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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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我會安排醫院,你們在家等消息。」蔣聿城下了逐客令,態度強硬。
徐媽媽目光閃爍,雙唇啜動不安,「這……這兩天?」
西辭笑,「你是嫌慢還是嫌快?說出來,我們都可以。」
其實早晚都是一刀,在親子鑒定的結果下,蔣家根本就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再拖下去,也無濟於事。
蔣聿城從西辭點破之後,對徐家母女兩的心思瞭然於心,見徐媽媽猶豫不安,眉眼一沉,「如果確定徐柔肚子里的孩子是明城的,我們蔣家絕不推卸責任,但如果不是,」蔣聿城笑道:「客廳有監控,我們完全可以告你們污衊與誹謗。」
西辭故意問蔣聿城,「聿城哥,這個罪,是要賠錢,還是坐牢來著?」
「視情節而定。」
「這種事情沒造成實際損失,估計賠點錢就夠了,我記得徐柔還沒有工作是吧,她沒錢賠的話,監護人賠吧。」
這麼一說,徐媽媽越發驚慌了。
她來著的目的,原本就是為了錢而來,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有可能賠錢坐牢?
她手上本來就拮据,就想著借著徐柔的肚子撈點錢好去賭,現在還可能反從她手裡摳錢?
徐媽媽心虛焦慮之際,氣焰減弱不少。
「這麼……嚴重嗎?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西辭望向徐柔,「徐柔,你媽媽說不知道,那你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嗎?」
徐柔忐忑不安,將目光放在蔣明城身上,「是、是……」
「如果你現在說實話,我們可以考慮,不追究你的責任,你年紀小,被人矇騙不怪你。」
徐柔咬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徐媽媽急了,掐著她的手,「你倒是快說啊,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西辭逼她,「不說?行,親子鑒定。」
徐媽媽手掐得越發的重了,徐柔咬牙,「孩子……不是明城的!」
西辭笑了。
他知道,徐媽媽這人把錢看得比命重,更何況還沒幾個錢,只要觸及她的底線,抓住她的命脈,她就不敢和你撒潑。
「原來不是明城的,」西辭望向明城,又踢了他一腳,「不好意思啊,誤會你了,原來你也不是那麼沒有底線嘛,你身為受害者,怎麼樣,追不追究責任?」
蔣明城眼眸沉沉望著他,喉間有些發癢。
徐媽媽慌了,「你們不是說,不追究責任了嗎!」
蔣明城望了徐柔一眼,淚流滿面嬌柔的模樣讓他越發覺得噁心,「滾吧。」
「那……這是你們說的,不追究的,哎,其實也都怪我,沒問清楚,這死丫頭!」徐媽媽一邊罵著徐柔,一邊落荒而逃。
蔣沉壑看向西辭,目光柔和,「西辭先去休息吧,今天晚上你也累了。」
西辭打了個哈欠,對接下來的內部處置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我先上去。」
蔣明城還是坐在那,垂頭喪氣,收斂了之前故作囂張的氣場,背影有些寥寥。
西辭知道,蔣明城看上去是個紈絝跋扈的公子哥,為人處事盡顯張揚與冷傲,卻有著極重的自尊心與倔強的性格。
上輩子蔣明城因為這事,被震怒之後的蔣沉壑送出了國,直到後來孩子出生,才發現根本不是蔣明城的孩子。
蔣沉壑和蔣明城聯繫,將這真相說給他聽,得到的確實蔣明城一聲冷笑后嘟嘟的短音。
再後來,蔣明城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徹底與蔣家斷了聯繫。
