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1章 桃花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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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灰暗，遠處的陽光還沒有穿破雲層到達這裡。在這一片冰冷的公路上，站著一個臉色比空氣更冰冷的男人。
「我現在明白了，其實比起未知世界的危險，完成任務更重要的是了解這主題世界的悲、缺憾是什麼，也就是所謂的改變悲劇。」
方華站在距離茉茉很遠的地方開口說話，知道的，他是在和神秘人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一個人自言自語是個神經病。
倪野看著他，拍了拍茉茉的肩膀，也跟著走過來，走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見他說的第二句話。
「所以你讓我來這裡，就是因為這個世界是我寫的，我清楚的知道缺憾是什麼，對嗎？……你可真是好算計。」
方華現在知道了茉茉是誰，也知道了這個世界是哪裡，更知道了這個神秘人到底為什麼才把他送到這個世界里。
這裡他很熟悉，雖然沒有來過，但是，他做夢都能夠夢見這裡的樣子。
「你很聰明。」神秘人不咸不淡的應付了一句。
他從來就沒有想著瞞著方華，這是方華自己寫的世界，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裡，只是比預想的時間要早了一些。
這個方華比他想的要更早一些了解了這個世界。
「你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改變悲劇，你這是借我的手完成任務，達成你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這樣，為何不幹脆來得簡單一些，直接讓我們寫出無數小說，再讓我進去改變一些悲劇，不就可以了嗎？」
方華希望彼此能夠坦誠，他不喜歡這種現在一團迷霧裡面的感覺。他不害怕冒險，也不害怕危險。但他不喜歡這種盲目的被人驅使，不知道目的是什麼的現狀。
「我承認，我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事情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以為是一個人寫一本小說就會有一個世界出現嗎？首先你的小說必須是原創，其次裡面必須融入你的感情。」
神秘人嗤笑:「你自己算一算，你寫的小說裡面，除了這一本是你純粹原創之外，剩下的還有嗎？再說了，我給你選擇的世界是你自己的世界，減少危險性還簡單，怎麼著，你還要怪我不成。」
他完全是偷換概念，他以為方華聽不出來，但方華沒有他想的那麼愚蠢。
方華望著天邊微微露出一絲光芒的雲霧，冷笑道:「話不要說的這麼好聽，你這是方便你自己，方便你完成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便了我，也方便了你，難道你不想改變嗎？」神秘人的語調就像惡魔一樣，充滿著誘惑人的味道。
「我當然想改變，但我也想明白了，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對我說那些話。什造在那個世界是人氣最高的角色之一，因為無性，註定一生孤苦，這便是遺憾。所以你在看到我們之間彼此有好感的苗頭的時候，才會不遺餘力地給我們幫助，甚至於給出改變性別的葯。」
方華說這些話的時候，手掌握緊。他很討厭這種被人控制的感覺，尤其是控制他，和他喜歡的人。
「你猜的很對，繼續說。」
神秘人彷彿沒有聽出方華語調中的憤怒，也或許是有恃無恐，反正就是不在乎。
「所以那個世界根本沒有失敗，你是騙我的。」
方華說這些話的時候，倪野就在他的身邊站著，但是沒有多嘴，只是靜靜地聽著，像一隻在草叢中伺機而動的毒蛇，尋找機會，隨時準備對神秘人話語中的漏洞出擊。
「不，我沒有騙你，你確實沒有成功。那個世界最大的悲劇，絕對不是鈴屋什造。你在解決問題之前被人擊敗，若不是靈魂穿越，你就死無葬身之地，如果這都不是失敗，那什麼算是。」
神秘人的聲音很正常，總算是說了一次實話。
「所以你一開始讓我靈魂穿越，就是怕我第一次世界失敗，死無葬身之地嗎？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一開始安排我去那麼危險的一個世界。」
方華聽明白了一些東西，一些曾經的疑惑被解開了。
「這個問題得問你自己，誰讓你那麼不湊巧，在我去找你的那個時期，對你刺激最大的是這部劇呢。讓你完成任務，必須得讓你有動力，那個時候對你刺激最大的這部劇，便是你最好的動力。」
確實是這樣，方華想起了那個時候的自己，正好在看東京喰種這一部劇，對自己的影響確實是比較大的。
「之後我在那個世界留下遺憾，也就成為了你制約我的手段。」
「這話我可沒說。」
「所以到現在了，你能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了嗎？」
「我說過了，不要和我討價還價。相信我，我隨時可以換人。」
「如果你可以換人的話，就不會跟我廢話這麼多。我已經看穿你了，你根本沒有辦法把我換掉，雖然我不知道我自己有什麼特殊性，但我，對你來說是唯一的。」
「方華，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要不要試一試，試一試被換掉會有什麼後果。」
方華沒有說話，倪野拉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她剛才一直沒有說話，因為知道方華搞得定，但現在……
她不能看著方華冒險。
方華猶豫著，如果這把賭對了，將來和神秘人的交談中就會佔有絕對的主動權，但如果錯了，那可能就會……
冷風呼嘯著，在倪野和方華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時候，茉茉從頭到尾就坐在那裡，手臉凍得青白，卻倔強的一言不發。
但有時候身體的反應不是倔強能控制的。
茉茉肚子咕咕作響的聲音，打破了倪野方華和神秘人之間的僵局。
「不心疼嗎，這都是因為你的寥寥幾筆。」只有倪野和方華能聽到的聲音，讓方華心裡難受的同時，敏感的察覺到了神秘人主動打破僵局的意圖。
他覺得自己很可能賭對，但看著拉著他手腕的倪野，和肚子咕咕作響，卻面無表情的茉茉，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倪野看到方華不說話，微笑的看向茉茉，溫柔道:「茉茉，哥哥姐姐帶你去吃飯，好不好。」
方華蹲下，注視著茉茉凍得通紅的臉，忽然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女孩愣住了，方華身上熾熱的溫度，比被窩，比雞蛋，比牛奶，比灶台旁都要溫暖。
「這就對了，好好想想怎麼補償你欠下的人，這次，我不和你計較。」
神秘人撂下一句，銷聲匿跡。
「我們走吧，這裡看著離城裡還有一段距離。」倪野拍了拍方華，方華直接抱著茉茉站起來。
在這個世界，這是他最愛，最心疼，也是欠下最多的人。
「唉，老大還沒見到，又冒出個老三。」倪野看著走在公路上的一大一小，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這小子最近桃花運怎麼那麼好。
她有種預感，以後這傢伙身邊的女人是少不了了。