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這個病人我不治了

212.這個病人我不治了

揮著小翅膀飛走啦~

蘇斷就是在那樣一場豐沛的靈雨中醒來的,他那時候還只是一顆非常小的的茯苓,黑黝黝的根莖只有一元硬幣那麼大,頭上也只生著兩片小小的細長葉片。

雖然他的根莖喝飽了雨水,變得圓溜溜的,重量上應當是增加了一些,但當時蘇斷只感覺渾身都輕飄飄的,彷彿隨時可以飄起來一般。

——當然,是不可能飄起來的。

事實上,剛生出靈智的他連稍微移動一下身體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頂著自己的兩片小葉子張望著周圍的環境。

樹木、石塊、路過的野獸……這個世界的全部對蘇斷而言都是陌生的,他一開始還會很新奇地觀察周圍每一個細微的細節,但一個月、一年、十年這樣地過去了,還是這麼一成不變的環境,蘇斷也就失去了對那些事物的好奇心,每天沉迷發獃起來。

不過生活也不總是這麼無聊的,偶爾蘇斷也會遇到一些妖怪同類,雖然並不一定都帶著善意,但總也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一些波動。

蘇斷記得自己見過各種各樣奇怪的妖怪,修真時期地球上存在著許多種後人連聽都不曾聽說過的奇妙物種,譬如他見過的一隻黑色巨獸——

嗯……長什麼樣來著?

想到這裡,蘇斷的思維忽然頓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的一部分記憶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紗,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回想起具體的細節來。

難道是在他跟著地球一起沉眠的那段時間,把腦子睡出了問題?

忽然間,「啾啾」兩聲,將蘇斷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了一隻身子圓滾滾、小腿兒細長的鳥兒,落在書房的窗戶邊沿,正歪著頭打量他。

見蘇斷沒有反應,小鳥兒又啾啾叫了兩聲,黑豆般的小眼睛專註地盯著蘇斷,動了動小細腿兒,挺著充了氣一般圓潤蓬鬆的胸脯,往他的方向邁了兩步。

這小鳥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總之長得十分圓潤可愛,移動起來如同一隻滾動的雪球,看著就讓人新生喜愛之情,如果是對可愛的小動物沒有抵抗力的女孩子,恐怕已經捧著臉尖叫了起來。

但蘇斷卻是悄悄地往後挪了一步。

——同時在心中警惕地拉響了防備的警報!

他曾經被一隻鳥妖啄傷過,那一次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葉片和一小塊兒根莖組織,要不是他用上了自己攢了好幾百年才攢出的一點點靈力,躲到了很深的地下,恐怕整株茯苓都得交代在鳥嘴裡!

從那以後,蘇斷只要看到有鳥類靠近,就會立刻用靈氣將自己隱藏起來,並且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等到對方走得看不見了,才敢把靈氣放下。

面對著這樣一隻長著尖利喙部、還帶著翅膀的生物,蘇斷感覺自己身上似乎又疼了起來。

不對——為什麼被鳥啄傷的這一段記憶他又記得很清楚?

蘇斷怔了一下,不過他還沒來得及細想,那隻白色的小鳥又清脆地叫了起來,而且翅膀一抖,竟然從窗沿直接跳到了書桌上。

蘇斷心中立刻被求生欲塞滿了,沒空去思考自己似乎發生了一些意外的記憶。

他往後退了兩步,扶在書柜上的手隨時準備鬆開,用眼角努力瞄著書房把手的位置,模擬著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跑過去打開、衝出去,再在這隻鳥追上來之前將門關上!

就在這時,系統忽然出聲道:「宿主不要慌,現在宿主的體重是這隻鳥的一千零三十倍,一隻手完全可以捏死兩隻!」

蘇斷後退的腳步頓住了:「……」

對哦,他現在是人類了。

有手有腳能隨便動、並且重量是那隻鳥的,嗯,一千多倍。

蘇斷的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他將視線從門把手上移開,轉到自己手邊。

手上扶著的書櫃隔層里放著一排書,一本比一本厚和硬實,看起來也一個比一個有威懾力。

剛剛還對這些厚重書本感到有些避之不及的蘇斷,忽然覺得它們在這一刻變得親切了起來。

正當蘇斷的手微微從書柜上離開,打算抄書趕鳥的時候,身後的門被咔噠一聲打開了。

那隻鳥見有人進來了,似乎受到了驚嚇,撅著腿兒往後退了幾步,戀戀不捨地看了蘇斷一眼,就撲棱著翅膀從敞開的窗戶中飛了出去。

蘇斷默默收回了自己想往書上伸的手,回頭看向來人。

——是蘇錚。

蘇斷叫:「哥哥。」

蘇錚走過來牽著他在書桌旁邊坐下,柔聲道:「斷斷還在學習呢?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哥哥。」

