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女朋友大人對不對?
對!
沙發能不能睡?
不能……
雍容看著小女友兇巴巴的樣子,伸手輕輕扯了扯小女友的睡衣邊,討饒道:「這幾天抱不到你我都睡不好……讓我好好睡一覺好不好,明天要早起開車,我狀態不好沒什麼,關鍵車裡坐著你,我怕萬一精力不集中傷了你……」
說完雍容又輕輕扯了扯張熙和的睡衣邊。
張熙和嫌棄地一回頭,伸手把扯著自己睡衣的爪子拍掉。
雍容偷偷去看張熙和,見小姑娘依舊綳著臉,他低聲下氣地哄:「女朋友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好不好……說出來的你要是不信,就摸摸我這顆虔誠悔過的心?」
說完,雍容握著張熙和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帶。
張熙和的指尖剛觸碰到雍容滾燙的胸口,倏地抽了回去。
這傢伙,居然還繞開了睡衣!
「彆氣了,我知道你氣不過,不想說原諒我,其實心裡已經原諒了是不是,你要是不願意說,那我聽聽?」
聽聽?
怎麼聽?
張熙和微微發懵。
誰料下一秒雍容居然把腦袋埋到了她的胸口,還……蹭了蹭?!!!
張熙和身子僵了兩秒,幾乎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把雍容那可惡的腦袋推開了。
這個人!!
他居然還蹭蹭,他還蹭!!
張熙和腦中閃過一萬個諸如「流.氓」、「無賴」的詞語,可真用在雍容身上,又不太合適,畢竟這是男朋友。
可除了這些,她又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
看著小女友氣鼓鼓坐在那兒苦思冥想的樣子,雍容心中的某個念頭蠢蠢欲動。
他努力壓了壓,這一折騰不知道要到幾點,明天的確要早起。
這麼想著,雍容微微起身把張熙和撈到懷裡,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明天還要早起。時間有得是,以後想到法子了再收拾我……」
張熙和也的確想不到懲治雍容的法子了,她泄了氣,又不能真的讓雍容睡沙發,她悻悻地躺下閉眼。
雍容就在旁邊,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張熙和很快有了睡意。
半睡半醒間,她聽到雍容在她耳邊低喃:「抱不到又想,抱到了……」緊接著是一聲輕嘆,「小丫頭,你就難受死我得了……」
張熙和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恍惚間,她似乎聽到自己的聲音:「明天的,乖……」
一覺醒來是早晨四點。
不知道為什麼有祭拜故去的人要早起的習俗,張熙和沒在床上流連,悄悄起身,躡手躡腳的先收拾東西,想讓雍容多睡一會兒。
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雍容睜開眼,就見小姑娘像只小松鼠似的,在柜子里翻來翻去。
沒一會兒,她就抱出一瓶酒,又翻出成袋的吃的。
雍容微微起身,細一看,是果乾。
張熙和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回頭,與雍容的目光相碰。
她聲音裡帶著點兒懊惱:「我還想著小點兒聲別吵到你,還是吵到了……」
「我自己醒的,這幾天你不在,我不到這個點兒就已經醒了。」
張熙和聽完,眼中有些歉意,想了想,走到雍容旁邊,獎勵了他一個早安吻。
雍容輕輕捉住小姑娘的肩,在她的臉頰上回吻了一下。
「你先躺一會兒,我收拾一下東西。」
「我幫你。」
說著,雍容坐起身。
張熙和擺著手,說道:「很少,不用的。」
話音剛落,張熙和突然意識到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她一邊低頭整理著東西,一邊在思索著。
突然,靈光一現,張熙和終於想到是哪裡不對勁兒了。
剛才,雍容那傢伙,說什麼「這幾天你不在,我不到這個點兒就已經醒了」,絕對有賣慘的意思在裡面,讓她覺得:都這麼慘了呀,就不要為難他了吧。
想到這兒,張熙和垂著頭,過了一小會兒抬起頭,委屈巴巴看著雍容,把雍容嚇了一跳。
「怎麼了這是?」
張熙和慢吞吞走到雍容旁邊,湊到他眼前,揚著頭拿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說道:「黑眼圈都下不去了……」
潛在意思:我這幾天也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比你還慘……
說完,張熙和就過去收拾東西了。
雍容輕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張熙和旁邊,從身後抱住她,什麼也沒說。
也就那麼幾秒鐘,他鬆開,去洗漱。
收拾完出來,雍容低頭幫張熙和整理著,輕聲說著:「我來,去洗漱吧,咱們早些去。」
張熙和低低「嗯」了一聲。
氣氛突然間有些低落。
張熙和洗漱好出來,靠在雍容肩膀,稍稍抬臉給他看。
「喏,跟你休息一晚黑眼圈就淡了。」
雍容看著張熙和,撫了撫她的頭髮,「是我不好,你還哄我。」
「我能怎麼辦,自己的男朋友……」
張熙和說完還像模像樣地輕嘆了口氣,一副「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的無奈模樣。
雍容垂眸:「走吧。」
「嗯。」
8*
說來也奇怪,陵園這種地方,總是比別處低上兩度。
哪怕是炎炎夏日,也多了幾分涼意。
雍容東西都拎在左手,空出右手牽住張熙和的手。
兩人不是第一次一起來這兒了,想到上次來時張熙和低落的模樣,雍容的手不由得又握得緊一些。
張熙和感受到雍容手上的力度,抬起頭看他,見他回望,和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
這裡雍容是很熟悉的了。
以前沒和張熙和在一起的時候,他每年也都會來一趟。
他初入行時,張熙和的祖父張致業在這一行極具名望,是泰斗級的人物。
他曾有幸得張老指點一二,受用無窮。
雍容一直沒忘張致業的恩情,所以張熙和大學時陰差陽錯被借調到自邇的時候,他認出張熙和,才會諸多照顧。
沒曾想,照顧照顧著,這小姑娘居然就住在他心裡,怎麼都忘不掉了。
穿過一條爬滿藤蔓的長廊,兩人走到了張致業的墓碑前。
張熙和用手輕輕拭去墓碑上落的灰塵,蹲下開酒。
酒是張致業生前最喜愛的茅台,其實不是喜歡酒,而是喜歡這隻股票。
他曾重倉貴州茅台,直到現在,張熙和的賬戶里都還有這隻股票。
她只在茅台股價破七百的時候出了一些,回調的時候又買了回來。
與看不看好股票無關,她只是有種執念,看著賬戶里重倉的茅台,就好似爺爺還沒走。
可這種與投資理念無關的執念,卻讓她賬戶里的市值翻倍增長。
張熙和蹲在那裡倒酒,只有兩個茅台的三錢杯。
「只有兩個,沒我份兒?」
張熙和聽了,點著頭:「我和爺爺喝著,你看著。」
雍容看了眼倒在碟子里的鹽津果脯,說道:「你陪爺爺吃東西,我陪著喝酒,回去你開車。」
張熙和斷然拒絕:「不要。」
雍容:「爺爺,您看她虐待我。」
雍容:「平時更慘。」
雍容:「您的寶貝孫女,也就我能受得了了,您就讓她可我一個人折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