蔣明城是冤枉,但如果不是因為從小到大太過混賬,給了蔣沉壑一個固定的印象,加之上輩子這個時候蔣聿城意外去世,蔣沉壑也不會輕而易舉將他送出國。
蔣明城起身,對蔣沉壑低頭道歉,「爸,對不起,今天這事,是我的錯。」
從前即使是幹了再混賬的事,蔣明城向來無所畏懼,不當回事。
這大概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蔣明城衷心向蔣沉壑道歉。
蔣沉壑看著面前這個不知什麼時候,快趕上他身高的二兒子,有些恍惚。
工作太忙,對於蔣明城,他捫心自問,關心太少。
今天這件事,如果不是西辭,那母女兩就順其自然借著蔣家的名聲住進蔣家的房子了。
「吃一塹長一智,這事算漲個教訓,以後少去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少認識些亂七八糟的人。」
「我會的。」這是第一次,蔣明城從心服從蔣沉壑的管教。
蔣沉壑嘆了口氣,揉著眉心,語氣有些疲憊,「沒什麼事回房休息去吧。」
蔣明城轉身,恰好對上元皎清冷的眸子,剛想說話時,元皎卻兀自轉身上樓。
依然那麼冷漠。
徐柔母女兩從蔣家灰頭土臉出來,一個哭一個怒,氣勢洶洶回了家。
小區是個老小區,設備老化,小區雜亂無章,牆體隱隱有了開裂的跡象。
徐柔家在六樓,頂樓,樓梯房。
懷孕了的徐柔爬樓格外費力,徐媽媽一臉的怒火,看得她走得慢了,抓著她手往上拉著走。
「媽,媽你慢點,你等等我……」
「別叫我媽!你還有臉叫我媽!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把我臉都丟盡了!」徐媽媽一面爬樓一面數落,「當初我就說把這個孩子打掉,你非不肯,供著你和孩子供了好幾個月,自己不知羞,還想……還想連累我和你爸!」
爬上六樓,徐媽媽氣喘吁吁的罵她。
身後的門開了,一中年男人把門打開,「怎麼樣了?」
徐媽媽惡狠狠看了眼徐柔,「問你女兒!」
說完,怒氣衝天進了門。
徐爸爸是個膽小懦弱的男人,否則今天帶著女兒去蔣家的,就是他了。
徐柔這兩天眼睛哭得通紅,「蔣家說,要做親子鑒定,如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蔣明城,就要告我們,所以……所以……」
徐爸爸一愣,連忙把徐柔拉進家裡,關上門后問她,「親子鑒定,這……這孩子還沒出生,就能做親子鑒定?」
徐柔哭道:「他們說可以的。」
徐爸爸心虛,慌了,「那這……這可怎麼辦,這如果做了親子鑒定,肯定就能發現,柔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那個蔣明城的。」
徐媽媽冷笑,「還能怎麼辦?你這個好你女兒,當初讓她打胎不肯,到現在,幾個月了,孩子也不能打了,沒錢養身體,沒錢養孩子,以後怎麼辦?我問你,怎麼辦!」
徐爸爸是個沒注意的,聽到強勢老婆這麼說,也嘆了口氣,「可是醫生不是說了嗎?柔柔這身體,不能動手術了。」
「家裡一分錢沒有,還想讓我養孩子?做夢!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
「媽,媽……」徐柔慌了,「不要,我不要把孩子打掉,我可以自己養。」
徐媽媽瞪了一眼徐柔,「你自己養?你自己怎麼養?拿命養啊!」
倏然,敲門聲響起。
徐爸爸低聲說了兩句,「好了都別說了。」
開門,門外站著一高大健碩的男人,頭上染了幾根黃毛,嘴裡叼著煙,四大五粗,流里流氣的。
「叔,在家啊,我嬸呢?」
徐爸爸讓那男人進門,見著坐在沙發上默默流淚的徐柔,「柔柔怎麼哭了?」
徐媽媽看了那人一眼,眼底厭惡的情緒消減,突然心生一計,反正親子鑒定后那錢也拿不到了,還不如給自己出口惡氣!
於是格外殷勤對大銘笑道:「大銘來了,快坐!嬸給你拿點水果。」
叫大銘的男人受寵若驚。
因為是個小混混不務正業,他來徐家蹭吃蹭喝,總被徐媽媽指桑罵槐罵兩句。
今天怎麼這麼殷勤了?
