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生

「沉泱？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賤呢？不勾引男人會死嗎？你媽是個小三，連帶著生出你這麼個下三濫的小賤人！」

女孩兒們臉上帶著屬於這個年齡的稚氣，卻做出與外表和年齡不相符的兇惡表情，下手動作絲毫不手軟，女孩本就瘦弱，在她們的手裡，毫無反擊能力。

「哈哈哈，嫣姐，你看看她嚇得，連說話都不會了！」

韓嫣冷笑，咬著牙狠狠拍了拍她的臉，「沉泱，你TM是啞巴了嗎？老娘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果然跟她那個賤人媽是一樣的，最會裝可憐了！」

「喂，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媽媽都是怎麼勾引男人的，我就放過你，怎麼樣？」韓嫣說完哈哈大笑，眼睛里的惡意令人遍體生寒。

「你才是賤人！我媽媽才沒有做小三！我也沒有勾引孫曜陽！」女孩的反駁聽起來顯得無力，說出口的話弱弱的，沒有一點兒氣勢。

「喲？你剛剛在說什麼？再說一句？」韓嫣臉上的笑消失了，她眯著眼，捏住女孩的臉頰，逼著她抬頭與她對視，森白的牙齒狠狠咬了咬，「你在罵我對吧？」

回應她的，是女孩再一次細弱遊絲的罵聲。

「你才是……賤人……我媽媽沒有……」

「呵？長本事了啊！」

韓嫣退後兩步，忽然一巴掌甩上去，冷冷擺手，「去照顧照顧咱們小同學，讓她長長記性！」

五六個女生一擁而上，不分輕重，只管往女孩兒身上招呼，拳頭如同雨點似得落下。

幾分鐘后，其中一個女孩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她停下手，害怕的抖著嘴唇對韓嫣道：「嫣、嫣姐……她、她怎麼沒動靜了？該不會是、死了吧？」

哪怕再囂張，到底只是一群還沒有出校門，經歷過真正社會殘酷的孩子，韓嫣心裡咯噔一聲，喉嚨咽了咽，壯著膽子走過去，拿腳尖踢了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孩，「沉、沉泱……喂，你別裝死，趕緊給我起來！」

她用了點兒力氣，踢得女孩身體隨著她動作晃了晃，但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老、老大，怎麼辦？她——」

「閉嘴！」韓嫣狠狠剜了說話女孩一眼，咬牙撥開沉泱垂下來的長發，手指探到她鼻子下面，半晌，她雙腿一軟，啪的坐到地上。

真、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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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泱的頭很痛，她一直以為，在精神病院里的時候，被強制注射藥劑，擾亂她的神經已經足夠令她痛苦。

那麼現在，腦袋裡就像是被放進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隨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嘭」的爆炸，順便將她炸的粉碎。

她捂著頭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視線中模糊不清，僅僅能看到記憶中遙遠的操場和教學樓，好在她已經習慣了忍受痛苦，不至於因為這點感覺而痛呼出聲。

視網膜上彷彿被黏了一層霧，讓她看什麼，都帶著模糊的光暈，混混沌沌，讓沉泱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又或者，已經身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