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等到警察上門后，李言蹊還得去警察局做一次的筆錄。應橙也跟著她們一起過去。今日上門的這小偷，還真的是先前到處流竄的搶劫犯，手中還有兩件命案。
李言蹊從警察嘴裡得到證實后，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倘若她沒有腳傷，沒有提前做那個夢，自己一個人單獨在家，那麼她所夢見的事情定會成為她的未來。
她又是后怕，又是慶幸。
在撿回這條命的同時，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斐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斐嶸的確對她有救命之恩。無論是從他巧合地成為她的鄰居，還是從他那邊聽到的心聲，李言蹊免不了猜測一下：只怕斐嶸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才同明旌一樣，想要改變她的死亡。
什麼時候預知都成為了爛大街的超能力了？
她之所以能聽到明旌和斐嶸的心聲，難道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她一路上都在思考著這些問題，不免沉默了幾分。其他人見狀，只當她是被今晚的事給嚇到了。明旌還說起了冷笑話，努力轉移她的注意力。
等回到家后，大家齊心協力將家裡的東西都給打掃了一回。忙了半個多小時，才將客廳里的血腥味給去了。
李言蹊洗了些水果，從冰箱里拿出冰飲料，一人一瓶。
明旌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言蹊，你要不要搬家啊。說實在的，你一個人住這邊的確不太安全，這邊畢竟是舊小區，安保方面比不上一些新小區。」
李言蹊其實也有考慮過這個問題。雖然度過了死劫，但今晚發生的事情多少在她心中留下一點陰影。若是錢的話，她倒是不怎麼缺。她媽去世之前給她留下一筆的存款，扣除掉上學的，還能再買一套房子。她爸出國后，每一年也都給她寄了不少的生活費。這兩年來，生活費更是翻了幾倍。
她一直都沒搬家，也是因為這所房子承載了她太多的記憶，捨不得罷了。
「我考慮一下。」
明旌十分積極地給她出主意，「我家附近那越河小區就挺好的，安全是一流的，環境還很不錯，我跟你說，那房子升值空間可大了，拿來投資也挺好的……」她巴拉巴拉地說開來。
應橙感慨道：「我也想搬新家。我家那棟樓背後是山，一到夏天，蚊子就超多的！開空調點蚊香都不管用。」
她氣鼓鼓說道。
三個女孩子一邊吃水果，一邊聊天。
等到雞鳴聲響起，應褚也回來了，斐嶸倒沒和他一道。
應橙好奇地看著他身後，「那鄰居哥哥呢？」
李言蹊遞了塊西瓜給應褚，應褚接了過去，咬了一口后才回答自家妹妹的問題，「我送他去醫院后，他父母也來了，讓他留在醫院裡養傷。」
明旌點頭，「他爸媽就他這麼一個獨子，肯定放心不下。」
李言蹊道：「我們先休息一下，白天再去看他好了。到時候我再去結算醫藥費。」好歹對方也是因為她的關係受的傷，這份心意還是得領的。
明旌道：「他肯定不會收醫藥費的，他又不缺這個錢。」
李言蹊搖頭，「他收不收是他的事，我給不給又是另一回事了。」
明旌提醒她，「去看他之前，你不如先去看你腳踝情況。上周醫生不是說了嗎，你要是這周恢復的好的話，今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李言蹊想想也覺得有理，點點頭。
大家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各自回屋子裡休息，應橙同明旌一個屋。李言蹊平時腳上有石膏，應橙睡相不太好，怕壓到了她。
……
補了一場眠再起床后，李言蹊可謂是神清氣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這一覺醒來，感覺有些不一樣了，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豁然開朗了起來。
等吃了午飯，大家便一起出發去醫院。就連應褚今天也請了假，沒去店裡打工。
從醫生口中聽到可以拆石膏了，李言蹊都忍不住低聲歡呼了一下。
這兩周的「殘疾」人生真的讓她處處憋屈，她本來就不是那種喜歡麻煩別人的性子，卻不得不一次次叨擾到明旌。
等腳上的石膏拆了以後，她有種不真實感。
該怎麼形容呢，就是左腳輕飄飄的。
