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番外:jealous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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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放學回到家,韓復一手捧了把帶露珠的玫瑰花,一手抱著個盒子,螃蟹步擠進門。
裴縝人就在門口,插著腰木然臉不接。
「縝縝?」
裴縝:「一次五十,兩次一百。」
「……」
這是前幾天重新訂好的新規矩,以後再叫「縝縝」,叫一次扣工資五十。
韓復吞了口口水,馬上乖乖改口:「裴少!」
嗚,可是叫裴少的話,就顯得一點都不親了。
對著青年一臉的委委屈屈,裴縝實在是想不通——對著一個老男人,天天「縝縝」「縝縝」到底是怎麼叫得出口的?就算韓複比他小整整六歲,還在可以撒嬌賣萌的年紀,這也太豁的出去了。
他身為年紀比較大的一方,都還沒老氣橫秋叫他複復什麼的……
呃,默默的老臉一紅。
「複復」什麼的也實在是太肉麻了吧,受不了受不了!
……
嬌艷的玫瑰花,被插在了主桌花瓶,整個氣氛深沉凝塞的客廳都被點亮。
那隻的箱子里……不知道裡面是什麼玩意兒。
裴縝別過臉:「說過多少次了,給你的錢你別亂花,尤其是別給我買東西!羊毛出在羊身上,有這心思還不如去給自己存個保本理財什麼的。」
韓復:「縝……裴少,這個不花錢的。」
不花錢?
韓復一臉「你一定會中意」的神秘,黑瞳閃亮亮的。小心地打開盒子,裡面躺著泡沫塑料小心包紮好的二十小瓶精油。
裴縝:「……」
「五期班的班長余聞哲幫我包好的,哦,就那天那個包子臉的裁判,他人還挺熱心的,而且相當的心靈手巧。」
盒子裡面的二十瓶,正是之前韓復和李斯特比賽「猜識」的精油小樣合集。
裴縝僵了片刻。
竟不知道應該感動,還是該覺得喪心病狂。
怎麼會,連這麼小小的心思都……
那天,他混在圖書館的圍觀群眾里看著韓復和李斯特的比試,心裡想的一直都是——如果,換成是我呢?
如果換成是我,能全部猜對嗎?
可這明明是誰都沒有說過的、極為隱秘的想法。韓復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
「……茉莉,橙花,玳玳果,安息香。」
「果然全中,真不愧是我家縝縝!」韓復一臉比自己獲勝還要多的開心燦爛,「果然,那個什麼李斯特就是個繡花枕頭,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水平比你差遠了!」
裴縝並不確定該不該為此高興。
畢竟他已經圍觀過了比賽,本來就知道這二十種香是什麼。要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呢?
李斯特都栽了跟頭的情況下,那個什麼玳玳……他能不能準確地猜出來。
這恐怕永遠要是個未解之謎。
……
洗完澡,昏黃的燈光照著卧室暗灰色絲綢被的大床。
床上正華麗麗趴著一個香艷美人。
白襯衫掩映著騷包黑色內褲,正晃著一雙修長的腿,正隨手翻著他床頭那本法文版的《基督山伯爵》。
秀色可餐。
裴縝發現自己果然有點不解風情的彎男癌潛質,這麼美好的畫面都不隔空多吸兩口,反而一臉冷漠:「書,你拿反了。」
韓復一愣,低頭皺眉:「沒有!」
「裝模作樣的,看得懂嗎你?」裴縝自顧自擦著頭髮,水滴順著鎖骨緩緩滑落,「挺晚了,回你自己房間去。」
韓復吞了口口水,合上書爬下床,殷勤地拿電吹風幫他吹頭髮。吹完,拿去放好后又顛顛跑回來,一臉認真。
「裴少,合同上約好的,八小時工作制。」
裴縝:「嗯。」
韓復:「所以……現在上學,不是沒辦法白天陪你了嗎?以後工作時間改成晚上,我上夜班陪你睡覺怎麼樣?」
裴縝:「謝謝,不用。工資的事你不用擔心。」
「我又不是擔心工資~」
小狼狗乖乖往床上一陷,仰起臉直勾勾看著他,小淚痣在一派夜色儘是下純真的誘惑。
裴縝倒也不是坐懷不亂真君子,更不是因為床不夠大。
只是真心覺得,真的不能再這麼毫無收斂地往這軟咚咚、甜兮兮的棉花糖里陷下去了。
韓復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他「感情」方面的小寄託,更變成了他全部事業心、對調香事業滿腔「熱愛」的存放之處。
而按照過去失敗總結的經驗教訓——把全部感情壓在一個人身上,就已經很糟糕了!
