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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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王八蛋!我打死你!」
「王八蛋!你個混蛋!」
「讓你說我媽的壞話,王八蛋!臭不要臉的王八蛋!」
一拳,直接將宋驍給砸醒了。
力氣沒多大,可全往臉上招呼。
宋驍吃痛,一手直接擒住了那雙手。
「王八蛋你放開我!嗝——」
宋驍睜眼一瞧,剛上心頭的怒火瞬間便消了。
巴掌大的小臉淚流滿面,眼睛一眨一滴淚,一哭一個嗝,偏偏還是張牙舞爪,咬牙切齒罵混蛋王八蛋。
罵來罵去也就那麼一兩句混蛋王八蛋。
宋驍倏然就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奶貓,對他張牙舞爪的樣子。
房間里的人都清醒過來,就看到西辭背對著他們,跨坐在宋驍身上罵王八蛋,還以為是宋驍招惹的哪個小野貓找來了。
紛紛坐在座位上也不動,扯著嗓子笑著喊,「宋驍~你個王八蛋~你要負責~」
「宋驍,這又是誰?你這葷素不忌啊。」
「行了小美人,別打你宋驍哥哥了,他一定負責。」
一群不怕事大的傢伙。
宋驍偏過頭去笑罵道:「閉嘴!」
「嘖,憐香惜玉。」
西辭眼睛里噴出火來,手又抽不出來,氣得用腳去踹他的腰。
這一踹,跨坐在宋驍腰上的屁股難免扭動。
宋驍低聲『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抓著他兩隻手,另一隻手掰著他肩膀,腰上用力,直接將人倒扣在了地上。
西辭還沒回過神來,一陣天旋地轉,他就成了剛才被他壓在身下的宋驍的姿勢。
宋驍單腿抵住他雙腿,輕鬆將他雙手舉過頭頂,居高臨下,笑著湊近了,「就你這小身板,還敢和我較勁,壓你和玩似得。」
一身的酒氣。
西辭嫌棄撇過頭去,嘴裡依然硬氣,「王八蛋!放開我!否則……有人不會放過你的!」
宋驍看他細皮嫩肉的臉上淚痕縱橫,微張吐息的雙唇,不停哽咽的喉結,呼吸驀然粗重。
這種姿勢……
在酒精的慫恿之下,如烈火烹油,無由來的讓他抑制不住酒後給他帶來的失控的情愫。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宋驍深吸了口氣,重重吐了出來。
「哦,我倒忘了,你現在可是有個蔣家做後盾,你這是想著蔣聿城吧?」
「你給我滾開!王八蛋!」
宋驍一聲笑,看得出仍然有些醉,但手上鉗制的力氣卻不小,「再罵一句王八蛋,信不信我在這辦了你!」
宋驍全然是紈絝子弟的做派,舉止很輕浮,門外又沒動靜,西辭凝眉。
蔣聿城不會真的怕惹事,走了吧?
怎麼說今天也是兩家人第一次會面,就這麼不講情面?
還是說剛才在飯局上那點子和氣,也是偽裝的?
但即使這樣,西辭心裡一點也不慌。
這兒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酒吧夜店,即使宋驍自己想胡來,也要想想後果。
「走神?」宋驍拍了拍西辭的臉頰,笑得既邪性又下流,「真想讓我在這辦了你?」
笑得西辭牙痒痒。
「西辭?原來是這小子,自個送上門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宋驍,到嘴的肥肉可別飛了啊。」
「咱們哥幾個是不是該迴避?」
「走走走迴避迴避!」
幾個人剛準備著往外走,一酒店負責人領著幾名保安急忙過來了,一見著醉醺醺往外走的幾人,連忙將人扶住了,還有幾名保安急匆匆往房間里去。
宋驍背對著門口,幾名保安人員也不知道是誰,兩邊一人一個,鉗制住宋驍手臂,往外拉。
還有一名保安將地上的西辭扶了起來。
「宋公子,您沒事吧。」
西辭:?
