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8.第三百五十七章
此章防盜,正版發表在晉江文學城,訂購比滿80%能立即看到更新她倆剛走了約有二十米遠,風傾然忽然感覺到地面有輕微的震動感,並迅速朝著她們過來,趕緊一把拉住莫卿卿縮在廢墟夾縫下一動也不動。大概過了半分鐘,一頭壯如山丘的巨獸從頭頂上方躍過,朝著不遠處的食物趕奔過去。
莫卿卿和風傾然隱約看見它的小腹下長著長長的橫紋狀的腹鱗,以及拖在身後足有五六米長的鱗狀巨尾,那尾巴有點像鱷魚又有點像蜥蜴。
不遠處,又傳來一群野獸的此起彼落的低吼聲。聽它們低吼聲的方位,似乎有群居野獸從另一方趕過來展開包圍圈,意圖圍獵。一旦她倆陷入它們的圍獵圈中,就極有可能被選為目標,萬死難逃。
風傾然嚇出一身冷汗,拉上莫卿卿,如同夾縫中逃生的小老鼠般,借著廢墟的遮掩連爬帶挪地逃離這片區域。
風傾然又累又餓,渾身上下提不起勁,強撐一口氣跑出幾十米便力氣難繼。她斜靠在一堆倒塌的房屋廢墟旁,大口地喘著氣說:「不行了,小莫,我跑不動了。」
莫卿卿聽到身後的獸吼聲、打鬥聲,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最開始時是風傾然拉著她跑,漸漸的風傾然落在她身後,由她拽著風傾然跑。等風傾然停下來,她急切地看了眼身後百米開外打得煙塵四起的地方,又看了眼十幾米遠外一頭虎視眈眈地盯著前方奪食打鬥圈的巨獸。
這巨獸足有四米多長,像極了老虎,但它長著一對鋒利的類似於野豬獠牙的倒長利齒,那利齒通體雪白還泛著寒光,足足有近米長,呈彎曲狀,像兩柄鋒利的出鞘彎刀,使這巨獸看起來便是凶厲莫名。
莫卿卿驚駭交加,哪敢在這裡停留。情急之中,她背上風傾然,借著身旁的廢墟做掩護,快步離開。
莫卿卿原以為風傾然會很沉,等把風傾然背在身上后才發現風傾然輕得似乎只剩下一把骨頭。隔著衣服,她甚至能感覺到風傾然的骨頭咯著她的背。
她忙著逃命,顧不上嫌棄風傾然又臟又瘦比非洲難民還慘,專著地盯著腳下和四周趕路。
到處都是野獸,她真怕自己一不小心沒看清楚,一頭撞到野獸的跟前把她倆的小命給送掉。
她繞過一輛大卡車,忽然,一頭兩米多長的野獸出現在她的面前。這頭野獸渾身上下毛絨絨的,嘴巴很長,面部有點像狐狸又有點像狗,耳朵在頭部兩側,一對招風耳格外的大,幾乎有面部三分之二的大小。它半俯著身子,鼻尖聳動,嗅著她倆身上的氣味,困惑地歪著頭打量著她倆。
莫卿卿大氣都不敢喘地看著它,它像是發現什麼新鮮事物般打量著她倆。她嚇得身子不自覺地發抖,背著風傾然的雙手已經鬆開了風傾然,改而握在了西瓜刀上。
風傾然站在地上,在莫卿卿的耳畔低聲說了句:「眼睛。」
莫卿卿明白風傾然的意思是讓她用西瓜刀扎這野獸的眼睛,可她哪有這本事反抗這麼大一頭野獸。
那野獸朝她倆邁進兩步,又試探性地朝莫卿卿揮了揮爪子,嘴裡發出「噝」的一聲嘶啞聲響,透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莫卿卿驚嚇之中,腦子裡冒出兩個字:「拼了!」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把心一橫,握緊西瓜刀,用力地跳起來,揮動西刀瓜就朝那野獸的面門狠狠地劈下去。她躍身而起跳到半空中才驚駭地發現自己居然跳離地面近兩米高,以至於她遠遠地超過了那頭野獸的高度,手裡劈出的那一刀也因此劈了個空。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再然後身子一震,跨下傳來的撞擊感讓她震驚地發現自己居然一不小心騎到了那頭野獸的頸背之間騎坐著。
野獸被莫卿卿這突來的舉動嚇得夠嗆,拚命地扭著身子撲騰,想要把莫卿卿從身上顛下來,還用力地回頭去咬莫卿卿。
然而,莫卿卿騎的位置正好是在它的頸后、它回頭咬不到的地方。
