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地讓自己沉淪

在他的擁抱下，我放肆地讓自己沉淪。我像只撲火的飛蛾嗎？我不斷地自問。縱然遠隔千里，我仍可感到他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可我卻依舊不顧一切地靠近他的身邊……當他再次用孩子般的怔怔的眼神望著我時，我仍急於逃離他的目光。我驚訝自己的發現，從不在男人的目光下畏縮的我竟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他說我的到來一定帶著某種目的。我笑而不語。我怎可告訴他，我想把他看個清楚。我一向很自信，也許如他說的自負，但這次我毫無把握。我們如同一個遊戲的2個對手，透過彼此的凝望去感受、猜心、找位置。若這真是一個遊戲的話，那麼我一定是處於下風的一方。因為在他的緊緊的擁抱下，我感到我的理性一點點地流失，我的防線在慢慢的瓦解，我不由自主地沉淪。躺在他的懷裡的我任性地不讓自己思考，只想聆聽他的心跳，感受他輕吻我秀髮的溫柔。體會他手指輕撫我下巴的憐惜，以及他輕呼我「小傻瓜」的甜蜜。虛情是他的本性嗎？要不，我怎麼會聞到愛的氣息？激情過後，不安和失落深深地淹沒了我的心，對彼此關係不確定和初次出軌的歉愧，把我擠壓得無所適從。我依舊輕言淺笑，因為這才是我要他記住的模樣。那麼輕易地揮手道別，我邁著堅定的步子。甚至不想探究他的眼眸是否留有眷戀。來時我帶著任性和妄為，執意要一次美麗的情緣；走時我以為自己瀟洒依舊，可以毫不猶豫將他捨棄。在我心中，他成了一把燃燒的野火。我想重回我原始的平靜，卻發覺無處可尋。我不是個可以把情愛和**分開的女人。在感受過他的氣息，接納過他的溫柔后，我怎能把他從記憶里抽離？我急切地尋找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從不相信愛情的恆久不變，在我的印象里，那只是童話故事的公主和王子。所以我從沒要他給我他的一生，從不認為會有海枯石爛。愛情是流動的感覺，不是事先注塑好的銅像。所以我沒要他信誓旦旦，我甚至沒想過要向他索求什麼。我並不需要依附他而生存，該我面對的問題我仍想一力承擔。我只想他告訴我，他曾真心真意地愛過我，僅僅，僅僅是曾經……在浪漫已經成過去，背叛已成為定局的時候，我才拋下我偽裝的隨意和高傲的自尊。強迫他說那個我早應明了的答案。7月份的北京十分炎熱，可得到答案的那一刻我卻感到心的冰涼。心痛的感覺始料不及，清晰而強烈。我彷彿看到了身上的累累傷痕。我沒讓淚水啟程，輸了他，我不能輸了全部。我想匆忙地逃離他的世界，刪除和我有關的資料，決絕地和他說再見，怎料他的一句「你會後悔的……」竟讓我沒來由地哈哈大笑。我第一次知道笑著流淚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情感就如天平的兩端，我在割捨與惦念之中不斷地尋找一個可以承受的支點。當所有的感動、激情、受傷已成過去，我仍然想知道……可好？思念在日與夜的流動中，堆砌成了一種習慣。我分不清是「愛他」還是愛上「去愛他」的感覺……夜涼如水，今晚的我又在揣想他的種種模樣。哪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他？我放肆地讓自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