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懷上

「恭喜，你懷孕了。」

「懷孕？」

沈音顫聲問，一雙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醫生。

女醫生低頭又看了一眼檢查結果：「是的，目前顯示胎兒狀況良好，你身體不錯，接下來注意休息跟飲食，定期過來檢查就行了。」

「謝謝醫生。」

沈音木然走出來，整個人都淹沒在巨大的驚喜跟矛盾中。

她懷孕了，她一直都渴望懷上程彥的孩子，可為什麼是這個時候？

如果程彥知道她懷孕，是不是就不忍心離婚了？

沈音不敢賭，還有一種最壞的可能，打掉孩子，離婚。

不，想到這樣的結果，她突然渾身發抖，嚇得臉都白了，這不可以，她絕對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可是他對余秋意勢在必得，真的會為此心軟嗎？

沈音決定賭一次，賭贏了，她這一輩子都會好好獃在程彥身邊，繼續愛他，賭輸了，她就徹底結束這樣的生活，撇清跟程家的關係，也徹底放棄程彥。

回到家，程彥坐在客廳里抽煙，離婚協議書還擺在他面前。

沈音心一窒，他是多想馬上擺脫她？

懷孕的喜悅被衝散，程彥這是多想擺脫她？

「過來談談。」

程彥指著旁邊的沙發，看了沈音一眼。

沈音不為所動，他又點燃一根煙，堪稱冷淡的笑了一聲：「這麼快就開始反抗不聽話了么？」

沈音搖搖頭：「如果是離婚，我不想談。」

程彥臉色瞬間變了，冰冷無情：「你別蹬鼻子上臉，真以為咱們睡過，就是愛情了？」

「有沒有愛情不重要，你是我丈夫。」

「我呸，沈音你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嗎？當年若不是你設計，我會跟你結婚？小意會遠走國外？別裝無辜了，她現在好不容易原諒我，乖乖離婚，我還能許你豐厚條件。」

「我什麼都不要。」

「那是你的事情，今天就去民政局，別的廢話我不想聽了。」

沈音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還是落下了。

「一定要離婚嗎？」

「離！」

一個字，堅定無疑的口氣，讓她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吹散了。

「程彥，你就這麼想擺脫我？然後跟余秋意在一起嗎？」沈音咬著唇，淚水在不斷滑落。

程彥語氣煩躁：「本來就不該開始的婚姻，現在不過是回歸原位，小意本該嫁給我，若不是你動了手腳，她不會遠走國外。」

「我沒做那件事。」

「你以為我會相信？」

「我可以解釋。」

程彥罷罷手：「我早料到你會這麼說，沈音，狡辯沒有意義，不管你說什麼，這個婚，離定了。」

沈音垂下頭，內心做著劇烈掙扎，半晌后，她吸一口氣：「程彥，如果……我懷孕了呢？」

程彥抬起頭，滿臉震驚，連手裡的煙頭都忘了掐滅，直到燃燒的疼痛傳來，他才慌忙找到煙灰缸，狠狠擠壓著，動作稍顯慌亂。

過了許久，他才問：「你是在騙我吧，怎麼可能懷孕？」

「還離婚嗎？」

程彥收起臉上的慌亂，眼神瞬間變得陰冷：「離，孩子打掉。」

沈音聞言，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她仰著頭，不知道什麼表情，想著想著，突然狂笑起來，那雙流轉的眼精里都是淚水，也就是在這一刻，她做了一個最痛苦的決定。

程彥，多謝你的殘忍，讓我學會了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