把其他的身家性命再都累上來?到時候雞飛蛋打,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到底在幹什麼啊,越想越覺得自己蠢。
明明花了錢,卻好像反過來給自己設了個套?
好在韓復傻傻的,還沒反應過來其實已經佔盡上風。所以,在傻孩子反應過來之前,多少把心收回來一點才是正道理!
腦子倒是想得很清楚。
然而,現實卻是美色當前,頭腦清楚並沒有什麼用。
……
床頭燈滅了下去,黑夜昏暗的星輝中,韓復半張臉埋在枕頭的陰影里,眼睛亮晶晶。
有這麼好看的男人躺在身邊,用那種有點小可憐、小渴望,少年般認真而卑微的小眼神盯過來,虛榮心簡直分分鐘爆滿。
在那麼受用的情況下——哪還有金主還能捨得一臉嚴肅地轟人家走?
「嗯……」
小狼狗動了動,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極其性感的沙啞鼻音。
裴縝一抖,恍惚了一下而已,手腕就被握住了。
氣息一下子變得很近。
裴縝:「你想幹嘛!」
「縝縝,讓我親一下好不好,」誘惑的聲音在耳邊,吹得耳廓痒痒的,「就一下。」
其實,在這樣迷魅的夜色微光下,被這樣令人沉醉的雙眸倒映著,無論是誰,大概也會有想要擁抱親吻沉淪的衝動。
但是……也太危險了吧!星空,夜色,卧室,天時地利床和——親完的後續是什麼?分分鐘被吃干抹凈,從此被攥在手心裡拿捏得死死的?
這怎麼行?
一把按住小狼狗的鎖骨,用力推出安全距離:「你!剛才又喊我什麼了?四次!四次了啊,今天總共扣兩百!再這麼扣下去,你一天班就白上了!」
一陣安靜,腰忽然被懲罰性地摟住了,青年整個壓下來,性感的低聲帶了點小小的不滿:「縝縝縝縝縝縝縝縝、縝縝!你扣!」
裴縝:「……」
八爪魚功力見長,無賴程度跟著蹭蹭蹭。而且這次不再僅僅是攀肩膀,而是用大腿勾著他的腰。
「不開心!那天明明說好的,贏了要給我獎勵的呢?」
「不是已經答應帶你去燭光晚餐?」給了!都已經預訂好位置了。
「不夠。」
裴縝:「誰叫你就要了那麼多!」
韓復:「唉,好失落……我不是你的「明日之星」嗎?不是你將來衝擊殿堂的『貴重商品』嗎?讓貴重物資情緒低落的話,調出的香也會沾上不甜的味道的!而且沒有愛心的滋潤,我漸漸就憂鬱而死了,我死掉的話你馬上就跑去喜歡別人了,到時候給別人買衣服、對別人好、哄別人笑,我這種舊人分分鐘就想不起來了。真的太慘了,縝縝,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絕世戲精。
「都不給親親了,那至少~給我抱一下?」聲音可憐兮兮。
「你不是正抱著呢嗎!」
「嗯?是哦,」韓復蹭了蹭他,嘆道,「只是抱著,果然不滿足啊。」
一動,某個地方戳住了恥骨,硬硬的。
裴縝:「你……」
你、給、我、回、房、間、去!
火山啟動中,黑暗裡,韓復卻先開了口:「縝縝,努力學習調香、參加年度十佳評選,把易長晴幹掉,你真的覺得……我有那樣的資質么?」
「……」
「我真的有可能……做得比那個人更好嗎?」
雖然說,一般人都不太喜歡提及前任,尤其是讓人傷了心的前任。
但「易長晴」三個字,在裴縝這裡倒從來不是禁忌。
因為,並沒有辦法成為禁忌。
誰叫人家現在是業界巔峰的Belle金牌首席!
模樣、名字、作品,無處不在。除非徹底放棄調香,否則只要還在業內混,翻書、翻雜誌,隨時都要迎接被熟悉的名字和照片五雷轟頂的可能。
弄得裴縝早就習慣了——總不可能改行吧,那就只有學會克服了!
「裴少,」沒有得到回答,韓復緊了緊手臂,「你真的會覺得,我比易長晴好嗎?」
似乎還是那個問題,似乎又換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新問題。低低的聲音,隱藏了某種情緒。
「你當然比他好了,」但裴縝沒有去深究,只粗略回憶了一下小白眼狼做過的白眼狼事,呃……「比他也好太多了!」
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人,都比小白眼狼好,嗯!