莫卿卿被嚇得夠嗆,緊緊地抓住那野獸厚厚的毛,即使被野獸身上難聞的騷臭味熏得想吐也不敢鬆手。
風傾然大叫一聲:「用西瓜刀砍它。」
莫卿卿心說:「我哪顧得上。」就在她這一失神的瞬間,野獸突然一個大力地側身,那強大的慣性使得莫卿卿的身子往旁邊一側,雙手抓住的兩團毛被她揪了下來,整個人都斜飛出去,摔倒在地上。
怪獸一個打滾將莫卿卿摔飛出去,自己也倒在地上,正要打滾爬起來,旁邊的風傾然一把揀起掉落在側的還沾著大量水泥的鋼筋對著那頭野獸的頭部就扎了過去。
她的準頭極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拇指粗的鋼筋從那野獸的左耳道里扎進去,從右耳道里出來。
殷虹的鮮血從野獸的耳朵、口鼻中流出來,一股血腥味瀰漫開來。
風傾然見到野獸不再動彈,渾身脫力的她身子一軟,跌坐在地上。
莫卿卿爬起來看著死在地上,腦袋上還插著根鋼筋的野獸和坐在野獸腦袋前的風傾然,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她沒想到這麼大一頭野獸居然在這短暫的瞬間就被連路都走不動的風傾然給殺掉了。
風傾然問:「小莫,你沒事吧?」
莫卿卿怔怔地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她說完才感覺到自己的膝蓋、手肘火辣辣地痛,剛才她摔倒時膝蓋先著地,磕到膝蓋了。她掀起褲腿、袖子,見到膝蓋、胳膊被摔破了皮,傷口不深,但是血肉模糊的看起來挺嚇人的。好在沒怎麼流血,這會兒又不怎麼痛了,便不再在意,說:「擦破了點皮,沒事的。」
風傾然點頭,叫了聲:「小莫,你用西瓜刀從這野獸身上削點肉下來,我們帶走吃。得快,我估計血腥味很快會把附近的野獸引過來。」
莫卿卿聞言不敢耽擱,趕緊揀起西瓜刀去剝野獸皮。
她一刀子劃下去,西瓜刀從毛上擦過去,連皮都沒劃到。她原本想用刀尖去挑破點皮再切開,可西瓜刀的刀尖早沒了。
她摸出匕首對著野獸的肚子捅進去一厘米。她再用匕首去剝皮,可這皮太結實了,她把全身的勁都使出來了,也沒能劃開這皮。
風傾然見狀,說:「用揀到的鱗試試。」
莫卿卿把她放在背包里的青鱗取出來,將帶刃的那一面對著皮用力地劃下去,很順利地劃開了獸皮。她再劃了幾次,便劃破了這足有兩厘米厚的皮,露出了血肉。
風傾然催促道:「快點。」她不停地環顧四周,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這附近都是大型肉食動物,血腥味絕對會把它們招來的。
莫卿卿飛快地割著肉,說:「我知道。」她從劃開皮的位置切下來一塊巴掌大的肉,遞給風傾然。
風傾然見到有野獸站在不遠處的廢墟上朝她倆望來,她叫了聲:「小莫,得走了。」
莫卿卿叫道:「再等一下。」
風傾然催促道:「走!有野獸過來了。」說話間,剛見到的那頭野獸已經從牆壁上躍了下來。她大叫聲:「走!」一把拽住莫卿卿的衣領強行拉莫卿卿離開。
莫卿卿大叫:「你不餓嗎?」她的話音未落便感覺到脖子一緊,風傾然拽住她的衣領正勒住她的脖子,勒得緊緊的。風傾然雖然看起來虛弱,但力氣極大,拽得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著挪過去。她咬牙切齒地憋著勁,不死心地用手裡的青鱗用力地割下一塊尺余長約有兩三斤重的肚皮肉。
她左手握著青鱗,右手拽著肉,跌跌撞撞地被風傾然拽著走,連站都站不穩。她想叫:「鬆手。」風傾然跟逃命似的,越走越快,一直把她拖出去兩三十米遠,她覺得自己都要被勒死了,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響,似乎是有什麼龐然大物過來了。
風傾然的身子一緊,停在了原地。
