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第二百七十二章
林淵和深白的獄警工作就這樣進行下去了。
對於其他人來說的早出晚歸生活對他們兩個人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兒,興緻來了甚至起的更早一點,就為了看沙漠中罕見的風景,又或者是單純想要跑一跑運動一下,深白還買了全套的專業攝影裝備,拍了不少十分不錯的照片。
他們每天抵達工作地點的時間都不太一樣,因為騎獸們每天選擇的路線都不太相同——因為是長期客戶,每天時間又都固定,夏伊和他們簽的雖然只是兩頭騎獸的合同,實際上每次派出來的都是三頭騎獸→小銀每次都跟著。不過林淵和深白也不虧待這個打白工的小童工,每次都給它一個蘋果,雖然是人類的食物,可是騎獸們都特別喜歡這種果子,比富含暗物質的紅果子、綠果子還喜歡,為此,深白還特意要納德里克寄了幾大箱特級蘋果過來。
深白的削土豆工作在他自製了一台削土豆機之後得到了大大的緩解,為了方便,他還發明了土豆清洗器,打泥器,可以說,他在廚房的工作已經全部被機器所取代了,深白以為這樣或許就可以讓自己得到離開廚房的機會、正式成為一名獄警,沒想到,在知道深白的各種「活躍表現」之後,德文只說了一句話:
「果然,派你去廚房是正確決定。」
深白:……
於是,工作以後,他現在每天見到林淵的時間除了上下班時間,就只剩下中午十一點四十五分,每天那個時間,林淵會來廚房取食物。
沙漠里的食物主要以土豆為主,基本上每天都會有土豆,主食最尋常的就是土豆泥,要麼就是卡薩,綠色蔬菜很稀少,不過特里會用一種綠色的草汁作為綠色蔬菜補充劑,湯基本上都是土豆濃湯,再來就是肉,每周三天會有肉,種類各不相同。
廚房會將各種食物分別裝桶,那種很大的桶,那桶之大一開始深白都險些有點拎不動,時間長了,他總算找到點竅門搬動那些桶。
監獄工作人員吃的食物和服刑人員一樣,所以無論是深白也好,還是林淵,他們如今每天上班時吃的也是各種土豆,時間一久,深白忽然覺得自己在廚房上班也沒什麼不好了,起碼他現在如果吃膩了,就可以磨著特里改善食譜。
不過每天面對這麼多的土豆,深白就想這附近一定有個很大的土豆種植基地。
他的猜測是對的,上班一星期之後,林淵就看到了所謂的土豆種植基地——
和其他監獄一樣,這裡的服刑人員每個月也是要進行固定時間的勞動的,其中一種勞動項目就是種土豆,這裡有專門開闢出來種植土豆的房間,就種在花盆裡,非常整齊的排列在地板上,乍一看還以為是田地,加上天花板燈泡提供的充足的日光,這裡的土豆長勢居然還相當不錯。
除了林淵所在的B組以外,還有其他組的服刑人員也負責種植土豆,每組負責不同的時間,不同組並不同時勞動,除了種植土豆以外,服刑人員們還有其他的勞動活動:種植其他的蔬菜,水果,甚至之前還有服刑人員專門負責削土豆……
只不過後來發生了服刑人員在削土豆的過程中用削土豆器自製武器自殺的事件,這項勞動項目才被取消了。
也就是他們來之前的事。
想到這大概就是深白被分去廚房削土豆的原因,林淵沉默了。
在這裡工作了將近一個月之後,林淵漸漸明白局長為什麼為他選定這個實習地點了:沒錯,畢業後來羅鑫達獄工作,而不是直接回山海鎮,這是局長的安排。
因為這裡是真正的監獄。
這裡符合人們對監獄的一切想象。
□□,嚴酷,暴力,絕望……這裡全都有。
這裡是關押重刑犯的煉獄。
和林淵之前生活的環境——山海鎮上的服刑人員完全不同,這裡的服刑人員更有「犯人」的感覺,短短一個月內,林淵一共目擊了二十三場服刑人員之間的打架鬥毆,不是普通的打架鬥毆,而是重傷致死的那種,好比他過來時第一天遇到的那起一樣。沒有什麼理由,很多就是看著不順眼、又或者是監獄內的潛規則而已。
他還遇到了十五次越獄襲警事件。
有他們組內發生的,也有隔壁組發生的。有一次就是他們負責開門的房間內的犯人試圖越獄,他的搭檔張文首當其衝被襲擊,那名犯人還想繼續襲擊林淵,還好林淵反應快躲開了,不過隔壁的服刑人員卻沒有躲開,剛好中個正著,直到現在,張文和那名服刑人員還在醫療室養傷。
那名傷人的犯人並沒有跑出去,他被組長以及其他組員制伏、審訊之後,據說是送去下一個組別了。
這是距離林淵最近的一次越獄事件,而最激烈的一場越獄事件卻是發生在不知道哪個組,當時所有人的對講機都響起來了,通知有犯人逃跑,全部服刑人員被關入房間,獄警們開始全獄地毯式搜索,然而那名犯人卻是厲害,居然跑到了最頂層,在眾目睽睽之下鑽入了上方的暗物質網,企圖硬闖。然而——
他在網內化成了黑霧,什麼也沒剩,就是變成了黑霧,最終融入了周圍其他暗物質之中。
萊德仍然若無其事的在小桌子上喝茶,不過從此之後,林淵對他的實力估計又往上前進了數個級別。
大概正如深白所言,萊德應該既是羅鑫達獄的第一道關口,也是最後一道關口吧?
和終日陽光明媚的山海鎮不同,羅鑫達獄每天都是黑色的。
如果說之前接觸到的都是服刑人員人性中「善」的一面的話,那麼現在,林淵開始接觸的,就是他們「惡」的一面了。
他有點明白局長為什麼要把他放到這裡來了。
真正來到一個完全關押異能者和魔物、還是充滿惡意的異能者和魔物的地方,他開始感覺到這個世界或許確實需要一些「界限」和「限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