「真的?」小狼狗騎著他,扭了扭。
「真的。」
「那你要相信我,」韓復小小聲,「我會一直、一直都比他好的。」
如果說,聽了這種話,沒有一點點在黑夜裡蔓延滋生的小暖心小感動,那肯定是騙人的。
然而,疼……低下頭,對方仍然硬得要死生生地戳著他。
這麼硬的情況下還能邏輯清醒地聊天,也是人才了。
甜言蜜語會騙人,但按理說,身體不會。
也不一定。黑暗中裴縝逼迫自己不要多想——年輕的男孩子就是身體好,別說對著個大活人了,就算是對這個充氣娃娃都能……
好疼!這還怎麼睡!
日常從雲南、薩斯沃德、普羅旺斯、大馬士革、阿斯旺等香料產地收取天然栽培的名貴花卉和香草,再用精緻技術提純精油直供各國著名香水品牌。
像這樣一個壟斷公司,日常行事卻非常低調,背後股東據說是那種典型不顯山露水的超隱形富豪。
像這樣一家的公司,韓復之所以會有所了解……大概是因為,裴縝前幾天才跟他提過它。
……
新一期的《香物志》,剛做了一篇「香草帝國:蘭蕤專題」。
又恰好這幾天韓復把「八小時工作制」切換成了夜間模式。每晚裴縝固定的小檯燈下睡前閱讀時間,他都要抱著枕頭蹭過來,被窩裡擠一擠一起看。
那天,裴縝一邊翻蘭蕤專題一邊才跟他科普過,說蘭蕤是精油業首屈一指的供應商。
以前他經營Pei時,用的也是蘭蕤專供的貨源。當然,像這種極為昂貴的原料,現在的小代工廠已經不可能承擔得起了。
關於蘭蕤,一直有不少坊間秘聞。
比如蘭蕤的總裁,業界人稱「H先生」的那位,是個充滿謎團的男人。
神秘到連真名都很少有人知曉,有人傳言那個H是「何」,是某紅色背景家族;也有人說他姓「胡」,其實就是目前國內首富前幾名的那個胡X。
連名字都保密到這種地步,其他信息當然更是秘不可聞,甚至很多人跟蘭蕤做了幾十年生意,都連H先生的樣子都沒見過。
而裴縝卻有幸,在幾年前,跟H先生真人打過交道。
「其實H先生跟你一樣姓韓,我見過他一次,是個……蠻有特點、非常特立獨行的人。」
韓先生四十好幾了,但保養得非常好,看著只有三十齣頭。人很帥,可惜全程無笑臉,高高在上、日常斜眼看人的驕縱實在不太招人喜歡,一副有錢就了不起的難搞樣子。
身邊,還總跟著一個喜歡穿中式長衫的笑面虎秘書,看著神叨叨不知道什麼來頭。所以,關於韓家「實力深不可測」「黑白兩道通吃」的傳聞,也就顯得不那麼難以理解了。
雖說,確實都姓韓……
裴縝可從沒教過要韓復就這麼大咧咧地去冒充蘭蕤的那位H總啊?!
易長晴:「呵,真是想不到,竟然……能在S市遇到傳說中的韓總。」
還是那句話,H先生深居簡出、難得一見。所以,突然冒出個人自稱是他,易長晴雖然不願意相信,卻也一時間真假難辨。
「嗯。」韓復回以陽光燦爛營業笑,半點不慫。
易長晴:「聽說,最近蘭蕤在埃及那邊的生意出了點問題?」
韓復:「哈哈是啊,被當地武裝截了貨。不過沒關係,已經全部補到了。」
裴縝:「……」
易長晴:「可丟貨再補的話,豈不是損失很嚴重?」
韓復:「其實也沒有,最近埃磅貶值嚴重,採購價值只有前幾年的三分之一,補貨還得到了優惠。更何況,貨物是上了保險的,總得來說還賺了一點。」
裴縝:「……」
居然這都能接得滴水不漏、一派自然?!
仔細想想,鴨子這個職業吧,總是有一定程度上要和「欺詐師」有所重合的。行業要求必備的素質就是看人下菜、反應極快,可以跟各種各樣的對象談笑風生。
一隻鴨的職業素養。
見韓復對答如流,易長晴再怎麼不適,也只能面上信了七八分:「一直都聽說蘭蕤的韓總很忙、非常難約,沒想到今天竟有雅興和裴總在這兒吃飯。要是不知道的話,恐怕還以為……二位在約會呢?」
「不就是在約會嘛!」
韓復粲然一笑,又八爪魚狀整個兒搭人家肩膀上去了:「其實早在好多年前,在裴總過來我們雲南總部談訂貨合同的時候,我就特別、特別地欣賞他了,家父也對裴總相當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