莫卿卿這才覺得頸間一松,喉間的刺癢感讓她正要咳嗽,便一眼看見一頭足有五六米長的、渾身長毛的野獸出現在她們剛才殺死的那頭野獸前,她們與這野獸之間相差不到三十米遠,嚇得她連咳嗽都不敢,憋著氣,悄悄地往後面縮。
那野獸張大嘴沖她倆發出「吼——」地一聲巨大的咆哮。
隨著吼聲,一股幾十年沒刷過牙似的帶著濃濃腥臭味的腥風吹來。
莫卿卿一口氣沒憋住,「呼」地吐出一大口氣,爬起來轉身就跑。
風傾然:「……」她看著不用她拽著都跑得飛快的莫卿卿,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丫的居然把她撂下跑了!她見那野獸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一咬牙,緩緩後退幾步,又見那野獸又發出威脅的噝吼聲,似乎在警告她不要打這獵物的主意。她扔下句:「您慢用!」飛快地轉身跑了。
她跑出沒多遠便沒了力氣,只能放慢腳步慢慢走。她走出十幾米遠,便見到莫卿卿從廢墟中揀了個鍋蓋頂在頭上,正從一輛越野車後面探出頭來,一臉緊張地看著她。她見到莫卿卿這時候都還沒忘把肉抱在懷裡,她倆的食物還有著落,莞爾而笑。她回頭看了眼,見到那怪獸正在大口撕咬吞吃著食物,又催促莫卿卿:「我們趕緊走。」她深深地看了眼那塊肉,說:「升不了火,生吃吧。」
莫卿卿「啊」了聲,見風傾然兩眼放光地盯著她懷裡的肉,才反應過來。她看風傾然一副虛弱得連走路都沒力氣的模樣,對於風傾然生吃的提議沒有意見,便用青鱗將肉削下很小的一塊遞給風傾然。
風傾然拿到肉就送到了嘴裡,嚼了幾下便咽了下去。
她眼巴巴地看著風傾然,問:「什麼味?」
風傾然說:「再來一塊。」她又朝埋頭吃肉的那巨獸看了眼,說:「走,邊走邊吃。」
莫卿卿也朝那巨獸瞟了眼,點了點頭,縮著身子藉助廢墟掩護,朝著前方走去。她在趕路逃命的途中還不忘切下一小塊肉送到嘴裡。這肉的臊味很大,比羊肉的味道都還重,還有很重的血腥味,吃得她難受。這比雪碧煮麵糊糊更加難吃。
她知道風傾然的警覺性比她好,便讓風傾然放哨,她負責切肉投喂。這麼大一塊肉,她吃了一小部分就飽了,餘下的肉全讓風傾然吃完了。
不知道是因為她倆走得很小心,還是因為巨獸都過去搶食去了,她倆這一路行來居然沒再遇到一頭野獸。路不好走,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她倆至少走了兩三個小時才走完。
她倆到了十字路口,走過兩邊房屋倒塌的廢墟后,便見前方的路被長得比人還高的草叢淹沒。
莫卿卿爬到高處仔細辯認了一下,才發現她倆到了主幹道的十字路口。
之前的大地震並未對主幹道造成多少影響,寬闊的主幹道已經變成了植物的世界。兩側的高樓只有一部分倒塌在廢墟中,還有許多防震係數高的建築物依然矗立著。大樓外牆上爬滿了植物,看起來鬱鬱蔥蔥的,又透著股難以言述的蕭索。
莫卿卿見識過鬼手藤、鐵鏽球、纏腳藤、鋸齒草。她很清楚這些植物同樣要人命。
風傾然指著不遠處的一棟高樓,說:「我們去那百貨大樓看看。」
莫卿卿見沿街有倒塌的廢墟通往百貨大樓,她又沒有要鑽這植物林的打算,於是點頭同意。反正除了這條路也沒別的路走。
旁邊的風傾然抖得比莫卿卿還厲害,上下牙齒打著架,說話的聲音都在哆嗦:「小莫,天太冷了,千萬別睡。」
莫卿卿「嗯」了聲,不斷地往掌心裡呵著熱氣。她側耳聽著風裡的聲響,聽到的除了風聲還是風聲。她不知道這麼大的風,那些怪物是不是都躲了起來,也不知道她倆能不能活過今晚。
夜漫長而煎熬。
莫卿卿又困又餓又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在迷迷糊糊中聽到風傾然叫她:「小莫,風似乎小了。」她睜開眼,從風傾然的肩膀上抬起頭,聽了聽外面的風聲,確實小了很多。
她將帳篷拉開一條小縫,徐徐冷風從縫裡吹進來,清新的空氣讓莫卿卿的精神一振,一縷似月華又似雪光的朦朧亮色從縫隙中照進來。
天亮了?
