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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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暖暖兩個字輕咬著吐出來，像是情意綿綿。

「我能解決。」

「暖暖……這個要是落在別人手上了,明達一定不會按合約來,余創的項目你握不住了。」

他看著喬暖眼睛，伸出手,蓋在她放在桌上的手上。

「暖暖,讓我照顧你。」

喬暖被握住的手下意識抽回，被他緊緊抓住。

放在桌下的另一隻手握緊，指甲掐進掌心。

王嘉禹見她猶豫,繼續道：「你剛來,不懂李經理有多狠,我們都是組長，互相扶持,最是合適。」

喬暖任由他握住，輕輕露出一個微笑,語氣難得溫柔，「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好，我等你。」

他鬆開手,站起來，也不拿帶來的碎紙,笑著出去。

小辦公室里安靜了足足十分鐘,喬暖的手捏住碎紙，力道之大使得手背青白,細白的手背青筋暴起。

王嘉禹如果在的話一定會被喬暖的眼睛嚇到,裡面全是狠辣。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職場企圖潛規則的男人，王嘉禹雖不是赤.裸.裸的潛規則，卻也是趁火打劫！

憑什麼女人就要靠男人才走得下去？

站起來，快步向洗手間走去，洗了十幾次才抬頭看向鏡子。

一邊擦手一邊和鏡子里的她對視，嘴裡無聲念出：「王嘉禹！」

……

八點了，喬暖今天應該是不來了。

榮謹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坐在那姑娘最喜歡的角落，這種見一面都難的日子可真難挨。

「你說，我直接跟喬暖表白成功的概率是多少？」他問店裡負責人。

那負責人聞言，表情有些奇怪。

「怎麼？」

「老闆，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好了，我不想聽了。」

「……」

……

兩天一過，明達那邊加班加點的趕出了元夏要的東西。

喬暖再繼續後續工作，八月一日這天，余創的新項目正式上線。

作為項目的乙方代表，喬暖向白珍珠發去賀電。

對方好久才回復她：

【喬暖，你確實很厲害。】

她輕笑，回復：

【嗯，我知道。】

白珍珠又說：

【你們元夏破事一大堆，來我們余創吧。】

喬暖愣住了，緊接著毫不猶豫回復：【謝謝白總好意，有始有終，我既然來了，不到山窮水盡，就得拿到成績再走。】

對方好久才回復：【常聯繫】

喬暖笑了，白珍珠這是真的認可她了。

至於什麼拿出成績，她對元夏可沒那麼深的感情，良禽擇木而棲，有更加合適的公司，她肯定不會留著的。

可現在京市這方面公司做到最好的，除了元夏就是廣貿。業內誰不知道，廣貿快完了。

她已經來了大公司，就不可能再委屈自己去小公司。換崗位更不可能，人生沒有那麼多個六年再重新來了。

除了元夏，她也沒更好的選擇。

至於白珍珠說的，去她余創。喬暖知道她這一刻是誠心的，可是等她去了以後呢？

白珍珠就一個兒子，公司早晚要給余航，而喬暖一旦接觸他，白珍珠再多的好感也會沒了。

破事？

哪個公司沒有，尤其競爭性業務部，這種環境她一點也不怕。

因為她知道，自己能殺出一條血路。

第二天晨會。

「余創的項目正式結束，白總跟我誇了喬暖，這次喬暖是功臣，你放心，公司都記著的。」顧國華笑眯了眼，頗有些讚賞。

喬暖含笑著微微低頭，並不顯得驕傲，很謙遜。

李楠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王嘉禹意味深長。

「喬暖針對這次的項目來對大家做個總結吧。」

「是。」點點頭，隨即開口，侃侃而談，頭頭是道。

「余創項目就是這樣的，不過……」總結結束，話音一轉。

「怎麼？」顧國華追問。

「不過白總好像知道了之前和明達的糾紛，有些不太高興。」

「明達糾紛？怎麼回事？」

李楠臉色大變，他完全沒想到，喬暖膽敢把這種事拿到晨會上來說！

就是王嘉禹也大吃一驚，喬暖……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是這樣的，我們和明達談好合同是七天，但後來馬經理聽我們這邊有人說元夏放寬了時間，十五天，險些出現紕漏。所以昨天白總就提了一句……」