也許是受到了父母去世的刺激,這一個月來蘇斷忽然就對公司的事感起了興趣來。

不管怎麼說,弟弟不僅沒有用因為父母的意外而一蹶不振,而是選擇了嘗試著去努力,總歸是一件讓人欣慰的事。

蘇錚對此當然是樂見其成,有了事情干,蘇斷也不至於整天為了無法挽回的事傷神。

為了讓弟弟在書房待的更舒服一點兒,他還讓管家在書房多加了一個墊著軟墊的椅子——就是蘇斷現在坐著的那個。

蘇斷搖了搖頭:「謝謝哥哥,不用了,我不學了。」

蘇錚見他忽然這麼說,關心地問他:「怎麼啦?」

難道是聽了下人的什麼傳言?覺得他會不喜歡蘇斷對公司的事感興趣?

事實上這種傳言從父母出了意外之後就開始在蘇宅里流傳了,蘇錚為此辭了兩個下人,但他待在蘇宅的時間還是太少,沒辦法確保這些話在蘇斷耳邊消失的乾乾淨淨。

然而蘇斷只是看著他,很認真地對他說了三個字:「學不會。」

蘇錚:「……」非常合理的理由。

蘇錚是知道他的性格的,見蘇斷這幅認認真真的小模樣就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停頓了一會兒后,只好縱容地笑了笑。

剛剛還在欣慰自己弟弟長大了的蘇錚一秒改變心態,他溫柔地對蘇斷說:「沒關係,那就不學了,斷斷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哥哥會養你的。」

蘇斷沒有立刻接話,只是就那麼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看著他,黑亮的眸子像是寧靜的夜幕,顯得通透又純粹。

蘇錚在弟弟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不知為何竟產生了一些無處可尋的傷感。

只是沒等他往下細想,就聽見蘇斷小聲說了一句:「好。」

*

時間依舊平靜地往未來蔓延著足跡。

在變故降臨的那一天之前,一切都顯得那麼風平浪靜。

蘇斷依舊會定時觀察自己的治癒目標,和他這邊讓人憂愁的整天在心裡嘆氣的狀況不同,秦知的命運線往前推進的很順利。

甚至順利地有些過了頭。

蘇斷問:「系統,秦知是不是又遭受了什麼刺激?」

系統回到:「好噠請稍等——滴滴,系統並沒有檢測出來任何異常情況!」

蘇斷想不通:「為什麼他,嗯……他的命運線走的這麼快?」

在世界原劇情中,秦知用了三年半的時間才奪走了秦氏,完成了對秦風的報復,但現在只過了兩年不到,竟然看起來已經快要得手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系統:「系統也不知道QAQ」

蘇斷說:「好吧。」

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原因,總之在蘇斷的暗中觀察下,秦知的命運線就這麼奇怪地、飛一般的往前推進著。

在秦知準備對秦氏發動最後一擊的時候,那場針對蘇氏的謀划悄無聲息地開始爆發,蘇錚在一個加班的深夜直接從蘇氏被帶到了警局中。

——這就是把管理權全部委託出去的壞處。

更不要說他還勾結了一位大股東,於是事情又變得更複雜了一些。

不過既然蘇斷半年前能不顧超過半數股東的反對將人聘請進來,現在當然也有權利將人趕出去。

雖然被解僱的當事人十分不滿地來找蘇斷理論,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電腦防火牆在系統面前都形同虛沒,當蘇斷將對方搞小動作的證據平靜地擺在他面前的時候,對方立刻就一句話也不敢說了,灰溜溜地帶著自己的細軟從蘇氏離開了。

因為蘇斷手中掌握的那些資料,哪怕向外界公布出去一半,他就別想在業界混了。

然而對於蘇斷而言,將人趕出去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問題在於在上一個經理人離職之後,如果下一任經理人銜接不好的話,會對蘇氏產生一些不小的影響。

至於這個新的經理人——

嗯,還沒著落。

其實原本是找到了一個的,只是中途出現了一點兒意外。

因為上一次的教訓,蘇斷和系統這一次選人的時候謹慎了很多,恨不得將待篩選對象的每一個細小經歷都挖出來分析一邊,然而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於是看來看去總覺得不放心,到了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候,才勉強定下了一個。

在和對方聯繫達成了口頭協議后,蘇斷就下手將那個生出了異心的經理人趕了出去,按照計劃,新的經理人當天就會來頂替空缺。

然而蘇斷這段時間的運氣似乎特別不好,在宣布了解僱上一任經理人後,他才剛頂著股東們各種各樣的目光從會議室中出來,就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他的那位新員工在走出家門準備開車來上班的時候,不幸被高空拋物砸破了腦袋,已經被一腦袋血的拉去了醫院。

初步的檢查顯示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傷勢也不輕。而且還是傷在腦子那種遍地雷區的部位,所以短時間內,是不能來蘇氏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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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病人我不治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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