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無功受祿】

「黃師傅，這是為何呢？」秦奮見自己真被拒之門外，失望之餘不甘心的問道。

「我們習武之人首重根基，從孩提起就要拉伸筋骨，以保持身體的柔韌性。你今年已經二十四歲，骨骼早已完全閉合，筋脈也已失去彈性。現在你再想學武，必須要重鍛筋骨，那實在太過辛苦，我勸你還是算了。」黃飛鴻解釋道。

「黃師傅，我不怕辛苦。我知道自己根基差，但我會努力趕上的。」秦奮聽完之後，連忙表態道，「求求您，給我個機會，把我收下吧。」

「唉，就算你不怕辛苦，但你已過了學武的黃金期。即使勉強去練，也難以取得太高的成就。」黃飛鴻擺擺手道，「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勉強了。」

「黃師傅，我也不奢望取得多高的成就，我只希望能有一技傍身而已。」秦奮連忙又道。

他知道自己本身根基不佳，從小就不善於做運動。像什麼跳高、跳遠、跑步、游泳之類，他向來都不是很擅長，不是運動健將的材料。

不過他現在有系統附身，只要能夠學會一門武技，就可以利用積分提升等級。所以再難練的武功，只要積分足夠，對他而言都不是難題。因此只要黃飛鴻肯收下他，憑藉系統的幫助，他一定會成為武林高手。

黃飛鴻見秦奮死纏爛打，就是不死心，便也只好把話挑明了道，「唉，我輩習武，只是為了強身健體，不是為了好勇鬥狠、爭名奪利。你習武的目的不純，恕我不能夠收你為徒。」

「黃師傅，我習武不是想好勇鬥狠，也不是為了爭名奪利，我只想有自保之力而已。這樣，我答應您，我學會武功之後絕對不會亂用。我對天發誓！」秦奮見黃飛鴻這麼說，連忙表態道。

「不必了，秦先生，我謝謝你一片誠意，但是我真的不能收你為徒。」黃飛鴻堅決的搖頭道，「阿楷，送客~」

「黃師傅，黃師傅……」見自己好話說盡，黃飛鴻就是不肯收自己，秦奮也不禁鬱悶之極。

「師父~」凌雲楷見師父如此不通情理，也不禁替秦奮抱屈道。

在他看來，秦奮從南洋千里迢迢趕來拜師，絕對稱得上是誠意十足。而且還帶了那麼多禮物，更是懂事得很。像這樣的好徒弟也要拒之門外，師父實在有些不近人情。

「師……師父！」齙牙蘇也哀怨的看向黃飛鴻道。

在他看來，秦奮的遭遇跟他一樣，都是在國外受洋人欺負，本身又沒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才想習武強身的。黃飛鴻既然能收下自己，為何就不能收下秦奮呢。

「阿楷，你沒聽到我的話么，送客~」面對兩位愛徒的求情，黃飛鴻卻仍不為所動，沉聲說道。

凌雲楷見師父這麼說了，不好再勸，只好為難的看向秦奮，「秦兄弟，不好意思，請吧。」

「好吧，黃師傅，既然這樣，那我不打擾了，再見！」秦奮見自己好話說盡，也沒機會進寶芝林，也只得接受這結果，起身離開寶芝林。

「秦先生，請留步~」這時，卻聽黃飛鴻開口說道。

秦奮心中一喜，連忙扭回頭去，「黃師傅~」

「秦先生，無功不受祿，這些禮物還請你帶回去吧。」黃飛鴻一指桌上的禮物道。

秦奮一聽，表情一僵，片刻之後才道，「黃師傅，這些禮物是我特地送給您的。既然已經送出去了，又哪有收回的道理，您還是收下吧。」

「哎，不必了。」黃飛鴻堅決的擺擺手道，不想欠秦奮這個人情，「阿楷、阿蘇，幫秦先生把禮物搬出去。」

「黃師傅，我聽說您為了報答劉元帥的知遇之恩，收留了黑旗軍麾下的水師，實在是義氣為先，敢作敢為，令人欽佩。

但上百人的吃穿用度卻也花費不小，您單獨應付一定非常吃力。我秦奮雖然不是多有錢，但無多有少，也願意貢獻一份心力，這些禮物就當送給民團兄弟的。」秦奮又道。

「這……」黃飛鴻聽了一陣猶豫。

實話說，他為報答黑旗軍元帥劉永福的知遇之恩，冒險將水師將士們都收留了下來，但收留這麼多將士卻也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一是朝廷對他格外忌憚，擔心他會扯旗造反。因為黑旗軍是由天地會會員組成，他們之前的口號便是「反清復明。」

二是上百人每天吃喝拉撒都需要錢，而他的寶芝林不過是家藥鋪，收入有限，其實養不起這麼多的將士。但他又不能撒手不管，因此一直都非常為難。

現在聽秦奮這麼說，觸動了他的心事，讓他一時也有些躊躇。

「黃師傅，告辭了！」秦奮見黃飛鴻沒有再推辭，趁機說道。說完，他不等黃飛鴻開口，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寶芝林。

秦奮之所以堅持要留下禮物，就是希望能結下一份人情。將來，他和黃飛鴻必然會有一戰。有這份人情在，到交手時，黃飛鴻就會留一分力，而他的勝算就會增加一分。

……

「唉！」黃飛鴻看著秦奮留下的這堆禮物，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不想欠秦奮人情的，但最後還是欠下了。

「師父，秦兄弟看來挺有誠意的，您幹嘛不願收下他呢？」凌雲楷疑惑的問道。

「我之所以不收他，一是因為他來歷不明，二是因為他習武目的不純，三是因為他過了習武的黃金期。」黃飛鴻解釋道，「這是收徒的三大忌，他全都犯了，我又怎麼敢收他呢。」

「不會吧，他就是從南洋來得呀，習武也是為了強身健體，而且他也不怕吃苦的。」凌雲楷聽完之後，幫秦奮辯解道，「師父您不是也說過，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嘛。他既然有恆心，您幹嘛不給他機會試試呢？」

「哎，不能聽信一面之詞。他說自己是從南洋歸來，誰又能幫他做證明呢。他說習武只是為強身健體，但如果他食言怎麼辦？」黃飛鴻擺擺手道，「我們寶芝林的武功，每一種都威力巨大。一旦所傳非良人，就可能多造殺孽，所以不得不防。

阿楷，你心眼實，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但記住，今後一定要多長個心眼。」

「好吧，師父。」聽黃飛鴻這麼說，凌雲楷也只得點點頭。

「還有，習武雖說恆心很重要，但其實天賦才最重要。有些人天賦異稟，根骨極佳，練一個月就等於別人練一年的。」黃飛鴻又為徒弟解惑道。

「師父，您是不是就是這種練武奇才呢？」凌雲楷一聽，好奇地問道。

黃飛鴻默然不語。

他的確是練武奇才，五歲時隨父親學武，只用半年時間，就將洪拳、十字拳、虎鶴雙形拳等打得似模似樣。十二歲時，他就可以獨自對陣少林寺四大採花和尚，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還記得那會兒，每當他練武時，總有一位梳著丫髻頭的小丫頭坐在廊下默默地看著他。

「少筠~」一想到她，黃飛鴻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

不知她此時在英吉利可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