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關愛生命,從購買正版開始!!!!!如今好了,夫人和侯爺圓了房,總算堵住了府里那些喜歡嚼舌根的嘴,要不然總覺得成日提心弔膽的。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
阿金阿銀同時對坐在床沿仍一臉懵的席寶珠行恭賀禮。
哪壺不開提哪壺,席寶珠沒精打採的起身洗漱,阿金一邊替她擠洗臉的帕子,一邊曖昧的噓寒問暖:
「夫人可覺得身子乏?奴婢一大早就起來給夫人熬了補身子的湯,待會兒便端來。」
席寶珠覺得過意不去,總不至於用這件事情騙吃騙喝的,當即遺憾的告訴阿金:「別忙活了,沒圓成。」
阿金的臉一下又垮了下去:「啊?那昨兒夜裡……幹什麼了?」
席寶珠把口中的水吐了,拿帕子擦了擦,不想回答阿金這個令人傷心的問題。
「侯爺呢?」
這葉瑾修也真是的,昨天醉成那樣,一大早居然又不見人影,真懷疑他是真醉還是假醉。
「剛才我們來的時候,看見侯爺好像往老夫人那裡去了,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
阿銀替席寶珠換了身衣裳,葉瑾修的房間里沒有梳妝台,阿金便給席寶珠隨手挽了個墜馬髻歪在邊上,席寶珠戴上簪花就往外走,阿金在後頭喊她:
「夫人,您還沒用早膳呢。」
席寶珠肚子也是餓的,但還是希望在葉瑾修出門前見他一面,至少得把昨天晚上照顧他的功勞領回來吧。
直接往松鶴院的方向走,經過迴廊的時候,正巧遇見葉瑾修和嚴平從迴廊那頭走來,哪裡還有半點昨晚醉酒時的慵懶之態,清醒時的葉瑾修,便如一柄絕世神兵般,光是站著就難掩其鋒芒。
席寶珠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過去,活力十足跳到他面前,賣乖似的喊了聲:
「夫君,早。」
葉瑾修看著笑顏明媚的她,兩隻眼睛笑彎成了月牙般,牙齒潔白整齊。
「早。」葉瑾修將她打量了好一會兒才回了一句。
席寶珠眼中透出狡黠:「夫君昨晚喝醉了,今天這麼早就起來,竟不喊我一聲。」
見葉瑾修面上表情毫無波動,冷靜的目光讓席寶珠懷疑他是不是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這怎麼可以,她費了那麼大勁兒照顧他,他要不記得的話,席寶珠跟誰討功勞去呢。
「那什麼……夫君還記得昨晚喝醉的事兒嗎?」席寶珠試著提醒。
葉瑾修往旁邊嚴平遞去一眼:「自然記得,嚴平背我回來的。」
「是啊,是嚴護衛背你回來的,可你回來之後的事呢?」席寶珠忽然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只見葉瑾修沉吟片刻,對一旁嚴平問:「之後還有何事?」
果然忘了!
席寶珠心情複雜,悲憤交加看向嚴平,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到他身上。
嚴平感受到這對夫妻遞來的目光,疑惑的抓了抓後頸:
「之後沒什麼事了啊。」
席寶珠覺得有點心絞痛。
嚴平這傢伙昨天把葉瑾修送到房裡就走了,那之後席寶珠這樣那樣照顧葉瑾修,嚴平又怎麼會知道呢!沒有嚴平從旁作證,她自己說出來的功勞好像就太刻意了,刻意就不值錢了。
席寶珠愣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的,卻終究還是沒好意思當面吹噓自己的功勞,葉瑾修有事要去兵部,遂問:
「可還有事?」
不討功勞,還能有什麼事?
席寶珠無奈搖頭,蔫兒蔫兒的讓到一邊,那模樣就跟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葉瑾修上前忽的伸手扶了下她的發簪,破天荒的說了句:
「在家乖乖的,晚上帶糖糕給你吃。」
說完,不等席寶珠給出反應,葉瑾修便帶著嚴平急急離開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席寶珠大大的呼出一口氣,誰要吃你的糖糕,又不是三歲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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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寶珠原本計劃的好好的,跟葉瑾修圓房,然後借用這層關係讓葉瑾修免了她的禁足,讓她可以出門去,可是現在,房沒圓成,功勞也沒領到,出門無望啊!
