸嘉心舉到譚佑面前,臉熱烘烘的:「你要不要嘗嘗這個?」
譚佑勾著唇角問她:「這是什麼?」
幸嘉心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剛剛吃飯覺得好吃,就打包了點。」
造型可愛的便當,幸嘉心自己是做不出來的,但電視劇裡面總是要演。
買倒是很好買,反正她的目的是來見譚佑,情緒一旦衝動起來,這些小細節是不重要的。
沒打那個電話之前,她覺得自己一個星期都等了,再等一天一夜不算什麼。但聽到了譚佑的聲音,她就知道,完蛋了,這一天一夜太長了。
幸嘉心決定省了那一夜煎熬的時間,下班后她就快馬加鞭地趕到了譚佑公司門口。
譚佑說她八點左右會到,幸嘉心等過七點,等過八點,躲在角落裡心算了一遍今天的實驗數據,夜便很深了。
她終於看到了一輛回來的大車,是第一次譚佑來九院送貨的那一輛。
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的,幸嘉心掐著時間打電話,果然如願以償。
手都被風吹冷了,譚佑也沒有接。
她一直盯著幸嘉心看,看得幸嘉心心裡毛毛的。
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
譚佑突然抬了手,蓋在幸嘉心的指尖,熱烘烘的,讓人心裡熨帖。
飯盒被接了過去,譚佑轉身就走:「跟我來。」
幸嘉心趕緊跑過去跟上。
譚佑帶著她進了車隊的大門,門衛大叔正看著電視打呼,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幸嘉心很開心能夠進入到譚佑的領地,這就像是一種互相的交換,分享各自的生活。
譚佑一路走到了一排臨建二層房屋前,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里沒人。
她把一張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去了一邊,然後拉過一把椅子,扯了衛生紙擦了擦,這才放到了幸嘉心面前:「坐。」
房間里雖然沒開空調,但到底比外面暖和多了。
幸嘉心坐下來,和譚佑隔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她的愛心便當。
粉紅色的小豬水杯被放在了便當旁邊,幸嘉心看著就高興。
譚佑沒開便當盒,她問她:「待會要回去嗎?」
「嗯。」幸嘉心道,「回住的地方。」
「你住哪裡?」譚佑問。
幸嘉心立馬報了地址。
速度太快了,一絲猶豫都沒有,譚佑明顯愣了愣。
幸嘉心覺出了點尷尬,解釋道:「就我們剛開始在超市門口碰見嘛,我住的地方離那裡不遠了。」
「哦。」譚佑應了一個音節,幸嘉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譚佑站起身用一次性水杯接了水遞給她:「暖暖手。」
幸嘉心抱著杯子,太燙了就湊過去桌子前,把杯子放一放。
「你不吃嗎?」過了一會,幸嘉心問。
譚佑道:「東西都涼了,沒法吃。」
「啊……」幸嘉心發出短促的一聲驚嘆,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
如果八點這份飯還尚有餘溫的話,這個點,已經徹底是冰塊了。
她在包里捂得再嚴實都不行,幸嘉心一下子站起了身。
她把飯盒拿了回來:「不要吃了,涼了不好。」
譚佑也起了身:「我送你回去吧。」
逐客令下得這麼突然,幸嘉心覺得合理又難過。
她不好再說什麼,譚佑又送著她出了門,提醒她:「手套戴上。」
幸嘉心聽話地戴上了手套,兩人站到了大門前。
這個時間段這個地點,車挺難等到的。
跟譚佑並排站著,幸嘉心覺得舒服,又覺得還不夠。
譚佑低頭看手機,突然道:「你微|信?」
幸嘉心很驚喜,她沒想到,譚佑會主動要她的微|信。
「跟手機號一樣!」她很快回答。
譚佑的手指敲在屏幕上,叮咚一聲,幸嘉心的手機響了。
她根本忍不住自己的笑,嘴角都快咧到耳邊去了,快速從包里翻出手機,著急忙慌地點了通過。
譚佑的微|信,頭像是一輛車。
你已經添加了譚佑,現在可以聊天了。
幸嘉心盯著手機:「你就直接用真名呀?」
「方便。」譚佑道。
「哦。」幸嘉心立刻想和譚佑保持一致,把自己的微信名字改成真名,但都點進編輯資料了,及時地收了手。
她不能改真名……她還披著層汪曾祺馬甲呢。
幸嘉心心虛地收了手機:「我名字有趣吧?」
「不認識。」譚佑道。
「Dalek,《神秘博士》里的一種外星生物,戰鬥力超級強大,可以消滅掉所有的……」幸嘉心頓了頓,把人字吞進了肚子。
譚佑,還是不要消滅好了。
她的小心思彎彎轉轉,譚佑的接話卻牛頭不對馬嘴:「待會上車一直開著實時位置。」
幸嘉心一偏頭,還真看到了一輛遠遠過來的出租,「空車」兩個字,極其刺眼。
「啊……」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譚佑抬手招了招,車很快停到了她們面前,譚佑幫她開了後車門,掃了眼司機,然後道:「我們微|信再聊,路上小心。」
十分親昵的語氣,幸嘉心看著那雙眼睛,一時腦袋充血,突然便湊上前去抱住了她。
腳尖輕輕踮起,唇角便剛好在譚佑的耳邊,萬千情緒彙集到一起,也不過一句:「明天見。」
譚佑沒有回她,幸嘉心匆匆地抱完又匆匆地放開,鑽進計程車里,逃也似的關上了門。
車開了出去,譚佑站在大門口,愣了挺久。
橘城大學的論壇很出名,裡面分區明確,爆料十足,是休閑娛樂刷八卦的好去處。
論壇氣氛很活躍,最大的原因是此論壇匿名,大家披著馬甲,想說什麼說什麼,實在嚴重了版主刪帖就好。
蠢蠢欲動的大學生,總會蓋高几個班花、系花、級花、校花的樓。
現在,橘大論壇的校花樓又被頂了上來,大家點進去一看,竟然有人煽風點火地否定公認美女的魅力。
十大校花里,被稱作冰山雪蓮的,是已經在橘大讀到博士的物理系幸嘉心。
高智商,高顏值,氣質又好,最重要的是神秘又冷清,把所有的社交圈子拒絕在外,這樣總是更能引發人們的探尋欲。
幸嘉心沒有背景,沒有戀愛史,甚至沒有朋友。
有人罵她裝,但到底她裝了什麼,屁都說不出來一個。這個人就算是杜撰,都很難杜撰出八卦。
然而今天,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