「沒事沒事,我不吃,柔柔這是怎麼了?」
徐媽媽嘆了口氣,擠出兩滴眼淚,哽咽道:「還不是因為你妹妹懷孕了,那男人又不肯負責,還欺負我們說柔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非要去醫院做親子鑒定,人家有權有勢,我們怎麼得罪得起。」
大銘一聽,怒了。
「什麼玩意,欺負我們徐家沒人了?」
徐媽媽嘆氣,「你別衝動,那家人有錢,咱們惹不起。」
大銘冷笑一聲,掐了煙。
他們這種混的,最聽不得這種憋屈息事寧人的話。
「管他有錢沒錢,在拳頭底下,不也還是得挨揍?嬸,你就告訴我,是誰,我幫表妹出氣!」
「別!別去,聽嬸的,蔣家有錢有勢,咱們惹不起。」
大銘凝眉,「蔣家?海濱的蔣家?」
徐媽媽點頭,「除了蔣家還能有誰?如果不是因為柔柔懷孕幾個月不能打胎,我也不會上門自取其辱,大銘,你也別找他們麻煩,他們家大業大,你惹不起。」
這個年紀,都是逞強好面子。
大銘躊躇片刻后,拍胸脯保證,「嬸,你別怕,有我在,沒問題的,不過,是誰讓柔柔懷孕還不負責的混蛋?」
「叫……蔣明城,還是個學生呢,真是作孽。」
「嬸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非要那蔣明城知道厲害不可!」
大銘喊了幾個所謂的『兄弟』,第二天蹲守在十二中門口堵人。
今天因為蔣聿城公司有事要忙,西辭和蔣明城一起坐車回家,到了下午放學,蔣明城因為拖堂,西辭站在校園門口等他。
學生漸漸走光后西辭發現——
學校左邊,昨天那幾個追他們的大哥個個鼻青臉腫,蹲守在那。
學校右邊,幾個精瘦強健的男人虎視眈眈望著他。
西辭站在學校門口,正中間,學校保安在落鎖保安室,往校外走。
這氣氛感覺不對。
鼻青臉腫的大哥動了,朝他走來,西辭當機立斷往後退。
一回頭瞧見蔣明城,低頭急聲道:「快跑!」
蔣明城看到在校外鼻青臉腫的男人,顯然就是昨天那幾個沒得手的。
西辭拽著蔣明城在學校內一頓亂跑,身後跟著幾名鼻青臉腫甚至還打著繃帶的男人。
繞過學校操場,兩人氣喘吁吁躲到了學校的小樹林里。
「他們……沒追了吧?」西辭一喘一喘的問,蔣明城半響沒回答,「問你話呢!」
西辭聲音戛然而止。
不遠處幾人守株待兔似得在那蹲守,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你們誰是蔣明城?」
西辭:操!
蔣明城望著面前幾個人,朝前走了一步,沉聲:「我是!」
為首的那人獰笑道:「就是你上了我妹妹,讓我妹妹懷孕了還不想負責?」
後方腳步聲傳來,鼻青臉腫的幾人追趕了過來。
西辭與蔣明城氣喘吁吁站在中間,面前站著精瘦強健的男人,身後跟著鼻青臉腫的大哥在追。
前有狼後有虎,跑不掉了。
蔣明城脫了外套,隨手扔地上,望著面前精瘦強健的男人,佔據了西辭面前的位置。
雜亂腳步聲由遠及近,西辭凝眉望著身後方向,咬牙,抓著蔣明城的手勇敢往精瘦強健的男人那氣勢洶洶地跑,大喊一聲,「大哥!乾死他!」
鼻青臉腫的男人:「他們果然是一夥的,兄弟們,給我上!」
精瘦強健的男人:「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
「混蛋!王八蛋!我打死你!嗝——」
哭著喊著,還打了個哭嗝。
原本宋驍在房間內和幾個狐朋狗友喝酒吃飯談天說地好好的,房門砰一聲被踹開。
飯桌上空了好幾個酒瓶,一行人原本就是為了找個清靜地方喝酒來著,一個個喝得醉生夢死,身乏體乏全身無力,醉眼朦朧間看到門口衝進來一個人。
宋驍原本是隨意一瞟,可突然又覺得那人似乎有點像西辭那個小崽子,正準備招人進來調戲一下的,那小崽子就像個小豹子似得橫衝直撞,直接將座位上的宋驍『哐』一聲撞到在地。
趁著宋驍的酒勁,西辭騎坐在宋驍腰上。
拳頭左右開弓。
「混蛋!王八蛋!我打死你!」
「王八蛋!你個混蛋!」
「讓你說我媽的壞話,王八蛋!臭不要臉的王八蛋!」
一拳,直接將宋驍給砸醒了。
力氣沒多大,可全往臉上招呼。
宋驍吃痛,一手直接擒住了那雙手。
「王八蛋你放開我!嗝——」
宋驍睜眼一瞧,剛上心頭的怒火瞬間便消了。
巴掌大的小臉淚流滿面,眼睛一眨一滴淚,一哭一個嗝,偏偏還是張牙舞爪,咬牙切齒罵混蛋王八蛋。
罵來罵去也就那麼一兩句混蛋王八蛋。
宋驍倏然就想起了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奶貓,對他張牙舞爪的樣子。
房間里的人都清醒過來,就看到西辭背對著他們,跨坐在宋驍身上罵王八蛋,還以為是宋驍招惹的哪個小野貓找來了。
