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人情

17.017 人情

「義診」結束以後,薄謹亭很快就請了楚瑟吃飯,美其名曰,我有個侄子想介紹給你。

她還以為是個小朋友,結果走進來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

當薄瑾亭給她介紹:「他叫薄一博,是我的侄子。」的時候,楚瑟差點沒笑出聲。

薄一博同學也是欲哭無淚:「叔,我們家這個取名字是按照家譜的。你們這一代用的是瑾字,到了我們下一代只有個一字。好聽點的,又被其他支脈的小孩搶佔去了。我爹媽不是沒辦法嘛?只剩下這個博字。」

楚瑟明白了:像薄家這種薪火相傳的書香世家,其實家族中有很多規矩的。比方說,兒孫取名必須按照族譜來取,只有幾十個通用字可以選,家族中不能出現同名……如此一來,薄一博小同學只能屈就這個名字了。

不過以此推斷,這薄一博家估計也不得勢,要是得勢的話,不至於連兒子的名兒都搶不到好的——看看薄瑾亭小同學,他爺爺親自取得名兒,然後全家族的子孫為了和他這個長房長孫避諱,連亭的諧音字都不許用了。

飯菜端上來了,薄一博還先給薄瑾亭夾了一筷子:「叔,來,多吃點。」

薄瑾亭卻夾了一筷子魚肉給她,完全不顧自己的大侄子在場,而楚瑟被男人伺候慣了,心安理得吞了魚片,看呆了薄一博小朋友。

薄一博終於問道:「叔,這位姑娘是……」

薄瑾亭:「你可以喊她嬸嬸。」

薄一博:「……」(oAo川)

楚瑟:「……」(╯‵□′)╯︵┻━┻

薄瑾亭沒管兩具木化的人,只是淡淡繼續道:「一搏,今天叔叔喊你過來,就是想告訴你,前幾天讓你父母給我辦的事,是為了給你將來的嬸嬸出口惡氣的。我看你的父母,好像對我的囑咐,有些不太上心?」

薄一博立即道:「沒有沒有,我爸媽可上心啦,成天惦記著該怎麼整那個楚閑林!」又好奇地問道:「楚閑林他到底怎麼得罪嬸嬸了?」

楚瑟:「……」誰是你嬸!

薄瑾亭冷了一眼:「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薄一博知道這位本家叔叔的脾氣很大,十五歲就拽的跟三十五歲似的(其實真相了),趕緊道:「好的,叔,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薄瑾亭算是下了通牒:「一博,我想和你嬸嬸住在一起,就要過楚閑林那一關,這件事至關重要,你做兒子的,可以適當提醒他們。」

聽到這裡,楚瑟才明白了:薄瑾亭上次說,他重生后投資了某些人,這次可以幫得上忙。就是指的薄一博的父母嗎?只不過「住在一起?!」薄瑾亭小同學簡直把早戀同居說的是理所當然啊!

薄一博則高深莫測地看了「嬸嬸」和「叔叔」一眼,一拍胸脯:「叔!你放心!嬸嬸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家搞定了!」

某升格當嬸嬸的楚瑟:「……」

吃過飯,送走了薄一博,楚瑟才怒了:「薄!瑾!亭!我和你又不是那種關係,幹嘛在人家面前亂說?!」

薄瑾亭趕緊安慰了下炸毛的楚瑟,說自己這只是督促他們家辦事:「不給他們施加壓力,他們家是不會把我的話放在心上的。」

楚瑟只好換了個話題:「他的父親是你的什麼人?」

「他的父親,就是敬老院院長薄瑾峻,我的堂哥。他們家這一脈除了接管敬老院以外,還做做房地產的生意,和你的父親楚閑林有些往來。」

楚瑟把一顆小心臟按在了懷中,繼續問:「他可信任嗎?」

「可以信任。」頓了頓,薄瑾亭道:「我出車禍以後最困難的日子裡,薄家替我撐腰的就是他們家。」

楚瑟明白了,原來薄瑾亭也在惦記著報恩吶。

說到這裡,薄瑾亭也輕描淡寫地告訴她:最近,楚閑林的日子快要不好過了。她得最好準備,隨時要搬出來了。

不久,楚瑟果然看到了一些徵兆:

最近,楚閑林的生意出了些問題,楚家的每個人都感覺出來了。

他不再像往常一樣,回到家中就打開電視機看股票,也不再給雙胞胎兒女買禮物。到了周末的時候,家中常常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男女老少,黑道白道的人物都有。

楚瑟在閣樓里寫著作業,偶爾下去接杯水喝,她裝作對家中的一切事物都毫不知情的樣子。楚閑林現在的情況有點糟糕,也沒什麼心思教訓她。反倒是對待妻子張淑琴,楚閑林有些不耐煩起來,有的時候還會呵斥她兩句。

「女人就是礙事!」

「當初,還不是你讓我主動下手,別讓發財的機會白白溜走的?!」

張淑琴低眉順眼:「閑林,你別生氣。當初我們只看到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發財機會。哪裡知道那個薄瑾峻也會盯上這塊地呢?」