莫卿卿大喜,她對風傾然說了句:「好像是天亮了。」打開帳篷便鑽了出去。她鑽出帳篷便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天地被銀灰色的皎潔光芒照亮。
那光,如月似雪。
夜光下,靄靄霧氣從地面升起,為廢墟披上層神秘薄紗。
變成廢墟的城市被絮狀物覆蓋,如茵的嫩芽似逢春雨後的艷陽,紛紛抽出了嫩芽。它們佔據了這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就連莫卿卿的帳篷都沒放過。一層層薄薄的絮狀種子覆在帳篷上,長出來的植種嫩芽已有兩三厘米高。
莫卿卿趕緊鑽回帳篷中,打開頭燈,便見無數的植物根須穿透了帳篷,已將帳篷內層全部覆蓋。
能夠遮風蔽雨的新帳篷就這麼被毀了,把莫卿卿心疼得直抽氣卻又無可奈何。
她退出帳篷,見到風傾然披著小薄毯環抱雙臂顫慄著揚起頭看向天空,她順著風傾然視線的方向望去,便見一輪比平時要亮上數倍的巨大圓月掛在空中。月亮四周看不到一顆星辰,黑得彷彿沒有盡頭。
莫卿卿嚇了一大跳,問:「這月亮怎麼變得這麼大?」
風傾然頭也不回地朝身後的天空指了指。
莫卿卿順著風傾然所指的方向扭頭望去,赫然見到一輪彎月掛在空中,那大小、顏色正是她熟悉的月亮。她看看那輪正常的月亮,又看看那輪不正常的月亮,把掛在天空中的兩輪月亮看了又看,確定不是自己眼花之後,震驚得無以復加。
風傾然喊了聲:「小莫」,說道:「收拾下行李,我們該走了。」
莫卿卿回頭看向風傾然,問:「去哪?」她很懷疑體育館已經毀在這場災難中。
風傾然說:「趁著大風剛停,猛獸還沒出來,我們得趕緊去找食物和水,再尋一個安全的落腳點。」
莫卿卿應了聲,回到帳篷邊上收拾行李。帳篷已經不能要了,但睡墊還能用,收拾行李的時候一起裝進背包里。
她收拾好行李,見到風傾然還在看那輪不正常的月亮,說:「別看了,走了。」
風傾然扭頭看向莫卿卿,問:「小莫,你有沒有覺得這月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像曬太陽。」
莫卿卿驚訝地「啊」了聲,然後才覺察到確實有股暖意順著肌膚毛孔鑽進體內,讓她的身子都暖和起來。她叫道:「是耶。」很是奇怪地看向那輪月亮,眼裡充滿了不解。
她朝風傾然望去,風傾然也很不解地搖了搖頭。
風傾然說道:「這些已經超過常理,我也不明白。」
莫卿卿猜測道:「風傾然,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外星生種入侵,那超級月亮是他們的宇宙飛船。它們先撒下植物的種子,將環境改變得適合他們居住,然後又扔下動物,看看動物們是否能適應改變后的環境。至於這些外星人,那肯定是體型很大,你看他們的植物、動物的體形都比我們要大得多。」
風傾然斜眼看向莫卿卿,問了句:「還能製造颱風級別的狂風?改變氣候?」
莫卿卿想了想,說:「如果有那麼大的能量,通過改變磁場和引力,也許可能呢?」
風傾然對於暫時得不到驗證的事不予評價和反駁,她說道:「也許吧。」她問:「你餓不餓?」
莫卿卿早就餓了,只是沒有食物,一直忍著餓,如今聽風傾然這麼一說,頓時覺得更餓了。她趕緊背上背包,提著西瓜刀,準備去旁邊那些車裡再翻翻,看能不能找到吃食。
兩側的廢墟又往中間塌了些,道路中間剩下的兩排車輛,要麼被昨晚再次坍塌的廢墟掩蓋,要麼被巨獸踩扁。她放眼望去,竟找不到一輛完好的車。
風傾然叫了聲:「小莫,這邊走。」
