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討厭，幹嘛不讓人家摸

「小北。」

「少卿哥，是我。」

「言歡？」

對話那端的於少卿試探性地喚出聲。

言歡沒想到，於少卿僅憑几個字，就能聽出是自己的聲音，畢竟，她跟於少北這個哥哥，也稱不上熟。

「是我。小北喝醉了，我剛把他從酒吧里撈回來，這會兒在廁所里吐呢。少卿哥找他有什麼事嗎？」

和熊寶貝一樣心裡頭對於少北這位長兄怵得很，見是他的電話，趕緊回話道。

「這麼晚了，你還跟少北待在一起？」

言歡一愣。

她抬手，看了看手上的卡地亞表，十點不到而已，很晚么？

不過，基於言歡也是長期浸淫在於少卿淫威之下好在，言歡也不敢反駁什麼。

好在，於少卿似乎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的打算。

「麻煩讓少北接下電話，可以嗎？」

很是口氣的語氣，卻是令人不容拒絕的口吻。

言歡十分配合地把手機給了於少北。

「少北，電話。」

「誰，誰啊。」

於少北彎著腰，正對著坐便器大吐特吐，聞言，不爽地地轉過臉。

「是少卿哥。」

自家大哥的電話，於少北不敢不接。

於少北已經是醉得電話都拿不穩，言歡只好把電話放在他的耳邊。

「小北，聽著，如果你的心裡還有寶貝，現在就給我馬上……」

於少北現在聽不得熊寶貝這三個字當中的任何一個字。

一聽，就跟炸藥包似的，一點就炸。

「哥，你有完沒完啊？談個戀愛還不許人分手了是吧？我現在就告訴你，這手，我還真是分定了！嘔~」

「於少北，你別後悔。」

於少卿的話里警告意味十足，若換成是清醒時的於少北，是斷然不敢跟自己大哥就這麼杠上的。

「爺才不會後悔！爺不分才會後悔！」

被酒精泡腦把智商都給泡發了於二少，再一次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小北，小北……你怎麼樣了，小北？不好意思，少卿哥，少北吐了。等他清醒些，我再讓他給你回電話。掛了啊。拜拜」。

薄唇抿成一條線，於少卿握著手機的骨骼青筋畢現。

混賬東西！

忍了許久，才總算忍住把手機給丟到陽台外的衝動——這是一種刻入骨髓的自製。

客氣歸客氣，那話語里的命令，又豈能令人拒絕的？

於少卿冷著臉，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裡，走出陽台，一言不發地回到卧室。

「熱，我，我好熱。」

女孩微弱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地出來。

於少卿臉色為之一變。

他疾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床上，熊寶貝緋紅的臉蛋蹭著絲滑的被單，少女臉頰艷若桃李，只穿著短褲的白皙大長腿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散發著琉璃般的誘惑。

鵝黃色襯衫的扣子不知何時，鬆了幾顆，少女連綿起伏的山巒風光，若隱若現。

於少卿站在床邊，俊臉彷彿凝了一層霜般，冷若山巔之雪。

於少卿潔身自好，並不意味著他對社會上的那些骯髒手段一無所知。

熊寶貝這副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下了葯。

他不是沒有看見今天晚上又許多人企圖靠近她跟言歡。

在那樣群魔亂舞的場合，兩個水嫩的大學生，自然是眾人眼中嬌艷欲滴，迫不及待想要嘗一嘗滋味的對象。

是誰？

竟然有膽子動到於家的人頭上來？

酒吧人龍混雜，於少卿既氣那個下藥的下三濫，更氣熊寶貝跟言歡兩人的不自愛。

酒吧這種地方，豈是她們這種小女生能夠去的地方。

「卿，卿哥哥，好熱，我好熱。」

她的峨眉微蹙，少女的嫣唇一張一闔波光瀲灧的水眸，似一潭泛著霧氣的碧波，叫人一眼便會迷失了心智。

一聲卿哥哥，帶了幾分嬌憨，幾分嫵媚。

於少卿平波無緒的心湖平地起了波瀾。

於少卿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方才的佔有跟炙熱便再次被清冷所取代。

「寶貝，你喝醉了。」

男人在床邊坐下，嘆息似地輕喃了一句。

熊寶貝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了於少卿搭在床畔的那隻手，男人指尖微涼的溫度冰得她一個激靈。

像是被丟棄在沙漠里的深水魚，終於找到了水源。

她一把握住男人的手心，把臉頰埋在男人的掌心，「卿哥哥。卿哥哥，好熱，真的好熱~」

掌心的觸感凝滑如脂，於少卿的眼神有些迷茫

這個稱呼，寶貝有多久沒有叫過他了？

記憶當中，除了少女第一次被少北帶回家吃飯，人來熟地喚過他卿哥哥。

卿哥哥，情哥哥，這稱呼也不知道被多少長輩取笑過，少女還是厚臉皮地繼續在他面前混臉熟。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樣的原因，就再沒如此親昵地喚過他。

見了面，不是跟個小媳婦一樣地低著頭，就是跟被獵人追趕的兔子似的，倉皇從他面前竄過去。

偶然不得已打了個照面，避無可避之時，規規矩矩地喚一聲，少卿哥，再無初見時的親昵和嬌憨。

於少卿是個冷情的人。

所以他不會去問，也不會去關心，為什麼弟弟的女朋友會對自己喚了個稱呼，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不經意間稱呼的轉化。

那些塵封的記憶，因為少女的這一聲卿哥哥，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腦海里。

將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滑進他衣服下擺的那隻調皮的玉手給揪出來，眸色沉入千古幽潭，聲線低沉，「寶貝，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睡你！」

討厭，幹嘛不讓人家摸！

熊寶貝嗷嗚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喉結，氣勢洶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