咦,等等。要讓葉瑾修放她出門,其實未必要他開口,讓戚氏開口不也一樣的嘛。
葉瑾修是個孝順的,每天下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向戚氏請安,要是戚氏能在葉瑾修面前替席寶珠說一句話,那要比葉庭修說一百句,一千句都管用。
這麼打定了主意,席寶珠就直接去了。
誰知她去的時候,戚氏正在上佛課,王嬤嬤就讓席寶珠到耳房裡坐著等候。
席寶珠記得松鶴院耳房的花架子上放了不少寶貝,正想找個時間好好看看,進去之後,便直奔上回她打牌的時候沒看夠的滿綠翡翠擺件去。
那天席寶珠一眼就看到這寶貝,畢竟這麼大的滿綠翡翠在現代幾乎不怎麼能看見,滿綠翡翠的形成過程需要特定的地質、壓力和環境,周圍礦物浸染形成層紋狀的構造,更別說還做成這樣精美的造型,鯉魚跳龍門,三條鯉魚被浪花托起,彷彿下一刻便要躍入龍門化龍而翔,活靈活現。
席寶珠興緻勃勃將水晶片拿出來,仰著頭湊近了那帶色紋理處細看,看著看著,就覺得有點不太對了。
這怎麼會是個贗品?上回席寶珠遠遠看著便覺得那擺件靈氣逼人,可現在這個看起來空有其形,靈氣全無,而且翡翠的質地也很有問題。難道是她看錯了?戚氏就是放了個贗品在這兒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裝門面好看的?
正納悶兒,戚氏從門口進來,見席寶珠盯著花架子上看,戚氏道:
「看上哪個了,便拿回去吧。」
席寶珠回身行禮,猶豫再三后,對戚氏問:「娘,那翡翠……」
「除了那個,其他任你挑。那是老侯爺有一年征戰南疆,從南疆帶回來的,說是有些年頭的老山玉,我留著是個念想。」戚氏以為席寶珠看上了那龍門翡翠。
「娘,這翡翠最近有人動過嗎?」
席寶珠的眼力向來不錯,她看過一眼的東西,很少會判斷錯誤,那天打牌她雖然沒細看,但真假翡翠還是知道的,就算成色有判斷錯誤,也不可能連真假都判斷錯誤這樣離譜的。
戚氏一愣,倒是真點頭了。
「你姨母前兒借了去待客,昨兒剛還回來。」
戚氏告訴席寶珠,前幾天有個郾城的夫人到京城來拜訪宋夫人,那夫人往昔與宋夫人是好友,宋夫人為表示尊重,特意來跟戚氏借了幾樣東西去裝點裝點門面,其中便有這龍門翡翠。
「娘,我覺得這翡翠不像是您原來那隻了。」席寶珠儘可能把話說的委婉。
戚氏疑惑的將目光投放到那龍門翡翠上,叫王嬤嬤從花架子上把東西拿過來給她瞧,戚氏左看右看,在擺件底部翻找到一處極其微小的豁口,指著對席寶珠道:
「沒錯,就是原來那隻,這裡有個小瑕疵,是瑾修小時候拿著玩兒磕著的,這地方我一直記著呢。」
席寶珠湊過去看,讓王嬤嬤把這龍門翡翠拿到窗口,她將水晶片掏出來,將瓶身和瑕疵處一一對照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上手摸了摸質地,對戚氏問:
「娘,這瑕疵是夫君小時候磕在什麼地方的?」
戚氏想了想:「是座玉鼎,就是他現在書房矮桌上放著的那隻,那也是老侯爺帶回來的,就磕在玉鼎右邊兒角上,差點毀了兩件寶貝,當時為了這件事,老侯爺還揍了他一頓,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聽到這裡,席寶珠便能做出結論了:
「聽娘這麼一說,我就更加肯定這不是您原來那隻了。先不說其他的,單這小瑕疵就能證明,這隻龍門翡翠上的瑕疵是用鐵矬子銼出來的,玉石相擊沒有銳角,金石相擊才有,若這翡翠擺件是您原來那隻,為何這個瑕疵處卻是金石相擊的痕迹?」
戚氏也來到窗口,學著席寶珠的樣子,與王嬤嬤一同對那瑕疵處仔細觀察,王嬤嬤也不知是真看出來了,還是不懂裝懂,總之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聲音:
「哦……好像是有那麼一點不同。奴婢覺得好像分量都不一樣。」
王嬤嬤說的有鼻子有眼,讓戚氏也漸漸迷糊起來,席寶珠又問她:「翡翠被磕過的事情,娘可記得與誰說過?」
阿金和阿銀跟在身後,對望一眼:「侯爺對夫人其實挺好的。」
「好什麼好?他就是一根不開竅的榆木疙瘩。」這是席寶珠對葉瑾修的最新評價,憤憤然咬了一口冰糖葫蘆,果斷被酸到了。
席寶珠決定不去想葉瑾修,走訪東市西市,先把自己要買的工具通通買起來,她答應戚氏要修補龍門翡翠,這可不是件小工程,而且有些東西還買不到現成的,所以席寶珠逛了大半天,也只是把所需工具勉強找了個七七八八。
抬頭看看時辰,日頭已經偏西,約莫下午三四點鐘的樣子。
這個時間,朱雀街上依舊熱鬧,打算擺夜市的攤位也陸陸續續擺放出來。席寶珠和兩個丫鬟走在街上,忽的耳中聽見一段足以勾起席寶珠回憶的吆喝聲:
「美顏堂最新推出煥顏霜,讓您的肌膚由內而外煥發鮮嫩光彩,新夏美妝打折季,速來搶購啊!」
席寶珠的腳步立刻頓住。
美顏堂?煥顏霜?新夏美妝打折季?還速來搶購……
這怎麼聽起來那麼像現代步行街上美妝店的廣告詞呢?