風傾然手腳並用地攀著廢墟朝著昨晚怪物打鬥的方向去。房子塌了,路上的車毀了,這時候想再找到食物已經非常困難。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不如先去兩頭巨獸打架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撿到些殘羹。
當然,這是非常危險的。取勝的巨獸很有可能守著獵物沒有離開,又或者在那頭巨獸離開了,別的野獸聞到血腥味趕過來撿殘羹,這些可能性非常大。可眼下,這是最便捷的獲取食物的方式。
兩頭巨獸的戰鬥非常激烈,到處都是戰鬥留下的痕迹。
風傾然循著這些痕迹在廢墟中攀爬前行。她爬出去沒多遠,發現一塊帶著血肉的巴掌大的鱗片落在剛長出來的草叢中。這鱗片呈青綠色,質地堅硬如鐵,表面平滑,落在草叢中連點草絮都沒沾上。鱗甲的邊緣宛若利刃般輕薄鋒利,在水泥澆鑄的樓板上輕輕一劃便劃出一條半厘米深的划痕。鱗甲內側則是一小塊紫紅色的肉。它掉在地上時鱗面朝上,帶肉的那一側有鱗片防護,只沾了少許植物種子,零星地抽出三四株嫩芽。
風傾然找莫卿卿要了把戶外刀,她本想把生長出來的植物挑下來,再試著切下一小塊肉嘗嘗看這肉能否食用。然而,她切開肉,見到的是那幾株嫩芽的根系幾乎已經將肉的內部全部佔據,且肉質內部有不少藍色的粘液滲出,像是變了質。
風傾然又累又餓,感覺全身乏力,就讓莫卿卿動手把鱗甲上的肉用戶外刀撬下來。
肉已被植物根系腐蝕,莫卿卿清理起來並不費力。她很快便把鱗甲上的肉剔乾淨,發現鱗甲內側居然完好無損,這些能夠把汽車鐵皮扎穿的植物根須在鱗甲上連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莫卿卿大喜過望地說:「這個好,回頭用這個做一身盔甲就不怕身上長草了。」
風傾然好笑地看了眼莫卿卿,說:「那得等你湊齊夠做一身盔甲的鱗甲以及其它所需的材料和工具,還得有人會做呀。」
莫卿卿嘀咕道:「我就是隨口一說。」說完,把鱗甲遞給風傾然。
風傾然說:「你收著吧,也許以後會有用。」她說完繼續攀著建築廢墟前行。
莫卿卿把鱗甲放進登山包最外層的袋子中,快步朝風傾然追去。
風傾然很虛弱,她走得很慢,莫卿卿三兩步便追上了她。她對風傾然說道:「你慢點走,我去前面探探路……」她的話沒說完,忽然看見一群大鳥從天空中俯衝下來。
這群大鳥約有十幾隻,展開的翅膀足有三四米長。它們的速度極快,嘴裡發出嘹亮的嘯聲,來勢洶洶。
莫卿卿看到這些大鳥朝她飛來,嚇得僵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風傾然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拽住莫卿卿拉到旁邊的一塊水泥板下方藏著。
莫卿卿被風傾然拽得一個踉蹌摔趴在地上,跟著便聽到呼呼的風聲從頭頂上空掠過,一陣帶著禽鳥氣味的腥風從她的身邊刮過。
幾秒鐘后,嘈雜的鳥叫聲混著撲騰翅膀的聲音從約有幾十米遠處傳來。
「吼——」地一聲震天巨響從鳥叫聲傳出的地方響起,那聲音震得大地都在顫。
莫卿卿聽到這聲音,腦子裡「嗡」地一聲,嚇得呆住了。
風傾然則雙腿一軟,跪坐在地上。這聲音正是之前她倆遇到巨獸時,后趕來的那頭巨獸的聲音。很顯然,它還守著食物沒有離開。
又是一聲獸吼聲。