「我們一收到有人施暴的消息,立馬就趕過來了,您沒事吧。」
扶起西辭的安保人員很是殷切,西辭有理由相信,這些保安是把自己誤認為宋驍了。
房間外那幾名和宋驍交好的紈絝子弟回過神來,一個個推搡著吵吵鬧鬧,鉗制住宋驍的兩名保安也被那些個紈絝子弟推一邊去了。
「瞎了?亂叫喚?這才是宋公子,你喊的那個人是個什麼玩意!」
稍稍晚了一步的酒店負責人連忙上前來,看清楚了房間里的情況,連忙在宋驍跟前道歉。
原本他們接到通知,說是宋驍所在的房間有人鬧事施暴,無論房間里的是誰,就憑這麼大的酒店,鬧事這種事情傳出去總不好聽,更何況還是宋驍。
酒店負責人怕鬧事的人傷著了這位宋公子,立馬帶了大隊的保安過來。
「宋公子,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們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酒店負責人連連道歉。
「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宋驍挑眉,深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的意思是覺得我打不過這小崽子?!」
他會打不過西辭那個小菜雞?笑話!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負責人抬頭,看到宋驍顴骨額頭上青一塊紫一塊,笑容又尷尬起來,「我的意思是說,您臉上的傷,用不用去醫院?」
「傷?」宋驍摸了臉,嘶了一聲,將人推開,徑直走到西辭面前,「小西西,你看到了,這麼多人也都看到了,我臉上這傷,可是你打的。」
「所以呢?」西辭沉沉望著他,語氣一點也不客氣。
「所以,我可以告你啊。」
西辭瞪著通紅的眼睛,不說話。
「不過呢……」宋驍低聲笑著,微醺的男人口乾舌燥,道:「你如果能喊我一聲好哥哥,說不定,我就不告你了,也不讓你坐牢,怎麼樣?」
真是惡劣。
西辭看不得惡人為虎作倀還不要臉的樣,伸手就是響亮的一巴掌,「混蛋王八蛋!」
這一巴掌,宋驍沒防備,懵了,幾個紈絝子弟驚了,房間內鴉雀無聲。
倒是其他幾個保安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西辭手臂鉗制在後。
酒店負責人厲聲道:「幹什麼幹什麼,這麼多人在這還敢動手!快!把人帶出去,報警!」
「發生什麼事了?」門外傳來一個低沉冷靜的聲音,西辭朝門口望去,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戲的蔣聿城這才遲遲登場。
「蔣先生?」
蔣聿城大步跨進。
西辭默默鬆了口氣。
雖然遲到,但終究還是來了。
不過蔣聿城還挺聰明,自己不出馬,讓酒店出面。
但看起來,蔣聿城並非無動於衷。
現在他孤立無援,今天這事,他只是想試探,有蔣家的庇護,那麼這就夠了。
「是這個人鬧事,還打傷了宋公子,所以我們準備送去警局。」
蔣聿城在西辭身上來回梭巡,衣服皺了頭髮也亂了,眼角眉梢還掛著淚痕,看上去有些狼狽。
孤立無援站在那,甚至,還有些可憐。
「他是我弟弟,」蔣聿城對宋驍說:「這事是個誤會,你覺得呢,宋公子?」
弟弟?
西辭嘴角有一抹淺淺的笑。
上輩子他和元皎被罵的多了,元皎全然當成耳旁風,可西辭咽不下這口氣。
宋驍現在看起來,很不正常。
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五個指頭印,這也不算什麼,偏偏宋驍還像是發了神經似得,捂著臉,嘴角扯著笑。
「宋公子?」蔣聿城表情冷漠,又喊了一聲。
「弟弟?」宋驍似乎恍然大悟,「我忘了,西辭今天就成了蔣先生的弟弟了,背靠大樹好乘涼,所以才這麼有恃無恐打人是嗎?」
西辭朝蔣聿城身後躲了躲,頗為依賴的模樣。
宋驍雙眼輕眯,很是危險,「我如果說這不是個誤會,蔣先生又怎麼樣呢?」
「西辭還小,怎麼有能耐向你動手,你臉上那些傷,難道不是自己喝多了摔的?」蔣聿城冷眼望著他,「如果宋公子要追究到底我蔣家奉陪,只是做人得拿出證據,不是嗎?」
蔣聿城這麼一說,宋驍那群狐朋狗友紛紛拍桌,「怎麼就不是西辭打的,我們都能作證!」
酒店負責人和保安噤若寒蟬。
「既然宋公子有人證,那行,去警局,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宋公子,被西辭打了,還毫無還手餘地,怎麼樣?」蔣聿城環顧四周,「這房間里應該有攝像頭,一起當做物證移交警局吧,讓所有人都看看,宋公子是怎麼被西辭按在地上揍的。」
他們這幾個紈絝子弟,平日里玩得最high,當然,也是最要臉的一群人。
如果傳揚出去,宋驍被西辭給摁在地上打了,還被打得臉上五彩斑斕,只怕會成為這個圈子的笑柄,裡子面子全沒了。
宋驍回過神來,看了眼蔣聿城,又看了眼西辭,咬牙切齒,不得不打碎牙往肚裡咽,「是,都是誤會!」