紛紛坐在座位上也不動,扯著嗓子笑著喊,「宋驍~你個王八蛋~你要負責~」
「宋驍,這又是誰?你這葷素不忌啊。」
「行了小美人,別打你宋驍哥哥了,他一定負責。」
一群不怕事大的傢伙。
宋驍偏過頭去笑罵道:「閉嘴!」
「嘖,憐香惜玉。」
西辭眼睛里噴出火來,手又抽不出來,氣得用腳去踹他的腰。
這一踹,跨坐在宋驍腰上的屁股難免扭動。
宋驍低聲『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手抓著他兩隻手,另一隻手掰著他肩膀,腰上用力,直接將人倒扣在了地上。
西辭還沒回過神來,一陣天旋地轉,他就成了剛才被他壓在身下的宋驍的姿勢。
宋驍單腿抵住他雙腿,輕鬆將他雙手舉過頭頂,居高臨下,笑著湊近了,「就你這小身板,還敢和我較勁,壓你和玩似得。」
一身的酒氣。
西辭嫌棄撇過頭去,嘴裡依然硬氣,「王八蛋!放開我!否則……有人不會放過你的!」
宋驍看他細皮嫩肉的臉上淚痕縱橫,微張吐息的雙唇,不停哽咽的喉結,呼吸驀然粗重。
這種姿勢……
在酒精的慫恿之下,如烈火烹油,無由來的讓他抑制不住酒後給他帶來的失控的情愫。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宋驍深吸了口氣,重重吐了出來。
「哦,我倒忘了,你現在可是有個蔣家做後盾,你這是想著蔣聿城吧?」
「你給我滾開!王八蛋!」
宋驍一聲笑,看得出仍然有些醉,但手上鉗制的力氣卻不小,「再罵一句王八蛋,信不信我在這辦了你!」
宋驍全然是紈絝子弟的做派,舉止很輕浮,門外又沒動靜,西辭凝眉。
蔣聿城不會真的怕惹事,走了吧?
怎麼說今天也是兩家人第一次會面,就這麼不講情面?
還是說剛才在飯局上那點子和氣,也是偽裝的?
但即使這樣,西辭心裡一點也不慌。
這兒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酒吧夜店,即使宋驍自己想胡來,也要想想後果。
「走神?」宋驍拍了拍西辭的臉頰,笑得既邪性又下流,「真想讓我在這辦了你?」
笑得西辭牙痒痒。
「西辭?原來是這小子,自個送上門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宋驍,到嘴的肥肉可別飛了啊。」
「咱們哥幾個是不是該迴避?」
「走走走迴避迴避!」
幾個人剛準備著往外走,一酒店負責人領著幾名保安急忙過來了,一見著醉醺醺往外走的幾人,連忙將人扶住了,還有幾名保安急匆匆往房間里去。
宋驍背對著門口,幾名保安人員也不知道是誰,兩邊一人一個,鉗制住宋驍手臂,往外拉。
還有一名保安將地上的西辭扶了起來。
「宋公子,您沒事吧。」
西辭:?
「我們一收到有人施暴的消息,立馬就趕過來了,您沒事吧。」
扶起西辭的安保人員很是殷切,西辭有理由相信,這些保安是把自己誤認為宋驍了。
房間外那幾名和宋驍交好的紈絝子弟回過神來,一個個推搡著吵吵鬧鬧,鉗制住宋驍的兩名保安也被那些個紈絝子弟推一邊去了。
「瞎了?亂叫喚?這才是宋公子,你喊的那個人是個什麼玩意!」
稍稍晚了一步的酒店負責人連忙上前來,看清楚了房間里的情況,連忙在宋驍跟前道歉。
原本他們接到通知,說是宋驍所在的房間有人鬧事施暴,無論房間里的是誰,就憑這麼大的酒店,鬧事這種事情傳出去總不好聽,更何況還是宋驍。
酒店負責人怕鬧事的人傷著了這位宋公子,立馬帶了大隊的保安過來。
「宋公子,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們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酒店負責人連連道歉。
「為了我的安全著想?!」宋驍挑眉,深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的意思是覺得我打不過這小崽子?!」
他會打不過西辭那個小菜雞?笑話!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那負責人抬頭,看到宋驍顴骨額頭上青一塊紫一塊,笑容又尷尬起來,「我的意思是說,您臉上的傷,用不用去醫院?」
「傷?」宋驍摸了臉,嘶了一聲,將人推開,徑直走到西辭面前,「小西西,你看到了,這麼多人也都看到了,我臉上這傷,可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