十幾隻鳥一起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一圈,又一起對著巨獸所在的位置俯衝下去。剎時間,獸吼聲、鳥叫聲響作一團,十幾隻大鳥與巨獸展開了奪食之戰。
風傾然用力的抹了把臉,那心情簡直難以言喻。
莫卿卿聽風傾然這麼一說,想起野獸怕火的事,她忙不迭地應了聲便要去找可燃物。她想起如今的草叢中不知道藏了多少能要人命的動植物,擔心行動不便的風傾然再次被拖走,從背包里翻出野營防蚊蟲的葯灑在風傾然周圍,又從旁邊的廢墟中找到一些可以燃燒的雜物,在距離風傾然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升起一堆火堆。為免火堆蔓延燒到風傾然,她把散落在周圍的碎石塊攏成一個火塘圍住火堆。她又從廢墟中刨出兩件衣服纏在棍子上做成一個簡易火把舉在手上,對風傾然說:「我去揀柴。」
風傾然看著一陣忙碌的莫卿卿,溫聲叮囑道:「你小心點。」
莫卿卿應了聲,舉著火把先爬到廢墟找回自己的西瓜刀。她的西瓜刀捅進大蜘蛛的嘴裡,又再從高空中被斷掉的蜘蛛絲彈回來,刀頭扎在水泥板上,刀尖已經沒有了,刀身變形成鋤頭狀。
莫卿卿隨手揀起塊磚頭把刀身勉強敲直,別回腰間,便舉著火把去尋找能燃燒的東西。
這些東西並不難找,倒塌的廢墟中到處是,損毀的木質傢具、衣服窗帘布料、塑料製品等都可以拿來當柴燒。
她在尋找燃燒物的時候,從廢墟中發現好幾具死於地震中的屍體。
莫卿卿在這個時候自顧不暇,只能找衣物、塑膠布把屍體蓋起來,再在他們身上壘上自己能搬動的碎石做了個簡易掩埋。她知道自己這麼做起不了多大作用,但算是讓死去的人有個遮蓋保留點最後的尊嚴。
塑膠燒起來的味道太臭,莫卿卿先燒拖回來的木質傢具碎塊。傢具碎塊要麼是表面有漆,要麼是壓製成的複合板,燒出的煙又臭又嗆,在廢墟旁這狹小的空間里,即使有大風把煙吹散,仍熏得莫卿卿頭暈腦脹。
坍塌的房屋建築物下方有許多空洞和縫隙,風從空洞、縫隙中吹出來,吹得「嗚嗚」作響,如同鬼哭神嚎。大風中,不時有大小不一的水泥塊從廢墟上滾落。
這地方空間小,即不利於空氣流通,又有再發生地震或者是風太大引得廢墟發生二次坍塌將她倆活埋的危險,莫卿卿沒敢住在廢墟邊,她拖著背包扶著渾身酸麻行動不便的風傾然,回到她倆之前藏身的公交車旁。
公交車旁原有的那輛小轎車已經被剛才路過的那頭巨獸一腳踩飛,被怪獸踩飛過來的這輛被踩得扁平的小轎車斜立在另一側的一輛麵包車上,在它與公交車之間正好空出一條車道寬、一輛公交車長的空地。
風傾然先把搭帳篷的地方預留出來,再在帳篷四周劃出火塘的位置。她讓莫卿卿先搭起一個防火的火塘,燒起一個大火堆。她拿著一根從廢墟中揀到的鋼筋,警惕地環顧四周。風聲中傳來的獸吼聲和野獸踩扁汽車、踩塌廢墟的聲音讓她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莫卿卿頂著風搭好帳篷后累得很想鑽進帳篷中歇會兒。
風傾然讓莫卿卿繼續去攏火塘,把帳篷圍起來。
為著生命安全,為了不在睡夢中被野獸叼走,莫卿卿只好忍著飢餓疲累繼續爬起來幹活。她在帳篷的四周都攏上火塘燃起篝火后,風傾然又讓她到旁邊的汽車裡去看看有沒有備用的汽油或柴油。
莫卿卿又餓又渴又累,天都黑盡了,吹到她身上的植物種子快把她給包裹住了,風傾然在她們不缺燃料的情況下還讓她去找油,頓時炸毛了。她叫道:「讓我歇會兒行不行?當我鐵打的呀!累死了,歇夠了明天再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