「嗨!薄瑾峻,薄瑾峻,他們薄家人沒一個好貨色!」

楚閑林這話也罵得在理。要知道,做房地產生意的,地皮的好壞與否,潛力多大,其實取決於政府對整個市區的規劃建設。所以,可靠的訊息來源,就是他們房地產的命根子。

而薄瑾峻仗著有家族撐腰,向來是什麼地皮好就搞什麼地皮的。

楚閑林知道自己比不過薄瑾峻,就退而求其次,參與薄瑾峻的生意,甚至買了薄瑾峻公司的半支股票。結果,人家前面還跟你稱兄論弟,到了這一秒,就為了一塊巴掌大的臨湖別墅用地,跟你翻臉不認人,非要告他一個非法侵佔!

他動用了一切關係。土地局的、商務局的、住建部的、甚至幾個和薄瑾峻傳過緋聞的女人,他都請過客、拿過82年的茅台酒了。結果,薄瑾峻那邊的官司不僅沒撤掉,還捅到了本地工信部去,這是要他楚閑林出一次大血啊!

「他到底圖的什麼?!」楚閑林做了二十幾年的生意,這次倒是搞不明白了。

張淑琴也在愁眉苦臉:「要不然,你跟楊正茂商量商量吧,看看他們家有什麼好辦法。」

「有道理,楊正茂在工信部有點人脈,咱們可以爭取一下。」

楚閑林消了一點火,就給楊正茂打了電話,張口就是:「楊老弟,兄弟我遇到一點麻煩……」

樓上,楚瑟正站在樓梯口。她一聲不吭地望著樓下,側耳聆聽著底下的動靜,面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沉重。

就在昨天,她問楊明佑,是誰將飯菜樣品帶去實驗室的。楊明佑告訴她:「是我爸爸。」

承認這件事很不容易,但到了現在,事實是明擺著的了:

一度她把查明糖皮質激素的希望都寄托在楊家人身上,現在證明,真的是所託非人。蔣阿姨或許真的有心幫她的,但是楊叔叔捨不得顧問律師的薪水,不想和楚閑林鬧翻的,所以,楊叔叔可能只是在敷衍她了事而已。

她並不責怪楊叔叔如此做,楊明佑要出國留學了,他身為父親,為了兒子著想也不能得罪財主。所以,他只能放棄她這個孤女。

那麼,她得找其他的途徑去化驗飯菜。剩下來可以信任的,就只有——薄謹亭了。

第二天上學,薄謹亭的心情很不錯,還主動告訴她義診的後續。

「楚瑟,你診斷的那位孫爺爺,果然得的是壞死性筋膜炎。孫爺爺讓我謝謝你,若不是你的建議,恐怕他就要一命歸西了。」

「是嗎?」楚瑟心不在焉:「後續治療怎麼樣?」

「他是我爺爺麾下的司機,曾替爺爺開了三十多年的車。爺爺得知以後,立即讓人把他送去了第一人民醫院,約了專家號,開了手術。現在恢復的不錯。」

「那恭喜你,在你爺爺面前可長臉了。」

薄謹亭搞得什麼名堂,她也略知一二。大少爺需要從小立威,這是個很好的事情。既然能憑藉自己的醫術幫到他,她也很欣慰。

「長臉談不上,不過你這次幫了我,我得還你這份人情。」薄謹亭笑著問道:「你最近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那好,有件事我想讓你幫個忙。」楚瑟也不客氣了:「南丁格爾實驗室,你知道吧?」

「知道。

於是周末的時候,他們一起去了南丁格爾實驗室。

做藥品檢測需要幾千塊錢,楚瑟付不起這個錢,薄瑾亭替她付了。這就當是坐診一整天的報酬了,和她當初演講一堂課差不多的價格。

實驗室的大樓呈現中間彎曲的U型,等待的時候,楚瑟一直在迴廊里走來走去的,她很不安,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究竟對不對。總之,依靠薄謹亭,這是她最後的希望和賭注了。

很快第一張報告單送了出來,楚瑟一行行看了下去,最後脫口而出:「地塞米松!」

地塞米松,果然是地塞米松!

她早就猜到了,地塞米松是一種激素類葯,臨床上主要用於過敏性及自身免疫性疾病。使用過量的話,就會引起庫欣綜合征!

比起其他的處方葯,非處方的低塞米松注射葯很容易得到的。

而張淑琴就是利用這種常見的藥物,注射到她的米飯中,導致她如花的年齡,卻毀於一身肥肉!

薄瑾亭也看了化驗單,他的面色不善道「楚瑟,下周我們就攤牌。我絕不能讓你再住在楚家了!」

話音剛落,檢測單又報到了他們的號碼。

這次楚瑟一共帶了二十份樣本過來,包括家中的水,茶葉,常備的藥片等等。檢測完了飯菜,這一回拿出來的是剩下的食物化驗報告。

但接到第二份化驗單的瞬間,楚瑟就愣住了,另一個化學名稱印入她的眼帘。

這一次,連她自己都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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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嬌妻不自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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