李言蹊試著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她在病房裡走了幾圈后，才恢復了原本走路的感覺。
明旌乾脆利落地將剩餘的醫藥費給結了，原本帶過來的輪椅則是直接送人了。他們總不可能還辛辛苦苦將這輪椅給帶回去。
從醫院裡出來，李言蹊無事一身輕，嘴角不由噙著一抹愉悅的笑。
四人結伴先去了水果店，挑選探望斐嶸的禮物。
李言蹊用手肘撞了一下應褚，「幫我挑選哈密瓜，選甜一點的。我記得斐嶸喜歡吃這個。」
應褚不僅廚藝好，挑選水果的眼光也好，被他挑出來的水果，水分足，包甜。
應褚側過頭，不咸不淡道：「你對他真了解，才幾天而已，連他愛吃什麼都知道。」
他眼睛看過來的時候，漆黑的眸子像是幽深的潭水。
李言蹊莫名地有些心虛，「因為他每次過來，基本都吃哈密瓜啊。」
既然要探望傷員，當然得送人家愛吃的東西。尤其是在對方還救了她的情況下。
應褚嗯了一聲，低頭開始挑選起了哈密瓜。
……
除了哈密瓜，李言蹊還挑了葡萄、蘋果和芒果。
去櫃檯結賬的時候，她正要付錢，應褚卻先一步將錢給支付了，還將水果提了。
「我也幫忙拎一袋吧。」他們買了好幾樣，所有的水果加起來也一定重量，加上塑料袋容易勒手，拎沒多久手掌就要被弄出一圈紅印。
「不必，我來就可以。」應褚淡淡道。
李言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的雷達告訴他，應褚心情不太好的樣子，這時候最好還是別和他唱反調的好。
她慶幸的是，一起去醫院的還有明旌和應橙，有她們兩個插科打諢，這一路倒也不無聊。
等到了市中山醫院，應褚領她們去高級病房。
李言蹊不得不感慨，斐嶸果然如同明旌所說的那樣，是個富二代，絕不會在衣食住行上虧待自己。
還沒敲門，他們就聽到了房裡傳來說話聲，混合著女人的笑聲，那笑聲聽著還有幾分撒嬌的意思在其中。
明旌敲了敲門，很快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是一個護士，看著挺年輕的，也就是二十三四歲左右，長相靚麗，笑起來還有酒窩，格外甜美。
護士眼中來帶著幾分的笑意，「你們也是斐嶸的同學嗎？」
李言蹊聽著她言語之間不由自主顯示出的幾分親昵，有些佩服斐嶸。他今天早上才來醫院的，這麼快就收服了照顧他的護士。
明旌道：「是的，我們過來看他一下。」
李言蹊目光落在斐嶸身上，他左手和右腳都綁著繃帶，看著氣色還行。
「言蹊，你來了。」
明旌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還有我們呢。」
應褚將水果擱在桌上。
斐嶸笑道：「正巧我口渴了，你就買了水果過來。」
李言蹊道：「我去洗些水果。」
斐嶸追求的態度表現得很明顯，讓李言蹊想自我欺騙都沒法。若是對方直接告白的話，她還能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偏偏對方又沒將話說破，只是言語之間有幾分曖昧，反而讓她束手束腳的。
「姐姐，我幫你。」應橙也跟了過來。
等洗好切好水果回來后，李言蹊聽到他們幾個在那邊聊起了最近的房價問題，這話題格外的接地氣。
李言蹊將水果放在桌上，順便插上牙籤，方便大家食用。
斐嶸果然拿了哈密瓜，剛放入嘴裡咬了一口，他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機械地咀嚼著。
李言蹊見狀，也拿了一塊嘗嘗。下一秒，嘴裡澀澀的味道讓她用了極大的意志力，才能吐出來。
她就沒吃過這麼難吃的哈密瓜！而這哈密瓜還是應褚精心挑選出來的。
李言蹊放下牙籤，又嘗了一下其他的水果。
很好，每一樣都是賣相很好，但吃起來全都不怎麼樣，大部分都又酸又澀。如果說應褚不是故意的，那她就跟他姓。
雖然不明白斐嶸到底是哪裡招惹了應褚，但李言蹊也只能幫青梅竹馬兜著了，她連忙說道：「我沒選好，這水果太酸了，先別吃了。」
斐嶸就等她這話，立刻放下了牙籤。
明旌不信邪，吃了一塊蘋果，差點沒被酸倒牙，知道內情的她沖著應褚齜牙咧嘴的。
李言蹊默默看了應褚一眼，直接用牙籤叉一塊酸芒果，送到他嘴邊，準備讓他本人嘗嘗他挑選出來的水果。沒道理只有他們幾個吃虧。
應褚卻沒有閃開來，反而叼住水果，慢條斯理吃著。他瞥了李言蹊一眼，「嗯，挺好吃的。」
李言蹊沒忍住，「嗯，你真的沒懷孕嗎？」
是什麼樣的味覺才會覺得酸的好吃。
只可惜她太低估自己竹馬的臉皮了。
應褚反而笑眯眯說道：「嗯，我懷孕了，所以得多吃酸的。你要不要再多喂幾口？」
李言蹊：「……」
他臉皮太厚，學不來學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