默默抬頭,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在她前方不遠處有一間兩層小鋪,鋪子正門掛著一幅牌匾:美顏堂。
席寶珠把手裡的東西盡數遞給阿金和阿銀,自己則往那美顏堂去,剛到門口站了一會兒,門內就有兩個穿著統一制服的導購出來迎接她,是真的導購,除了穿的是古裝,但她們的行為和語言跟專櫃導購小姐差不了多少。
手裡被塞進一張紙,紙上寫的都是美顏堂的廣告詞,席寶珠心情複雜的被人迎入鋪子,見鋪子里櫃檯擺放和裝修風格都很親切。
蘇綿在櫃檯后就發現了那個走入店鋪就開始對著廣告紙發獃的席寶珠,與正在招呼的客人說了聲,便往席寶珠走去。
「這位夫人,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蘇綿是個艷麗無雙,美艷絕倫的女人,舉手投足皆是御姐風韻。一襲艷色長裙曳地,風華絕代四個字當之無愧。
席寶珠將這蘇綿從頭看到腳,目光落在她耳廓上,古代女子打耳洞,最多也就是在耳垂上打,這位耳廓骨上那一排耳洞。
「夫人?」
蘇綿見她一動不動盯著自己,又出聲詢問了一聲。
席寶珠將手裡的傳單遞到蘇綿面前,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得懂的話問道:
「小姐,你這新夏折扣季是打幾折?有專櫃贈品嗎?」
蘇綿眼前一亮,激動的湊上來一把抓住席寶珠的手:「你是……」
席寶珠見她眼神里滿是驚喜,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出接頭暗號:「我是。」同時回握住了蘇綿另一隻手,兩人雙手交握,四目相對,兩兩相望。
這老闆娘要也是穿的,那對席寶珠而言就不是他鄉遇故知這麼簡單,再沒有這更難得的了,茫茫人海,兩個穿越的人在同一個時代遇見,同為穿越淪落人,那種親近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席寶珠跟著蘇綿上到美顏堂二樓,最東頭的雅間,席寶珠讓阿金阿銀在外守候,自己隨她入內。
兩人一坐下就互相把底全都交了,蘇綿告訴席寶珠,她是五年前來到這裡的,以前是開化妝品公司的,又是形象設計師,穿在一戶普通人家,憑著現代的經營方式,她如今已經在京城還有周邊開設了二十多家這樣的鋪子。
蘇綿問了席寶珠的事情,席寶珠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她,蘇綿對她的身份有些驚訝:
「你這穿的也太有技術含量了,寧國公府的小姐,又嫁到宣平侯府。」
提起這個席寶珠無奈一嘆:「技術什麼含量啊。你都不知道我這原身以前有多作。到現在我那個便宜老公還沒跟我圓房呢。」
說起這個席寶珠就傷心,接過蘇綿遞過來的茶,對蘇綿問:「對了,看你的頭髮,你也結婚了?」蘇綿梳的是婦人髻。
蘇綿搖頭,絲毫不隱瞞:「沒結,給人當外室呢。」
席寶珠一愣:「外室?那是……妾?」
「比妾還不如。」
蘇綿淡定喝茶,似乎並沒有很失落傷心的樣子,見席寶珠露出不理解的目光,蘇綿放下杯子解釋道:
「在這個時代,女人的出身很重要。我穿過來出身一般,又長得這麼漂亮,周圍全是狼,與其成天被那些好色老頭子惦記,不如我自己挑個身份高點的,長的順眼的男人,逍遙自在的做他外室,既不用守規矩,又不用負責任,將來他娶妻納妾,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多好啊。」
蘇綿的這套邏輯要是說給古代女人聽,那簡直就是駭人聽聞,風流放蕩的,但席寶珠聽了卻能理解。如果以自由的標準來衡量的話,那肯定外室要比妾好一些。而且聽蘇綿的口氣,那人似乎還沒有妻妾,這就更沒什麼了。
不禁八卦起來:「你是誰的外室啊,說我聽聽。」
蘇綿說那人身份高,席寶珠覺得原身記憶里說不定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