「誰說的？」顧國華眼睛微眯。

喬暖微微偏頭，對著李楠微笑。

對方額頭冒出汗珠，兩手緊握，綳直了脊背。

喬暖緩緩啟唇，「姚寧。」

李楠明顯鬆了口氣，上首顧國華眉頭緊皺。

「審計檢查部去……」

「顧總，我去吧。」早會很少出聲的鄧容突然說話，顧國華有些吃驚。

她看著喬暖笑道：「這事兒怪有意思的，在公司興風作浪、破壞項目的員工，留不得。」

顧國華點點頭，「嗯，那交給你了。」

喬暖微微皺眉，這事兒她在早會抖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讓姚寧滾。

顧國華對她剛剛有的一點欣賞暫時會消退，這也是她不敢扯到李楠的原因。

只一個員工，轟走就轟走，換成一個經理，喬暖就不一定能撼動了。

她料到顧國華會讓審計部門的來，早有後續能扭轉印象。可這鄧容橫插一腳，就有些棘手了……

「你太大膽了！」小辦公室里王嘉禹指責她。

喬暖手上繼續翻資料，並不理他。

「喬暖，你這樣是跟李楠硬碰硬，你今天嚇了他，明天他一定會報復回去的！」

「我沒有扯到他啊，後續也不會扯到他。」

「他不會這樣想！」

喬暖驟然合上文件夾，抬頭看向王嘉禹，「王組長，李楠不會因為我們對他多恭敬而放棄侵佔我們利益。」

王嘉禹一愣，對面的女人對他笑，她很少笑得這麼開懷，一般都是客套的淺笑。

他眼裡一閃而過驚艷，直勾勾看著她。

只聽她說：「王組長，李經理當元夏經理這麼多年，除了在自己手下搶利益，一無是處。」

「這點顧總肯定也知道一些，所以有了我們，可是咱們這種組長要是一直聽他的，就死死抬不起頭。」

喬暖聲音放低，很溫柔，略帶蠱惑，「王組長該嶄露頭角了，您也是資深員工，經理……也是當得起。」

對方眼睛一亮，上前一步，就那麼看著喬暖。

「王組長，你放心，我會幫你的。」

她聲音溫柔得滴水，笑容毫無破綻。

……

鄧容說管這事兒就開始查了，喬暖避嫌，不敢打聽太多。

一下班就提著電腦走了，前往對面的咖啡廳，她已經快習慣那兒了。

熱情的女服務員們，安靜的環境，還有老闆偶爾做的蛋炒飯。

「喬小姐，您的白水。」可愛的服務員對她微笑，臉頰染上嫣紅。

喬暖突然想逗逗她，她低聲說：「你真可愛。」

壓低過後的聲音帶點磁性，溫柔繾綣，可愛的服務員臉瞬間爆紅。

小跑著離開，還差點撞翻了椅子，喬暖這回真的笑出了聲。

幾個小姑娘也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好不興奮。

「啊啊啊！想嫁給喬小姐！」

「喬小姐太撩了！她渾身上下無一不精緻！」

「我喜歡她鎖骨……」

「我喜歡她柳腰。」

……

榮謹這內心有些不是滋味，瞪了幾個姑娘一眼，別人正說得開心，壓根兒沒注意已經出來的老闆。

「我喜歡她紅唇，太誘惑.了！」

這話一出，榮謹更加不是滋味了，看了眼說話的小姑娘。

好，我記住你了。

三兩步上前，在喬暖面前站定。

「喬小姐……」

對方抬頭，榮謹眼睛正對她姣好的臉，微微上挑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再往下是……誘.惑的紅唇。

榮謹咽咽口水，想說什麼全忘了。

喬暖下意識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正對上榮謹那雙深邃的眼睛。

對方也沒想到她會回頭，也是一愣過後，淡定地點點頭。

一顆心臟「砰砰」直跳，幸好多年的性格使得他很快緩過來。

喬暖轉回來，看向鄧容，對方眼神調侃，她頗為無奈，只道：「他那是看顧客的眼神……」

鄧容有些不信，「你別誆我，他那明明就是看上你了。」

「他是看上我……的錢包。」難得俏皮，鄧容有些愣神。

又聽喬暖說：「你逛商場嗎？」

「嗯？」

「想一想導購看我們的眼神？」

鄧容摸摸下巴，同樣是對男女之情沒什麼見解的女人突然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

「好像也是。」

（榮謹：……）

說著又看了眼榮謹，只覺得越看越眼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鄧容肯定是見過榮謹的，對方雖然神秘，到底不是山頂洞人，總能在一些場合偶爾見一面。

可之前見他的那一次是在酒會，榮氏集團大老闆本來就不是她可以隨便打量的。

那會兒對方氣場強大，即使笑著，也讓人脊背發麻。

而現在這「咖啡店老闆」，雖然帶了點貴氣，可鄧容還是很難把他和高高在上的榮謹聯繫在起來。

畢竟……堂堂榮氏集團大老闆，會過來開一家咖啡店嗎？

搖搖頭，回過神來，鄧容好奇問道：「你這麼年輕，應該還不會考慮感情問題吧？」

「不考慮。」抿一口咖啡，鄧容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從業這麼多年，不乏很多關係不錯的年長女性。

可她們大部分說法都是年紀到了，可以考慮，鄧容卻覺得喬暖還年輕，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真是事業心強，女孩子不太看重感情是好事。」難得她對喬暖說了這番剖心的話。

喬暖卻突然走神，她想起記憶深處那個對她大喊的男孩，他一貫是嬉皮笑臉的臉上都是扭曲。

「你怎麼了？」鄧容見她出神，便問她。

「沒事兒。鄧經理是怕男人拖你後腿，所以一直不願意戀愛嗎？」揉揉太陽穴，調笑道。

鄧容嗔一眼，「你這丫頭真是沒禮貌，我這年紀……」

「所以鄧經理是覺得自己老啰？」她笑得開懷，鄧容沒忍住，跟著笑了起來。

見慣了對她恭恭敬敬，要不就是疏離的人後，這「沒大沒小」的喬暖，倒是讓她有了「朋友」的感受。

兩人聊得愉快，最後相約第二天下班一起去SPA后，才各自開車回去。

……

榮氏。

「老闆，廣貿王董事過來了。」楊達周看向對面的榮謹。

對方皺眉，「所以？」

「老闆，見嗎？」

「我不是說過廣貿的人不見嗎？你是不記得我說的話了？還是覺得我很閑？」

楊達周一愣，隨即微微低下頭，額頭冷汗直冒。

這種問題確實需要他直接決定見不見，最近老闆在咖啡店的好說話，讓他差點忘了榮謹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

「我……」

「還留著幹什麼？喝茶嗎？」

楊達周落荒而逃，榮謹手指轉著筆，從落地窗看向窗外。

他好像就昨天見過那丫頭的笑臉，喬暖……喬暖……笑起來才暖。

什麼時候對他笑笑？

想著那場景，自己倒是先傻笑出聲。

……

「王董……」秘書小心翼翼看向自家董事，自從上次得罪榮謹以後，廣貿一直企圖挽回，卻沒有任何作用。

今天親自拜訪，依舊被拒之門外，廣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