蔣聿城從容道:「既然是誤會,那我先帶西辭回去了。」
幾名保安鬆開西辭手臂,西辭一邊揉著一邊往蔣聿城方向走。
出了房間,蔣聿城沉沉望著他,略帶關心地囑咐道:「下次不要這麼莽撞了。」
西辭哭過之後還帶著鼻音,聲音還帶顫抖,「可是他罵我媽,說我媽的壞話,這麼多年,我媽的壞話全是他們傳出去的!」
孤兒弱母兩個人,確實也可憐。
蔣聿城在國外生活多年,對元皎多次嫁人的事不置一詞,對元皎成為自己的后媽的事實,也並不覺得反感。
反倒是因為西辭強裝勇敢的行徑,而心生一絲好感。
西辭低著頭,全身似乎是因為後怕而瑟瑟發抖。
從蔣聿城這個角度,只看到了因西辭垂著頭,而露出的那一抹白皙的頸彎。
和元皎一樣白皙的肌膚。
冰肌玉骨。
卻又是和元皎不一樣的,是獨特的。
蔣聿城有些恍惚,從今天以後,眼前這個人就成了自己的弟弟。
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只是名義上的。
他從未保護過弟弟,從未當過蔣明城的靠山,當剛才西辭躲在他身後尋求庇護的感覺……
莫名的,令他有種難以抑制的血脈僨張。
蔣聿城很好的剋制,收回目光,「你媽應該等急了,咱們先回去吧。」
西辭很乖順的點頭,跟著蔣聿城回了房間。
房間內兵荒馬亂,酒店負責人再三致歉之後離開,宋驍坐在飯桌邊上拿冰塊敷自己五彩斑斕的臉,一群人在那咬牙切齒:「宋驍,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怎麼著也得給那小子一點教訓吧!」
「剛進蔣家就這麼囂張,以後還了得?」
在這房中的,都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家裡或者有權有勢,自以為看重朋友,為朋友出頭兩肋插刀天經地義。
宋驍卻毫不在意,捂著臉曲著腿在那笑,「老子硬了。」
「我說了,我處理!」
喬喬並不太習慣顧南歌的重話,呆愣了片刻后笑著將鑰匙遞給了顧南歌。
「好的。」
喬喬走出房間,顧南歌將門關上,喬喬透過最後一絲縫隙,看到了床上西辭兩條細白的雙腿。
哭得真可憐啊。
眼睛又紅又腫,眼淚汪汪地啜泣,不僅不難看,還格外的惹人憐惜。
顧南歌這種征服欲佔有慾強的男人,把持得住嗎?
喬喬在門外站了一會,嘆了口氣,咸濕的海風吹來,碧海藍天的風景,沒有一點興緻。
房間里,西辭雖然被堵住了嘴,耳朵卻沒被塞住,他清楚的聽到喬喬口中所說的南哥進來了,而且,還帶上了門。
西辭不用回頭也知道,房間里另外一個男人,正灼灼望著自己。
那道如狼似虎的眼神,讓他汗毛倒數,渾身肌肉緊繃,膽寒不已。
那個塞房卡給他的人才應該是躺在這的人,可自己卻誤打誤撞,被綁上了床。
現在的他雙手被銬,就像是案板上的魚,蹦了也活不了。
更何況他還沒得蹦。
南哥既然敢公然把蔣明城帶這來,就說明他不是一般人,上輩子他沒聽說過,也沒和他打過交代,可見隱藏之深。
喬喬剛才和他說的一番話說明,他們已經知道綁錯了人。
但在知道綁錯人的情況下,這個南哥還坐在床頭沒動靜,幾個意思?
西辭小心肝提心弔膽,然而真實情況是,顧南歌關上門,五味雜陳走到床邊,看著兩條白嫩小細腿隨著他的靠近微微一顫,小腿肌肉緊繃,身體離他相反的方向一點點的挪。
顧南歌頭疼地坐在床尾。
就那麼看著。
滿目憂愁地看著。
八年前,顧又臣入獄,元皎帶著西辭來到海濱這個城市,臨走前問他,要不要一起走。
當時的顧南歌十六歲,西辭還小,才十歲,西辭需要照顧,可是他不需要。
於是顧南歌毅然出了國。
國外一呆,就是八年。
一個月前,一通電話讓他回國。
回國前夕,顧南歌沒有聯繫元皎和西辭,只是來到海濱這個城市,想著借個由頭好好出現在西辭面前,一耽擱,就過去了一個月。
現在西辭赤身裸。體被綁在自己床上,這種見面方式……
顧南歌無奈嘆了口氣。
這一坐,就坐了快小半個小時。
西辭實在是忍不住了,摸不清身後的人是什麼情緒,什麼表情,什麼心情,似乎秉承著貓捉老鼠的戲弄法則,讓他忐忑不安。
「嗚嗚嗚——」嗚咽聲傳來,西辭掙扎了起來。
才剛嗚咽兩句,一隻手伸了過來。
西辭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將頭深深埋進枕頭裡。
顧南歌沉默的替他將綁在腦後的口枷扣解開,將嘴裡的球拿了出來。
西辭嘴巴解放,抿了抿嘴,示弱低聲道:「你們綁錯人了,我是和蔣明城一起被你們綁過來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蔣明城。」
低聲嗚咽了那麼久,嘴角磨得微紅,喉嚨有些嘶啞,帶著厚重的鼻音,頗有幾分可憐的意思在。
顧南歌又沉默的給他將手上的手銬解了,正準備說話時,西辭一把鑽進被子里,裹得嚴嚴實實,連根毛都沒漏出來,躲在角落裡,戒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